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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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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血与肉之间高歌自由与重生。

-----正文-----

最近下了好几天的雨,空气阴冷潮湿,我从车里走出来,皮鞋踩进路边的水洼。

大衣根本无法抵御这些水雾的袭击,寒意几乎刺进骨髓。我朝掌心呵出一口热气,穿过逼仄的小巷,来到一扇破旧的木门前。

这扇门被隐藏在城市的最深处,颜色斑驳老旧,我很难想象在这里会找到我需要的东西。

门上没有门铃,我敲敲门,从门后传来一声清脆的问候:“晚上好,请问是尊贵的客人,还是漂亮的玩具,亦或是扰人讨厌的小老鼠?”

我压低嗓音:“是客人。”

里面的人笑起来,这门上虽然没有像寻常店铺那样挂着风铃,但是这笑声比任何铃声都来的动听。大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响声响,仿佛垂死的人从喉咙里发出的呻吟。

我被一只手拉入房间,里面的空间出乎意料的大,温暖和馨香一瞬间包围了我,驱散了身上全部的寒意。

拉着我的那个女孩,我认为我应该这么称呼她,她看起来只有一米四或者一米四五,被层层蕾丝和缎带包裹,像个娇小的洋娃娃。

“欢迎来到Miss Weird的玩具店。”

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从楼梯上走下来,她长得很美,但我猜不出她的年龄,令我吃惊的是她有双紫色的眼睛,那双眼睛比任何宝石都来的耀眼。

“您好Miss Weird,在昨天我应该向您预约过。”

“我记得您。”她手里拿着一根带着长滤嘴的香烟,“玩具已经准备好了,但在那之前您或许愿意看一看店里别的玩具?”

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门后,阴影处,堆成小山一般的绸缎中,各种各样奇怪的地方钻出来数个人影,那个洋娃娃一样的女孩站在我面前,提起裙角矜持又优雅地行了个礼。

Miss Weird对我微笑:

“他们期盼客人已经期盼了很久。”

一个高挑的女郎冲我款款走来,她高极了,那个身高放在男性里甚至都少有人能相比,大概有一米九或者两米?更别提她还穿着一双细跟的高跟鞋,她站在我背后,用一种低沉的,难以分辨‍‎‌‌‍男‍‌‎女‍‌的嗓音向我询问您是否要脱掉大衣。

我应允了,她伸出手脱掉我的外套,前胸靠的很近,我几乎能感受到柔软的脂肪和皮肤过于靠近带来的压迫感。

但是令我惊讶的是,她将一条腿伸进了我的两腿中间摩擦,而我明确万分地感觉到了男性生殖器的存在。

“你是男人?”

“确切来说,我是男人,也是女人。”她朝我耳边吹气,“您想看看我的‌‌‎‎阴‌‎‎‌户‎‌‌,还是‍‍‌阴‍‍茎‍‍?”

我委婉地拒绝了她,她看起来很失望,轻轻吻了我的脸颊。

“看来我们的客人对你不感兴趣。”在台阶上坐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孩,无论是穿着,长相,动作,甚至连语言都一模一样,他们说起话来就像二重奏。

“客人要不要看一看我们?购买我们只需要一个的价钱。”

“但你们不够特别,漂亮的玩具到处都是,特别的玩具才独一无二。”

那个洋娃娃抓住我的衣角,那双漆黑纯洁的眼睛望着我,不知为何我从里面看出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妩媚和‌‌诱‌‎‌‍‍惑‍‍,我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衣饰虽然甜美可人,但胸口和后背处都是透明的薄纱,隐约露出幼嫩的肌肤。

简直是活脱脱的洛丽塔,少女的纯粹和女人的美丽在她身上融为一体,我笑着问她:“那你够特别吗?”

她反问我:“您认为我有多大?”

我思索了一阵:“16岁。”

她的身材娇小但是匀称,看起来发育健康美丽,她的笑容甜美的像玻璃罐里的蜜糖:

“我26岁了。”

我吃了一惊,上下打量她,她抱着我的手臂向我撒娇,嘴唇晶莹水润像樱桃果冻。

“如果您买下我,就可以永远拥有一个长不大的女孩。”

我有些心动,但很快我的视线就被一个少年吸引了,他的身后长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那条尾巴没有多少毛发覆盖,尾尖像猫科动物那样轻轻翕动着,他注意到我的视线,背过身去撩起自己的上衣,给我展示他的尾巴,上面的皮肤连着尾椎附近的皮肤。后背上,尤其是尾巴和脊椎上覆盖着一层浅色的细软绒毛,摸上去手感一定好极了。

他扭过头,冲我轻声喵喵叫。

“看来你还是不够特别。”那个双性人注意到我的视线,毫不留情地嘲笑了那个女孩,“客人如果喜欢有趣的东西,要不要看看我们的小雪花?”

她,或者是他,伸手扯下自己一直倚靠着的那个巨大物体上面所蒙的布。

那是个巨大的笼子,银色的,闪着金属光泽的笼子,里面垫着柔软的鸭绒毯。

双性人敲敲笼子:“小雪花,有客人来了。”

我猜那大概是个白化病患者,他从头到脚都是白色的,皮肤、头发、眉毛,全部都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但就是这样近乎诡异的白,在金色的灯光下看起来圣洁的不可方物。

他的眼睛上蒙着一层丝绸做的黑布,他把那层布解开,我发现他竟然连睫毛都是一片雪白,虹膜浅的几乎看不到颜色,隐约透出朦胧的粉。

他的行动迟疑而缓慢,像是猛然照到阳光的吸血鬼,神情充满着不安和惶恐。

“您好。”他说,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他看不见。”双性人对我说,并且在小雪花面前挥了挥手,“白化病患者都有点视力问题,而他是个纯粹的瞎子。”

我确实心动了,想上去摸摸他的皮肤,甚至在想如果鲜红的血液流淌在这种白皙上,那种场景该有多美丽。

Miss Weird打断了我,她牵过我的手,对我说是时候去看看我定的玩具了。

我这才意识到我来这里的原因,我任凭她牵着我走过一条狭长的走廊,周围的一切用暗红装饰,镶嵌着复古的黄铜装饰品。她推开一扇大门,里面坐着我订购的玩具。

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个长相清秀柔和的亚裔男人,黑发黑眼,身材匀称,正坐在椅子上看书。

他如此普通,但我不可遏制的开始颤抖,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意识到我就是客人,冲我点了点头。

“您要不要验货?”Miss Weird递给我一把放在银制托盘上的刀。

我接过那把刀,是一把陶瓷刀,明明不应该是一把很沉的刀,但我却不知为何怎么也拿不稳,颤抖地像个癫痫患者。

反倒是那个男人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干燥温暖,目光柔和宁静。

然后他指引着我的手,切开了他的胸膛。

我切割过无数人体,但从没有一具身体切开的手感这样令我期待和心动。

我看到皮肤下面肌肉的纹理,隐约看到鲜红的内脏在跳动,我看到他的心脏,被隐藏在雪白的肋骨下,我真的看到了吗?我不知道,我盯着那些流淌出来的鲜血和脂肪目不转睛,那些东西看起来和人类的没有不同。

但是奇迹在我面前诞生了,我看着那些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男人因为失血过多的惨白脸色逐渐变得正常红润,他很快就恢复如初,只有他身上和一地的鲜红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是个不死者。

我激动地发狂,扑上去亲吻他的嘴唇,Miss Weird在我身后轻笑,说看来我很喜欢我的玩具。

我一次性付清了全款,带着他回到我的别墅,我特意把地点选在偏远的郊区,这样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我的玩具,我的挚爱,我的欲望。

从今往后,我将得到至高的满足。

大概十几岁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是一名慕残者。

最开始是家里的女仆打碎了一个美丽的花瓶,她慌张地蹲下身清理那些破碎的瓷片,锋利的边缘划破她的手,细小的血珠涌出来,她皱着眉头吮吸自己的手指。

当时或许是因为年龄太小,又或许是这个场景还不足以唤醒我心中蛰伏的怪物,当时我仅仅是觉得,血滴在那些残破的艺术品上的样子真是太美了,美的令人心悸。

十六岁的时候我换了一个家庭教师,是个很温柔的男人,他已经不再年轻,眉眼间刻着时光的细纹。他也并不能算得上是个‍‎‎‌‌美‍‎人‍‎,谈吐儒雅但五官平平无奇。可是当他坐在轮椅上朝我靠近的时候,一种无可抵御的‎‍性‎‌‍‎欲‌‎‍望几乎击垮了我的理智。

我在十八岁的时候‍‍‎‌‌强‌‍‍‎‎奸‍‎‎了他,我把他从轮椅上抱下来,他的双腿健在,不过没有活动能力,苍白的皮肤连青色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他最开始先是呵斥我,然后向我哀求,求我住手。

但我已经彻底脱掉了他的衣服,他的皮肤摸上去很薄,已经失去了年轻的紧致,但是手感又绵又软,闻起来有种松木、云杉、油墨,或许还混杂着一点阳光的味道。

我抚摸亲吻他的头发,像他哄我背那些冗长的诗集一般哄他向我敞开身体,我一边进入他一边向他保证我会对他很好,会照顾他直到他老去死亡,穿着雪白的法兰绒寿衣被放进棺材,身上铺满洁白的玫瑰,手里拿着一本精装的《圣经》。

可他只是一味地咬着牙流泪,说我和他都犯下了无法弥补的过错。那天以后他就不再来给我上课,不再来教我礼仪也不再教我如何朗诵诗歌。我试图带着花去找他祈求他的爱情和原谅,但只得到一具尸体。

他没有别的亲人和朋友,我是第一个发现遗体的人。他坐在他的轮椅上,身边散落着无数空药瓶,除了脸色太过苍白,他和生前几乎没有任何不同,甚至比生前更加动人。

我带来的花变成了遗体告别的花束,他的表情哀伤又绝望,而死亡从来都是这样痛苦。他离开了,带走了那个轻盈温暖的灵魂,只给我留下一具充满悲叹的躯壳。

我的初恋就这么死了。

后来我和很多身体有残缺的人做爱,有盲眼的男妓,有缺失胳膊的青年,还有被大火烧伤皮肤的少女。我爱极了他们的缺陷和不完美,我曾经和一个哑女做爱,当她张开嘴我看到她齐根断掉的舌头的时候,我射在了她嘴里。

但我并不是凡是缺陷就一味地喜爱,断臂的维纳斯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她是维纳斯,残缺只是为她本来的魅力增色。可世人追捧的美丽都太过完满,我后来曾经再一次爱上一个女孩,她的皮肤羊脂般光滑,眼睛明亮璀璨的媲美星星。我送她宝石和珍珠,对她诉说爱意,并且询问她我是否能够挖出她的眼睛永久珍藏。

而她落荒而逃。

我开始着手制造我所崇拜的美丽,有时候我和那些蛇头做交易,买来一些皮肤如蜂蜜一般的漂亮女奴。有时候我戴着面具去那些最下等的妓院,亲吻我看上的有可爱雀斑的雏妓,问他是否愿意和我做一笔交易。我是个民主平等的人,我从不强迫他们,除了我的那位家庭教师外我没有强迫过任何人,我只和他们做交易,我向他们购买一次‍‌‎性‌‍‎爱‌‎‎‍,或者说购买他们的器官。我会亲手切除他们身体上我认为最美的一部分然后与他们做爱,对于普通人类来说,这是仅能承受一次的‍‌‎性‌‍‎爱‌‎‎‍。

他们有的拒绝,有的因为金钱而动心。我总是会开出很合理的价格,所以我的收藏与日俱增。我把那些切除下来的部分如战利品般保存在一个干净又安全的房间,里面有芭蕾舞者的小腿,有16岁少女的眼睛,有钢琴家的手。我保存他们最美的部分,他们的生命和灵魂所在,在世界上最隐秘的角落向世人宣告我对他们的所有权。

我并不觉得这是件错事,我做错了什么。人类素来如此,符合审美的改变就是变异,而不符合审美的就是异变。他们让花朵杂交以得到观赏性更强的重瓣,女人们穿起高跟鞋和束腰折磨自己的脚和身体为了变得更美,黄金和宝石被切割成任何想要的模样。

而黄金冰冷钻石锋利,只有人的血肉温暖。

我知道我的爱好使我不可能拥有爱情或者长久的情人,这份悲哀直到有一天我去一位朋友家做客,他说要给我看他新买的玩具。

他的玩具,那个金发碧眼的少年在我面前羞怯地褪下自己的衣裳,他从绸缎和细亚麻布中走出来,下身的性器只有小指般大小,粉嫩可爱,而性器下方连接着一个湿润诱人的小口。

一个双性人。

他对我说那家玩具店妙极了,除此以外还有三个‍‎乳‍‎房‍‎‌的女人和两个‍‍‌阴‍‍茎‍‍的男人,但有一个玩具简直为我量身打造。

一个不死者。

无论怎样对待都不会死,无论怎样对待都会恢复完好如初,我可以尽情在他身上倾泻我的欲望。

我立刻心动了,按照他给我的电话预约,并且准时去领我的玩具回家。

我向男人询问他的名字,他很坦然地告诉我我可以随意称呼他,他有很多名字,但每一个都只是一时的代号,他现在是我的玩具,我对他有标记权和署名权。

这番话极大地取悦了我,我看着他的眼睛和头发,我不懂得怎样给亚洲人取名字,也很难准确地读出他们的名字发音,所以我叫他Unique,他是我的独一无二。

我和他做爱,切断他的手脚,把他绑在手术台上挖出他的眼睛。他虽然不死,但疼痛是存在的,他有时候会轻微挣扎,抿起苍白的嘴唇压抑喘息,我进入他身体的同时欣赏他肢体的再生,被切断的横截面长出脆弱的肉芽,逐渐生出雪白的骨和鲜红的肉,皮肤一层一层覆盖,最后形成完整的肢体。

我亲吻他新生的部分,在他的眼睛重新长好以后,我把‍‌‌‎‎精‎‌‍‌液‎‍‍‌‌射在他身体里庆祝他重见光明。他身体敏感,‍‎‎‌‌高‎‍潮‍‌‎‎‌点也很浅,只要‎‎‌插‎‌‍进‍‌去稍微做几下就会呻吟着射出来。

我有时候会在他‍‎‎‌‌高‎‍潮‍‌‎‎‌的时候掐他的脖子,后来则是剖开他的肚子,我把手伸进他的肠子,感受内脏的跳动,隔着肋骨亲吻他的心脏,滑腻的鲜血是最好的润滑。他的表情痛苦,眉毛拧成一团,我亲手为他穿钉,银制的尖钉打进他充血挺立的乳尖,因为他不可思议的愈合速度让乳钉和他的皮肤融为一体。

我甚至命令他和我养的一匹银狼做爱,犬类生物的‍‍‌阴‍‍茎‍‍在他在体内成结时他留下了生理性的眼泪,他喘息着去推拒狼庞大的身体,手指陷入灰银色的毛发,狼似乎被他触怒了,锋利的牙齿刺穿了他的喉咙。

无论我对他有多过分,他从不反抗或者驳斥我的行为,每次复生以后他只是叹息,无奈且纵容地叹息,说我是个“任性的主人”,有几次恍惚间我似乎看到当年的家庭教师,温柔而包容地斥责我打碎了无数的花瓶。

我最爱看他睡着的模样,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苍老的痕迹,五官甚至有一点稚气未脱,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眼睛里仿佛藏着一万个故事。

我不敢枉自揣度他所生活过多少岁月,他对我说他的年龄和人类的历史同样漫长,他见识过文明的发源和失落,见识过王朝的兴盛和更迭。他曾经被当做圣人供奉,愚昧的凡夫俗子将他推上神坛,用香膏和圣水涂抹他的身体。也曾经被当成出卖灵魂的男巫,暴戾的独裁者打断他的双腿把他沉进满是淤泥的池塘。

上帝死了,后来国王也死了,而他还活着。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口吻平静,神态轻松,仿佛那些苦难都不值一提。我格外爱他这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和他做爱的时候让我觉得我在玷污一位智者或圣人。

而有一天我突然感到一阵恐慌和惧怕,我总有一日会死,会颓然老去被埋在土里,虫子啃噬我的尸骨,百年以后我化为乌有,仅剩的一捧尘土也会被风吹散。而他还活着,健康明媚且动人,他会有新的名字和新的主人,他不再属于我。

我无法忍受,又发现无可奈何。

我该怎样拥有他?彻底的,完全的拥有他?

我无数次和他做爱,收藏他身上的部件,近乎疯狂地宣布我的占有。但那都只是无用功,失去的肢体总会再长出来,不被重视的部分就只是多余的肉块,没有任何价值。

我疯了,或许我早就疯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我带着锋利的长刀与他做爱,像以往一样切开他的皮肤,在他沉溺于疼痛和快感的时候砍掉了他的头。

我从没有试过这样他是否还能复活,我温柔地捧着他的头,上面一片鲜红,我用自己的袖子去擦拭他眼睛和嘴唇上溅到的鲜血。在久远的过去,有一种说法称头部保存着男人的灵魂,那我是否获得了他的灵魂?

我像莎乐美亲吻施洗者圣约翰的嘴唇那样亲吻他,带着我的虔诚、嫉妒、占有和无法实现的爱情。

我已不再奢求他爱我,那么至少我在他心里,能如他在我心里一般无可取代。

所以我点燃了一切,如自由女神像高举着火把,点燃床铺,窗帘,桌子,金色的烈焰包围着我,呛人的浓烟涌进我的肺。我在死亡的逼近中,跌跌撞撞地拥抱他的头颅。

他依旧闭着眼睛,苍白的肤色和嘴唇看起来那么美。

请和我一起死去,我带你领会永恒的长眠,我会下地狱,而你也不会上天堂,在赤着脚一同走过充满火焰和硫磺的道路的时候,我会紧紧牵着你的手。

在漆黑凋朽的废墟间,一个男人从其中出现,他赤身裸体地从那些灰烬中走出,阳光照在他蜜色的肌肤上闪闪发光,烟熏和炭灰在他身上留下蜿蜒的痕迹,如同古老诡秘的图腾。

他看向自己的脚边,一具被烧至骨骼焦黑的躯体正保持着蜷缩拥抱的姿势,就像孩童蜷缩在母亲的怀中,抱着自己心爱的洋娃娃。

一辆车停在他面前,从上面跑下来一个娇俏的小姑娘,为他披上柔软的绒毯。

带着墨镜的迷人女性靠在车门上点燃一支烟,墨镜后面的眼睛漾着紫色的波纹。

“这次的主人怎么样?”

男人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不过和其他人一样罢了。”

这世上有成千上亿人,大多数混俗平庸,无论他们拥有怎样的财富,百年后都将化作尘土。他们是沙漏中亿万金砂中的一粒,轻易地消失在时间和历史里。

他们是客人,我们是玩具。

他们是主人,而我们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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