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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天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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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道前传,未完,坑中

-----正文-----

北天海

CP:号雨鲸螯X端木燹龙

被撃海潮带离北天海很多很多年之后,鲸鳌才意识到端木不仅是个毫无魅力可言的邋遢大叔,还是个二货。

所谓没有比较就没有好赖高低之别。在北天海的时候,鲸鳌看得见的、不会被他天生强‎‍‌大‍‎‌力‎‍‌‌‍量杀死的、稍微聪明一点的、又能陪他说上话的活物,一直都只有端木燹龙而已。

灾异帝鱼不记得它是怎样生出来的,也不太记得在遇上端木之前所见过的人。鲸鳌猜测自己是上古时代遗存下来的某某神物还是神兽的后裔,天生异乎寻常的巨力,有着庞大而邪性的身形,长尾随便一甩便掀起滔天巨浪淹没近海一片村镇,就这样杀死过不计其数的人,而事实上他却几乎从未见到过活人。——藏身于极冷酷寒北天海深处的号雨鲸螯,本来也不是普通渔人有命得见的。

随后那一日的午后他终是见到了传说中的人。有脑袋,有躯干,躯干两侧伸出四肢,身体虽然也称得上纤匀有致,但比起鲸鳌纤长如蛇有着异常优美线条的身躯而言,仍是显得臃肿粗笨了。但当时鲸鳌并没有过多关注对方的身材,他更加惊异的是双方体型的差距。

那人踩着一片残破舢板,舢板上立着一根长杆,上面缠着破烂污黑早已看不出本色的破布,在北天海晴朗洁净的天空下显得如此另类并且格格不入。

鲸鳌有些吃力地转动眼珠将两眼对焦。长在身体两侧的眼睛虽然拥有接近于无死角的洞察能力,但这样一来双眼视线重叠的区域会变窄,判断距离比较有难度。最后他终于看清了,那人离得仍远,大略是三倍于他身长的距离,故而看起来十分渺小,就像是那些偶尔会停落在他背上的海鸟。然而对方似乎很早就注意到他,抬起纤瘦细长的胳膊狠狠地挥了挥,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呜嗷——”

那个人看起来欢腾得要命,两条胳膊又是抖又是甩又是拧到一起去,嘴里发出这种不明所以的呼声,这让鲸鳌感觉十分地不适应,纠结得有种想要把自己拧成麻花的冲动。但是很快他就不想把自己拧成麻花了,因为他看到了男人手里挥舞的东西。

一截有半截子变成焦黑半截子仍然透白的鱼骨。鲸鳌认得这截骨头,属于那条总喜欢来他地盘上骚扰的年轻抹香鲸。那条形体优美并且小巧的抹香鲸是鲸鳌无聊生活中少有的调剂,因此辨认出骨头的瞬间,鲸鳌一向懒散无聊的心中升起了一点点可以称之为愤怒的情绪,与此同时他从深深深深的海水里抽抬起自己长而粗壮、尾鳍利如刀锋的尾巴,弯卷过来,越过他的头顶对着海面拍击下去。

第一击,尾部中节击打水面,巨大冲击力将海水溅起形成一道巨浪向着对方席卷而去。第二击,尾鳍的锋刃垂直,对准被卷裹在海浪中的人体狠之又狠地劈下去。至于第三击,自然就是鲸鳌藏在水波后面悄悄张开了准备来点小点心的那张血盆大口。

帝鱼的主意打得很好。但是出现在酷寒北天海的不是别人,却是前来寻找自己与生而来之阴体的端木燹龙。与阴体的帝鱼相对应,端木自然是火属性,举手间炽烈焦炎甚至明亮得超越了悬吊天际的日头,晃得鲸鳌眼前一阵白亮。

待眼睛的不适感过去,鲸鳌才发觉自己的尾巴砸空了。来人已经放弃被海浪打碎的舢板,足踏巨浪,身形如电,抬脚直冲他的鼻子踹了过来。

眼睁睁看着危险接近却根本来不及躲闪的感觉并不好受。鲸鳌痛得从水里昂立起来的时候还不知晓这种令他想要毁灭周遭一切的情绪就叫做暴怒。但是他毁得了其他,却终究收拾不来命里就要克制他的阳体。

帝鱼立起丈许长的身躯,扬起巨涛波澜,试图将弄痛他的人杀死在无情卷挟的浪涛中。但他的算盘打错了,对方的能力远超出他的预计,那人甚至双手仍背在身后,仅凭双腿,在几近峭立的鱼身上如履平地般闪避过海浪的袭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帝鱼颈间,登上鱼头,抬手在在他额顶用力一压。

顿时一股火灼之力像是针刺一样穿颅入脑,痛得鲸鳌浑身一软,脑袋从空中直坠水面,又砸起一片巨浪。看着那对于沿海村镇而言便是一场灭顶劫难的浪头,男人反是发出舒心的笑声,起手收回火力,在鲸鳌刚刚才被灼破皮的脑顶轻轻拍了拍。

“嗯,真乖。”

理论上鲸鳌是很有智商的动物。而事实上他比大多数的人类要聪明得多,因为他蹲在水里睡觉、倾听的时间远远多于他行动的时间。多听少做不说话是少做错事的金科玉律。所以突然出现在北天海的人很轻松就让鲸鳌明白了他的来意、他们两个的关系、以及他的意图。

人的名字叫端木燹龙。性别男。上没有爹妈下没有老婆孩子自由单身汉一枚,脑子不差,但有时候会产生一种连鱼都要为他汗颜的执拗和冲劲儿。

号雨鲸螯觉得端木的名字很不错,够爷们儿够霸气,而且非常符合他的审美。端木对自己性别的讲解他也很容易就能明白,就算没见过男人,但他知道自己是雄性,雄性生物都拥有的某些共性,即使跨越物种也不影响理解。

事实上,由于不想费太多无谓的口舌,端木直接脱了裤子给鲸鳌看了一下,然后鲸鳌昂起头翘起尾巴尖发出一声表示赞许的长号。

——尺寸不错。值得欣赏。

鲸鳌终于有点不是那么懊恼于自己的落败了,尾尖在水面上愉快地甩了甩,溅起来的水打湿了端木半身衣襟,换来端木不轻不重的一巴掌。

“别闹,老实听吾说话。”

鲸鳌就把尾巴收回水里面去,换成甩他嘴巴旁边的长须子。端木瞄着他嘴巴上一翘一翘白白的透亮的小白蛇一样芯子里面还有点红色的须子,似乎很想抓在手里给一把揪下来。但最后还是没理他,坐在鲸鳌脑袋上继续讲阴体跟阳体的关系。

端木天生命相属火,纯火,阴阳不调,功体越修炼就离死越近。而且这种狂烈的火属命相也不能用任何外来的水相物品或者武功来调和,唯一的解救方法就是找到命魂跟他契合的阴体,一起修炼,才能互相采补增进功力并且最重要的目的是能保命。

所以端木就顺着感觉跑到北天海,在岸边劫了条商船,食水都不带就出发了。听到这里鲸鳌笑了一下,须子抖抖张嘴呵出一口冷气,然后须子尖儿蘸着那点冰碴子在水面上写道:

难得你还能活到现在。

端木又往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继续讲出海历险记。其实端木燹龙体质特殊,出海确实不需要太多东西,只要带个坛子就够了。海里有的是水,虽然是咸的,但是端木烧一把火,水沸了蒸汽窜入坛中,再一冷,便是淡水。一路上喝着自制蒸馏水,吃着自制火烧鱼干,一边看着大船逐渐散架一边往北天海方向漂流,眼看着连最后一块船板也要烂成渣渣,端木燹龙终于找到了他的阴体。

好吧这真是一个感人至深的故事。如果在北天海等待着的是一个半辈子没见过男人的老公主,那么她一定会对这个突然出现的衣衫褴褛的脾气暴躁的男人以身相许。但是号雨鲸螯是公的,听完这段故事他只有一个感想:真他妈的是个糙男人,又糙又愣,这都能活过来还死不回头……不过,好吧,对他的胃口,他欣赏。

端木没说如果没有在最后一刻找到鲸鳌那么他要怎么办。在茫茫北天海里载浮载沉直到半死不活地漂回岸边或者半死不活地漂到鲸鳌身边然后被一口吞掉?不过鲸鳌觉得以端木燹龙简单粗糙的想法和奇怪的行动方式,就算船板都烂成渣渣,他也能随便抓一条鲸鱼当自己的坐船,然后继续在海里漂流直至找到号雨鲸螯为止。

真是种让人好笑又害怕的执着。不过,仍然玄妙地对上了他的胃口。

其实在此之前鲸鳌并没有仔细分析归纳过他的喜好他的胃口是怎样的,但是当他见到端木燹龙之后,他发现他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去分析自己究竟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了。他的胃口就是端木燹龙,跟端木燹龙不一样的就是不对胃口。缘分就是这样神奇的东西,他遇上的这个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和他的思想精神完全契合了,他们两个毫不费力地协调起来,有着共同的嗜好共同的价值取向和共同的人生观世界观。

所以为祸世人千百年的灾异帝鱼后来乖乖地从了端木燹龙根本就不是端木有多么会驯兽或者端木多么狠地把他毒打了一顿打得他怕了,而是因为端木和他投缘,如此简单又匪夷所思的理由。

被撃海潮卷在腰间带着满世界乱跑的日子里,鲸鳌一直懒洋洋地打不起精神陪这个新主人一起打架。新主人长得足够娟秀,眼神凛冽,但眉眼间仍带着柔和秀气的味道;唇薄而锋锐,但总觉多着几分温柔忧郁,却少一份不羁挑衅之意;腰身纤细而不乏结实柔韧,但还是觉着不够坚实硬气。

最后他终于明白,他对这个新主人总是懒懒提不起热情,原因很简单,因为对方不是端木。

他开始回想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端木就彻底取代了他的喜好,成为他判断人和事唯一的标准呢?

真是记不清楚了。毕竟他们在一起修炼了那么几百年,在冰冷酷寒寂寞如雪的北天海深处,一直都只有他们两个。

端木打渔,他睡觉;端木煮水,他睡觉;端木用鱼骨刃清理着上顿饭吃完剩下的鱼骨头,他听着令人牙酸的声音继续睡觉;端木杀鱼,他在弥漫起血腥味的海水里咕噜着呼噜泡睡得美好甜蜜;端木用他修炼时散发寒气冻结的浮冰当台面,用刮干净的鱼骨头搭架子烤鱼,他闻着香味做着吃大鱼的梦,流着口水被端木用冰台子砸醒,张开嘴,烤得香喷喷酥嫩嫩直流油的鱼肉就塞进嘴里。

说起来端木烤鱼的技术一开始根本就烂得不忍卒睹。几百年之后鲸鳌还记得刚见面时端木手里那块烧焦了半截的鱼骨头。骨头都能烧到焦糊,可见那时候的端木是怎样烤鱼的。

其实端木不是很喜欢吃鱼,但是在北天海,基本上只有鱼肉可吃,所以他只好尽量把鱼烤得比较好吃一点。鲸鳌对此倒是没有任何意见,反正他只吃过鱼肉和人肉,并且从来都不觉得人肉有比鱼肉好吃。

鲸鳌喜欢吃烤鱼,喜欢吃鱼脂,端木就把鱼身上最肥的那部分全都留给他,烤得酥软油嫩然后塞进他充满期待大张着的嘴里,然后戳着他的鼻子骂一句“吃货”。

鲸鳌体质属阴,又常年泡在北天海冰水里,尽管身体不僵,刺骨的冷却令他不舒服。端木知道之后就常常释放火力把鲸鳌周围的海水煮沸,鲸鳌泡在咕嘟咕嘟冒泡的水里,舒服得仰躺过来翻着白肚皮给端木看。

鲸鳌嗜睡,经常在端木对他说话的时候脑袋晃着晃着就睡了过去,鼻涕泡大得能把端木整个人都给兜进去。往往醒过来时看到端木满身浸满了黏答答的鼻涕,凶巴巴的眼神瞪着他看。鲸鳌就鼻孔冒着泡把脑袋往水里面潜,端木瞪着他,瞪着瞪着就哼上一声,脱掉泡透了鼻涕的衣服狠狠摔到鲸鳌背上,然后自己跳下水去洗身子。

鲸鳌觉得端木把他像小猫小狗一样养着,饭食伺候着生活照顾着,即便被惹怒,也不会真的恼他,瞪两眼,拍个几巴掌,这便消气了,一转身又从水里爬上来,躺到他脑袋上晒太阳。

北天海的阳光很明媚很灿烂,万里无云天空湛蓝。端木终究是人不是鱼,不能总在海水里泡着,所以没有冰块躺的时候便躺在鲸鳌身上,咬着上一顿吃剩的烤鱼肉,数着鲸鳌脖颈上乌黑亮丽的鳞片消磨时间,然后晒着晒着就两手一摊睡了过去。

端木在北天海的时候真的是晒了太多的太阳,硬是晒成一身古铜色的皮囊。鲸鳌虽然有些可惜端木原本白皙漂亮的肌肤,但想一想这一身永远都退不掉的颜色却是这一段时光铁打的证明,又觉得这北天海的太阳真是好极了。

又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鲸鳌发现在岁月流逝中远离他很久的发情期又回来了。他在睡梦中烦躁不安,睡不沉,醒来时又昏沉沉地不清明。端木戳着他翻过来露在洋面上的白肚皮,问他用不用抓一条母鲸鱼来,用完了还能填补一顿宵夜。

他心里一阵恼,也说不明白缘由,也不需要缘由,借着高涨的情绪抬起尾巴往那戳得他肚皮发紧的手上砸过去。然后就听端木“哎哟”一声,举着肿起来的手冲上来往他两边脸颊上啪啪甩巴掌。

“你妈的,傻鱼疯了,敢打老子?”

巴掌不重,鲸鳌不觉得疼,但心底那种痒痒的挠又挠不到偏还总在撩着他的感觉却是越演越烈,弄得他头昏脑胀,脑袋晃晃在端木胸前蹭了起来。端木双臂搂抱着鲸鳌的大头,忽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鲸鳌晕乎乎地蹭着男人光滑坚实的胸膛,滑腻的鱼皮与腻滑健康的肌肤磨蹭着,慢慢地烦躁感竟然消减了一点,然后也不知道他蹭的时候是碰到了哪里还是相处日久吸了人身上的灵气,居然“噗”地一声就变了样子。

大概是以前修炼人形时的瓶颈在这种诡异的瞬间突破了。鲸鳌后来才想到自己变身的原因,但当时,他的想法只是想要纾解掉生育期的烦躁不适。

端木似乎是被鲸鳌突然的变身给吓呆了,手里抓着人形的肩膀,两眼一瞪,连游泳都忘了,就跟着变身后的鲸鳌一起往水底下沉,直到他们两个都开始咕嘟冒泡,鲸鳌才本能地施展冻气冻出来一块平坦的浮冰,拖着发呆的端木爬到冰块上。

端木发呆打怔的时候陷进海里,被灌了水,又忘记运功抵御严寒,浑身都给冻僵了,整个人显得十分呆滞。鲸鳌则是被欲情所扰,素来冰冷的身躯此时仿佛有火灼烧,贪恋端木身上凉意,直接扑上去将男人压在冰面上,并困在自己怀里。

“端……木……”

鲸鳌慢慢地试探地张开嘴,念出记忆中男人介绍自己时说出的那几个音节。

“端……木……燹……龙……我……需……要……你……”

上古神鱼,号雨鲸螯,修‍‌‎‍‎成‌‌‎‎‍人‌‎‎‌身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向自己的饲主求欢。

所谓相由心生。鲸鳌所修成的人形,有着比起端木燹龙更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古铜肤色,颈后、臀后与手臂和腿的末节肤色愈深,覆盖着乌金色的细鳞,面相则是温吞俊秀似乎青年又似乎年纪还要更大一些的模样,只一双眼尾高高吊起的细长眼,眼中一点血色红光尽显邪佞。

端木不是傻子也不是痴呆,就算事实颇为惊悚,但在这荒无人烟的北天海,这突然出现的青年若非鲸鳌也不太可能是其他什么人或者妖怪。既是他的阴体,那就无甚值得慌张的,于是端木比较没好气地一掌推在鲸鳌脸上把那张俊秀面容推开到一边,不爽斥道:

“别闹!”

“我……没闹……”

鲸鳌慢慢地眨着眼。他的神智有些不太清楚,任何物种在这种时期都难免要头脑发热一下子,鲸鳌也不例外。他平素的淡定懒散早飘到九霄云外去了,感觉到下面那硬涨昂扬闹腾得更加厉害,脑子一热,竟然反握住端木推搡他的手臂给那男人翻了个身,双臂反拧到背后,身子整个儿压到对方后背上就拿他某些边边角角地方还覆着细鳞的胸膛蹭了上去。

端木燹龙这才唤醒久远以前的回忆,当他学艺初成出师入世的时候,年少荒唐时也被几个狗党撺掇着逛过勾栏院。这等事体端木是懂的,女人他碰过,虽不算有多么迷恋,但也称不上厌烦,至于男人和男人之间亦是有所耳闻……就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在这种时候被唤起身体的记忆。

端木有点恼火。就算不反感那种事但他并不想这么稀里糊涂就被人给做了。双肩微耸便在臂膀上蓄起力量,趁着身后压他的那家伙对着男人的裸躯茫然不知所措之时爆喝一声反身把对方摁到身下冰面上,冲力之大硬是将浮冰压出几条裂痕。

端木把单肘横过来抵住对方咽喉,慢慢抬起青年红润充血的脸蛋,咬牙切齿地骂出一句不太文雅的粗话。

鲸鳌倒是真委屈,遇上这种情况若是不让他交配那简直就是要鱼的命,偏偏守在旁边的除了他的阳体又再没有其他选择,其实鲸鳌也是无奈——人就是讲究太多,交配就交配,偏要扯一堆杂七杂八,做也要找理由,不做也要找理由,强迫别人做要找一个够苦逼的理由,不想要被强迫做……那么只要反抗就是了。

所以端木反抗了,鲸鳌苦逼了,鼻子一酸眼泪上涌,就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对面横眉怒目的男人。

“端木……”

稍微适应一下之后鲸鳌已经能比较顺畅地说话,但还不懂得交流的艺术,单纯心里怎么想嘴里怎么说,语气无辜得要命。

“就让我做一下嘛,又不会少块肉。”

“不、行。”

端木咬牙,手上不受控制地一用劲儿,差点没把手底下那家伙给掐死。鲸鳌脸憋得通红,两手握着他的胳膊但没有挣,就只是乖乖躺在他身下,用水汪汪的无辜的血红色细长吊梢眼看他。

说到装可怜鲸鳌这皮相着实不太合适,但毕竟是自己养的鱼,端木还就吃了他这一套,两个对视半晌,到底是叹了口气,别开脸低声道:

“算了,就帮你一下。你不许动,我来。”

鲸鳌小小地欢呼一声,开心地在冰面上扭动起来。他是鱼身的时候最喜欢这种拧麻花的形体运动,修‍‌‎‍‎成‌‌‎‎‍人‌‎‎‌形,习惯不改,那细腰长腿一扭一动,居然几分撩情意味。

端木燹龙从不认为他会对男人有这种兴趣,但是鲸鳌这副阳刚中偏又糅杂了阴柔媚气的皮相却着实有点吸引到他,只看了那几眼,腹下就蓦地涌起热气,霎时蒸得他面皮也有些发红,原本打算好的事情此时竟有了瑟缩之意。

天是黑的,月还没有起身,星光并不足以看清楚端木脸上的红晕,鲸鳌只道他要反悔,小心翼翼伸出手去摸到端木扶在冰面上的手背。端木便像是被火焰烧到一样即刻将手抽出,而后发觉不妥,一低头看见鲸鳌欲泣的神色,无奈咬牙又伸出手来,压住青年光裸的胸膛按了按,沿着肌理的线条摩挲到腹下。

鲸鳌下体那处已然硬起,炙烫而且粗涨,正敏感着,端木没轻没重一把抓上去,却是疼得几近麻木。于是难得现身的俊秀青年痛苦地哀嚎一声,“噗”地一下又变回了鱼身,硕大身躯直接把浮冰压碎弄得冰碴四散,端木则是趴在鲸鳌翻起来露出的白白肚皮上,对着掌中握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湛蓝色长物瞬间呆滞。

……关键时刻,怎能……变身……

端木燹龙几乎欲哭无泪。他本想着豁出去了帮爱宠处理一下,可鲸鳌突然变回这么大块头,倒叫他怎么用手弄……他试探地在掌心中握的那玩意上攥了一把,软软韧韧有弹性,经这一捏顶端居然还左右晃了晃,那略微膨出的小脑袋显得十分神采奕奕。

“……号雨鲸螯!你他妈的……!”

端木怒骂着又在那上面掐了一把,然后那玩意竟然还像海绵一样……以肉眼可见的幅度缩小了一圈。端木有些惊异,掌心摩挲一下变细之后虽然还是一样长但却只有婴儿手臂粗细显得剔透可爱的鞭形器官,一抬头就见鲸鳌努力再努力地弓着身子把大脑袋从水里提出来,眯眯的眼睛翘翘的须子,满脸谄媚讨好的表情。

端木俩眼圆睁又怔了怔,磨了磨牙根,手掌心摩擦着会扭会抖的玩意,正在犹豫挣扎,张开嘴想要说什么,结果那东西就抓住时机稳准狠地钻进他嘴里。

这一瞬间端木燹龙的怒火接近烧至巅峰。这晚上他一忍再忍至此几乎就是极限,可想来想去再可恨这也是他同生共命的阴体,是他相依为伴几十年一直悉心照顾的号雨鲸螯,又舍不得下手了。

鲸鳌可是抓紧这个机会,吃准了端木燹龙素来对他纵容,不会真个咬断了他那家伙,扭着身子磨磨蹭蹭就抽动起来。这下却苦了端木,鲸鳌以往发情时找的都是那种体型庞大的水族,一个比一个经折腾的,这回虽然是为了适应人的形体而把重要家伙特地缩小了几号,但其他事情却是半点不通。单单那个深度,就不是寻常人能够招架的。

鲸鳌‌‍阳‌‎‍‌具‎‎‍‍被端木含在口中,潮湿暖热的口腔比起水族冰冷的身体自然不可同日而语,那般舒爽愉悦以及仿佛春风拂过的惬意,销魂滋味竟然远胜以往。鲸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一时之间有些忘形,慢慢沉浸于本能冲动之中,冰冷的躯体渴求人体的温暖,一下一下的抽动之间那长物另寻到一处狭窄洞径,一下比一下深地陷了进去。

倒是苦煞了端木,本来含着那玩意就颇为辛苦,冷就算了,他一身火气源源不绝倒是不介意给阴体暖一暖,可架不住那东西总要往他喉咙里钻,摩擦着抵上喉口时引起他一阵呕吐的冲动,然而还来不及反应,阳物就抵开他紧缩的喉咙钻进了食道里。

端木就觉得自己像是被木头桩子给穿透了一样,脖子梗着,一边烦恶欲呕一边憋得要炸掉,却由于憋气而浑身虚软,连挣扎着把身体‌‍‍‎‎拔‎‍‍‌‎出‎‎‍来‍‌‍‎‌都使不上力气,只能双臂勉强撑起上身让自己不被捅穿,却由得鲸鳌愈见粗暴地在他食道里抽动摩擦,胸中阵阵烧灼般的钝感,喉咙处则疼得狠了,‌‍阳‌‎‍‌具‎‎‍‍的每一下动作都让他痛苦地抽搐一下。

鲸鳌彻底沉浸在疯狂的交配行为中,完全注意不到端木的状态有多么糟糕。端木喉咙中时不时发出咯咯的响声,连喘息都是断续而艰难的,他就这样煎熬着,浑浑噩噩地期待着结束的时刻,最后终于觉得那探入自己腹中的东西剧烈跳动一下,根部却猛地膨大成圆球形。那部分正被他含在嘴里,这一来涨得他腮帮子整个都鼓起,连张口将其吐出都做不到,一边颓然挣动,一边感觉到有股温温热热的液体直接落进胃里,烫得他又是一阵抽搐。

等那液体涌了三四股进去,差不多的时候根部的球形总算是缩回去,鲸鳌将终于舒爽了变软了的‌‍阳‌‎‍‌具‎‎‍‍抽出,端木这才浑身虚软地瘫在鱼肚皮上,伸手摸着自己烫到快要烧起来的脸颊,下意识地咳了咳,却也只出来一点点白色的腥味浓重的稠液。

鲸鳌脑子里慢慢冷却下来,发情期的狂热褪去一半之后他想起让他软磨硬泡拐上贼船的端木,慢慢扭过身子微抬脑袋把眼神往自己肚皮上瞥,这就把端木的狼狈样子全部看在眼中。

他看到端木的脸红了,那健康的铜金色脸孔被潮红侵染,竟十分撼动他的心思。男人的唇微肿,上唇挺翘着像是撅了起来,深黯绛色的唇上薄薄染了一层乳白,紧抿的唇缝间还在一点点溢出浊色,那暗昧颜色唇角也有,脸颊上也有着几点,大概是抽出来时不小心溅上去的,令那刚毅帅气的面孔瞬间变得妩媚而且‌‎情‌‌‍‎‎色‍‍‎,颇有惹人一尝其味的冲动。

他想到了,然后也就做了。身为灾异帝鱼的鲸鳌做事情从不需要考虑是否会伤及无辜,是否害及性命,又是否违逆伦常大逆不道。反正他就是邪恶的代表,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夸张,又何必顾虑良多。

鲸鳌喜欢思考,但做起事来却是直截不拖拉。他调理一下气息,眼睛一闭,一睁,就又变成那俊秀青年的容貌,单臂揽着仍在恶心呛咳面色潮红的端木燹龙,另一手随便划一划在身下冻出撑住体重的冰层。

端木的眼睛眯着,里面蓄满泪水,眨一眨就有晶莹的珠子从眼角滑落。他甚至没有力气抬手抹去遮挡视线的泪滴,只是在咳,察觉到被一双手臂揽入怀中,便扭开头不看对方。鲸鳌才不管他是不是有在闹脾气,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将男人脸孔扭回来,视线定定地在他忍不住张开了喘息的肉感唇上看了看,一低头,啃了上去。

端木含混不清地叫骂起来,但是口腔被充满侵略感地扫过,舌被绞住纠缠,津液与空气尽数被夺,声音也渐弱下去,最后连眼睛也闭上了,乖顺地软在鲸鳌怀中任由施为。鲸鳌在他嘴里吸舔纠缠得够了,才放开险些被憋死的端木。

“嗯……我把你弄脏了,帮你舔一下。”

鲸鳌迎着端木半是疑惑半是恼火的眼,面不改色且十分诚恳地答道。

“里面还有……需要再帮你吸出来吗?”

端木燹龙瞪着他。张嘴喘着大气。最后总算蓄起力量,哑声嘶吼道:

“……吸你妈逼!”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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