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

-----正文-----

门开了。

栖枝下意识地回头，见来人不是栖林，扯出的笑容又淡了下去。

“李阿姨来了，”她冲护工打招呼，“今天来得很早呀。”

“家里做了点你能吃的点心，喏。”

胖胖的护工笑了，打开饭盒。

栖枝嘴里慢慢地嚼着，垂眼盯着那色香味并不优秀的饭食，眼里一热。

“孩子，怎么啦？哪里疼吗？”

李阿姨着急地问，眼里一片关心之色。

“没怎么，阿姨的点心好好吃。”

她前言不搭后语，看着护工茫然地收拾东西。

她依稀记得那个昏暗的屋子里，没有人会做特别好吃的点心。哥会做饭，但也只是能填饱肚子的程度，何况能吃饱，已经很不错了。

外面的雨潇潇地下着，潮湿的泥土味飘进栖枝的鼻间。鸟叫声都已隐去，只有茫茫的天地呼吸声响彻云霄。

蘑菇在黑暗的角落无声地生长。

什么时候她才可以去外面呢？

栖林来了，穿着一件单薄的卫衣，眉眼苍白而隽丽，把伞立在病房门边。

他坐着跟栖枝聊天，把栖枝不小心掉在地上的罗小黑捡了起来。衣服垮下去，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哥，蚊子还会咬人锁骨啊？”

她猥琐地笑了，眼睛瞅着那一点梅花般的红痕。

又被卫衣挡住了。

“是啊，”栖林若无其事地说，“这里应该没有蚊子吧？”

“有李阿姨帮我打蚊子呢，”栖枝开玩笑道，“我还以为是嫂子给你种的小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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