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

-----正文-----

老师在讲台上念着考试须知，声音平平毫无波动。栖林坐在那里，低头看着桌面上的大洞。

天骄还会有这么破烂的桌子？

洞很深，横在桌子上中间，这样不论怎么调整答题卡，写字的时候都会受到影响。他用力地咬住了下唇，攥着笔的手指突然抽了一下。

“老师，”还是不想耽误考试，他犹豫地举手，说话的声音有点小，“请问，可以……换桌子吗？”

有低着的脑袋转了过来。

监考老师先是看了看他，然后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对栖林抱歉地说:“同学，没有多余的桌子，能将就一下吗？”

栖林看着那个大洞以及坑坑洼洼的桌面，欲言又止。

考场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扭头看着栖林，以自觉隐蔽的眼神。

栖林只感觉众人的目光灼烧在他的身上。

明明那么害怕他人的注视，又为什么要开口呢？他真的后悔死了，从脚底升腾起一股酥麻而酸楚的感觉，恍恍惚惚甚至觉得自己都站不稳了。藏在桌子底下的拳头里捏着的全是汗，黏腻得让他恶心。

他的头渐渐低了下来，轻轻嗯了一声。

“等等。”

一个极为嚣张的声音低沉地响起来，带着一点说不出的深意。

栖林小幅度地抬头，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刺猬头上抹的发胶闪闪发光。

段誉竟然和他一个考场……

那人把椅子一推，站起身，把手支在桌面上，身子摇摇晃晃靠在那儿:“我不太需要桌子，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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