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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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恍如隔世。
曾看着镜中的自己。
自那时起,他没再剪过头发,似乎这样做,可以使时间停滞,令那个雨夜在身体里延续下去。
过去这么多年,头发已经从肩头蔓延到后背、到腰际,这么长了,萨菲罗斯当时抚摸过的部分,现在在哪里呢?还能找到吗?
他把头发梳向脑后,半扎起来,然后带上背部镂空的皮革手套。
今天是去见萨菲罗斯的日子。
星球灾厄重现于世。神罗最先发现他。他似乎丧失记忆,认为自己还是万众敬仰的英雄。
消息被封锁,从时光深处返回的英雄被监禁起来。曾的任务是查清他是否在假装,是否还是个威胁。然后,神罗会决定他的去留。
「你可以派雷诺。」路法斯说。
「我会去。」
「但……」
曾摇摇头,「我会去。」
他和萨菲罗斯有不愉快的历史,但,他是塔克斯,塔克斯和很多人都有不愉快的历史,你不能因此拒绝工作。
这是他的专业。
戒备森严的地下监狱。
曾到达时,他的囚犯在自慰。
囚室狭小,对于萨菲罗斯的身材来说,更是如此。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马桶,一个面池,一个淋浴间,全都是一体化的,低矮的天花板银发男人抬手就可以碰到,他像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隔着钢化玻璃和栅栏的双重保险,曾看见他站在马桶前,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握着自己耸动。
他的肩甲被没收,外套上有金属部件,也被没收,只留下手套和裤子,因此他裸着上半身,性感的肌肉线条一览无遗。他没有把裤子完全脱去,只是像方便一样解开,把东西掏出来。
他那里是看见他的身材会联想到的威猛尺寸,勃起时更加可观,但颜色很浅,只比他肤色稍深,看起来冷淡的色情。
「监禁使你兴奋?」曾问。
萨菲罗斯侧过脸,透过垂在嘴角的银丝扫了他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平淡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似乎他只是在吃饭,或者看报。
「现在是早晨,我是男人。」他说。
地下监狱的灯总是亮着,不辨时间,但萨菲罗斯的生物钟还在照常运转,当他被异常的躁动唤醒,他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
曾理解的点头,表示尊重,双手松松背在身后,站在那等他弄。
男人低沉的喘息在阴森的四壁回荡。
萨菲罗斯进行得很不顺利。几分钟之后,身体仍然没有满足的迹象,甚至连边界都感觉不到。他咬牙切齿的从喉咙深处发出不耐烦的声音。
「要帮忙吗?」
站在外面的塔克斯提议。
「我可能会逃跑。」他要明白,萨菲罗斯待在这里不是完全自愿,这里也拦不住他,只要他想,他就能出去。他仍认为自己是神罗的员工,所以当副总裁把他投进监狱,他表示服从,可是他知道,有些事情、很多事情不对劲,路法斯看起来比他上次见到时要成熟,曾也是。
他自己……也是。
「像这样……?」视线落在他桀骜不驯的性器官上,曾忍俊不禁。
萨菲罗斯低头,和他的老二面面相觑。
好吧,可能不会。
曾输入密码,打开牢门,走进去。
萨菲罗斯随着他的脚步慢慢转过身,注视他走近。
褐色的、神色狡猾的眼睛抬起,短暂的看向他,然后,对方在他面前半跪下来。
曾要给他……吹?
进入软热的湿润口腔,萨菲罗斯沉声轻叹。
对方做得很熟练,用舌头裹住他,来回刺激,两边的腮帮子把他紧紧吸附住,吞咽他,直到喉咙深处。
「你不是第一次,塔克斯。」
萨菲罗斯的尺寸,即使风月老手也不容易整个纳入,他却做得近乎完美。
「和你是。」曾趁着吞吐的间隙说。
他纯然职业化的口气让萨菲罗斯感到被挑衅。他扣住对方的下巴,迫使对方抬起头,将主导权夺回,挺腰插入。
塔克斯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顺从的承受他。
萨菲罗斯粗暴的把这几天的不满发泄在他身上。湿哒哒的声音从结合处发出,曾的双颊因为呼吸不畅而潮红,但这是他身上仅有的凌乱。那双眯起的棕色眸子仍然很冷静、很精明,没有羞耻这之类的感情,好像只是在帮奶牛挤奶。
这种置身事外的坚固,令萨菲罗斯想要破坏。
当他射在里面时,对方再次皱了皱眉头。他射得很深,并且堵在对方的喉咙里,直到射完才抽离。曾全部咽下去了,明显的、很有男人味的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滑动。
萨菲罗斯突然感到后悔。
他觉得他应该给对方选择,就射在他嘴巴里,看他会不会吞下,主动的、吞下。
曾舔干净嘴唇,站直身体,和没做过一样,干练的气质一丝不苟,笔挺的西服上连条褶皱都没留下。
萨菲罗斯抓了张纸,把自己弄干净,拉上裤子。
是时候进入正题。
「你知道,我们可以把你交给克劳德。」
「克劳德。」音节滚过舌尖,有几分熟悉,「克劳德·斯特莱夫。」
「你记得。」
萨菲罗斯记得,扎克斯的朋友,晕车的小兵,他记得那孩子样貌很可爱,毛刺刺的金发,大大的蓝眼睛,在他面前紧张得结巴。他记得他们正在前往那孩子的故乡尼伯海姆。
为什么神罗要把他交给那孩子?
「他比你会吹?」
十年,这家伙的幽默感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诚然,他能把你吹爆。」
「那把我交给他。」萨菲罗斯摊开双手,一副无所谓的口气。
塔克斯的微笑雷打不动,他换了个话题。
「记得艾丽丝吗?」
这次又是扎克斯的女朋友,以及……萨菲罗斯想起……
「你保护的女孩。」
说完,他意识到错误,应该用监控这个词,这是官方层面的说法。可是为什么,他首先想到的是保护?
曾纠正的不是这一点,「没能保护的女孩。」
「你失败了。」萨菲罗斯挑起细长的眉尾,「谁杀的她?」
银发人坦然的语气听起来大言不惭,表情无辜得令人想要撕碎。
曾忍住捏紧拳头的冲动。
塔克斯没有回答,碧玺石一样严肃坚硬的棕色眼睛盯着他。
萨菲罗斯以同样的方式回敬,他们像两头大型掠食动物,在狭小的监禁室内,势均力敌的对峙。
突然间,曾的囚犯行动起来,像阵银色旋风,快得难以看清。
他被逮住衣领,向后摔,眼前天旋地转。银发人把他掼倒在单人铺上,手肘死死压住他的脖子,接着整个庞大身躯覆盖住他,使他无法动弹。
曾放弃抵抗。没必要。他们力量悬殊,如果萨菲罗斯想干掉他,他必死无疑。如果萨菲罗斯不想干掉他,抵抗反而会招致反作用力伤害。
萨菲罗斯扯掉他的领带,手指插入衬衣纽扣之间的缝隙,一个脆劲,衬衣像零食包装袋,从封口处完整的崩开,掉落的扣子四处弹跳。
男人精瘦健壮的胸膛暴露出来。
冷血动物似的绿色竖瞳在上面搜寻,像在读一本书。
上面有很多伤痕,经年累月,已经淡化,不复当初的狰狞。在左边胸口,萨菲罗斯注意到那道疤痕,它很窄,很细,大概只有两到三指那么宽,和别的伤口比起来并不起眼,可对于他而言却十分熟悉。
萨菲罗斯可以想象到它新鲜的样子。
由薄而细长的凶器造成,从前胸到后背,深深的贯穿伤。
那是正宗,他专用的长达七英尺的细刃造成的伤口。
那本可以要了这家伙的命。
像找到注解丢开字典,萨菲罗斯放开对方。
曾从床上坐起,没去费心捡扣子,干脆把整件衬衣脱去,贴身穿着西装外套。
他提起领带,穿过牢门走到外面。
萨菲罗斯跟随他的步伐,在栅栏前止步,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想谁死,谁就会死。」他冲着塔克斯的背影说。
曾停下脚步,侧过脸。隔着交错的金属栅栏,两人视线相遇。
「我还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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