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飞沙关都惊奇地发现,最近薛尉长的心情特别好。
-----正文-----
.
薛铮睡醒时,是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昨夜好像发生过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按着宿醉的脑袋翻了个身,一眼便望见睡在旁边的杨蘅,顿时吓得弹起来。
杨蘅被这个动静弄醒,揉了揉眼睛,声音尚带着困倦:“酒醒了没?”
“这、这里是……”
“我的房间。”
“我……那个,我怎么……”薛铮的舌头还在打结,下意识地向墙角挪了挪。
“你睡得像死狗一样,我哪有力气把你背回去啊,喜欢住顶楼的薛尉长?”
薛铮浑身一震,断片之前的记忆一股脑涌了上来——喝酒、闲谈、结拜……
夫妻对拜?!
“我、我们……”薛铮的张口结舌半晌,仍是问出了一个全然没有经过大脑处理的问题,“我们入洞房了?”
他说完恨不得给自己脸上来一拳——找死?
然而杨蘅却眯起眼睛笑了:“你觉得呢?”
“没……没有罢……”薛铮的脑筋刚刚开始转弯,他赶紧摸了摸自己,沾满酒气的衣服还好好地穿在身上,不禁呼出一口气,也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果、果然,做了个奇怪的梦……”
“喔,做了个梦?”杨蘅拉长音调,好整以暇地撑起脸,“讲来听听?”
“梦见我们结……结……”
心中的怪异感挥之不去,下一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薛铮看着面前散发着恶劣笑意的眯眯眼,顿时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梦!
“……我们拜堂成亲了。”
“嗯。”杨蘅笑眯眯地应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不对!是你拉着我……!你……你是不是……”语无伦次的薛铮没有得到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便被一个柔软的物体堵住了嘴。
杨蘅直截了当地吻了上来,薛铮紧张得发懵,只觉得心脏在胸膛里咚咚乱跳,一直到双方的嘴唇分开,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刚刚吻了他,这是他喜欢到连一根手指都不敢触碰的杨蘅,拒绝了他告白的杨蘅,刚才,却吻了他。
“……看个屁!”
杨蘅一巴掌把薛铮拍了回去,平素儒雅的人在说出脏字时有一种笨拙的嚣张,就连脸颊都涨红了几分。而薛铮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你这是,答应我了?”
“是啊。”
“那……先前为何不答应?”
“怕你受骗。”
“现在为何又答应了?”
“我骗不下去了。”杨蘅语气坦坦荡荡,“如你所说,我打算出卖你,和我喜欢你,确实没什么冲突。”
薛铮终于笑了起来,一把将杨蘅搂进怀里:“我会让你喜欢到舍不得卖我。”
.
整个飞沙关都惊奇地发现,最近薛尉长的心情特别好。
薛铮治军极严,士兵们平时操练,稍有懈怠就会被骂得狗血喷头。谁知一连数日,尉长居然没有来视察晨练,晚操也早早地将大伙放了,本人宣布解散后一溜烟便蹿了回去,任凭无所事事的手下们在外面吵嚷作乐。
杨蘅一篇纪要还未写完,手中笔已经开始不听使唤,因为臂膀上挂了一只甩不掉的巨型犬种,正在他的头发与脖颈间嗅来嗅去。
“阿蘅——”
“做什么?”
“明天再写,快来陪我!”
“例行纪要,当日归档——这可是薛尉长你定的规矩。”杨蘅依旧端坐如山。
“规矩是用来管理下属,不是用来以身作则的。”以治军严格著称的飞沙关统领、雪魔卫第五标尉长大言不惭地如是说道。
“尉长连续四天早晨睡过头,再不装装样子、‘以身作则’一下,手底下的兵可就要跟着睡懒觉了。”
“放他们逍遥几天,自有人原形毕露,此乃欲擒故纵之术。”
“……你高兴就好。”杨蘅懒得计较他的胡言乱语,搁下笔,正要说点什么,便觉身体一轻,竟是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你……等等,太显眼了……!”
“这里没有别人。”薛铮抱着人脚步轻快地向住处走去,如果身后有尾巴,此时一定摇摆不停。
.
因为这个家伙总是笑眯眯的,所以薛铮更喜欢看杨蘅在床上被肏哭的样子。
他对杨蘅思慕已久,一朝得偿所愿,简直恨不能每时每刻都与人黏在一起。只可惜作为飞沙关统领,纵使能推去种种杂事,前线的各类会议决策却是躲不过去。春宵苦短到薛铮几乎生出了退隐的心思,若非是在这虎狼环伺的恶人谷中,他可能早就带着杨蘅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回家种田去了。
是以薛铮格外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时光,今日也不例外,才刚一进到内室,他就迫不及待地低头吻了上去。杨蘅也伸出双手环住了薛铮的后颈,顺势从他怀中滑了下来,两人拥吻着倒在榻上,又缠绵了一会,这才喘着粗气分开。
“先……先把衣服脱了。”杨蘅用手背蹭了蹭唇边的水渍,半支起身子解开腰带。薛铮也三两下扒了自己的外袍,从床旁的小桌上摸起一罐脂膏,用两指挖了一块,熟门熟路地往对方身后探去。
杨蘅配合地抬起腿来勾住薛铮的腰身,同时放松身体。只是异物入侵的感觉总不是太好,他不由自主皱起了眉,薛铮见状,俯下身吻过那一对秀丽的眉峰,道:“一会让你舒服。”
他一边说着,一边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同时轻轻握住了对方微微抬头的下体,来回套弄了几下。杨蘅浑身一颤,仰头发出一声含混的低喘,连带着盘在薛铮腰间的双腿都紧了几分。
他的动作与声音于薛铮而言,不啻于直白的邀请。薛铮深吸一口气,终于抽出手指,扶着自己早已勃发的性器,一掼而入。
“啊……”
两人同时发出了舒爽的呻吟,薛铮将杨蘅的两腿架上肩膀,在榻上膝行着向前少许,由缓到快地抽插起来。
杨蘅早在先前就被薛铮用手指弄得情动,食髓知味的身体很快便得了趣。何况这几日他们确实放纵了些,杨蘅初承人事,哪里经得住薛铮这番挞伐,不多时便呻吟着射了出来。
“阿蘅,感觉如何?”
薛铮凑在他耳畔轻问,湿热的呼吸冲入耳廓,痒得杨蘅瑟缩了一下:“还行。”
杨蘅悠悠回答,薛铮没有得到表扬,有点赌气地开口:“那还要么?”
“你还没有泄身,要我就这么走了,是要憋死在床上?”
杨蘅睨了他一眼。他身子生涩得很,脸皮却厚得出奇,薛铮这三言两语完全没有收获想象中的羞涩与嗔怒,倒把自己说得面红耳赤。杨蘅看出对方的窘迫,也绷不住笑了,伸手拍拍他的脸:“换个姿势?”
薛铮岂有不从之理,杨蘅扶着他的肩膀坐起身,就着对方性器埋在体内的姿势,骑了上去。姿势变换令薛铮更是心痒难耐,杨蘅却不急着动作,而是伸手从不知哪里捞过一条发带,将汗湿的长发抛回背后绑成一束。
他做这动作时两手抬高,中衣宽大的袖口滑到肩膀,露出半截藕根似的胳膊。薛铮又是一阵口干舌燥,忍不住一把扯开杨蘅松垮的前襟,咬住了他一侧的乳尖。
“唔——!”杨蘅猝不及防,麻痒的快感直窜天灵,几乎将他逼出眼泪,“不要……哈……”
这话听在薛铮耳中,哪里是在拒绝,分明是一个继续的邀请。于是他索性将人圈在怀中,像小儿吸奶一般,吸吮得啧啧有声,良久才抬起头来,故意问道:“不要什么?”
“不要舔了……”杨蘅勉强开口,像是要攫取更多空气般仰着头。然而从薛铮的角度看过去,这个姿势更显得他胸前两点挺立如同红豆,颤颤巍巍地缀在雪白的胸膛之上。薛铮装模作样地“哦”了一声,果然松了嘴,改用双手捏起杨蘅的胸肉,转着圈地揉搓起来。
杨蘅的喉中溢出一声哭腔,半是忍耐半是爽利。薛铮眼见着他刚刚射过的下体,又颤颤巍巍地翘了起来,不由笑道:“阿蘅,自己动。”
杨蘅含含混混地应了,两手向后撑住薛铮的腿,努力用后穴吞吃对方勃发的物事。只是他体力远不如薛铮,现在又正是高潮之后浑身无力的时候,没动几下就累得气喘吁吁。薛铮知道他已快受不住了,却偏偏喜欢他此刻满目潮红、目光迷离的模样,因此故意没有作声。直到杨蘅真的落下泪来,这才猛地抬腰,向上一顶!
“啊啊——!”杨蘅不由惊呼出来,再也跪不住,就这样跌坐下去。这一下也让薛铮插入了最深,爽得他差点魂飞九霄。他勉强屏气凝神才没让自己就这样去了,再看杨蘅,撑着身体挣扎几下,却还是没能起身,整个人像被钉在薛铮的性器上般动弹不得,泪水也早已漫了满脸。
虽说是自己故意使坏,但看杨蘅被折腾成这样,薛铮还是心疼得紧,连忙将人搂在怀中,去吻他潮湿的眼角。
“……畜生玩意。”
杨蘅低声骂了一句,仰头在薛铮的唇上报复性地咬了一口。微微的刺痛让薛铮轻轻抽了口气,低头却见杨蘅虽然满脸嫌弃,嘴角却分明噙着笑,一双眸子清清亮亮,哪里还有半点刚才失神的影子。于是薛铮也笑了,顺势在杨蘅唇上啄了一下,两手托住那汗津津的双臀,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安静的卧房当中,肉体拍击之声不绝于耳。不多时,薛铮低吼一声,终于心满意足地射在了那温热的甬道之中。
杨蘅也在差不多同时泄了精,他伏在薛铮身上喘了半晌,想要起身,却被对方拽了回去。于是杨蘅又推了推他的胳膊,道:“起来,洗澡了。”
薛铮却不愿动,两手环住他的腰,咕哝一声:“再抱一会。”
“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这么腻歪?”杨蘅埋怨了一句,却也收回手,哄慰般揉了揉对方的头顶。微微蜷曲的短发扎着他的掌心,每一根都倔强得很,像是沙漠上丛生的野草。
那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薛铮显然极为受用,舒服得就差哼哼了。他仰起头,凑在杨蘅的颈窝里深吸一口气,才道:“明明是你先撩我的,怎么还嫌我腻歪……”
“我何时撩过你?”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我不是解释过那是胡扯吗?”
“你整个人都在招惹我。”薛铮拥住他翻了个身,将人困在身体与床铺之间,“反正我已经被你撩到了,你要对我负责。”
杨蘅想了想,粲然一笑:“好。”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