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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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常生哥……”
常生做了一场梦,梦似乎是经由睡前偷偷窥探到的那一幅美景延伸展开而来的。
月光淌进水里,肖遥躺在月光里。
她赤条条的身子溶在水色与月色之间,烨然生辉。
水月之美本是极盛,偏偏她来了,便也只能委委屈屈为她作衬。
皮肉本是再清透不过,却布陈了许多大大小小新旧不一的伤痕,倒也无碍她的美丽,恰如各种精心描绘的独特纹饰,反倒为她增添了些许引人探寻的神秘感。
常生一面感到心疼,一面又奇异地生出些蠢蠢欲动的念头来,想为她再添上一些纹饰——只能是自己亲手装点上去的纹饰。
水中上下起伏的身躯停下了,肖遥突然冒出水面,小半身全都裸露在外。
常生不由为之一窒。
水珠缠绵地一颗颗从她身上滚下来,难分难舍一般。月光相较而言要难缠多了,依然粘连着,不肯落下。
常生的目光是比那两者更具存在感的东西,炽热滚烫,烙铁似的一寸寸在她身上烫过,最后停留在一处。
那是她白花花的胸脯,被大大方方地展露了出来。称不上如何丰满,顶多算是苹果一般的大小。果实在冷风中颤颤巍巍,不胜风寒似的,教人恨不得用手小心捧好,一点点给她捂热了。
常生游过去,伸出双手互相揉搓起来,往手心呼出热气,不待真正令双手升了温度,他又放下,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双手也不见得有多暖和,又或是等不及双手慢慢变热。
他急切地凑上前,环住眼前人的腰,埋头去尝那一双果实。这果实个头虽说显得略小,却也一时难以吞尽,更何况还不止一个。
常生一个劲地往肖遥怀里钻,左右来回忙活,辛苦半晌,终于心满意足地罢了口——够暖了。
肖遥的喘息声软软地浮在常生头顶,常生慢慢抬起头,嘴唇一点一点地向上挪,轻轻用牙磨她的肌肤、啃她的骨头。
他活像只家犬,堪称温驯地伏在主人怀里,唯有牙齿不安分着,说是不安分,实则也不安分得有限,他啃咬主人的动作温柔得出奇,主人似乎并未感到疼痛,唇齿当中还时而流泻出高高低低的三两声喟叹,倒像是对家犬的这番举动多有肯定似的……
【伍】
“我想去县里继续念书。”
村里的学校只教到初三,要上高中只能去县里。
“不行,我不准你去。”
肖遥自己跑去过县里一次,她没钱,是一步步走去的。刚到县城,还没往学校走,就又被肖继望抓了回来。
“这点就别学你妈了。外面都是坏人,她当初就是走出去了,才会人被骗。你就乖乖待在这儿,爸爸不会害你的。”
为这事,肖遥被肖继望关了一个月,手脚被绑起来,吃喝拉撒都在一间房里。
她再不敢轻易提起离开这里,也不敢轻易动作,心里却始终憋着股劲。
直到后来某一天,常生对她说,“遥遥,嫁给我吧。”
时机到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
肖遥在心里忍不住对常生嗤笑,嘴上却淡淡应了声,“好。”
“这小子我看着长大的,他也蛮喜欢你的,而且还是同一个村的,随时有个照应,挺好。”
肖继望笑着答应了这门婚事,他以为肖遥肯妥协了,会被一辈子钉死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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