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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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下压着一条湿软的舌,周时也沿着他扬起的脖颈一直吻到胸膛,舌尖裹住那点挺立的嫣红,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林喻之抬手抓住他的头发,又被扣着手腕推到头顶。
周时也将手指卡进他的指缝,身下突然放慢成磨人的节奏,蛊惑似的在他耳边低语:“想听你叫床。”
天花板在视野里缓慢晃动,林喻之终于迟钝地意识到,自己此前一直紧咬着齿关。
可是,明明没有刻意去忍……
只是……只是……
勉强维持的清醒被又一个猛顶撞散了。
他只是习惯了忍耐。
胯骨撞上臀肉,力度重得仿佛要将骨肉撞碎,却又在抽离时刻意放缓,变成令人窒息的研磨。林喻之的腰臀随本能起伏,又被牢牢按回床里。
那根硬胀的阴茎停在了要命之处。
林喻之涣散的瞳孔被迫聚焦,双腿也情不自禁地攀上了周时也的腰。
“快……”他仰起一点头,喉结滚动着吐出气音,“快点,难受……”
周时也盯着他被欲望烧红的眼,猛地托起他的膝弯折向胸口——
木头床架与墙体撞击出沉闷钝响,克制的呜咽被突然加速的冲撞撞得支离破碎,又被周时也尽数封入唇中。他的舌头在口腔里蛮横地攻城掠地,下身碾着敏感点往更深处快速抽顶。林喻之在缺氧的快感中听见自己叫出几声变调的呻吟,可还未从高潮的眩晕中回过神,周时也已经把他翻了个身。
“等……”林喻之的尾音陡然变调,剩下的半截话被通通闷进了枕头。
周时也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屈膝别住了他仍在抽搐的大腿。这个姿势让阴茎进入得更深,掐在腰间的几根手指几乎陷进皮肉,每一记顶弄都带着濒临失控的狠劲。
才刚释放的阴茎居然再次颤颤巍巍地抬了头,林喻之把额头深埋进枕头,在黑暗中只感受得到身后人低沉的喘息,撞击的力度,灼烫的体温,还有皮肉拍击的脆响。
当高潮再一次汹涌而来的时候,后穴里的那根硬棍突然搏动着顶到最深——
周时也用全身重量压制住他弓起的脊背,发狠似的吮住了他汗湿的脖颈。
*
月亮落下去了,满天的星星显得更亮。
周时也往边上挪开一点身体,没再完全压在他的身上,低声问:“在想什么。”
林喻之的脸仍埋在枕头里,沉默了好半天才说:“在想,我怎么又稀里糊涂地和你上床了。”
稀里糊涂。周时也笑了笑:“你和别人也会稀里糊涂地上床吗?”
林喻之被他问得再次没了动静。
周时也用手指梳理他汗湿的头发,又问:“舒服吗?刚刚。”
他简直是明知故问,林喻之闷声答:“还行吧。”
周时也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唇。他其实很想知道,现在的林喻之高潮时会想些什么,可最终什么都没问出口。
过去的四年在他心爱之人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而他难辞其咎。
床上一塌糊涂,布料被精液和汗液染得发了潮,他从林喻之身下抽出那条被压得皱皱巴巴的浴巾,林喻之立刻伸直两条酸麻的长腿,任他给自己擦拭身体。
“给我拿根烟。”他懒洋洋地抬起右手,朝客厅的方向指了指,“门口挂的那件外套里有。”
周时也把浴巾放到一边,去客厅拿来了烟和火,还给他带了个烟灰缸,顺便把自己的手机也拿了进来。
“明天除夕了。”他背靠床头,半躺在床的另一侧,边刷手机边问林喻之,“想吃什么。”
“啊。”林喻之从枕头里抬起脑袋,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林牧为入狱后,每年除夕他都会去马秘书家吃年夜饭,可这几天过得太混乱,这事早就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见他若有所思,周时也滑动手机屏幕的手指一顿,转头看着他问:“你有安排?”
林喻之没说话。去年他曾给“石先生”发过一条春节祝福。但是,假如他知道那个人就是周时也,他绝不会发那样一条“祝福”。
阖家幸福。
周时也收到那条消息的时候,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他不知道罗韵兰过世后的每一个春节周时也都是怎么过的,他也不敢问。
他没资格问。是他们家的厂子剥夺了周时也“阖家幸福”的权利。
他安静几秒,翻身坐起来,把那条浴巾搭在自己腰间,从烟盒里抖出了一根烟。
“没有。”他摇摇头,拿起打火机。
周时也的视线落回到手机屏幕上,问:“我们吃什么?”
林喻之吐出一口烟,说:“什么都行。”
说完,他不经意地朝周时也那边扫了一眼,不禁笑出声来:“你现学啊?”他挥手拂开在空气中飘散的烟雾,又道,“不用那么麻烦,随便吃点就行了。”
周时也关掉手机里的菜谱应用,又打开了微信。林喻之看着消息列表最顶端的那个纸船头像静了片刻。
“那个手机号,早就注销了。”他收回视线,往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别置顶了,看着碍眼。”
周时也看了他一眼,回复完重要消息,把手机熄了屏。
他肌肉的线条与四年前同样漂亮,裹满薄汗的皮肤在夜色中闪着细碎的光,林喻之打量着眼前这副一丝不挂的性感肉体,屈起一条腿,伸长手把烟嘴送到他唇边,语气里带着几分调戏:“抽吗?”
周时也没躲,他便让周时也借着自己的手抽了一口。
火光骤然亮起,林喻之有点意外:“你会抽烟?”
周时也推开他的手,说:“没瘾。”
之前采购应酬时难免要抽上几根,可从小到大,不论是酒精还是尼古丁,他从来没有真正产生过依赖,以至于,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不易成瘾的体质。
直到——
他的目光落上林喻之颈侧那块新鲜的吻痕,手也跟着覆了上去。
指腹重重碾过,那块吻痕更红了。
林喻之在烟雾中撩起眼皮看他。那只手又继续往下,钻进他盖在腰间的浴巾,握住了他半勃的阴茎。
“还做?你腰不痛?”林喻之被他摸得抽了口气,他按住周时也的手,认真道,“你身上真的很烫,是不是应该去医院看看。”
周时也突然倾身向前,从他手里夺过那半截烟,按进了烟灰缸里。
“小感冒,吃个药就好了。”
滚烫的胸膛也压了下来。他用舌尖顶开林喻之来不及闭合的齿关,手指径直摸进了他的臀缝。林喻之却突然翻了个身,把他仰面压倒,跨坐在了他的小腹上。
“别动。”他警告道。
周时也还没来得及反应,湿软的穴肉已经层层裹了上来。
林喻之一口气坐到底,先前射进去的精液被挤出穴口,皮肉相接的动静黏糊糊的。有汗沿着他扬起的脖颈滑落,在锁骨的凹陷处停留了一瞬,又继续下滑,被周时也用手指按在了胸前。
“林喻之。”周时也轻声说。
林喻之在有节奏的起落间轻声喘息:“嗯?”
“我爱你。”
沉腰的动作猛地一顿,林喻之低下头,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他的神色有些复杂:“你这样,我真的很不习惯。”
“会习惯的。”周时也扶住他的窄腰,手指覆上自己刚才失控掐出的指印,又说一遍,“我爱……”
林喻之却不让他说了。
他俯下身,用力吻住了周时也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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