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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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轩梁脸上泛起一道名为惊讶的波澜，据他所知喝醉了是硬不起来的，金梦渺醉到快不能自理了，这究竟是……

金梦渺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收进裤子冲水洗手一气呵成，跌跌撞撞冲出去，一头栽进床上装死。

怎么会这样啊？

“好了，多大点事。”赵轩梁从浴室里出来，见金梦渺还拿着枕头捂脸，劝说道。那玩意儿软的硬的样子他都见过，还放进嘴里过，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人清醒的时候那东西也不是完全听控制的。

“拿的又不是你的，你当然觉得没多大事！”金梦渺很是羞臊。

“你想拿我的？”

“喂！”金梦渺坐了起来，把枕头往赵轩梁身上砸去，“正经点行吗！”

“我挺正经的，喝醉的人才难以交流吧。”

“我受刺激了那不是。”金梦渺翻过身来，头侧向窗外，“我不小心公然出柜了。放心，我只跟佳欣说了我跟你的事。”

“我说为什么呢。”原来沈佳欣态度变化的原因在这里，那姑娘估计吓坏了。

“什么为什么？”说到婚宴上发生的事，金梦渺心底泛起一阵无名的苦，自顾自说道，“原来当年那么多人馋着你啊，被我霸占着，然后我说不要就不要了。”

赵轩梁冷眼看着金梦渺：“……”

金梦渺也望了过来：“你知道以前我喜欢你哪里吗？”

赵轩梁照抄开卷考试的答案：“脸吧。”

“还算有自知之明。”

赵轩梁也想不出当年作为恋人的自己有什么优点，金梦渺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转了一圈才走到赵轩梁面前，用手指戳着赵轩梁的胸口说：“你又喜欢我什么？脸吗？我是你表弟，只是长得像你的梦中情0，不足以让你超越伦理的界限吧。还是说，你想要我的身体，只要能给你泄欲就行？”

“金梦渺。”赵轩梁叫了金梦渺的大名，这家伙醉到说“你醉了”这种废话也制止不了胡言乱语了，“当年是我有错在先，可是在那些错误以外的东西你也都看到过的。过去的我发自真心爱过你，你怎么看‎‍‌‌‍乱‎‍‎‌‌伦‎‍的，我就怎么看。”

金梦渺抬起眼皮，直勾勾地盯着赵轩梁，氤氲着水雾的眼眸变得锐利：“当年？那现在呢，你敢说吗？”

赵轩梁的呼吸停滞在了半空，他凝视着不久前还眼神迷离的金梦渺。金梦渺脸上挂着坏笑，自信满满，指尖猛戳了几下赵轩梁的心脏处：“怎么，哑巴了？说句你喜欢我有那么难吗？事到如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朋友都要帮你追我，你不说出来还瞒得过谁？”

金梦渺张开双臂环抱住赵轩梁，感受他宽阔的背脊线。都闹成这样了，身体里还是有藏不住的对他身体的渴望，要借由酒精上脑来发泄。

赵轩梁拿下金梦渺的手臂，后退一步，说：“说了又能如何？以前的事我错得够多了，这些年我想了很多，我们不适合再在一起了，说与不说，区别也就那样。”

“那你接近我就是想作为哥哥看守着我，直到我再和别人在一起，献上你最真挚的祝福？”

“嗯。”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懦弱！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金梦渺愤怒地踹了赵轩梁一脚，“看到我和别人在一起，你不应该痛苦吗，不应该愤怒吗，硬装着不表露出来，其实谁都知道，你就装吧！装有什么用！”

“梦渺……现在的问题不是我爱不爱你，是你应该知道，我们在一起的后果只会是互相伤害，比当年好不了多少，你还想重蹈覆辙吗？”

“你就一点长进都没有吗？”

“有些东西是根源性的问题，我这个人……”

“呵！”金梦渺极度不屑，“那怎么着，你爱我，不管我爱与不爱，你都不愿和我在一起了？那凑这么近干什么呢？你就打算放着你的心上人不管，一辈子孤独终老？”

赵轩梁冷静道：“也许吧，我不适合跟任何人在一起。”

金梦渺轻哼：“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我又不是为了这个活着的。”

“那你又为了什么活着？报恩？那可了不得。”

“也不是。”

“那是什么？”

“应该说，我还在反思以前的事。之前觉得自己想得足够清楚了，遇到你之后才知道我还没想明白，在很多事情上都在动摇，我想把一切弄清楚之后再行动。这些年先这么过着吧。”

“有思想觉悟。我真应该向你收一些当年的恋爱学费。”金梦渺要把这场酒疯发得彻底，“想不明白你就要想一辈子吗？没想明白也没碍着你参与我的生活啊，这还不叫行动？你滚去车底算了！我就不去想这么多，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命令你抛除你的一切狗屁杂念，把当年欠我的补上！爱和性，愧疚与补偿，你对我的感情，究竟各占几分？”

少年金梦渺压在心底，在那场争吵爆发前都问不出的话，由青年金梦渺轻而易举地说了出来。

面对金梦渺的疯狂，赵轩梁不做犹豫，对答如流道：“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变化过，如果你觉得过去的是爱，那就是，从我的角度看来，它的确是。因为我自身的缺陷，很多东西非但没有表达出来，还走向了相反的方向。我想过，悔改过，反思过，但还是看不到我长进可以摆脱你所说的懦弱。”

过去作为下半身动物的低劣也好，对弟弟的真心也罢，都是他本人的性格表达。他一气呵成地说完，这些话他都想过千百次了。

“是吗？”

金梦渺的手向赵轩梁的裆部探去，一把抓住了那包东西，被把握住关键部位的人成了赵轩梁。赵轩梁可以闪避，也可以挣脱，面对金梦渺的惊人举动，他一言不发，站在原地等待下一步动作。

过去的他忽视了金梦渺的需求，没有给予金梦渺想要的性，“欠我的”指的也是性。现在要打一炮简单，但会把他们的关系推向欲望的深渊，成为‎‎‌‍‌炮‌‌‎‎‍友‌‎‍‍、前任、兄弟的叠加态。

金梦渺有几分手上功夫，隔着裤子摩挲，很快让赵轩梁起了反应。

他不满地嘟哝道：“还说阳痿，想骗谁？”

他自己的裤子只是挂在腰上，没穿好，再扒下来不费吹灰之力，光裸的下身全部暴露在房间里，他抓住了赵轩梁的手放在自己的下体上。

他们的畸形关系也是始于“互相帮助”，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了。

“明明最开始就是你想搞，你是哥哥，你可以正确引导我的……你选择了要我跟你撸，要我早早走上同性恋的路也就算了，我早晚要觉醒的。那两年我一直在想你是性格使然，还是逃避做爱的责任……”金梦渺不发表连续而尖锐的质问了，他盯着赵轩梁鼓起的裤裆，那儿完全挺立了起来。他两手并用，去解赵轩梁的裤子，要把它释放出来。

赵轩梁自己很久没动手解决过，面对面撸别人管的动作加倍僵硬，玩自己的和玩别人的是两种手法，他两种都不行。

性器被金梦渺温热手掌触碰到的刹那，阔别依旧的性快感回到了身体里，赵轩梁知道这个夜晚一定会发生什么，他们要稀里糊涂地做下去？金梦渺看起来还有话没说完。

“干，你的手活好烂，这样我硬不起来啊，做1也不能这样吧。”金梦渺取笑道，“跟你谈恋爱好累，你说你以前爱我，那你倒是说出来表现出来啊，就我一个人在和世俗作斗争，也就十几岁时什么都不懂才能坚持下去吧，那时候班主任给我灌个鸡汤，我就愿意去跑校运会的一万米。”

他胡乱说着，就他那个小身板，抓壮丁也轮不到他头上，班主任也怕把学生搞进医院。

“那就不要谈了。”赵轩梁空闲的那只手拍了拍金梦渺的脑袋。

从金梦渺说出连续完整的语句起，他就清醒了半截。他们在半裸的状态下互相撸动对方的性器官，掺杂着真心细说往事：

“我越想忘记跟你的事，记得就越清楚，我们都到这个地步了，我还是要用理智来克制自己不要再靠近你，现在我喝高了，理智不了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那么老成，我们二十代的前半还没过完，什么事都说不准的，我十几岁时还想和你天长地久呢。我们不适合谈恋爱，但还能怎么办？一直耗下去吗？相处中磨合不也是一种消耗吗？我好烦啊，为什么你要是我表哥，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前任，我拉黑你所有联系方式我们这辈子都不用再见了。可是你还绕在我身边撩拨我，我回到老家也得见你……你不是我哥的话，我们又要怎么开始呢？”

终于，把淤积在心里成结的心事说了出来。

赵轩梁这个人像座终年不化的冰山，表里如一，最多就是冰山底下埋藏着“想操你嘴”的巨大欲望。而金梦渺对他的态度就复杂得多，像湿地里的藤蔓，身上长着钩刺，在内心劝说过自己无数次“应该去恨他”，但永远忘不掉和赵轩梁的过去。每每见到赵轩梁，心里都在重复赵轩梁的缺点，都在否定他们复合的可能性。

只有金梦渺自己知道，那些心理活动实则是对赵轩梁的期待，希望他反思过后有所长进，希望他变好到能说服自己重新在一起。

夜深人静时，最怕服下安眠药物之后大脑还在不停活跃，把自己这些层层包装后埋藏于底的意识翻出来。

从他们生下来的那天起，最晚也是金梦渺被带到X市的那天起，他们的名字就分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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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