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的喜欢要什么理由，有脸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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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轩梁在附近找了家洋快餐简单了事，在酒店一楼侧面的咖啡厅坐了下来，点好了单找打发时间的东西——他只是想杀时间，没想要命，学校临时下发的工作自己找上门来，当晚布置的当晚就要交，哪管你是不是在收不到信号的村子里和家人团聚。

赵轩梁话少，不意味着他是个文明人，打游戏时也是反向素质标兵一枚，用手机操作表格时更是。任谁也想不到要在接送表弟的路上要带电脑出来办公。

若有现在的十倍薪水，冒充个在机场车站掏出电脑改方案的精英也不是不行，问题是现在没有啊。

时间在心烦意乱中流逝，工作经验告诉他这还不是真正急着要文件的时候，真火烧眉毛了会是另一番场面，大过年的发这种通知就是给人添堵的，做是白费功夫，不做又总记挂着还有个活。

婚礼进程过了大半，有人先行离场，其中也有赵轩梁的高中同桌，其父与新娘之母在一个系统里，同桌被家人顺路带出来吃饭，到场了不认识几个人，找了个借口中途溜号了。

同桌想找个地方潇洒一把，却在路过咖啡店时瞧见半张熟悉的脸，眼睛以下被口罩挡了起来，但他俩谁和谁啊，做了一年半同桌还能认不出来？

“哟！赵哥！”同桌进门就亮了嗓。

赵轩梁回头，好多年没听人用这个名字称呼过自己了。

高中毕业以后赵轩梁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只有同去S大的同学提及过他的片段信息。

别人晒offer、实习、保研、全奖、lab，赵轩梁则不给别人了解他的机会。

再在城市里遇到，同桌既惊又喜，一定要抓住赵轩梁好好聊一聊这些年都干什么去了，还有没有同学情谊了，高考过去那么久的事还要耿耿于怀么。

“你也来喝喜酒？怎么没见你啊？”

“没，送我表弟过来，新郎新娘是他班上同学。”

在同桌眼里，赵轩梁还是当年的那个赵轩梁，容貌改变不多，神态也是看不出情绪的。

“哦，你表弟，你还在和你表弟玩在一起啊？哎，我记得是不是……”记忆有些模糊，当年临近高考时没什么闲心去关心别人家的兄弟感情。如果闹崩的是谁和谁对象，同桌就大有兴趣了，故而他也不确定赵轩梁和表弟交恶的记忆是否正确。

“嗯。”赵轩梁吭了一声。

同桌去前台点了个单，捧着杯子回来，赵轩梁又点开了共享文档看了看有没有人在做。

同桌问：“在哪高就啊？读研？工作？”

说出真实情况免不了一番“竟然啊竟然，没想到啊没想到”的感慨词，但赵轩梁习惯了类似的点评，也有一种懒得编的心理，直接说了：“在B市当高中老师。”

“哇！”店内零星的几个人都看向了他们这边，斥责同桌在咖啡店大呼小叫的行为，“我不信，骗我的吧。”

“那你上去问我表弟，他还没下来。”

“哇哇哇……”同桌仍然不信，找了半天能说的话，“怎么想的啊。”

赵轩梁简而言之：“保不上，不想考，碰巧有机会，就去了，待遇还成。”

“也是，你们S大那大类招生也忒缺德了。”同为水平差不多的学校出身，同桌对S大的当年也略有耳闻。

“你呢？”赵轩梁礼节性问道。

“申不到全奖，gap了一年，感觉也就那样吧，算了，重新申了港校，顺利的话下半年去读。”同桌在说一些奢侈的烦恼，又把话题转回到赵轩梁身上，“你就教化学啊？干嘛不转？跨考过去就完事了呗，没多难的，都不用考虑S大及以上，你往下降两三个档次出来也干一样的活儿！咱班李×，保本院的不要，跨考上了北大的11408，牛×得很！他行你不行？”

在脱口而出专业科目代码的同桌心里，向下求学真不是一件难事。

“先做着看吧。”赵轩梁不想去辩解。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男怕入错行，青春一共就这几年。”行使过gap权利的同桌大言不惭地说。

同桌又绘声绘色地说起了班上刘×王×周×的奋斗史，工作读研的都精彩，一个赛一个的牛×，不愧是他们班走出来的人，赵轩梁就是那个有愧的。

他听着这些人的故事，内心毫无起伏，起不了一丝羡慕或嫉妒，只觉得是两个世界的人，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和事激起情绪波动。除了徒增自己是个废物的无力，没有别的作用。

是什么时候把自己摘离出了那个群体？还坐在同桌旁边时，他也曾信奉着精英学生的那一套法则，唯独允许学渣金梦渺作为例外待在他身边。

工作了的人谈及当年的学生思维，看过去的自己，等同看班上的傻×学生们。

说自己想要钱改善家里的生活，可听到老同学拿到了离谱薪酬时他也不想对现状做出改变，心中满是一种仓皇的麻木感，从大学起这种感觉就是他的常态。

说来说去，还是绕不开大学生活摧毁了他这个话题。

在B市做老师，普罗大众会觉得这个工作还不错，收入可观、旱涝保收、社会地位高。可是他们是从那个班出来的，谁当年不是心比天高的主儿。

现在的赵轩梁都看不上他自己，更遑论十八岁时自命不凡的他。

退回到十八岁，先去拯救和金梦渺的感情，还是修正高考选择题的答案？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么，还是注定二者都终有一天会溃败。

“换地儿喝一杯？”

“开车来的，晚点还要回去。”赵轩梁拒绝道。

“那下次约你吧。”说完这句话等于没下次了，“对了，有对象没啊？”

“没。”

“还说下次叫你一起带出来……有事常联系啊！”

“嗯。”

又激励了一番赵轩梁，烹制了一大锅心灵鸡汤，同桌欢脱地走了，赵轩梁长舒了一口气。

工作群里领导又说先不急要那个数据了，赵轩梁对屏幕比了个中指，屏幕画面切换到了来电界面，金梦渺的电话打了进来，赵轩梁接起来：“结束了？”

那边是个女生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好，我是金梦渺的同学，我们这边要结束了，但是他喝醉了，你能接他回去吗？我们就在二楼大厅中间门进来这里，你进来能看到的。”

挂了电话，赵轩梁立刻上去，逆着稀稀落落出来的人群进入宴会厅，看到金梦渺倒在椅子上，旁边有个女生冲着门口这边挥手。赵轩梁认出了她是沈佳欣，旁边还有几个应该是金梦渺同学的男生也在看他。

“他怎么喝成这样？”赵轩梁把金梦渺瘫软的身子扶了起来，他也不知道金梦渺的酒量多深，在B市时见他喝过一些酒，都没到上限。

“有点激动吧，大家好久没见了。”沈佳欣说，“后来‘娘娘’来了，他们喝了点白的，就……就是那个‘娘娘’，你懂吧。”

“好吧，谢了。”赵轩梁在众人的注视下带走了金梦渺，这家伙醉倒了之后身子也还是很轻，这些年吃的肉都长到哪去了。

是错觉吗？沈佳欣的眼神飘忽，以前在金梦渺班上遇到时沈佳欣也不害怕他啊，金梦渺和“娘娘”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是他老是当久了，看谁都像怵自己的高中生？

金梦渺在赵轩梁给他系安全带的时候醒了一些：“唔……我在哪。”

“别动，回家了。”赵轩梁的头被金梦渺打了两下，干扰他系安全带。

“我不要回家。”金梦渺听到“回家”二字不高兴了。

“不想回家就别喝那么多。”

“你不喝酒当然不懂。”金梦渺在副驾驶座上耍起小脾气，“我不管，我不要回家，我怕你开车把我摇吐了。”

“不想吐还红的白的一起喝？”赵轩梁看到金梦渺桌前的酒杯了。他无语的时候也会想笑，自己滴酒不沾还派上了用场？

金梦渺带着一股怨气：“还不是因为你，一个个的都来问我你在干什么，我还得挨个跟他们解释你为什么在做老师。我自己都没弄明白！你该自己上来解释的。”

“这也能怪我？”这样的金梦渺怪可爱的，趁他还不清醒，赵轩梁也不用绷紧神经，产生了一种想戳他脸的冲动。

“别碰我！”金梦渺拍开赵轩梁的手，“这群人太坏了，都在说他们觉得我们当年在搞基，我还以为我们藏得有多好呢。”

“直男都把同性恋当成他们玩笑的素材而已，哪有认真在说。”赵轩梁耐心哄道。

“少推脱！今天‘娘娘’也来了，他喜欢你得要死啊……他现在可以放心上了。”

“我跟他都没什么交集，他喜欢我什么？”

“高中生的喜欢要什么理由，有脸就够了。我跟你还不是见色起意搞着搞着好上了。”金梦渺是真的神志不清了，什么都往外说，还想大谈往事，一并算总账。

见金梦渺这个样，回到家还得跟父母解释发生了什么，惊动父母起来照顾他，实在是麻烦。

于是赵轩梁打了个电话回去说今天不回家了，改道去了附近的酒店，从金梦渺的口袋里摸出了身份证，正儿八经地开了间双床房，酒店前台对此见怪不怪。

金梦渺进了房间门又闹了起来，扶着墙壁左脚打右脚，一头冲进了浴室里。他扯了几下裤腰，拽不来了，顿悟自己今天穿的裤子要解扣子，两手与纽扣搏斗，使出浑身解数未能成功。

赵轩梁看金梦渺快把裤子扯坏了，怕他回家的路上还要捏着裤腰夹着腿，有损他一贯的精致形象，于是出手帮他解开了裤子。

金梦渺对表哥碰了他‌‎私‎‌‍密‍‎‌部位不爽，哼哼唧唧的，要推开赵轩梁，还要掀开马桶圈，最重视没站稳，还得由赵轩梁帮他完成一系列动作。

“别碰我！”金梦渺想驱逐赵轩梁。

“你全身上下哪里我没看过。”赵轩梁又说了一次经典台词，直接上了手，把金梦渺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让金梦渺把重量都倚靠过来好站稳，另一只手手指一勾，让金梦渺的那东西暴露在空气中，捏住它，帮他对准了。“要尿就尿。”

这次真成幼师了。

最基本的生理问题也要帮忙才能解决，金梦渺不情不愿的，谁允许赵轩梁上手了？普通的同学朋友帮着忙都能接受，可赵轩梁是谁？对他还有意思的前男友啊，二话不说拿捏住了关键……好意思么？

金梦渺晕乎乎的，稍作放松，水声响起，他低头看着，准头还行。

“你看我干什么？你自己没有吗？”金梦渺怒斥盯着他下面看的赵轩梁。

“看待会还要不要帮你收尾。”

“喂！”

可耻的是，他们都注意到，金梦渺的东西在赵轩梁手里抬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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