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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茶星冰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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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完全信任彼此。我会捍卫你的名声,你也要继续喜欢我

-----正文-----

回去的路上李驭衡揽着他,下巴也靠在他肩膀上,若有所思地总结:“小博哥,如果我爬得够高,是不是你就不会跑了?”

博鸣正在和美术馆的母亲交涉,问有没有活派给他,闻言敷衍地哼了一声:“小情侣吵架,分不分还不一定呢。”

李驭衡继续搂着他聊,说些繁华落尽的心里话:“从第一次发现自己想操男人我就知道,我李驭衡一定要六亲不认、不择手段地往上爬,高到连李德茂都管不了我不结婚。”

博鸣翻了个白眼,第一反应是他好中二。接着联想到自己的经历,恍然大悟地抬起头:“所以你在疗养院里那么对我,只是想翘出博家的底细?你直接问我,我难道还不会告诉你吗。”

李驭衡的视线冷得像铁,捂住他的手却温暖而干燥,仿佛只是在和他拉家常:“那你为什么不说有人在跟踪你呢?“

博鸣了然,疲倦地垂下睫毛:“也是,我们都太谨慎。轻易不与他人交心,肉食者的家庭教育很成功。”

他点到为止,李驭衡却不依不饶:“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完全信任彼此。我会捍卫你的名声,你也要继续喜欢我。”

李驭衡玩他的耳朵,他很理智,就是这分理智令人胆寒:“小博哥,有时候我是真看不懂你。你都被家族拖累多久了,如果我是你,根本不会让博延礼活到绑架当天。”

“大概这就是血浓于水吧,”博鸣无奈地笑,很早就有人骂他心太软、人太正,不是从政的料,他到今天才懂什么意思。

他勾起一根手指拉李驭衡过来:“如果这个拖累是我呢?我这么危险的家庭背景,你还要留我在身边?”

李驭衡故作不解,天真和残忍严丝合缝地勾勒出他的灵魂,他是帝王般的孩童:“什么啊,往上爬不就为了选择把谁留在身边吗?”

两颗心紧紧贴在一起,李驭衡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一些听不懂的话:“躲在家族背后哪有点男人的样子。我会当选人大代表,李德茂想要你死,我偏要你活得比在英国还好!”

“乖孩子,”博鸣心里一震,感动得不知怎么说才好。他喉结滚动,心潮澎湃:“你一定会成功的,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博鸣最终还是回了李驭衡的公寓。他们现在住在一起,睡一张床,忙得没时间做。

可能是吸取小蓝林雪的教训,李驭衡开始给他做早饭。他一开始只会做水煮蛋,后来已经能端上一顿标准的英式早餐。

好吃是好吃,可惜他唯一的顾客嘴巴很挑。博鸣优雅地用餐巾纸擦嘴,留下一句:“不错。“

李驭衡开车送他去798艺术区。博鸣最近接了一个艺术展的活,主题是西方艺术中的多元美。

博鸣嘴角翘翘,目光闪闪:“做这个是想表达性别审美是流动的,给’娘炮’这种词当头一棒。”

李驭衡客观评价:“听起来很牛逼。”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展区内或雄壮或优雅的大小油画。地板上细致贴着指引条,哪怕不懂艺术的人,也看得出策展人在用心选材。

博鸣和伙伴聊了一圈回来,发现李驭衡还站在那没走,意外地挑挑眉:“来都来了,还有几幅大的你搬一下吧。”

本来他请了工人帮忙,但是李驭衡愿意干这个活,免费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他深知想要驴干活就必须给他草,暧昧地捏了一把胳膊上的肌肉:“快去吧,回来请你喝星巴克。”

李驭衡干劲一下子就上来了,他气喘吁吁地把展品搬到指定位置,潇洒地甩下刘海上的汗珠,大步流星地回到策展人办公室。

博鸣正在和消防聊天。他坐下来才看到,自己的抹茶星冰乐已经被不知道谁偷偷喝了一半。

博鸣在莎士比亚书店买过一个牛皮笔记本,封面绣着柏拉图名句“万物皆流”。他布展的灵感也源自于此。

序厅里安装了音乐和水光灯,站在画前,仿佛人类文明的一角正从脚底缓缓流出。

他在首展日当天久违地见到了妈妈。谢棠影不知道从哪里飞回来,挽着模子哥,法令纹给她平添几分魅力。

博鸣堪堪站在那里,笑容粘在脸上,像一个没有颜色的人。她的手掌比记忆中柔软,拍拍他肩,说他做得很好。

也许是有李驭衡陪他,现在他见到了所有魂牵梦绕的人,却没有梦里那么激动。

他高兴地带母亲去后台喝香槟。办展没有外人想的那么轻松,后台空无一人,各司其职。

只有李驭衡一个人吃那曲奇,边吃边看手机。一片饼干碎黏在脸上,他一时没忍住,伸手帮他擦掉。

指腹还留着毛茸茸的触感,博鸣自认为做的很隐蔽,没想到她妈看得一清二楚。她先是疑惑,接着露出的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穿着沾了水钻的黑西装,碎钻和眼底的光彩相交辉映,更衬得衣服主人俊美异常。

博鸣招待前来看展的评委,讲起从前在大院的生活,多有疑惑:“有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世界对男子气概的要求太苛刻了,喜欢画画、涂护手霜就不够男人了?我看未必。”

他说他最近在看诺贝尔得主海明威晚年自传《流动的盛宴》,里面讲到菲茨杰拉德焦虑自己的长短。

他骄傲地大笑:“不够阳刚阻止他成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作家了吗?我看也未必。”

李驭衡站在人群外侧。他来得晚,已经站不到博鸣身旁,却也不急着靠近。

他昨晚看书架就猜到他要说什么,本来想损他两句,却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终止。

博鸣昨晚被他玩得翻白眼,高定西装下或许还藏着他的咬痕,穿上衣服又是一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气质。

小博哥一直觉得自己不够阳刚吗?看来老博家对他的剥削已经深入骨髓。

博鸣站在那里,像小时候那样被不‎‎‌‍‌同‍‎‎‌‍人‍‌‎簇拥着。唯一的区别是,这一次不是别人伺候他,而是他伺候别人,后者让他感觉好很多。

他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骄傲。因为他终于可以以自己的身份抛头露面,讲自己的话,为自己的热爱献出终身。

他从此不再是家族的罪人,也不是社会的罪人。

第一天只有他们艺术圈自己人来了,场馆内冷清得能漏风。不知道是谁连夜在小绿书上发了repo,说讲解员长得很帅,人流量渐渐高了起来。

博鸣有些惊讶,这时他有点不适应了。他们俩在剑桥的时候,路上都没几个人,好久没见到一群人排队的景象了。

还是在自己的展馆。

他说话的时候李驭衡就站在他身后,像一只慵懒的大狗环抱着他。

也可以是一件遮天蔽日的斗篷。

博鸣被这样的想法逗笑,李驭衡掐掐他腰间的软肉,问他开心吗?

博鸣理所应当地回答,挑头去看天光:“开心得不行。”

“开心就好。“李驭衡点点头,松开了环抱在他西周的手臂。

博鸣刚想骂他,却眼尖地看到母亲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顿时了然。

两个男人的关系,即使抛开权势和金钱不谈,也是禁忌中的禁忌。

至少李驭衡是个识大体的床伴。

果然,女人一来就愧疚地把他拉到一旁:“小鸣宝贝,是妈妈对你不起。给你选了这么个爹。你小时候就聪明,本可以有更好的人生。”

博鸣挡住母亲给的红包,给了她一个厚重的拥抱:“这不怪您,妈妈,到博延义那个级别,要离婚已经很难了。”

女人明白儿子在安慰她,却也只能苦涩地笑。她家里是做生意的,几千万的流水,却也伴随着焦灼的风险。

她对大学女寝里的官二代羡慕极了。

她们不关心银行贷款、采购生产,想要的包第二天就有人送过去,仿佛人生的意义就是在国企闲聊。头顶一个难以得罪的爹,连领导都要给她们三分面子。

她就是为了享清福嫁进了大名鼎鼎的博家。

纪委第一次来的时候博鸣在国外,她看着他们白纸黑字的证据,脑子里一直有火警在响。

怎么有人能坏到连妻儿都满不在乎?

她的第一反应是瞒。博鸣是他金枝玉叶的大儿子。她的人生已经被婚姻毁了,但他的儿子必须有自己的生活。

第二年圣诞博鸣从伦敦飞回来,在家宴上风度翩翩,说以后可能不回来了。那一刻她高悬的心重重落下,她花了这么多时间培养的儿子,政治嗅觉肯定比她敏感。

其实博鸣只是单纯觉得机票贵。

这么多年再相见,只要他们都好好活着,她对儿子已经一点要求都没有了。

女人握着他骨节分明的手,他的手已经长得比她的要大了。她语重心长:“喜欢男人也没关系,只要你天天开心。”

他脸上的笑容僵成一块,紧张地挠头:“您误会了妈,我对驭衡就是哥哥对弟弟的感情。”

李驭衡舔了一圈嘴唇,凑过来笑:“哥你昨晚不是这样说的。”

博鸣尴尬地大笑,狠狠踩了他一脚。她又说老博家的祖宅被街道办查封,要他们一天之内拆了。

他心脏一下子垂下来,他都怀疑博延义在牢里给他下咒,不然这个家哪来这么多麻烦事给他。

但他已经是个成熟的成年男人了,知道怎么顺势而为,怎么四两拔千斤地解决一切:“那就按他们说的办啊。妈妈,这样罪孽的家族本就不应该存在。”

母亲匆忙点头:“我知道呀,这几个月我一直都在跑街道,一直拿不到许可证。你说不然这么大一栋房子怎么可能落到咱娘俩手里,都是别人挑剩下的!”

博鸣这时明白了,哀愁地叹了口气,有人故意做局搞他们家。

但他也确实没有可以匹敌的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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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大家久等了(感恩)(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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