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数不清的人往他家里送东西，因此对女人毫不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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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驭衡找到他的时候，他趴在洗手台前不知道在搞什么。

他抱臂走近，风度翩翩，笑得悠闲：“操了这么多年都不告诉我，小蓝一开口你就全招了？”

博鸣没回头，耳根子红红的。他把水流调得更大：“关他什么事，都是说给你听的。”

李驭衡这才发现他在洗袖子，袖口的红酒被洗得发粉。

博鸣要藏，他一把抓过他骨节分明的手腕，摸到一圈捆绑留下的红痕。李驭衡叹了口气，将他的手指贴近自己：“我不该带你回北京的。”

“我也不应该心软的。”博鸣挣了两下，没挣脱，索性任由他去了。

李驭衡掐手指，看他眼色说话：“小博哥你罚我吧。没能陪你这面对一切，做男朋友我太失职了。”

博鸣叹了口气，他猜李父肯定给过他很大压力，犹豫了一下：“还有呢？“

李驭衡把头搭在他肩膀上，感觉一部分人性正缓慢回到他的身体。

他又感受到了希望。

如果小博哥不爱他，为什么在他妈不允许他吃糖的时候偷偷掰巧克力给他？为什么要在他被所有人流放的时候接住他？

李驭衡：“你听我说，我们得去查案，冬至前把事情解决了，以后光明正大做人。”

亲手洗净血脉里的污秽，这是博鸣梦寐以求的事情。他感受着他的呼吸，心猛地一跳。

他正想答应，小蓝的呼唤从门外传来。两人赶紧松开彼此，呼吸在空气里拉成丝。

“哥几个搞什么呢，打枪去啦！”

原来厢房里做了隔音墙，内饰装修成射击场的样子。

小蓝从墙上取下一把枪，炫耀地砸到李驭衡手里：“猜我搞到把什么，退役老兵95式，小博哥可以作证，保证和小时候看的那种一模一样。”

李驭衡发出一声低沉的惊叹，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分量。他们这种大院长大的孩子，不管坏成什么样，对部队都怀着一种至高无上的崇敬。

这枪得是他爹那一辈人上战场用的，他还没资格打。

他取下一旁的擦枪布，擦完挂回枪托：“你拆了刺刀和准心？我说怎么一下子没看出来。”

心上人在旁边，三人都心照不宣地选了好打的小枪，准备一展自己高超的技术。

博鸣拆枪下场的时候，女伴说自己叫林雪，递给他一杯软饮：“小博哥，你觉不觉得这一切不太真实？”

博鸣不解地摇头，只见她心有余悸地看看四周，砰砰声不绝于耳：“谈了这么多年，这间房我也是第一次来呢。咱们国家不是禁枪嘛，那他这些东西怎么来的呀？”

博鸣气定神闲地笑，邀请她借一步说话：“以前管得松吧。多年老兵退伍了想要个模型玩玩，领导也不好拒绝。95式步枪退役很多年了，他给李驭衡那把未必打得准。你看，我们都换成气枪了。“

“真的吗？”小雪还是有点疑惑：“怎么分辨哪个是哪个呢？”

“看机械原理吧，枪响不同，手感上没什么区别。”博鸣眼睛突然一亮，饶有兴致地踱步：“你是不是想问小蓝家里到底什么来头，连枪都能拉出来三把。”

小雪僵了一下，尴尬地捂唇：“我看他们照片挺和蔼的，不像当兵的呀。”

“是金枝二星的中将。这么高的级别，给儿子办个射击执照轻轻松松。你知道他小时候是大院出了名的神枪手吗？”

博鸣的声音有些关切。如果林雪分辨不出小蓝什么来头，那她以后的路恐怕不好走。

林雪抖了一下，高挑的身材在北风中显得单薄。博鸣赶紧脱下外衣给她，两人回到ktv的房间。

她弯腰拾起歪歪扭扭的酒瓶，无奈地喊：“我不应该过来的。其实我早就知道配不上他。来北京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一顿饭还能吃三千块。”

“不不，跟钱没关系。”博鸣想说这些东西有专门的人打扫，想想又顿住了，蹲下跟她一起收拾：“当官的掌控欲太强，有主见的女生跟这种家庭一般合不来。”

博鸣把垃圾倒了，林雪跟在后面，释然地一笑：“反正也快毕业了，这三年就走到这里吧。等回去我要告诉圈子里的所有人，是我林雪先不要他！”

但小蓝追上来了。

林雪在门外扫共享单车，被男人一把罩住：“怎么走这么急，让司机送你吧。对了，这有台macbook你要不要，一起带走吧。”

‍‍高‎‎‌‍‍干‌‎‎‌‍子弟大多都这样。

从小数不清的人往他家里送东西，因此对女人毫不吝啬，五位数的伴手礼玩儿似的就送出去了。

这也是把人情世故学了个精通的一群人，条条框框列得清清楚楚，问什么都能滴水不漏地挡回去。

除非博鸣和小蓝都喝过头了。

林雪果不其然拒绝了：“凯岚，我们就走到这里吧。你爸妈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林雪走后，小蓝在滩在原地愣了很久。还是李驭衡和博鸣一人一边把他扶回去的。他仰躺在沙发上，困惑而空虚：“凭什么啊？我多听话，这辈子都听从我爸的安排过活，只有一次、就一次，娶我爱的女人都不行吗？”

小蓝接着说：“你们看到刚才打枪时她对我崇拜的眼神了吗，她肯定离不开我。”

两人一开始都以为他是演的，在对方的目光里看到了相同的疑惑。

博鸣没忍住：“那是因为她没开过枪才觉得厉害，她要是也玩枪就会知道，扣动扳机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难的是对谁。”

说着他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李驭衡也同意：“这他妈‌‎现‌‍‎代‎‎‌‍‌机械啊，有什么难的。”

直到小蓝给大家看他们去冰岛的照片，一男一女像寻常情侣一样笑。

李驭衡这才相信他的话：“你要这样哥几个就不客气了。我第一次见她，以为你俩只是玩玩呢。”

男人都是得到了又不珍惜，用离别的痛苦衡量关系的深浅。小蓝思考了一下：“那我就对她好点，把她追回来。”

“有点男人的担当，别他妈避重就轻。”李驭衡拍打小蓝脸颊，目光却盯着博鸣：“你要是真的爱他，就能为了他和家族决裂。”

“我能插一句吗？”博鸣把解酒的蜂蜜水端过来。

小蓝伸手去拿，李驭衡说你搞什么，这是他泡给我的。

博鸣没管他俩：“正是因为你接受了家族的安排，才无法决定自己的未来。不如像我，另起炉灶去美术馆找工，好过被原生家庭困一辈子。”

小蓝点头称是，说自己确实不是搞政治那块料，不如做点小生意从家族独立出来，又说其实小时候卖给他俩的进口巧克力，其实进价才两块：“我这不是很有天赋吗！”

“好啊你小子，连朋友都阴，”李驭衡又气又好笑，狠狠撞了他两下。

博鸣却欣慰地点点头：“开工之前你最好先组个饭局，好好打听最近的政策利好。”

三人在这个花好月圆的夜晚分别。第四年，顾凯岚迎娶了驻京办副主任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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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有人在看这篇文吗，感觉我已经被英语文学草了一辈子了（死去活来）（偷偷上线吓大家一跳）谢谢大家等我，春假一定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