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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结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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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桥教他的是 hard work hard,享受生活也要事业美满。

-----正文-----

博鸣出生起就置身于一片漆黑而寂静的虚空之中,却总觉得自己不该是这样,外面应该有别的东西。

他使劲挥舞双手,可是一点光也没有。声音、触摸、气味,什么都没有。

他自以为正以难以置信的速度移动,却只有微风吹拂脸颊的触觉。身边微弱的小光点无穷无尽地颤动,萤火虫越来越多,越来越亮。

穿藏蓝色运动服的李驭衡笑着招手跑开——

嘀,嘀,嘀。

博鸣四肢酸痛地从床上醒来,坠入灰白的重症监护病房里。

他试着抬抬腿却毫无力气,想坐起身却被痛觉压垮,目光所及之处只剩波浪窗帘和高低错落的血袋。

他还在回味失血性休克引发的濒死体验。护士惊喜地过来查房,他抓抓头发,笑得灿烂。

博家最后一个有资格管他的长辈走了,他完全自由了。

护士推他下楼。斑驳的阳光铺在午后的绿地上,窗框洒下一道橘红的尘陌,平静得想烤箱中的面包发酵。

手机响了一下,是黄毛问他借点医药费。博鸣想起李驭衡就气得胸闷,直接把病床号拍了给他。

他不知道这点仅存的傲气会摧毁他难能可贵的下半生。

黄毛赤着手就过来了,见他安详地躺在床上,吓了一跳:“卧槽大哥,你这可比我惨多了。”

博鸣脸上挂不住,手一抖,书掉在被子上:“跟他没关系,你坐。”

黄毛红着脸,声如蚊蚋,问他:“没有插入行为还能告他‌‎‎‌‍招‌‎‍妓‎‌‎吗?”

他用词太精准,把博鸣吓了一跳:“两个男的本来就没有这回事,这叫故意伤害。”

他拍拍黄毛肩膀,蛊惑人心的口吻:“试问哪个男人愿意给男人压,你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心里不气?”

黄毛底气也强了,说李驭衡看不起他,争执时也挨了她两下:“真要算起来也是互殴。”

博鸣讽刺地轻笑出声,难耐地揉揉眉心:“一个家世外貌才干样样皆上品的男人,世界上就没几个他看得起的人。”

他掐着黄毛,嗓音低沉,狠辣的样子像躺在病床上的另有其人:“我要你把这一切写下来,写他李驭衡如何颠倒黑白、恃强凌弱,白瞎了家族二十余年对他的栽培。写完再走!”

黄毛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写了有用吗?”

博鸣笑得志得意满:“你要钱是吧?”

黄毛点点头。

博鸣欣慰地摸摸他:“别把天龙人想得那么吝啬,钱是他们最不缺的东西。李驭衡刚回来,圈子里都在试探他风评,选边站队。他会出钱消灾的。”

黄毛终于忍不住了,觉得博鸣怎么看怎么天真,一幅初入社会的傻样,找他不如去拜佛。说到底,和他那种政商两道、手眼通天的太子党,有什么公平可讲呢?

他带着一股不死心的冲动:“你们俩什么关系啊?”

博鸣低下头,钢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很久以前,我看错了一个人。”

他把黄毛写好的信抢过来:“最后教你一招吧,向上爬的阶梯就这么窄,有问题不要拉横幅,写给同级别的竞争对手,不要加职位。他们自己会内斗的。”

远方的李驭衡打了个喷嚏。

虽然有这么个权势滔天的爹,但他自认为不是纵情享乐的二世祖,跟他那些五毒俱全的狐朋狗友不一样。剑桥教他的是play hard work hard,享受生活也要事业美满。

即使偶尔跟人动手,也是博鸣先对他犯贱。

他爸突然把他叫进书房,文件噼里啪啦往他身上砸:“你妈的畜生李驭衡,翅膀硬了是吧。叫你改名你不改,国外的陋习也要带回国内。这里是北京!”

李驭衡又咬了一口薯片,把包装袋伸过去,果不其然地被拒绝了:“咋了,我这名字多好听啊。”

他爹一股老血往身上涌,镇纸在他额头砸开一个殷红色的小口:“这是名字的问题吗?谁他妈把你在外面跟男人搞的事情捅到我单位去,要不是联络员先发现……”

他爹大喘着气,压着心脏,说不下去了。

还能这样?他第一反应是博鸣在背后阴他,不然一向宽容的爹不会发这么大火。他干净的那只手往脸上一抹,剑眉一蹙,低头的神色晦暗不明。

小博哥,真是给你脸了。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指腹上那滴血,到反天罡的话就这么滑出来:“别太担心,以你的地位身份,就算我在你办公室里搞男人,外面的人听见了也只会夸我李公子好身体。哦对了,你商界的朋友叫我小李总,我还是喜欢’李公子’。”

这话怎么听怎么讥讽,他爹白眼一翻,险些被过气去:“李驭衡,谁把你变成这样的,你知不知道两个男的在一起有多恶心?”

他妈适时进来,端着两杯茶:“喜欢男的没关系,只要不影响结婚,私下你干什么我们也管不着。”

李驭衡喉结滚动,眨着一双贵气的丹凤眼,身姿俊美异常:“有人飙车撞人逃之夭夭,有人找外围堕了三次胎,相比之下我李驭衡搞个同性恋算什么。”

这些事二老也略有耳闻,眉毛稍微舒缓了一点:“那你也不能跟最差的比啊。”

“哦哦,”他挑眉凝视二老:“我做的是上面那个,这样会不会让你们心里好受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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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鸣:(恶毒地帮老公出柜)

李驭衡:(掉了0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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