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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吃醋,或二者都有,各有答案,谁都不信对方,那就尽在不言中。

-----正文-----

周故不确定那些话是不是陈叔特意对他说的,是或不是,听进心里的人,自然就会被敲打到。除了自己,他打量其他几人神色,都不太好。

他懒得开车,准备打给阿提来接时才想起人在江繁那儿,还在犹豫打给别人或自己开,纳塔蓬的大越野停在面前,“周总,聊聊?”

思考不用三秒,周故把钥匙抛给门童,坐上越野副驾。

“聊你打算怎么对付江繁,还是聊怎么跟我合作?”

被抢白的纳塔蓬一阵怔愣,忽然大笑:“kang那小子是怎么搭上你的?早能认识周总,免得忍差瓦这么多年,还替你俩背了一身腥。”

风吹乱了周故的发丝,他随意梳了上去,接着解开衬衫上面两颗扣子,神色有几分不耐:“没证据的话最好不要乱说。”

纳塔蓬从喉咙滚出混沌不明的笑声:“捏断那老头子的脖子时,怎么也想不到那一刻来得这么快。老头子这么怕死,雇了一群医生营养师,看起来还能活二三十年,哪知道一场感冒,就让他瘫在床上起不来……你说是老天在帮我,还是有人做了什么?”

“如果你想说的都是这些废话,”周故的手已经放在安全带上,“那就停车。”

纳塔蓬举起一只手作投降状:“虽然周总上的是我的车,但这顿饭之后,我就上了周总的船,一切听您安排。”他转向周故,“kang我不能动,那接下来动谁,老林?”

周故上下嘴唇轻轻一碰,说出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索坤?”纳塔蓬惊讶过后有些犹豫,“陈叔那里……”

周故平静道:“索坤跟了陈叔七八年,陆地上一多半的路线是靠他打下来的,有他在的走货从来没出过事,陈叔很信任他。如果索坤死了,哪怕死在自己人手里,陈叔也会把凶手剥皮拆骨。怕了?”

对上周故那双幽深得冒着寒气的眼睛,纳塔蓬握方向盘的手指抖了一下。

车子疾驰了一段路,在某个十字路口红灯前来了个急刹,周故几乎要撞到挡风玻璃前,就被安全带牢牢弹回座椅。

纳塔蓬咧开嘴,金牙闪着亮光:“那就找个让索坤不得不死的理由。”

梳上去的额发落了下来,周故闭上眼睛,淡道:“听说除了要清缴妙瓦底的网诈园区,东边还想和泰缅政府合作,在边境清扫制贩毒窝点,之后建设新的工业园区。”

车子重新启动,不多时便驶入沙滩街。下午太阳毒辣,路上不见多少游客,开门营业的店铺也寥寥无几,但路面上依旧停了许多豪车,彻夜狂欢的纨绔们此时大概还在哪家店里熟睡,直至新一轮热闹开启。

周故示意纳塔蓬放慢车速,几乎是贴着一辆亮‍‌‎黄‍‎‌色‌‍的玛莎拉蒂开过。

“提姆·宗。”周故叩了叩车窗,“负责工业园区项目落地的泰方负责人的儿子。”他微笑着说:“喜欢赌,但赌运不好,光是这一家赌场,就输进去不下四百多万泰铢。”

周故的家要左拐,方向盘往左刚打了一点,就听见他说:“直走。”

纳塔蓬扫他两眼,周故低着头在手机点了两下,看上去仿佛和谁发消息,皮肤比金发在阳光下更刺眼,纳塔蓬牙根紧了紧。

“去找kang?”

周故在陈叔身边的位置太惹眼,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何况他并没有刻意隐瞒,所以很多人都知道他在几年前盘了个纹身店,也知道江繁进去过,原来差瓦手下的kang,是周总的情人。

周故没有理会纳塔蓬的明知故问,只在下车前叮嘱一句“别做太快。”

他的动作有些迫不及待,开门关门用不到一分钟。

不过纳塔蓬猜错了,屋子里静悄悄,浮尘染上‍‌‎黄‍‎‌色‌‍充斥在整个空间,也没能让温度暖一点。

周故在客厅站了一会儿,阿提发来新消息:他在墓园。周故没有回消息,等到屏幕自行熄灭,他走到佛龛前上了一炷香。

供奉的水果太久没换,交叠的地方留出腐烂的汁水,周故拿去扔掉、洗干净供盘、换上新鲜水果,只做了这么简单的几件事,他就觉得累了,仰头靠在餐桌的椅子上想要眯一会儿。

吵醒他的是极细微的开门声,钥匙‌‎‍‍插‌‎‌进‎‌‍锁孔那刻,周故就被惊醒,太阳已然西沉,一直忘记开灯的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周故屏息静气,盯着门开的罅隙透进的光亮由一条缝变为光柱,进来的人面孔还被黑暗遮掩,但周故已经认出那一角影子。

“你回来了?”

“你在?”

江繁开门的动作顿了下:“怎么不开灯?”

“忘了。”周故起身按下开关,瞟了眼钟,惊觉自己居然睡了快三个小时。他过去替江繁推上了门,闻到墓园独有的香烛和草木混杂的味道。

江繁的背因为周故的举动只能贴着门:“阿提还……”

“他知道我在。”周故打断他。

“……”

周故站得想发笑,不知道挡在这里的意义,正要让开,江繁却握住他的肩头,下巴抵在周故头顶,推着他往里走。

“我没比你矮多少吧。”周故忍不住发声。

江繁把人推到窗边,很认真地上下打量,末了来了句:“还行。”回应他的是气音的一声笑。

周故弹出石子,点了两份烩饭,江繁从背后抱住他,问:“中午不是去吃饭了?”

“最近出了点事,老爷子心情不好。”周故三言两语解释完,想问些什么,但想了想,没问出口。

江繁又提问:“怎么没看到你的车?”

不敢问问题的周故只能老实回答:“……坐纳塔蓬的车回来的。”

“嗯?”江繁意外地看了眼周故,然后点了点头,“哦。”

周故玩笑道:“这就吃醋了?”

“纳塔蓬投靠陈奇,西部就几乎是他只手遮天了。”江繁答非所问。

“差瓦本来不用死的。”周故皱了皱眉。

陈叔也怕树大招风,有差瓦立在前头,他们才不用做靶子。江繁是一颗过了明路的钉子,差瓦半死不活地做倚仗,大家都好办事。

可谁都没想到,纳塔蓬能在关键时刻改进新工艺,随之的暴利太惹人眼热,差瓦不得不死,江繁被迫站上擂台,周故要保他,只能把纳塔蓬推向陈叔。

周故长叹口气:“再等等吧。”差瓦的残余势力和纳塔蓬的投诚,对陈叔来说是诱人却难以消化的蛋糕,难受的日子还在后头。

江繁低低应了一声。他虽然早有预感近来发生的事和周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今天得知纳塔蓬去见陈奇,才蓦然觉察到周故计划的冰山一角。

“我不会再冲动。”江繁说,“有用到我的地方,你开口。”

他不再问有多危险,也不问周故的目的,只是想和他站在一起。

周故蹭着江繁的前胸转过身,面对面看着他,似笑非笑:“哪怕我是要取代陈奇?”

江繁定定看他,也勾唇一笑:“都说我为你杀了很多人,如果你真的想要,那多几条命也可以。”

“江繁,”周故惊讶地搭上他的肩,“这么会说话,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原本我想去找纹身店的老板,但有人告诉我,他三年前就死了。自杀。纹身师的同谋不会是自杀,陈奇的卧底更不可能自杀,除非他于心有愧。”话锋一转,江繁说,“那个墓园,也埋葬着死在爆炸里的人。”

呼吸声很轻,周故安静地听。

江繁继续说:“她们的墓地都很干净。我忽然想到了你。来泰国这些年,我常常想起你。”他不是会说话的人,话说得跳跃而笨拙,也许有一点想让周故心疼,或许又只是觉得周故告诉他这么多事情,他应该投桃报李。

“刚来那一年,我每天醒来都要恍惚,以为自己还在国内,直到热得浑身湿透,才明白过来是在泰国。其实在国内过在泰国没什么差别,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很多人和事和我没关系……”江繁顿了顿,“除了你。上了那条船,才会遇见你,才能活下来。我经常想到你,觉得你对一定很适应这里,会活得很好……或者只要活着就行。”

周故说:“我知道。”

回答“我在”比说出口的这句好得多,可江繁没有表现出失望的情绪,注视着周故点点头。

“不管什么时候问我那个问题,我的答案都是‘To go’。”

江繁活得太空了,所以有任何能跟世界产生一点联结的事情都会去做。周故出现在他最无所谓的那刻,沉在水底时,求生和求死的欲望占的比例相同,然后周故帮他做出选择。

后来一些联结连了又断,只有和周故那一根藕丝般的线扯住他。

周故的心脏仿佛被泡在那晚的河水,又冷又涨,但他笑着摸上江繁的脸,小声说:“你好纯情。”

江繁对这个评价不置可否,不过周故去洗澡时,江繁跟在后面一起进去,草草扩张便入到底,一下下动得暴烈,还按住人不许翻身。

“你……唔……是生气,还、还是吃醋?”周故呻吟都快憋不住了,还故意问。

江繁的答案是……故意顶着那个点狠狠地磨。周故攥着淋浴管线把出水的莲蓬头扯落,温热的洗澡水从下至上冲得两个人睁不开眼,周故一边叫,一边慌乱地咽下流到嘴里的水,没几次就呛得猛咳。

趁着周故咳嗽时收紧的肌肉,江繁又撞了几十次,才善心大发地关了水,把周故转回身,帮他拍背顺气。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周故睨他一眼,居然还笑得出来。

江繁看懂了,重新插回去,托着他的腿抱回床上。

生气、吃醋,或二者都有,各有答案,谁都不信对方,那就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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