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體

五十四

热门小说推荐

没有办法顺其自然

-----正文-----

阎昭被送到医院,伤口清创,缝针,又被送去做了全身检查,最后从头到脚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

轻微脑震荡,左眼眼角开裂缝了两针,左肋肋下三根肋骨线性骨裂,皮肤下有块状淤血,腹部皮下组织有挫伤,足弓穿透伤也缝了六针,身上还有若干乌青。

脱衣服检查的时候,阎守庭就在旁边,阎昭不好站着,他就伸出手来让阎昭攀着,却很克制地没有开口。靠得很近,但身上的疼痛已经让阎昭没空去想别的,他还是隐约察觉到阎守庭在生气,还是那种很沉闷的,让人觉得压抑到难以呼吸的生气。

可能还没缓过来,阎昭还是有点木,以为是阎守庭在生气他执意出来独立生活却对自己过去的人缘没有概念才会被人找上门报复这件事,大概他脑子是真的被拳头打懵了,前因后果紊乱,时间条件也记得模模糊糊,就阎守庭生气这件事占据了思维的最大版面,阎昭一下子回到了过去他闯祸,阎守庭给他收尾的日子。

左腿屈起悬着,阎昭单脚站得有点累,阎守庭护着他往自己身上带了带,就像是阎昭靠在他身上。他身上还溅了血,已经干涸,成为暗红的深色。

阎昭低声说:“……对不起。”

阎守庭一僵,呼吸立刻乱了。颈环的指示灯自一开始就暗红长亮,竟在异常的水准保持良久,他反而像是已经习惯。

“没怪你。”

阎昭没说话,眼睛已经闭上,左眼缠着纱布,神态中已经捕捉不到一开始的那种惊慌无措。

阎守庭说:“你打死他都不为过。”

阎昭不愿意住院,但前三天都需要住院观察,做完一系列检查已经是后半夜,麻药劲儿过去之后他的呼吸很重,没有睡着,明显是在忍痛,又顾忌着阎守庭在旁边,不敢或是耻于发出声音。

阎守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很快地意识到是他的存在让阎昭不得不分心应付,这也令他心里浮起久违的情绪,颈环一侧的红灯暗了下来。他没有立刻站起来离开病房,而是又等了两分钟左右才站起来。

“别乱想,休息吧。”

阎昭右眼眼皮一颤,意识到阎守庭已经走了出去。

派去跟着阎昭的Alpha跟Beta分别办完事已经等候在这一层的楼梯口,远远地,见阎守庭从病房走出来,不禁身体绷直,低着头,“抱歉,阎董,是我们失职,没保护好少爷。”

早在阎昭离开的头两天,阎守庭就从手底下拨了两个人去看着阎昭,但又实在了解阎昭的秉性,要是被阎昭发现,少不得跑得更远,便多下了条命令,只守着不掺手,要是有什么意外情况第一时间通知他。

上午一早,隔着六小时时差,阎守庭在国外跟阎青厘等一众海外负责人开完会后受到了手下传来的简讯,以至于他下午的会谈总觉得心神不宁,会后被阎青厘点了一下。

身材修长的长发女Alpha指尖夹着细烟,还未点燃,她说:“这边有我,你要是有事,可以先走。”

阎守庭也不推脱,海外业务线一直是阎青厘全权负责,他此回只是跟进,国内的舆论对千钧的影响还是比较大,阎守庭忙得连轴转,担子都压在他肩头,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他已经冒险了一次, 他自己也不会允许自己再次陷入那样孤立无援的境况里。

阎青厘道:“我挺意外的,想象不出来你会做出这种事。”

阎守庭沉默了一瞬,“没有办法顺其自然。”

阎青厘手指一抖,轻声笑了笑。这个回答,让她意料之外,又觉得很像是阎守庭会说出的话。想过顺其自然,但是做不到,那就只能随心。

“我对你们的事没意见,但青然是我弟弟,我不希望他再受伤害。”阎青厘点燃了香烟,没抬头,“看好阎昭。”

这件事,阎昭难辞其咎,阎青然想要这件事翻篇,也是不想再自戳伤疤,阎守庭只能在经济和物质层面给予补偿,不止是对阎青然往后的路提供支持,戚铃兰也出面作保,戚家会为齐钦的仕途护航。

当天阎守庭便赶了回来,他想去看看阎昭,路上转去了阎昭工作的地方。

阎守庭没有回应,只是说:“那些人都打理了?”

“挨个警告了,他们家里人也都在场,都表示无论宁家那边怎么说,都不会出面佐证,现场的事也都解决了,不会有任何问题。”

Beta补充道:“宁家那边,已经知道了,估计等宁一然手术出来就会来,阎董,需不需要……”

阎守庭声音森冷,“那就让他们来。”

那两人不说话了。

“烟。”阎守庭舌尖顶在臼齿,Alpha将自己随身带的烟盒拿出来,阎守庭取了一根,一旁的Beta已经递上了火,手掌护着,火苗半点没晃。

做完这些,两人便自觉退开两步。

阎守庭:“回去吧。”他薄唇微启,无声地吐出一口烟,在深夜的凉里逐渐消散。

他在黑暗站了许久,直到身后响起戚铃兰的声音,“守庭。”

阎守庭掐了烟,转身从暗里走过去。戚铃兰披着薄绒披肩,黑发散着,问他:“小昭怎么样了?”

“睡着了。”

阎守庭答得有些避重就轻,戚铃兰便朝病房走过去,想要亲自看一眼,电话里阎守庭只说阎昭受伤了需要住院,话里肯定有宽慰她不要着急的成分,不然为什么不跟她说哪里受伤,严不严重。

阎立皑病情稳定之后便转去了私人的理疗中心,戚铃兰这段时间一直陪着丈夫。在戚铃兰的慢慢透露下,阎立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好在他恢复的不错,没有再出现情绪激动的情况,但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

只不过,戚铃兰并没有把阎守庭的打算告诉他,一是她自己都觉得荒唐,更别说阎立皑听了会怎么样了,二是她也不太能接受阎守庭跟阎昭最终会成为夫妻关系。

当时她就劝阎守庭再想想,也给阎昭一些时间。

“让他好好休息吧,折腾了一晚上,要是醒了看到你,估计就没法再睡着了。”阎守庭跟在她后面,解释说,“他眼睛缝了针,不能流眼泪。”

戚铃兰讶然,想要细问,但转念一想,还是想看看,便推门走近几步,隐隐看清了黑暗中阎昭的脸庞和他眼上缠的绷带,不知为何又退了出来。

她有些站不稳,阎守庭扶着她的肩,在走廊的长椅坐下来,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抓着阎守庭的手臂,“谁动的手?”

阎守庭说:“我会解决的。”

“阎守庭!”戚铃兰压低了声音。

“宁一然。”想了想,阎守庭补了一句,“他是主谋,以前跟小昭有些过节。”

戚铃兰站了起来,垂目思索,“宁?宁序他儿子?”

见阎守庭点了点头,她面带愠色,说道:“一个破裁缝的儿子,都敢骑到我们家头上!”说完,她便站起来准备走了,又往病房里看了一眼,欲言又止,还是转向阎守庭,“宁家那边,我去处理,你在这守着小昭,他醒了你再和我说一声。”

阎守庭便没提他将宁一然打到半死的事,戚铃兰走后,他到阎昭隔壁房间的陪护室躺下睡了一会,算是倒时差,他睡得浅,早上天刚亮,听到声音,身体已经有所反应。

阎昭醒了,正半个身子下了床,受伤的那只脚提着,像是要去哪,他似乎没料到阎守庭会突然出现,吓得又坐回床上。

“你要做什么?”阎守庭额前垂下好几缕头发,一只手臂的袖子卷起,另一只手臂袖口以及手肘上都是血迹,整体形象有些凌乱,而他平时生活讲究又有洁癖,是绝对无法忍受身上有脏污,更受不了血渍这种东西。

阎昭只有右眼能视物,他不太习惯,身体稍稍左倾,视线里阎守庭越走越近,阎昭低下头,像是避免跟他对视,“上厕所。”

“怎么不按铃?”

“我自己可以……”阎昭说,“又不是断手断脚。”

阎守庭:“我扶你。”说着就伸过来手。

阎昭一惊,扶?扶哪儿?扶下面吗,这个就没必要了吧……他讪讪的模样,阎守庭却直接上手,将他手臂一托,另一只手从腰后一圈,“愣着做什么?”

“哦,哦……”阎昭靠着他,慢慢地磨蹭到厕所,欲把阎守庭留在外面,阎守庭抬脚挡着门,声音平静,且理直气壮,“你摔了怎么办?”

阎昭和他僵持,“不会的,我没事!”

阎守庭看着他,唇角似是涡着极淡的笑意,“你身上还有哪里我没看过?”

阎昭不说话了,用力地扭过头,见阎守庭还要帮他脱裤子,他差点叫出声,怎么还真是这个“扶”?

他立刻紧紧按着阎守庭的手腕,低声说:“你扭过去!”

阎守庭顿了两秒,撤回了手,他本就比阎昭高,只稍稍偏着头,应了句,“好。”

阎昭只是憋急了,但是他又昨天没喝过什么水,他有些心焦,解决完立刻按了马桶冲水,抽纸擦了擦,转身要出去,凉水淋过手指的时候还觉得有些热。

阎守庭让人送了早餐上来,阎昭对付了两口,躺了一个多小时后被护士叫醒抹药,却没再看到阎守庭,而是看到了护工和送过来的他的换洗衣物。

阎守庭回了趟自己住的地方,换了件衣服,回医院的路上处理几条工作审批,以及宁一然他爸发来的消息。

虽说戚铃兰说了宁家那边她会处理,但是人主动找上来,阎守庭还是决定去见一面,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更好。

等到了宁序约的地点,阎守庭看到了宁序和他妻子两个人,看起来神色都不算好,阎守庭猜测他们是直接从医院过来的,宁一然的手术不止是结束了,人应该是也醒了,告状也告了。

宁序还算客气,压着个人情绪说:“阎董,不知道我这不成气候的儿子,哪里得罪了你……”

阎守庭扬眉,打断他的话,一般出于礼节,他鲜少这么直接地打断别人正在说的话,身体后倾,神色中的不耐不加掩饰,“他没告诉你么?”

宁序道:“无论是什么,我不认为没有缓和的余地。他对很多事捉摸不清,也不知道真实的情况,只是惹了你,被你打成那样,我和我夫人就这么一个Alpha儿子,他怕是一辈子都废了!到底还是你们阎家家大业大,敢做不敢认,还能装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该有的证据早就被阎守庭派人销毁了,人证已经被收买,就连跟着宁一然去的几个人都为了自保临阵倒戈。宁序硬是等到宁一然术后醒来,才问了几句,得知了动手的是阎守庭,至于具体的原因,宁一然还没说清楚,只提了阎昭的名字。

宁序隐隐猜到了一点,看到儿子伤的这么重,下半生都成问题,怒从心头起,对阎家所作所为十分不满。阎家是不好得罪,但他也得为儿子要个说法。

阎守庭却无动于衷,淡淡道:“宁总,有一点你就说错了,宁一然犯的错,在我这里就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我没打死他,已经是看在您二老的面子上。”

“其次,阎家没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我跟他说过,不知道宁一然醒了有没有告诉你。”

“我跟他说,残了死了都有阎家给他一条龙服务,”阎守庭抬起眼,眸中似有寒霜,“请问他手术成功了么?”

宁序拍案而起,“你!阎守庭,你别欺人太甚!”

阎守庭也懒得再多说,目光一凛,冷笑道:“宁一然废了,你也别太心急,你在外面不是养了个还在读大学的儿子,正好接回来,认祖归宗。”

-----

敲门做情人的“敲门”只是意象,不是真的敲门啦,重点在找哥哥。情人还是会做的

-

我一直觉得,看和写相互尊重,不爱看你可以退出左转右转去哪儿都行,爱看那就是对我创作的支持,而不是不喜欢看还要捏着鼻子指指点点。不好意思哈,没有网调的兴趣。

最近更新小说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