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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胖子有秀色可餐，我可没功夫把时间全耗在汤圆上，吃完就付了钱，拉着张起灵再逛逛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我一直很想试试看吃臭豆腐，我爹怕我去吃，非说那豆腐是在粪坑里泡出来的，我觉得他是骗人的，真的是这么做的还有谁去吃啊。

炸臭豆腐的摊子离得不远，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带着耳包和狗皮帽子，拿着一双格外长的筷子在油锅里翻来翻去，我谨慎的观察了一番，这些白白的豆腐块并没有泡过什么的痕迹，勉强安心。

老板乐呵呵的招呼我们，问我们要多少，我要了一块，免得不好吃浪费了。老板利索的用竹签子穿起来递给我。我接了以后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刚入口有一点儿奇怪，嚼一嚼就有香味。

“这个好吃哎。”我抬手递给张起灵，他顺着我咬了一口，让我别吃这么多油炸的东西，天气冷，一冷一热交替胃会受不了的。我道我不吃多，只吃一口，剩下的给你吃呗。

我们就这么吃了一圈儿，胖子居然还在汤圆摊上，他面前已经堆了一堆汤圆碗，我看他再这么待下去，云彩非得换个地方支摊不可，怎么会有人面对自己的事情的时候会笨成这个样子？

张起灵压根不关心他的好兄弟在干啥，只关心我有没有踩湿靴子，天开始飘起小小薄雪，胖子笨手笨脚的帮云彩撑伞，差点撞塌人家的汤圆锅，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看要皱眉头了。

看够了热闹，我叫张起灵去买了一些点心，晚上回我娘家去，总不能这次也不回门吧，至于胖子，随他去吧，这辈子没媳妇或许就是他的宿命。

我突然拎着点心回家，我娘很高兴，我爹的表情很是古怪，他一看张起灵就不习惯，尤其是我喂张起灵吃点心，他咳的肺都要出来了。

我娘瞥了他一眼，道：“你什么时候害了风寒的？离远一些，别传染给小邪了。”

她都这样说了，我爹还能说什么呢，灰溜溜的走远了，看背影略显得萧条。我看了很想笑，我娘说我是个小没良心的，嫁出去泼成水也就算了，还给冻上了。

姑爷来了，晚餐自然要准备的丰盛，张起灵家里又没有多嘴多舌的宗亲，我不用在意那些不能过夜的规矩，可以好好的在家里撒欢。

跟长辈们打了招呼之后，我拉着张起灵去我房中看看，虽然如今是冬季，花园中有些萧条，靠在窗边喝热米酒看雪景也很有自己的风味，我要丫头给他烫了一壶白酒，再准备几个下酒的小菜。

我的这一间房住了十几年，许多都是从小用到大的，每一年我爹都会喊西洋的照相师傅来给我拍照，大大小小的照片裱在相框中，张起灵一张一张的看过去，把我给他的那一张拿出来也摆了上去，他把照片保存的非常好，连一个折痕都没有。

“过几日天好一些，咱们一块儿去拍一张吧。”我一直觉得他很适合穿那些西洋样式的礼服拍照，要去问问小花平日里常在哪些成衣铺做西装，我和张起灵一人做一身，也赶赶这时髦，省的小花天天说我老土，我看他才要冻死了，还嘴硬自己不冷。

我给张起灵看我刊登在报纸上的文章，如今已经厚厚的一沓了，我想尝试写系列的散文，亲自去见见报社的编辑，同他们聊聊天。张起灵就道他也买了几张，可惜没办法集齐。我问他道：“你愿意让我继续写这些文章么？”

“为何不愿意？”他道，“你写的很好，以后有了孩子，你可以教他写字。”

当然是我教，难道让他教吗，我拍掉他乱摸的手，让他离我远些，一会儿还要出去吃饭，弄皱了衣服给长辈看到多难看。

即便如此，他还是跟我讨了几个吻的便宜，我抱住他，把手伸进他的衬衣里取暖，嗅他身上的味道，我偶尔还会恍惚，难以置信我们真的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

回首去想不过两年光景，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我甚至坐了两次花轿，做了两次张夫人，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我自己清楚，人家总说经历过磨难方得成长，我好像确实因此而长大了不少。

胖子是不会在这城里久待的，到时候张起灵也得走，他不能因为娶了我就停下脚步，那之后我们还会有很多的麻烦。我问他打仗危险不危险，他就道还好，或许是他的运气好。

他不愿意跟我多说在外面的危险，我也就不问了，反正一时半会的我们还能在一块儿，不必去多想分开的事情。

我对他道：“待你走了以后，我就跟小花一块儿去上海看看，上海有一家申报非常厉害，我想去走一走，看一看，说不定还能多结交几位作家呢。”

若是以前，我总认为嫁了人就应该在家里待着，不必多想外头的世界如何好，因为我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如今这想法已然改变。

即便嫁了人，我也不应该总是待在家里，枯等他回来，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如何不成怨妇？到时候一味埋怨丈夫，两个人之间磨啊磨的就不剩下什么感情了。

有机会，我也想去英国看一看，最起码要去跟几个洋鬼子说说话，不然我这一年英语不白学了吗。

张起灵对我想出去走一走的想法表示了赞同，他从来都是很尊重我的，并不会用丈夫的身份来压我，他在我手上亲了亲，道：“有机会，我陪你一块儿去看看。”

我道那你可得好好巴结我，你又不会说外国话，你要是得罪了我，我卖你去做苦力。

第四十四章

张起灵跟我新婚燕尔，自然蜜里调油，不论在哪儿都出双入对，看的胖子格外眼热，他天天去吃汤圆，可云彩不能日日都出摊子，总有落空的时候，再说他天天吃这样的甜糯点心，肠胃根本受不了，很快就上吐下泻了。

我让他去提亲，云彩又没有许人家，只要他娶人家做正房，去提亲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到时候多给一点彩礼，让她家里人也好过。

胖子扭捏的不像话，看的人还有点儿恶心，我看他是没救了，他去张家踢馆的时候还说什么快刀斩乱麻，我看他是只会用嘴巴说说，帮别人提亲的时候一脑门的热，轮到自己的时候反而畏畏缩缩的。

我给他倒了一杯茶，我爹娘非要请他回来吃饭，这会儿厨房正热火朝天的做着呢，让我和张起灵陪这大媒人喝喝茶，仆人上了三碗放了桂花糖的芝麻汤圆，我看他是吃不下了，端了一碗来，舀了一颗喂张起灵。

胖子白眼要翻到天上去，道：“哎哎哎，你们饱汉子能不能别在我这饿汉子面前打饱嗝？也不害臊是咋地。”

我喂自己的丈夫吃一颗汤圆凭什么要害臊，我放下勺子道：“那怎么，你就这么耗着？你小心点儿，云彩那么漂亮，说不定别人提前一步去提亲，你才真是起个大早赶了个晚集呢。”

胖子的心思只有他自己明白，或许他就是享受这种曲折的感觉吧，反正快过年了，没什么事情做，他正好演他的西厢记，反正我仁至义尽，再三劝说他又不听，他爱去吃汤圆才好呢，最好吃上一年半载，等我和张起灵把孩子都生了再走。

提起生孩子，我还真的有一点想小清宸了，大人之间的是是非非不应该牵扯到孩子身上，再怎么说他也喊了我几声娘，如今我走了，老太婆卧床不起，崔小娘一统天下，他的日子应该会好过一些，最起码不必在两个大人之间相互拉扯，他也会像我这样偶尔想起我这个“娘”吗。

我知道要养育一个孩子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怀胎十月才能诞下，又怕他饿着又怕他夭折，我娘总提起我两岁之时曾经发过一场高烧，险些就烧没了，她自此明白了世事无常的道理，很宽松的管教我，只要无伤大雅，我愿意做什么并不阻拦，因为她总是会想到我高烧不退，手脚无力的瘫在她怀里的样子，过了十五年依旧心有余悸。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担待得起这么重的担子，我什么也不会做，能养好我的小孩儿吗？张起灵看起来也不像我爹那样，我们都不像是父母的模样，到时候恐怕还要劳烦我的爹娘再受一回累。

去年没好好的过年，今年无论如何要过一个团圆年，我得好好的把这两年都没逛的街逛够本才行，最起码要使劲的买东西买个过瘾，今年恐怕收不到压岁钱了，也不知道三叔会不会回来，我都想他了。

论起过年的步骤，张起灵当然不如我知道的清楚，往年他过年顶多跟几个穷哥们一块儿喝一杯酒，甚至有一年他是在地下过的新年，没有新衣服，也没有好吃的，几个人分一块饼，吃完继续干活。

小花介绍了一家他经常光顾的洋服店给我，是一家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店，若没有他的推荐，我一定不会进来的，店老板是个老头，戴着厚厚的眼镜，量尺寸的时候手一直在抖，让人很不能信任。

半信半疑中我选了一件厚毛料，带着些条纹，做好以后正好能穿，先做这一件试试看，若是手工好再多来做。

张起灵对衣服不挑，他对啥都不挑，做完衣服以后我突然想起来我们还没有一块儿看一场电影，连忙让他去买票，看完电影再一块儿走回去。

他就道：“晚上风大，走回去会冻着的。”

我道不行，必须得走回去，这样才算浪漫，我看人家小说里的主人公都是如此，在放学的晚上一块儿走回家，然后因为寒风瑟瑟而拉起手。

既然无法一块儿放学，最起码可以一块儿走回家，然后喝一碗厨娘给我留的热蛋酒。

张起灵不懂我为什么非要走回去，这么冷的天，地上又有雪，我走不了几步就得摔，再说手拉手不用下雪也拉着呢。

他不懂也得给我懂，电影有什么好看的，真正有趣的是跟谁一块儿看，以及看完以后走过的那段路，那才是真正让人期待的东西。

我心中装的是浪漫，张起灵装的是现实，果然看完电影出来天已经黑了，雪也越落越大，电影院门口连个要饭的都没了，我颤颤巍巍的踩在雪地上走了两步，冻的脚都没有知觉了，张起灵试图去叫个黄包车什么的，可惜太晚了根本没有车。

从电影院走回家正常走要走十五分钟，如今一地的雪，走回去的时间肯定会翻倍的，我这两年别说走雪路，正儿八经的路都没走过几步，很快就意识到如果我坚持这么走回去，绝对不会有小说中的半分浪漫，只会徒增狼狈心塞。

张起灵花钱买了一把伞，撑起来给我拿着，然后弯腰把我给背了起来，我把伞夹在肩膀上，用戴了毛线手套的手捂住了他的耳朵，免得冻掉了还要回来捡。

第四十五章

就这样，张起灵冒着雪背着我走回家里，我被娘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赶我们回屋里去取暖，又让丫头送来了热乎乎的姜汤。

我冻的脚上都没有感觉了，一进屋有些发痒，她就让我快去泡一泡热水，别回头冻伤了落下冻根麻烦。

浴缸早就提前放满了热水，张起灵帮我脱了鞋袜，不让我立刻进到水里去，而是用温水先冲一冲，让身上回暖以后再泡进去，免得水太烫皮肤感觉不到弄伤了。

我泡在热水里，用掌心去暖张起灵的脸，他的皮肤常年都是这样微微的发着凉的，他还穿着整齐，只是把裤腿挽了起来，我赤身裸体的泡在水里总觉得有些害臊。

西洋的浴缸是白瓷的，热水烫过以后摸起来温温的，浴室里的电灯被热气给雾住了，导致我们看彼此都朦朦胧胧的。张起灵将手探进了浴缸里泡着，顺着我的腿朝下，轻轻的在我脚心瘙了瘙，我立刻蜷起了腿，笑着用脚踩了一点儿水花出来。

他哪里不知道我跟他闹着玩，顺势捏住了我的脚腕，在我突出的骨节上轻轻的咬了一口，我用脚尖去踢他，道：“不许你碰我的脚。”

张起灵闻言，还真的松开了手，手划着水朝上来，直接奔着我两腿之间而去，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突然，吓得猛然夹紧了双腿，反倒把他的手夹了个正着，他顺势一转手掌，发丘指直接破开水流，自‌‎‍穴‎‌‌‎‍口‌‍挤了半个指节来。

我被热水熏的头晕眼花，竟然放纵了他，有气无力的推了他的手腕几下，他的手指灵活的要命，热水随着他的动作冲过来，感觉非常的奇异。

他实在很了解我的身体，逗了我几下我就受不了了，一个劲的挺腰朝他手上送，水有浮力，我一松劲就朝上飘，又得在脚上用力气，又得提防这死家伙作怪。

水已经不太热了，张起灵把我从水里捞了起来，我像被放进水里滚了一圈儿的虾仁，早就浑身红辣辣的了，他把我抱出了浴室，直接丢在了床上。

我搂住他的脖子，用一条腿勾住了他的后腰，张起灵探舌压在我的喉咙上，用力吸了一口，我不肯松手，他单手松了裤腰带，就着刚刚的热意直接操了进来。

他‎‎‍‍‌操‌‎‌我‎‌‍‎已经操的很熟悉了，直接顶进了最深处，顺着我的呼吸节奏‎‌‌‍‍抽‍‍‌‌‎插‎‍‎‍，没等我爽的要叫出来，门突然被敲响了，我吓的一抖，也不记得有没有锁门，张起灵被我夹的哼了一声，拍了拍我的屁股让我松力气。

我娘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她道：“小邪？你洗好了吗，姜茶有没有喝？要不要我再送个火炉进来？”

这会儿我已经热的要把火炉给踢翻了，哪里还要喝姜茶，该死的张起灵一点儿不收力气，我怕被我娘听到，用力揪住了他的耳朵，让他收敛一些，支支吾吾的道：“我、我喝了！娘……嗯，娘你去睡吧！”

娘还是有些担心，我的呻吟声都要顺着嘴角溜出来了，喊她赶快去睡，她也不知道是真的放心，还是察觉出了什么，总算是走掉了。

她走远以后，张起灵捞起了我已经没力气夹住他的腰的腿，猛的抽出了大半根又猛地插到了底，性器突出的经络碾过我受不住的地方，激烈的性事总带着些许的痛，我酸的眼泪都掉出来了，泪眼婆娑的看不清楚压在我身上的天乾的脸。

张起灵背着我走了这一路，体力毫无减退，他没有脱掉衣服，羊毛上衣的下摆随着动作撞在我小腹上，我性器不断流出来的‎‎淫‍‍‎水‌‎‍‍‎全沾在了上面，刮的我直扭腰想躲开。

在床事上，张起灵最爱弄的我求饶，他将手指探进我的嘴巴里，用粗糙的指腹玩弄我的舌头，我热的浑身汗津津的，尝到了他指头上的体液的咸味，鬼使神差的抿了一下他的手。

我看不到自己的神态，想来很不正经，说起来我认识他的那一天就显得格外的放荡，现在才装作矜持实在太晚了。我喜欢这样，应该说，我喜欢张起灵对我这样，在床上的时候我们才是最为亲近的，我们的每一处皮肤都紧紧的黏在一块儿。

以往张起灵同我欢好都得克制，现在光明正大，他总爱在我脖子上多咬几口，恨不得我身上的味道完全同他一模一样，叫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太太，我也会咬他报复，可惜他的牙口太利，皮又太厚了，我咬他多少口他都不痛不痒，反而被他咬一下我就颤的要抽筋，接连‍‎‌高‌‎‎‍潮‍‌。

他在我身体里‎‎‍射‍‌‎精‌‎‌，我有些畏惧成结的感觉，可惜无法挣脱，只能尽力蹬腿缓解这难耐的痛，我疑心这样的痛是为了让我臣服，越痛我越记得深入骨髓，下次他还没有射进来，我就已经开始战栗，天乾就是这般天生的坏。

我摸上了小腹，手镯凉丝丝的搭在上头，隔着肚皮都能摸到他的那玩意，张起灵也按了上来，我道:“要是有了小孩儿，我想有一个随我爹的姓，你同意不同意？”

他挺直身体脱了湿乎乎的毛衣，抿了抿我的下巴，道：“都随你的姓也好。”

我道若是全随了我的姓，你岂不是倒插门了？那你给我打金镯子岂不是浪费了，张起灵就道入赘没什么不好，最起码回家时可以喊一句爹娘，日后孩子也有人好好教养。

“那我们生两个孩子，一个随你，一个随我。”我笑嘻嘻的抱住他道，“你现在就要开始想名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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