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很多年前她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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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旋久受互联网影响，去把头发剪了，认为这是开启新生活的象征，还每天拉着荆复月和他一起去上课，这里隐蔽的角落很多，没事了就会亲亲抱抱。

荆复月要摘眼镜，本来以为这相当于巴甫洛夫实验，摘眼镜是提醒周旋久自己要亲他了，没想到被他带到了学校，那该死的矫情又回来了，于是变成了反向实验，眼镜一摘就知道自己要被亲了。

“别！那边有人。”

“没人，亲一个。”

周旋久早就踩好点了，这个地方平时很少有人来，非常适合亲亲。

“别，周旋久！”

“你看你看，脸皮这——么薄。”

荆复月一脸严肃地整理着自己的领口，“你要是在家也这么主动就好了。”

“你确定吗。”周旋久问他，“我最近不主动吗。”

荆复月想了想他们最近在床上的下流生活，磕巴了一下说，“那、那你一开始也不这样。”

周旋久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我当时确实是口嗨，现在可不是，谢谢哥哥的教导，我已经没那么不好意思了。”

“我不好意思！这么多人呢！”

“你不想让他们都知道我的男朋友是你吗？”

“......”

周旋久放出了必杀技，荆复月完全丧失反抗能力，被他按着亲了好一会儿。

“我明天有空，去纹身吧。”

“我是想的，但你——算了吧。”

周旋久可怜他一个高中生左半边身体哪哪都疼，说等考完了再去，荆复月感动之余，不忘提醒他别自己动手。

“嗯嗯，我考虑一下。”

“......”

凡是让周旋久“考虑”的事情，一定是被他当场就拒绝的事情，果然，他买了穿刺针回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荆复月上完课就看见了他的唇钉，气得饭都没吃下去。

“周旋久你越来越胆大了，我说什么你都不听了是吧。”荆复月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疲惫不堪地骂他，“蹬鼻子上脸，你是不是想我扇你。”

“我觉得不是很疼诶。”

“闭嘴！”

“哦，我这儿还有几根针，要不再——”

荆复月猛地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故意去碰他穿孔的地方，一下子就被推开了。

“......”

荆复月冷笑道，“不是很疼？”

周旋久捂着嘴角干笑，“好吧，有一点。”

何止是有一点，往后几天他吃饭都费劲了很多，但就这样还是没少吃，甚至更多了。

荆复月看他拽着嘴唇大口吃饭的样子，感觉自己的厨师生涯达到了巅峰。

“......不是会影响进食吗？”

“对啊，所以就更想吃了，本来就好吃，现在又因为疼不能大口吃，逆反心理一下子就上来了，别看我这样，这几天我胃口特别好，晚上给我炖排骨补一下。”

周旋久眼眶有些湿了，不是因为疼，是他被自己的吃饭精神感动到了。

“......”

荆复月一言难尽地给他擦了擦泪，然后端起了他的碗，说是要喂他吃饭，其实是找机会偷偷把他碗里的饭往外挖了一点。

“你干嘛？！”

“......对不起。”

被抓包了，荆复月又只好给他弄了回去。

“怎么这么不老实。”

“......对不起。”

今天周旋久一直都在实验室，晚上荆复月去接他，发现他闷闷不乐的。

“怎么了？中午没吃饱吗，我做了鱼丸，回去尝尝。”

“我就只知道吃吗？”

荆复月眨了眨眼没说话，周旋久懒得跟他计较。

“你看！”周旋久抬起胳膊，袖子裂了好大一个口，“我刚刚才发现！”

“噗——”

荆复月笑了半天，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最喜欢这件打底了，穿它的时候数据特别准，结果它受不了高强度上班，光荣牺牲了。”

“这么难过啊。”

“你以后就会明白的，做实验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哇，这么重要的衣服啊。”荆复月搂着他回家，“那我给你缝一下吧。”

“诶？你会缝衣服啊？”

“对啊，水水那些玩具都是我做的。”

“你会缝衣服！”周旋久两眼放光，挽着他胳膊跳了几下，“你、你怎么什么都会呀？！我妈都不会，你还记得她和妈妈织的捕鱼围巾吗，她不擅长这些，我遗传了她的，我也不会。”

“就是因为妈妈不会我才会。”荆复月按住他的脑袋让他冷静，“别蹦了，哪有全能的人，我刚好会而已。”

“那家里有没有针线啊？我问一下楼下的教授吧。”

“不用，我这次过来带了。”

周旋久没想到他还特地带上了这个。

“你是不是找哆啦A梦要了百宝袋？！快回家快回家！！”

荆复月带孩子这么多年可不是白带的，他不仅会这些，还会缝小花。

“这衣服是不是质量有问题。”

“不知道，但这是我的幸运装，没想到伸个懒腰就这样了，好脆弱，还好我没穿着它去逗比格。”

“实验比格吗？”

“嗯，虽然是实验犬，但也是很活泼的。”周旋久摸了摸家里的小狗，“每一条生命都值得尊重，特别是实验室里的这些。”

荆复月刚想说什么，他就突然笑道，“不过，人除外，有的人确实是该死。”

“......”

他们想到了一起，荆复月知道自己不用说了。

“啊，当然，你不能这么说，医者仁心嘛。”周旋久纯良地说，“家里有一个坏孩子就够了，对吧。”

荆复月笑了笑，在他头上揉了一把。

“是。”

客厅开着暖黄的灯，周旋久把水水当枕头，怀里抱着胡萝卜，一只脚轻轻踩在白萝卜身上，一条腿搭在荆复月身上。

他头发长长了，有几缕垂了下来，遮挡视线时会让周旋久帮他撩一下，结果就是被占了不少便宜。

“爪子怎么不干净呢？”

“好好好，我老实我老实。”周旋久捏着胡萝卜的耳朵，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你怎么什么都会，好厉害。”

“这话该我说吧，你才是好厉害，小小年纪跑到这么远来上学，还这么优秀，跟你在一起是我的荣幸。”

“跟你在一起也是我的荣幸呀。”

“好~”

荆复月抬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周旋久不再说话，狗狗也乖乖地不动弹，屋里安静下来，只能听见细线穿过衣服的声音。

看着看着，周旋久突然觉得时间静止了下来，即使这里是远隔重洋的异乡，但只要在荆复月身边，就会感到安宁舒适。

他戳了戳荆复月，用气音说，“为——什——么——不——说——话——呀？”

荆复月也这样。

“因——为——会——被——缝——上——呀。”

说完还翻了翻手里的针。

“哇！你这么吓人！”

“哈哈。”

“嘁——缝好了吗？”

“好了，让你有点参与感，来打个结吧。”

“好呀好呀！”

周旋久翻看了一下复活的衣服，然后穿上它转了两圈。

“你好厉害。”

荆复月被他夸得飘飘然，这样下去恐怕尾巴都要冒出来了。

“一般般吧~”

周旋久看着他笑，“那你会做衣服吗？”

“这难度跨度也太大了吧，没做过，可以试一下。”

“那下个月你送我一件你做的衣服吧。”

下个月有一个特别特别重要的日子，那就是他们俩的生日。

“生日就要这个？”

“重在心意嘛，不过你快考试了，没时间就算了，别影响你备考。”

“嗯，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周旋久去镜子前看了又看，他决定换一件幸运装，这件四舍五入是荆复月亲手缝的，不能再继续风吹日晒了，虽然实验室里也没有那些，但总之就是舍不得穿了。

“荆复月，你会弄小花吗？就是，嗯...我不懂那个，是刺绣还是什么，总之就是小花。”

“会，你想要什么？”荆复月问完就笑了，“肯定是小苍兰。”

“对呀，我喜欢小苍兰。”周旋久眯眯眼问，“你不喜欢吗？你说了你喜欢的。”

“当然喜欢。”

“那你等一下！”

周旋久发现了荆复月的特殊技，去把自己的衬衣都找了出来，让他给这些衣服都绣上一朵小苍兰。

“什么颜色的？”

“白色的。”

荆复月翻看了一下说，“白色的线不够了，弄不了这么多。”

“那有多少弄多少，不够了就弄绿色的，你眼睛这个颜色的。”

“行~”

周旋久安静地看荆复月给绣花，他想起从前周献的衣服上总有一朵纯白茉莉，或许很多年前她也是这样，发现看似冷淡的丈夫竟然会柔软的刺绣，于是缠着他给自己的衣服上种一朵小花。

不过顾放的话，应该是他缠着周献答应才对。

“怎么这么安静？”周旋久撑着脸趴在一边，荆复月捏了捏他被挤出来的肉，“没有以前软了，你小时候的脸白白软软的，跟个馒头似的。”

“什么啊你会不会形容，哪儿有这么说的，而且现在也很软，这是挤一块儿了，你捏。”周旋久凑近了他，“捏啊。”

荆复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逗你的你也信。”

“我只是想你亲我，好了你继续吧，不打扰你了。”

“没有打扰，我喜欢你这样。”

“算你会说话。”

周旋久亲了他一口才又趴下去，过了一会儿白萝卜钻过来了，他就把脸埋进狗狗的茸茸肚子，荆复月昨天刚给它洗了澡，身上还是香的，很快他就困了。

“想睡觉了？”

“没有。”地上有厚厚的地毯，他下来抱着狗滚了滚，“我们等会拍个照吧。”

“你终于要公开我了吗？”

“正宫地位小三做派，你给我闭嘴。”

“哈哈，拍什么照？”

“就普通的合照呗。”周旋久说，“你拿着一束小苍兰，我拿着刚买的话梅糖，让它们仨坐一边，就当拍个全家福。”

荆复月挑挑眉没多说。

“行。”

“我穿你弄好的吧，就这件，不过我不会缝诶，在你身上画个？”

“这么正式，那我去洗个澡。”

“唉算了算了，不折腾了，就这么来吧。”

周旋久就在这里换起了衣服，荆复月眼神飘忽了一下，把头侧了过去。

“好了，用我手机拍，不过回头得买个相机，多拍点照，几十年后再回看，哇，多感动。”

“好啊，明天我去买个。”

“嗯，还有支架什么的。”

“我知道。”

周旋久放好手机赶紧坐了回来，时间充裕，他拉着荆复月调整姿势，不过看镜头发现荆复月一直看着他，好在设置的是连拍，把他们刚才都记录了下来。

十指相扣，拿着代表对方的东西，荆复月一定也想到了周献和顾放的照片，但周旋久知道，他看自己并不是在模仿他们的姿势，而是因为怜爱。

拍摄还在继续，周旋久想去亲他，刚一侧脸荆复月就低下了头。

然后周旋久闭上眼睛，任荆复月温柔地拂去他的泪。

“我不会离开你。”

半晌，周旋久说，“我知道。”

不过说完又嘴硬地补了一句。

“别多想，是疼哭的，我是个坚强的人......反正是疼哭的。”

漏洞百出的矛盾话，荆复月笑了笑。

“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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