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有刚才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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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复月被周旋久带去做了散瞳，什么都看不清，周旋久给他拿了个墨镜，这次没戴狗链子，不过也跟牵狗差不多。

“快散，几个小时就好了，没事的。”

荆复月乖乖地跟在他身后，闷闷不乐的，回应并不算热情。

“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

荆复月心思敏感细腻，有时候会突然钻起牛角尖，其实周旋久并不太理解，因为他的世界太简单了，对或错，喜欢或不喜欢，前者可以无底线纵容，后者连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

所以他其实并不知道怎么谈恋爱，只是察觉到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跟荆复月谈喜不喜欢，毕竟一开始荆复月是真的很不开心，成天闷闷地不想说话，他看在眼里，却始终不明白为什么。

好在他学习能力强，荆复月也愿意给他时间。

“等太久了吗？”

荆复月摇摇头，“是你等我，这话该我问。”

周旋久沉默片刻，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晚上睡得早，不代表对荆复月对的事情全然无知，其实他说实话，荆复月实在算不上聪明，一直保持靠前的成绩，人后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

白天一直在学，还要陪自己，只有晚上才能偷出来一点独属于他的时间，好好放松放松。

他很累，周旋久看在眼里，想替他分担一点，可他总是在较劲，偶尔问自己一些题，其实也都没有那么不理解，与其说是给他讲，不如说是给他肯定。

周旋久不明白为什么他总在这件小事上纠结，明明以前的自己什么都不懂，是他一直耐心地教导才让自己勉强学会了与人相处，怎么偏偏换了他当学生就变得这么倔。

要是荆复月真的变成水水就好了，变成世界简单的小狗，自己就可以让他一直开心了。

“不开心吗？”

“嗯。”

周旋久停下来小心地问，“我可以知道吗？”

荆复月早就酝酿好了，想把墨镜摘了，但周旋久拦住了他。

“散瞳了，还是戴上吧。”他笑道，“而且你肯定要哭，我一看见，就走不动路了。”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抬手帮荆复月遮光。

“谁要哭了。”

荆复月把墨镜往下拉了一点，他微微低头，湿润的眼委屈地看着周旋久。

光线被遮挡，黑暗中荆复月的眼睛似乎变成了幽绿的深潭，一切都无从逃脱，可他此时瞳孔扩大，比平时红着眼时更加惹人怜爱，眼尾微微下垂，又很好地平衡了攻击性和无辜感。

周旋久睫毛颤了颤，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哥？”

荆复月直接抱住了他，可怜兮兮地问，“我是不是很笨？岁岁，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累？”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怎么会让你这样想呢？”

荆复月小声呜咽，“我找小舅问了顾渡的事情，原来他那么优秀，岁岁，你会不会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哥哥？”

听见这话周旋久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上来了，以前是沈晦，现在是顾渡，他怎么老跟这种人作比较。

“你学傻了吧，他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呢？别说这些年了，就是以前，他一年跟我说的话，都不如后来你一天跟我说的多，你怎么了，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

荆复月太没安全感了，看来还是他做得不够。

“可我觉得我不如他，他连给你送礼物都要带上我那一份，跟他比起来，我有点太不懂事了。”

“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早就‍‎‌‍成‍‍‌人‍‍‎‌精了，你自然不比他会周旋，而且他年纪比你大，这是正常的，没关系啊，你也在成长，人都是需要一点一点学习的。”

“可我控制不住，他也是你哥哥，他也叫年年，我知道我这样太幼稚了，可我真的好害怕，怕你哪天觉得我哪里都不好，怕你哪天就不要我了。”

荆复月声泪俱下，周旋久心疼死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事情。

“谁说他是我哥了！他不是，你才是，而且你还是我男朋友，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咱们俩就是分手了，过年了还得坐一张桌子吃饭呢，你说是不是。”

“你怎么现在就想着和我分手？！”

“没有没有，看我这张嘴，我就是想说咱俩不会轻易分开嘛。”

荆复月撅着嘴哼唧了半天，才勉勉强强被他哄好。

“好吧，那你不许骗我。”

这些话翻来覆去说过太多次了，他和周旋久却总是会不厌其烦地再次回答对方。

“放心吧。”

周旋久摸了摸他的狗头，为了多点独处时间，决定今天不坐家里的车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虽然有那么一点点远，但蹬自行车可以锻炼身体，何乐而不为。

“看不清别乱跑，在这儿等我。”

“去吧。”

他一走，荆复月立刻转身擦干了眼泪，眼神清明，哪里还有刚才的可怜。

“唉......”

他感慨地摇了摇头，拨通了季珩的电话，那边还是早上，但也很快就接起了。

“早啊小舅。”

“年年？怎么这个点打来？吃饭了吗？”

“正要跟岁岁回家呢。”

“啊？都快八月了他还在家呢。”季珩打了个哈欠，困倦道，“学校快催死他了吧。”

“是呢，我们过几天就过去。”

“你也要来？”

“我在准备预备考，刚好岁岁也是这个专业的，我就申请了在家自学。”

“我看你是想多和他在一起吧，什么时候过来呀，小舅去接你们。”

“不用，我就是想问您件事，岁岁报喜不报忧，总说在那边过得好，可他们家的情况您是知道的，我就想问问，顾家到底怎么样。”

“云端啊......放哥早就退了，自从周献姐不在之后，他就再也没露过面了，都是阿渡在管事儿，应该还挺关心岁岁的吧，每次见面都问好多，不过他们要是真关心岁岁，早就把他接回家了。”

“是呢，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总觉得顾渡虚伪。”

“是虚伪，但也出众，放哥还真是养出来个好继承人啊。”季珩总喜欢拿小时候那些事情都荆复月玩儿，于是安慰他说，“不过你放心，他抢不走岁岁的，你来这边难免会见到他，岁岁跟他关系不好，到时候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荆复月模模糊糊看见周旋久已经骑着车过来了，慢悠悠的，他挥了挥手，笑道，“行吧小舅，我还有一件事，嗯......我想要把枪。”

季珩安静了几秒，打趣他，“哟，原来前面都是铺垫，你妈前几年都快被你愁死了，还以为你现在学乖了，没想到还是这样。”

“所以才打电话给您嘛，您要是不帮我，我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行行行，怕了你了，别跟你妈说啊，到时候又说我溺爱你们俩，岁岁要不要？”

周旋久离这儿还有点距离，荆复月不担心他听见。

“不要。”

“行，挂了，我再睡会儿。”

周旋久蹬自行车的技术已经有了质的飞跃，围着荆复月绕了一圈才停下来，看他在打电话，所以问了一下是谁。

“小舅，我申请了在家自学，而且下学期很多人都出国了，所以除了必要的时候，我都会和你在那边，就问了他点事情。”

“真的吗？你是说，一直到你明年大学开学，咱们俩都能一直在一起？！”

“是的，如果我胆子大点，多旷点课，就能在一起更久了，不过医学生还是老老实实上课吧，对谁都好。”

“说的就是呢。”

周旋久拍了拍前杠，之前阮越寒给池楚挑生日礼物的时候，一辆二八大杠坐了三个人，荆复月就是坐在前杠的，虽然那辆车散架了，但他觉得应该不是车的问题。

“来吧。”

荆复月翻了个白眼，扶着他坐到了后座。

阿姨已经做好晚饭了，荆复月不是很饿，但也不敢不吃，因为周旋久现在的饭量越来越夸张了，根本不会有剩饭，他吃不完的都会被周旋久处理掉，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哪有弟弟吃哥哥剩饭的？！”

周旋久撑着脸反问，“哪有哥哥挑食的？”

“哥哥就不能挑食了吗？”

“弟弟就不能吃剩饭了吗？”

“说不过你。”

“好了，我扶你沙发上吧。”

等他也坐下之后，荆复月跪坐到了他两腿之间，美其名曰要给他捏腿。

周旋久懒得陪他演，拍了拍他的脸提醒道，“我还没洗。”

“没关系。”

说着就要凑上来，周旋久赶紧按住他的额头，“等我去洗一下吧，食品安全很重要。”

“......你真会说话。”

不过在洗的过程中，周旋久突然感觉哪里怪怪的，就好像他是个自己给自己撒孜然的烤串。

周旋久穿着浴袍回来，手里还拿了一条狗尾巴，上面有感应装置，体温越高摇得越快。

荆复月竟然还在原地，只是姿势变了变，一只手摸着脸，虽然一点没看出来，但确实是在娇羞地看着这边。

“啧啧...”

周旋久觉得他真是不容易，什么都看不清了还要努力勾引自己，太励志了。

“嗯......让一下。”

周旋久刚抬起一条腿就被他扑倒了，就趁着这个姿势给他戴上了尾巴。

“......”荆复月摸到是什么后僵了一下，随后重新跪了下去，“我就这么像狗吗。”

“嘬嘬。”

荆复月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解开了他的浴袍缓缓含住了他。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比上次好很多，周旋久紧紧夹住了他，手在他肩上欲拒还迎地推着，可是小腿却将他压了回来。

“唔...！”

荆复月尝试着深喉，只是力度和节奏把握得不太好，最后闪躲不及，被‍‌射‌‌了‍‎‌‎一嘴的‍‍‌‎精‍‎‎‍‌液‌‎‍‍呛了一下。

“哈啊！抱、抱歉！吐出来，快吐出来。”

周旋久伸手在他嘴边接着，荆复月什么都看不清，但也能推测出来他的表情，于是故意张大了嘴，还吐出舌头给他看。

“你——”

周旋久瞥见那狗尾巴正在疯狂摇晃，原来荆复月这略带了点不情愿的样子是装的。

“骗子......快吐出来。”

荆复月缓缓闭上了嘴，周旋久察觉到他的意图赶紧伸手，但还是晚了一步，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吞下了那些污秽。

明明他什么都看不清，却还是掌握着主动权，周旋久化羞耻为恼怒，抬手扇了他一巴掌，然后按着后脑亲了上去。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狗，还是被驯化的狼。

“唔——”

荆复月被他踩着下身更加激动，热情地回应着他，可怜周旋久想以此扳回一城，却又实在青涩，很快就落了下风。

亲着亲着就莫名躺了下来，周旋久在心中不断重复“他是瞎子让让他”，用精神胜利法减轻了一点郁闷。

事后荆复月跪在一边给他按摩，这回愿意老老实实当狗了。

“老板，小狗技师的手法还满意吗？”

“嗯。”周旋久从抱枕下面掏了个狗耳朵发箍给他戴上，懒洋洋道，“下次还点你。”

“...你从哪摸出来的？”

“顺手的事。”

“......？”

荆复月对他们家无处不在的‍‎‎‌情‍‌趣‍‌‌用品感到不解，他上次去周旋久那边还看见了手铐，这副狗狗装扮是新买的吗。

“买这些干什么。”

“给你用，走的时候还得带上。”

“别了吧，万一被扣下来怎么办......到那边再买吧。”

“也行，对了，顾渡给你送的什么？”

“没什么，顺手扔了。”

“哦，下周六走吧，不耽误你上课。”

“好啊。”

荆复月洗澡的时候又装可怜，缠着周旋久给自己洗，这次他的智商终于在线了，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我在外面听着，有事我自会进来，洗你的吧，臭流氓。”

荆复月丝毫不遗憾地转身走了。

“对了，岁岁。”

“嗯？”

“你会一直喜欢我吧。”

周旋久点点头。

“那要是我做了什么错事呢？”

“假装不知道咯。”

“那要是我伤害了别人呢？这样很过分了。”

周旋久抿嘴笑笑，“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

荆复月看不清就没多停留，只是满意地笑了一下说，“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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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谢谢，谢谢大家，有考虑过学表演，谢谢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