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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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码归一码,都这样了荆复月每天依旧准时上班,顾随目前还算愿意给他升职加薪。
昨天后半夜他就走了,顾随早上醒来,发现门锁已经换好了,估计那锤子都是故意让自己找到的。
“Pervert.”
顾随本想找个花瓶把小苍兰放进去,但找了一会儿才发现家里怪在哪。
杯子被换成了纸质的,厨房的餐具也都变成了一次性的,别说玻璃,荆复月连塑料的都不敢用。
“......”
顾随觉得他实在是想多了,自己哪有精力寻死觅活,也根本伤不了他,这么怕见血,还不如早点把自己放了。
没办法,最后只能把花放进洗手间的水池里,非常没有美感。
他让南谣把资料整理好交给荆复月,如果荆复月看了,那就是他自己要参与进来,怪不了别人。
不过一个人在家,顾随觉得有点无聊,以前没这样,现在的话...
大概是不想出去和不能出去,有着本质区别吧。
荆复月也不想来上班,但既然做了医生就要对病患负责到底,更何况这些人的症状怪异,他没办法不管。
研究所那边抽了血液送检,但是结果却不对外公布,不过既然顾随在自己身边,那就总有拿到报告的办法。
并且,这些患者的症状不完全是因为腺体受损,记忆不清更像是触发了大脑的保护机制,应该是在出事前遭受了某种巨大的痛苦,才会选择性地遗忘掉那部分记忆。
虽然不想,但他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了顾随。
下班后南谣递来一个文件袋,顺便问了一下顾随的情况。
“我们教授最近怎么样?他身体不好,麻烦您了啊。”
荆复月不喜欢这样的语气,好像他是个外人一样,明明他才是顾随最亲近的人。
“挺好的。”
“唉,荆医生,也不知道您用了什么办法让我们教授乖乖听话,但是既然他听您的,您就一定要好好劝他啊,别那么拼,什么事都自己扛,多让人心疼啊。”
“嗯。”
“荆医生,那位先生跟您说教授的情况了吗?”
“......没有,他怎么了?”
“噢,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教授之前的情况,我跟着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腺体受损了,那时候Cloud还在研发阶段,他自己本身也是一个受试者。”
有点讽刺,治疗腺体受损的人,自己就是最严重的病患。
“腺体受损?什么时候。”
“我跟着他的时候他才二十岁,应该是在那之前吧。”
看来他的失忆是腺体移植的后遗症。
或许有些Beta会出现二次分化的情况,但顾随绝对不会,荆复月可以确定,他一定是做了腺体移植。
“他之前的那些医生怎么样?”
“那些都是他哥哥找的,您应该知道吧,顾渡先生。”
“嗯。”
“渡先生一开始还对教授挺上心的,但是教授的病情反反复复,发病也没什么规律,您知道的,一般Alpha的易感期一年最多两次,但是教授会很多,而且每次都特别受罪,时间长了渡先生就不太想管他了。”
南谣打抱不平道,“那些医生也不是特别上心!反正教授每次回来都会瘦几斤,渡先生都不管!真是的,哪有这么当哥哥的,果然领养的就是不亲。”
“谁说不是呢。”
荆复月不想再听就先走了,又买了束花,到家的时候顾随在沙发上,面前放着药,他过去摸了摸,水是凉的。
“不要用凉水喝。”
顾随不说话,把药片全部塞到嘴里,甚至还嚼了两下。
“......”
荆复月眉头一跳,赶紧去接了杯热水给他。
“资料呢?”顾随没接,还在他放到桌子上后,将其扫到了地上,面不改色道,“你看了么?”
“没有。”
荆复月也不敢生气,把档案袋放到他手里,单膝跪下来收拾。
“那就好,我手机呢?”
荆复月没回答,直到顾随脚踩到他大腿上,才沉声问了句要做什么。
“我用我自己的手机,还需要向你报备?”
“...你别想着走。”
他脚凉,荆复月抓住他的脚踝,干脆跪下来把另一只也拽了过来给他垫着。
顾随顿了顿,继续看手里的资料。
“给我。”
荆复月一下子起身撑在他腿侧,眼神渴求地注视着他。
这个动作,让顾随张腿也不是合腿也不是,抬手没等推到他肩上,就又被他抱住了腰。
“......起开。”
小巧精致的脸,竟然有着这样的身材,顾随根本推不动他,最后在他背上锤了两下。
“滚。”
荆复月竟然点了点头,后退了点,趴在了他大腿上。
“......”
顾随这种文化人,就害怕这种死皮赖脸的流氓。
他继续看资料,只是荆复月的眼睛太有存在感,顾随专心不了,最后在他头上揉了一把。
“!”
顾随顿了顿,漫不经心问道,“想和我做爱?”
“......”
“可我不喜欢Alpha。”
“你有过Omega?”
当然没有,他才没那个心思,只是虽然没有性经验,但他莫名觉得这个时候不能那么说。
“有过也很正常吧。”
“......”
荆复月眯了眯眼,他才不相信,周旋久只有赵息澜和阮越寒两个异性朋友,而且平时被Omega碰一下都要跳两米高,他就不信顾随有过。
男人就是好面子。
“哦。”
“怎么,生气了?抱歉呢。”顾随还以为岁岁是个Omega,想了一下问道,“我哪里像他?我只是瘦了点,看着也不像Omega吧。”
这个问题荆复月很难回答。
“......这你别管。”
“哦。”顾随知道荆复月不会乱来,所以弯下腰看他,“我也是Alpha,谁做纳入方,我吗?荆医生,您会把我玩儿死吧。”
“怎么看出来的。”
顾随笑笑,抬脚在他胯间踩了踩。
“猜的,好吧,也不全是,嗯......我听到了。”
荆复月昨天晚上在浴室的声音持续了很久,他睡不着,也不算偷听吧。
“是吗?”荆复月还跪着,把他往自己这边拽了拽,抱住他后在怀中抬头,“吵到你了吗?”
“还行。”
今天的氛围还挺和谐,顾随不着急催他,渴求注意的人才会焦虑。
并且荆复月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乞求着永远不可能得到之物,既然如此,自己就大发慈悲地陪他玩玩儿好了。
“但您晚上不要来抱我,有别人在我睡不着。”
“嗯。”
荆复月进屋后没脱外套,胯间的东西在顾随脚下充血胀大,体温不断升高,他这才脱下了衣服。
“...”
酒红色的缎面衬衫,领口不算高,能看见里面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他跪着,又抱了回来,大片的白映入眼帘,顾随挑了挑眉,原来这衣服后面一直到腰部都是镂空的,连肩头也在外露着。
精壮的Alpha肉体和这件衣服完美结合,顾随没忍住“啧”了一声。
怎么,这是要色诱吗。
他脖子上似乎还戴着什么,看不太清,只知道形状不是很规则,挂在极细的链子上,不是很好看的设计,但在他身上就很合适。
这人……
顾随从来没在意过自己的性取向,这么看来,他应该是感觉至上的一类。
荆复月拉过他,把东西塞到了他手里。
是一条黑色蕾丝眼罩。
“你别走。”荆复月在他怀里蹭了蹭,“别离开我。”
“......”
顾随伸手抓住了那条链子,真的太细了,但此时又像是无法挣开的锁链,牢牢困住了荆复月。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别再离开我了,你想出门,我就带你出门,你想在家,我就买回来你要的东西,你想怎么都可以,别不要我。”
荆复月捧起这张毫无表情的脸哀求,他已经失去周旋久两次了,他不想再来。
他不是没去找过周旋久,可是他不是在做封闭实验,就是谁也联系不上,结合一下今天那个助理说的,恐怕消失的时候,都是因为强易感期而被隔离起来了。
不知道,他都不知道。
周旋久年纪轻轻就已满身荣光,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天赋异禀,没有过人之处。
他太普通了,他也想自私地让周旋久停下来等等他,可是不行。
就这样,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真的追不上周旋久了。
抓不住,留不住,最后,什么都没有。
而且他的身边总有那个人在,荆复月远远地看着,觉得自己好多余。
可是他没想到周旋久会变成这样,早知如此,一开始就应该把那个人赶走,这样他们就不会分开,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
怎么会这样。
周旋久,你到底怎么了,这么多年你都去哪了?
“岁岁...我的岁岁......”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哀伤,顾随拿起那个眼罩遮挡了起来。
“荆医生,实话告诉您好了,我并不在意您的看法,您想把我当替身,我可以配合您,但是我希望您不要限制我的自由,医院出了事,我不能不管。”
眼泪打湿了蕾丝,顾随向后靠在沙发上和他拉开距离,沉思了一会儿,淡淡道,“我不会离开,因为您还没有治好我,我不喜欢骗人,所以也不喜欢别人骗我。”
荆复月抱住了他的脖子,凉凉的吊坠夹在两人之间,顾随觉得有些不舒服,太有存在感了,很硌。
他想推开荆复月,但是不行,抱得太紧了。
拥抱或许是一种表达,但是他觉得,对荆复月来说,这是一种克制。
再汹涌的爱意,都只能化作一个简单的拥抱,本来能传达的感情,也因为自欺欺人,被封锁在了心中。
顾随闻见了一股很好闻的香气,甜腻的话梅味,不是信息素,原来是荆复月喷了香水。
...挺好闻的,他很喜欢这一款,买过很多瓶。
他不太能感受到别人的信息素,荆复月是例外,也是其他很多事情的例外。
那就这样吧,痊愈之前,就陪他玩玩过家家好了。
“嗯,我在,年年。”顾随顿了顿,补了一句,“哥。”
荆复月呜咽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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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设定的话,2025年他们还没有分开。
荆周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