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洒脱 明媚无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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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桌上摆满了精致菜肴。

三人坐定后，周阿姨还在厨房收拾。

外婆朝厨房喊道：“小周，别收拾啦，一起来吃饭。”周阿姨探出头来，摆摆手：“不了夫人，这不合规矩。”外婆佯装嗔怪：“有什么不合适的，快来，人多热闹。”

周阿姨推辞不过，脱下围裙一起坐了下来。

她帮两个男生倒了饮料，正要给外婆倒无糖饮料时，外婆说：“不不，小周你去厨房给我拿酒拿出来。”夏明渊正想拦，外婆制止了他，洒脱道：“没事的，小周你去拿。”周阿姨只好起身拿了酒出来，给外婆满上。

“咳。”外婆举杯故作严肃说：“今天是我们家明渊的生日，外婆首先祝明渊十八岁生日快乐！外婆很开心，也谢谢小清来陪明渊过生日。”顿了顿，她继续说：“对明渊的祝愿呢，我已经跟他说过了。简而言之，希望我的外孙勇往直前，自在潇洒，不留遗憾！”

外婆可爱开朗，一番话语气搞怪，逗得满桌子的人笑了起来。

“哎呀，我年纪大了有点无语无伦次，大家包含。”

突然，夏明渊起身绕过餐桌走到外婆面前，弯腰轻轻环住外婆瘦削的肩膀，缓慢道：“谢谢外婆。”外婆还单手举着杯呢，被他的动作打断，怔愣一瞬后亲昵地拍拍他的肩膀。

没有多停留，夏明渊坐回位置上，眉梢扬着温暖的微笑。

外婆提议干杯，众人热热闹闹地碰了个杯。随后，外婆笑眯眯开口：“小清，你有没有话想对明渊说呀。”

方予清毫无准备，但看着外婆热切的目光，他搓了搓手指，斟酌片刻后他侧过身子，语气坚定地对夏明渊说：“明渊，祝你生日快乐。谢谢你邀请我来参与这么重要的时刻，我很开心。”

夏明渊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他继续道：“你很好，我……我希望你以后，一切顺利，像风一样，自由洒脱，明媚无垠。”

明渊，希望你能拥有更多的爱，更多的暖，你这么好，当然值得。

话音刚落，夏明渊就紧紧地抱住了他，他整个人窝在夏明渊的怀里，眼眶莫名酸胀。抱了许久，夏明渊放开他，眉眼满是笑意：“谢谢，我会的。”

外婆坐在对面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后来，周阿姨也说了几句祝福语。

说完之后，外婆招呼大家吃菜：“小清啊，明渊说你不止喜欢吃糖醋里脊，也喜欢吃辣的，你尝尝这道酸辣鱿鱼还有鸭三件好不好吃，都是信城正宗口味。”说着就给方予清夹菜。

方予清心里一暖，虽然现在不太能吃辣的，还是吃掉了：“嗯，很好吃。”夏明渊看他笑得眉眼弯弯，也伸手夹菜，不过他不太能吃这些，还是挑着清淡的菜吃。

外婆幽默风趣，大家边吃边聊，氛围很好。

方予清胃口越来越小了，只略微伸了几次筷子。

见大家吃的差不多，外婆让周阿姨去拿蛋糕，很简单的奥利奥水果款蛋糕，是外婆亲自去买的，她不懂那些造型，只觉得水果款的健康。

外婆给蛋糕点上蜡烛，说：“本来是不是应该晚上切蛋糕啊？不过咱们自己家人过生日，不讲究那些了，趁小清也在，一起吃蛋糕吧。”说着还将生日帽戴到了夏明渊头上，夏明渊听话的接受了。

“明渊，许个愿望吧。”

夏明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方予清一眼。只不过这些方予清都没注意到。

外婆带头唱起生日快乐歌，夏明渊闭眼许愿的时候，听到了方予清柔和的声音，很好听。

他的愿望很短。很快，他就睁开了眼睛看着轻声唱歌的方予清。

分食完蛋糕后，方予清有些犯困，坐在沙发上脑袋一点一点。外婆看他困得不行，让夏明渊带他上去睡会午觉。

夏明渊轻拍他的脸蛋把他叫醒：“上去睡会。”

也许是太困倦，方予清根本没思考，就跟着夏明渊上去了。

家里有客房，但夏明渊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走到床边，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小一点的睡衣递给方予清。方予清这才清醒了一些，他支吾说道：“啊……好，我，我去换衣服。”说完就像无头苍蝇一样要找地方换衣服。

夏明渊好笑地看着他，过了一会才掰过他的肩膀说：“去浴室换吧。”他伸手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在那里。”

方予清脚步急促走进浴室换衣服。

他耳根泛红，一边脱身上的衣裤，一边有些忐忑。他动作很快，不多时就换好了衣服，但却没有马上出去，他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脸，看了一眼镜子里难掩疲惫的人，才转身打开门。

方予清拿着自己的衣物走出来时，窗帘已经被拉上，房间内有些昏暗。突然他心里生出一丝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

夏明渊看到他站在浴室门口，微笑着说：“过来。”

房间里回荡着充满蛊惑的嗓音，方予清慢慢走到他身边。夏明渊伸手接过他的衣物，放在衣柜里挂好。

做完这一切后，他帮方予清掀开深灰色的被子一角，声音低沉地说：“睡一会吧。”方予清有些紧张，但还是点点头，脱了脚上的拖鞋躺到床边。

床很大，方予清却不敢乱动，只占了床沿很小的位置，轻盈的蚕丝被遮住了方予清小半张脸。夏明渊想让他睡个好觉，没再做什么，只说了声“好好休息”就关门走了。

他走后，方予清才真正松了口气。

床头柜上有个精致的香炉正冒着烟，传来阵阵艾草檀香味，清淡好闻。房间里暖意烘得他昏昏欲睡，最后他带着“这味道真好闻”的念头阖上双眼睡着了。

近半个小时后，夏明渊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着方予清的睡颜笑了笑。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大一点的睡衣，站在床边盯着方予清的脸换上了。

他拉开被子，轻轻地挪动上|床，躺在他身边。

躺好后，他看了看方予清的侧脸，慢慢地凑近，轻吻了一下他的头发。接着，他又看了看方予清，眼睛里坦率地流露出爱意，他轻轻搂过身边的人，闭目睡去。

方予清刚睡着时感觉很舒适，什么都梦都没做。

后半程他却感到身躯异常沉重，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像是有一条狡黠的大蛇正对他吐信子，不断地挑逗他、缠着他，越缠越紧。他眉头紧锁，重重的喘息，痛苦又难以言喻。

“嗡嗡嗡——”

方予清迷糊地睁开眼，他随着声音看去，却看到了夏明渊近在咫尺的俊脸。

突如其来的景象使他从混沌中惊醒，他下意识地往后退，却发现有一双大手紧紧箍在他腰间，动弹不得。

手机亮起，他不可避免地看到两条消息。

魏宗其：T大那边打听过了。

魏宗其：没什么问题。

原来他一早就决定要去T大了吗。

他怔愣在原地，一直维持着半起身的动作，半晌后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直到看到夏明渊动了动，他才猛地躺回去，他迅速闭眼，过了一小会儿，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他的头发被人轻柔地碰了碰。

方予清被子里的手攥紧了睡衣，他屏住了呼吸，直到身旁的位置轻轻弹起，才陡然放松。

等到房门被轻轻打开又关上，方予清才睁开了眼，他唇角向下，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良久从胸腔内挤出了一声叹息。

下楼后，夏明渊拿出手机，是魏宗其的祝福，他简短的回复了几句。很多朋友昨天已经卡点送过生日祝福。今天很多长辈也发来了信息。

夏明渊先是给爷爷打了个电话，听上去爷爷精神很好，还叫来了奶奶，一起笑着祝他生日快乐。挂了电话后，夏明渊回复蓝风的信息。

妈：儿子生日快乐。

同时他看到了入账的那七位数的生日礼物。

夏明渊挑眉一笑，坦然地收下了。切回微信，他回复：谢谢妈。

方予清有意拖延了十几分钟才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下楼。

现在下午三点多，窗外阳光正好，客厅墙壁上的橙色光斑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小清，睡得好吗？”

“睡得很好。”

外婆笑意盈盈：“那就好，小清快来吃点水果，都是你带来的呢。很好吃。”

客厅里，外婆坐在夏明渊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方予清挪步过去，犹豫了一下，坐在了离夏明渊不远不近的位置上。

夏明渊还穿着那套睡衣，很居家的感觉，体贴地递给他一块果切。他还挽了袖子给方予清剥了几颗晶莹剔透、鲜嫩多汁的葡萄放在盘子里，让他用牙签插着吃。

剥完，他才抽出纸巾拭去指尖沾染的深紫色汁水。

吃完了水果，方予清就提出要回去了。

外婆疑惑怎么这么早走，真心挽留他吃晚饭，见他不答应又提出让司机送他回去，却都被婉拒。

最后，外婆只好让夏明渊送送。

走在路上，夏明渊问：“怎么突然要回去？”

方予清低声说：“……妈妈让我早点回家。”

夏明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也不再多说，只让他到了发信息给他。夏明渊陪着方予清等车，目送他上了车才离开。

公交车上，方予清坐在后排，脑袋靠在窗户上随着车身一点一点，车身剧烈晃动时还会磕到脑袋，但他仿佛并未察觉，呆呆地靠着。

站在那扇有些老旧的防盗门前，方予清拿出手机，低着头找到熟悉的头像，发送信息。

方予清：我到了。

夏明渊：好。

夏明渊：摸摸头.jpg

他站在家门前轻笑了一下，等拉开了那扇吱嘎作响的门，脸上的笑容就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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