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伤疤忘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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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闻川逃回了学校。
即使万般不愿意,即使当初他的计划是把滕问山赶出家门,但他还是没胆子在滕问山附近呆下去。
室友都没回来,他一个人爬上床,盯着天花板发呆。
生活突然就变了样,他还没有缓过神,屁股隐隐作痛,连释放都要被人控制的感觉无异于把他的自尊人格扔到地上踩。
滕问山这个强奸犯,就应该被关进监狱吃一辈子牢饭,可他还不能报警,甚至连把这个疯子名正言顺送进精神病院的理由都想不出。
滕闻川躺在床上又流泪又冒鼻涕泡,扒拉着枕头找纸巾,发现不知道谁偷用了他的纸,床上就剩下一小节,于是一边哭一边骂脏话一边蹒跚着下梯子拿纸。
最近他伤心难过愤怒到时时刻刻都处在缺氧的状态!
为了安慰自己,滕闻川买了一大堆零食回来,他撕开袋爆辣凤爪,塞进嘴里嚼碎嚼烂,权当那是滕问山。
吃着吃着,他突然想到个好主意。
“施、施…山哥,有有有、有个人跟我说、说这个。”
一个胖子拿着手机撩开门帘走进来,结巴地嚷嚷,滕问山刚放学,正穿着校服在店里核对新到货的点卡数量,闻言起身接过胖子递来的手机。
“就、就他,中午找…找我说,让我们教、教训个人,我他大大爷就一瞅,这…这这不是、不是你吗?你你、你看他说的话。”
手机屏幕在滕问山瞳孔倒映出个弧形的亮点,他什么也没说,把手机抛还给胖子,独自坐回去,对着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胖子莫名觉得店里的空调今天格外给力,他缩缩脖子,一溜烟跑了。
滕闻川在贴吧检索着,最后成功打入安城的一个混混群体。
【强奸犯天打雷劈】:兄弟,在?
【爺傷風敗俗】:?
【强奸犯天打雷劈】:托你件事儿,能办成你说个数我给。
【爺傷風敗俗】:不杀人不放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胖子吸了一大口可乐,看着网页上飞速跳动的消息,忘了合上嘴,可乐漏了一裤子。
密密麻麻的小字不敢细看,饶是胖子跟着街溜子玩了这么多年,都没看过这么多恶毒的点子。
【强奸犯天打雷劈】:总之至少得把他揍进医院,真瞎了残了也不关你们事,能一步到位打傻了最好。
【强奸犯天打雷劈】:这人也不是吃素的,你们最好多找几个人给他摁了。
【强奸犯天打雷劈】:还有,必须录视频。
消息发过去许久都没见回音,滕闻川不耐烦地敲着桌子,本来已经打算另请高人,没想到吃完饭的时候电脑忽然“滴滴”两声。
【爺傷風敗俗】:好,这活儿我接了。
【强奸犯天打雷劈】:OK,谢谢兄弟。
滕闻川按下回车键,吐出一口恶气,他已经可以预见到滕问山被打成猪头的惨状,没忍住小人得志一般掐着腰笑了起来。
如果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除了竭力阻止他爸纵情一射、把滕问山的模型放回原位之外,他还要冲过去跟那时候沾沾自喜的自己说:你丫找人办事能不能做做背调?
滕闻川在学校放肆吃喝,三天后他收到一张照片。
【爺傷風敗俗】:事儿办完了,光顾着打了没来得及拍视频,你看照片成不?
滕闻川彼时正在一家街机厅酣战,看见消息连忙把游戏扔到一边点进照片。
图里滕问山穿着校服倒在地上,浑身都是脚印,领口还有血一样的红色污迹。
“啧啧啧,怎么不是视频啊?”
话是这么说,可滕闻川尾音已经翘到天上去,他反复放大缩小那张照片,满意地大笑出声,爽快将把尾款打过去,最后没忍住在街机厅跳了起来。
“拍得真有水平,现在就洗出来裱上。”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外走,路过一处巷口时忽然一股奇怪的味道传来,下一刻整个人便倒地人事不省。
“我操你……”滕闻川再一次头痛欲裂地醒来,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太不妙了。
等他睁开眼,即使已经做了一些心理建设,可看到对面托着脸沉沉看着自己的滕问山时,他还是差点两眼一翻重新昏过去。
“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应该…哎别别别”滕闻川一开始还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可滕问山径直走过来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揪到角落的床上,抽出一根粗绳把他的双手绑在床头。
“你还想这样?!”
滕闻川毫无招架之力,他看着滕问山的脸,发觉一阵凉意从尾椎一路向上,甚至比第一次被强迫时更恐怖,就算再苯他也大概猜到,估计是行动暴露了。
“凭什么你就可以这么对我,我找人报复你就不行了?”他用极大的嗓音冲滕问山吼,借此来给自己壮胆,况且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一点错,经历过这种事他没雇凶杀人已经是法制教育非常成功的典范了。
“滕闻川,你到底有没有心?”
挣动间,他听到滕问山的声音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可他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仅没有理会,反而更加挑衅:
“我怎么没有啊,我喜欢路上一坨鸟屎都比喜欢你多,你要点脸可以吗?”
鼻息骤然加重,滕问山的眼眶微微泛红,最后一丝理智的保险栓被滕闻川亲手拔掉,他现在只想狠狠地、彻底地毁掉这个人,这个恶劣至极的漂亮草包、永远不知错的蠢货。
滕闻川破罐破摔,大不了就是滕问山再操他一顿,反正他只要不乱挣也挺舒服的。
可未曾尝过几次人事的他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疼,像一万头大象踩过身躯那样钻心,直到那一刻滕闻川才知道为什么人们会说生不如死,他疯了一样想逃跑,甚至拿着头撞墙。
没有任何前戏和润滑,滕问山就直挺挺捅入干涩的甬道,他痛,但知道滕闻川比他更痛,这就足够了。
其实他们两个在某些方面出奇相似,都在如何让对方感到痛苦这件事上无师自通。
“我快死了,滕问山你……”无论是咒骂的还是讨饶的话他都没机会再说出口,因为滕问山已经不想听了。
他被绑到一面大镜子前,镜子无悲无喜的倒映着两个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的人,滕闻川闭眼,滕问山掐着脖子强迫他睁开,看自己屁股翘得高高的,被一下下进入,比最下贱的男妓还不如。
什么自尊什么骄傲在精神的折磨下都不堪一击,滕闻川想认错,可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密闭的房间里只剩“噗呲”的水声、肉体的拍击、粗重的喘息和不成样子的呻吟,滕闻川浑身上下没剩一块好肉,后穴也一刻没休息过,滕问山的鸡巴刚退出去,手指就接着进来,探索着只有滕问山来过的地方,直到触碰到那个让滕闻川像下油锅的鱼一样弹起的部位。
滕问山垂着眼看冷汗涔涔的人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滕闻川哭得浑身发麻,他把讨好服软的招数用了个遍,滕问山依旧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一味把他托举到云霄,再狠狠把他摔进泥里。
手腕被绳子磨得血肉模糊,这张小床是他的囚笼也是炼狱,不知过了多久滕问山才勉强消火,把绳子解开,不过解不解没有多大区别,对滕闻川来说,咳嗽都成了件办不到的事。
滕问山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结束,只是简单帮滕闻川收拾了一下就重新把他丢回去,在滕闻川抓着枕头艰难呼气的时候,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个显示屏,上面赫然是刚刚滕闻川被绑在床头折磨的录像。
“不是喜欢拍视频吗,那就一次看个够。”说完他不再理会滕闻川的叫喊,关掉所有灯,往门上挂了把锁,抽出钥匙离开。
三天的时间里他安排好所有事,来到晖都租下这间地下室,请假、帮滕闻川报备、编个借口出远门,每个步骤都有条不紊。他原以为滕闻川至少能有一点点改变,即使是老老实实上他的学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可他还是美化了滕闻川的本性,自以为是觉得一个记吃不记打的人轻易就能长记性。
“让你觉得疼的才叫爱。”
滕闻川彼时还稍显稚嫩的声音响起,滕问山冷漠地望向前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柠檬糖放进嘴里,一点一点磨碎。
在那些疼痛的瞬间里,你有没有一秒钟后悔过之前做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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