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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抬手不是抱歉,而是弟弟你还得多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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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你好吵,能学学哥坚韧不拔的精神吗?哥:(听不懂但抱着某人鱼尾大咬一口)

-----正文-----

我掀开海草帘赶到屋内的时候,小祝青月正蹲在中间哭得悲痛欲绝。

其他小人鱼手足无措,压根拿0帧起哭的祝青月一点办法没有,半透明的尾巴不安卷成一团,完全不敢靠近中心嚎哭的噪音源。

他们见到我仿佛见到救星,葫芦娃见爷爷一样扑来“哥哥”“哥哥”地喊,喊声此起彼伏,像怕我怪罪,急忙解释:

“青、青时哥哥,不、不是我们,我们、我们没有欺负月月,就…就就是按你说的方法喊醒他……然后、然后聊了两句尾巴的颜色……他、他忽然就哭了……”

我伸手拦他。

不必解释。

我理解。

祝青月是这样的,自从被他发现我的鱼尾开始,他哭的次数愈渐频繁。

小时候他动不动就哭,打针哭,放学没等他一起回家哭,不小心扯烂他的卷子哭,抢他小甜水哭,夹他碗里的菜哭。

少年期就变高冷了,会装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了。

成年后那就更少了,最多做爱的时候抓痛了他,或者气急攻心被气哭而已。

细算下来,他这段时间掉眼泪的次数,比少年期+成年后的次数还多,况且现在这音波,这分贝,别说这些涉世未深的小人鱼抗不住,我一个成年人都恍惚。

我晃去脑内的杂乱余音,说没关系,孩子应激了,放他自己哭一阵就好。

小人鱼半信半疑,背着小手小心问我:“那……那月月还能陪我们玩球嘛?”

“可以~但是得晚点噢,小月月还不习惯尾巴,等他安静下来适应了,我就带他来陪你们玩。”

我哄离他们,一鱼给了颗小珍珠,让他们去巫师鱼那买魔法药玩。

小朋友就是好哄,顿时忘了缺鱼玩球的悲伤,立刻眼冒星光,哇哇接下珍珠,弯眼甜甜连喊几声“谢谢青时哥哥~”,小鱼尾一摆,欢快游出海草帘,脑袋凑脑袋,热闹商量要买什么魔法玩。

他们鱼贯而出,屋内就剩我和抹眼睛抽噎的小小祝青月。

他人鱼的体型很小,和三四岁的人类幼崽差不多,我游到他身边,擦掉他脸上的泪痕,无奈道:“怎么啦小弟?”

苍天可鉴,祝青月变小我是一点屎没搅。

我俩在浴缸分离后,他哭晕在水里。

我爬出浴缸,掰他翻面快速洗刷刷几下,就艰难…呸,就轻松扛他回床上。

就在我找了衣服转身,准备给他套上的时候,惊奇发现床上躺了个脸蛋红扑扑的高烧小孩,和祝青月幼年一模一样,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为什么缩水了!!”

一瞧见我,小小祝青月擦着眼泪气得“跺脚”,气急败坏地拽我头发:“你又干了什么?!”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

小孩扯头发真痛!

我脑袋被他扯歪,嘶嘶抽气,撕拉他攥紧的包子手:“别扯别扯……头发掉了头发掉了!!”

祝青月百哭之中瞥到我身上哪处,哭得愈发伤心吵闹:“我为什么是草鱼?呜哇……我为什么是草鱼——呜哇——”

什么草鱼?

他还拽着我头发不松手,我歪着头疑惑,瞥见他下半身的宝宝鱼尾。

银白的鳞片,黑色的勾边,偏光的灰。

“……噗。”

我没忍住笑出声,戳痛祝青月的敏感肌,拽头发拽得更使劲,恼羞成怒地哭喊:“不许笑!!”

然后又想到什么,张开嘴巴呜哇呜哇放声大哭:“妈、妈妈说小时候摘我尾巴卖掉是不是真的?因、因为我是草鱼好吃,不像你染了蓝色荧光剂吗?我也要荧光剂我也要荧光剂!”

孩子绝对是烧糊涂了。

谁摘他尾巴卖钱了?

谁染了蓝色荧光剂?

我啊?

我啊?

我染了蓝色荧光剂?

乱七八糟,说什么胡话。

不过小孩的思维确实跳了些,虽然不理解,但我尽量憋笑,抱起他窝怀里噢噢哄着,游出海草帘:“好了好了别哭了弟弟,哥哥带你去找妈妈昂。”

——“噫,哪来的草鱼。”

妈见到祝青月的尾巴,如是嫌弃地脱口而出。

“丑了吧唧的。”

末了,她还碎嘴补上这么一句。

“……”闻此言,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祝青月两条眉毛一撇,眼泪再次上工,嘴巴蠕成矩形波浪又要哭。

我立即捂住他的嘴巴,责备地看了妈一样:“哎妈,说话别带主观情绪,草鱼也是鱼,你这是歧视。”

祝青月:˚‧º·(˚˃̣̣̥᷄⌓˂̣̣̥᷅)‧º·˚

尾巴是天生的,祝青月的尾巴真的好像草鱼,鱼尾侧面的凸起甚至符合草鱼脊背的黑。

妈没见识过宝宝鱼嚎哭的实力,有意拿话逗他。

眼看祝青月的神情即将崩溃,我警铃大作,立马把他塞进妈怀里,借口跑了。

身后,妈还在逗他,我心里为她默哀一秒,游出水域前,巨大的声波果然爆炸般扩散,不放过范围内的任何一条鱼,吓得各个炸鳞,忙问谁家警报坏了。

三小时后,妈头发凌乱,鱼鳞黯淡,神色疲惫地找到我,将怀里乱扯头发的祝青月托孤似的交付:“小时,我和你爸年纪大了,带不动第三胎,你抱着你哥到处逛逛,散光他的精力,这个给你。”

她掏出两板气泡包裹真空的草莓味牛奶片:“你哥小时候最爱吃这个,喂了就不吵了,你爸一上岸手机钱包就被扒手扒了,兜里的钱只够买这些,吃完了你再带月月上去自个儿买些喂啊。”

说完就摆尾转身,速度堪比火箭发射,消失的无隐无踪,生怕我追上似的。

我低头看怀里闹腾的秤砣。

祝青月狗一样抓着我头发啃,几个小时前还能说话的一孩子,现在好像被幼小躯体同化,语调清澈暴躁,听着就不聪明,气愤大闹:“我不是小孩子!我是大人!大人!”

“好好好。”我抱他进屋,挑破锡纸喂他牛奶片,“你是大人你是大人,90cm的大人。”

听见「90」这个大数字,祝青月顿时不闹不吵。

他非常受用,小小的脑子没有厘米的概念,只有巨大的「90」高高悬挂,撒开拽头发的手,腮帮嚼着我喂他的牛奶片傲气哼道:“算你识相。”

笨蛋。

90厘米还没我人身一半高。

小矮子。

-

带孩子比我想象的难,尤其是拳打小人鱼,头槌灯笼鱼,脚踢深海鳗的邪恶祝青月。

这一周我颈椎病快犯了,他消停不了一秒,约莫五分钟就要跟他屁股后面低头使劲道歉当孙子,脖子酸得快抬不起脑袋。

他掐断气泡珊瑚做龙角插脑门,抓了几只倒霉水母绑身后当披风,威风凛凛一甩,命令我叫他「皇|帝」的时候,我忍无可忍地拽住他的假龙角,咬牙道:“丢不丢脸?丢不丢脸!?你是比格犬吗?怎么这么能惹事!”

“不要拽我的犄角!”祝青月牛犊子一样甩头撒泼,“别碰我!”

我俩力量悬殊,任他撒泼打闹也甩不开我的手。

我拽着他龙角游去海底某个海峡,他担心气泡龙角掉了,握角小心护着根部,紧黏脑门,脚踹空气:“放开我放开我!”

我充耳不闻,狞笑道:“狗祝青月,我还治不了你了?你玩的这些都是你哥哥我玩剩的。”

峡谷传球+钻气泡圈是每条人鱼出生的初始技能。

祝青月这个丧良心的混蛋,嫉妒别鱼的尾巴比他漂亮,人家哈哈哈哈~天真无邪地钻气泡圈,他跟后边转成螺旋桨专咬人小孩尾巴,鳞片上卡俩大牙印,当场给人咬哭。

“过来玩球。”我拽他龙角往前一甩。

他受惯性影响,鱼尾飘纱,身子往前转出颗球,小心翼翼扶稳脑门犄角后,怒气冲冲地瞪我:“我不想跟你玩!”

我掌心浮出三盒气泡包裹的牛奶片:“赢了全给你。”

他凶狠的目光顿变清澈,扶着龙角的小短手松了一点点,眼巴巴望着这三盒奶片,嘴角流出晶亮的口水。

“玩不玩?”

“玩!”

哼哼,上钩了。

“不能中途反悔哦,”我勾指与他约法三章,“否则未来两个月都不给你买奶片和小蛋糕,你还得一天乖乖刷三次牙,早起和我一起捡海草打磨沉船,不许睡懒觉不许咬人不许骂人不许踹人不许抢别人的零食。”

他爽快勾指:“好!”然后像小狗一样快速摆动屁股后面的宝宝鱼尾,眼冒十字星,迫不及待催促,“开始开始!”

“别急,球还没准备好。”

“我去帮你拿!”

祝青月立马转身,想热心肠地回家拿球。

我抓住他短小的半黑鱼尾,逐渐拉往怀里蜷成团:“不用,这里有。”

蜷成球的祝青月:“?”

他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把团成小龙虾球的他拍出去,大嘿一声:“去!”

听我暗号起,峡谷缝隙立马涌出几条小人鱼,每条尾巴上都印了个还没消失的大牙印子,嘿哟甩尾跃起,一个漂亮的回旋拍回龙虾球,乐哈哈地玩起来。

峡谷充斥着欢声笑语的拍球和祝青月空旷的哭骂。

结束后,小人鱼们开开心心地和我道别,祝青球留在原地抹泪,我一靠近,他立刻虾球攻击,一蜷一蜷地刺我脸:“坏蛋!坏蛋鱼!!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我是坏蛋那你是什么,好蛋?”

我抓住他戳人的鱼尾:“谁家好蛋天天抓着人家尾巴咬,你说,昨天是不是你偷偷往九九床下藏电鳗,差点把人家鳞片电焦了。”

祝青月气道:“谁让他老说我是从陆地养殖场蹦进来的丑鱼!”

“你不咬人家人家为什么骂你?你要不要脸?你左脸皮贴右脸皮,一边不要脸一边脸皮厚是吧?”

“他、他还说要拿我尾巴去做香辣鱼尾!”

“据我所知,是你先咬人家,呸呸呸说人家鱼尾有色素发苦不好吃,做成红烧鱼尾都没人乐意尝,只能倒泔水桶喂猪的吧?祝青月,你嘴巴怎么这么坏,谁教你的?是不是我平常揍你揍太轻了?”

“还有。”我道,“你哪儿整来的电鳗自己心里有数,楚瑶都来告状了,说你去河里绑架人家祖宗十八代下海,因为摄盐太多导致电鳗一家体内失衡,集体歇菜,你个混账还要做多少孽才够,想死了是不是?”

“………………………”祝青月一声不吭,撅着嘴,抱臂不服气地扭头,鼻子重重一声,“哼!不想跟你说,你是蠢鱼坏鱼偏心鱼!”

“谁想跟你说,你再这样别怪我把你挂船上晾成咸鱼干,小混蛋,明天开始不许乱跑,跟我一起帮抹香鲸们清理……”

“我不要!”我还没说完,祝青月大声拒绝,气得眼圈发红,狠狠瞪我,“坏蛋鱼,我才不要和你一起,你就会帮别人欺负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他说完就跑没影。

我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赌气深夜回,可直到第二天也没瞧见影子。

我倒不是特别担心,如果真有事,人鱼感应能立即捕捉到他散发的恐惧信息,第一时间确定他的位置。

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仍不见他的身影时,我开始慌了,游遍了族人栖息的海域,都说没瞧见他。

——“尾巴半白半黑的小人鱼?”

我没抱希望问到最后一条路人鱼时,她食指抵下巴,思考一阵,悟道:“噢~见过呢。几天前在禁忌海附近看见了他,我还纳闷海底怎么有斑点狗呢,原来是你弟弟啊。”

禁忌海?

我心里一紧:“他进去了?”

“没有。”路人鱼说,“我带他离开了,问他家在哪,他说没家,问他监护鱼是谁,他说死了,我本来还想问几句,带他回最近的栖息地,这小孩说我问来问去烦死了,咬开我的手就跑了。”

“……”

这么凶吗祝青月?

见谁咬谁,见谁骂谁,无差别攻击?

我不好意思地向她道歉,去往她指引的方向继续寻找。

就在我绕着区域游了三圈,准备展开第四次地毯式搜索时,妈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快回来快回来,你哥找到了,他误入禁忌海,被巡逻守卫发现抱回来了,现在高烧不退,醒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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