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听不见
-----正文-----
祝青时好像真的是人鱼。
吵闹的葬礼现场,其他朋友拽住龇成野狗的他时,我注意到他们身体的非人部位很真实,尤其是与人体的衔接部分。
道具能做的这么真吗?
虽然很奇幻,但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真相。
其实坐车来的路上我就有预感,即便不符合科学,可这是真的,他们都不是人。
平常爱看恐怖电影爱胡思乱想的好处这就来了。
果然。
当脑补成真,扯淡的事实真切摆在眼前时,我内心真能做到毫无起伏,就这么接受了。
心理阳痿也是阳痿。
我承认祝青时的抱怨没错。
他被木木单方面骂成孙子的时候我站在门外,木木骂完出来,看见我不显意外。
我瞥见他食指的蝙蝠戒指。
那枚戒指像有生命,黑色的皮质翅膀无风自动,扇了两下,戒圈浮现出一只墨绿的兽瞳,瞬膜一眨,膜下的瞳孔见光,细成一根黑线。
它发现我垂眸看它,竖瞳一扩,像只不小心被人发现的深林小动物,立马簌簌发抖缩起来,透明度降低,融进戒圈里小心看我。
木木摸了摸它的翅膀,道:“你可以联系你父母,她们这脉擅长医治,对你们而言的不治之症,她们动动手就能解决,相当于小感冒。”
“祝青时知道吗。”
“他当然不知道,一条连尾巴和双腿都不能自主切换的鱼,你爸你妈能告诉他什么。”
听得出木木对我爸妈很有意见,说他们明知道我生病了,却不从海底回来,对我撒手不管,放我自生自灭。
他们回不回来无所谓。
如果他们三个都是人鱼,就我是人类的话,他们能违背本能离开海域陪我上岸过二十多年已经很好了。
我不清楚我为什么和他们不一样,在我有限的认知内,我只能想到一个可能:
或许我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不然怎么解释他们是人鱼,而我是人。
生物圈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动物世界因天生缺陷被父母遗弃的幼崽数不胜数。
我们物种不同,他们却能把我养大,怕我觉得自己跟他们不一样,所以扮成人类的模样,学习人类的知识,一点点充盈我们的家,甚至离开海洋,顶着被发现的风险陪着陆地的我。
我还要怎样才能知足,难道每次遇到事就拜托他们救我命吗?一次可以,两次三次四次五次的话就太贪心了。
人自有命数,命数到了就到了吧。
如果他们不是人鱼,也没有木木说的治愈魔法,我一样会死在属于人类的疾病里,结果并无区别。
不过,我只是觉得时间有点短而已。
如果时间能长点,能够继续和他们做家人就好了。
-
祝青时跟我说下辈子也要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
下辈子的事谁知道,毕竟世上是否有灵魂存在都未得到证实,遑论飘渺的转世呢。
但当我发现世界万千,除了人类还有很多很多奇异的生物在此居住,作为人鱼的他真能活很久很久,久到够我死几轮后,我才知道他是认真的。
我说那些话没有质疑他的意思,可很显然,他的反应告诉我,他从没想过除我俩在一起外的其他可能。
沧海桑田,日月变迁,什么下辈子,什么转世,前路未知,尽是迷雾,谁也说不清以后会发生什么,况且,他一直吊在我这棵树上不无聊吗?
万一所谓的我的转世不是他喜欢的类型,甚至不是人该怎么办?难道他要为了一个被“我”忘却的承诺,被迫跟我在一起浪费一生吗?我俩是在演三生三世+小美人鱼的新话剧吗?
我没救过他的命,他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就算有也不行。
我不希望他为了我吃这种苦,受这种委屈,他该有自己的生活,别被虚无的承诺束缚,套上奇怪的枷锁。
-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很排斥我的接触,一放到床上,他就赌气转过身,背对我。
早上我起床做早饭端给他,他看也不看我一眼,装睡不起床。
中午抱他出来吃饭,我筷子伸哪他跟哪,一直跟我抢菜,抢完目不斜视,抱着碗哒哒扒饭,始终不肯和我说话。
如此过了三天,他的鱼尾消失了,刚长出腿就往外跑,头也不回地哐当甩上大门,看起来像没腿不能离家出走,所以被迫与我独处不爽很久了。
我在超市买菜的时候,有个稀罕的电话打来。
平常联系最多的是妈,因此看见来电显示,我差点没认出这串似曾相识的电话是谁的。
“喂?月月啊,你和弟弟在哪里呢?”
爸在电话里问。
我挑了个品相不错的西兰花,掰掉根部的叶子放进购物车:“买菜。”
“小时也在吗?”
“不在,去找他朋友了吧。”
电话那边明显坐着另一个人,爸的语气犹犹豫豫的,边说边注意旁人的态度:“……那个,你有空吗?你要不回家一趟吧,我和妈妈在家里等你。”
我大概猜到他们的话题,进了家门,爸妈坐在只够两人坐的沙发上等我。
我随手扯了张家里不舍得扔的包浆小木凳坐下,他俩互相看了一眼,我爸手掌疯狂摩擦着膝盖,唇线抿来抿去,看样子难以开口。
“想告诉我你们也是人鱼吗。”我助推他一把,“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没,没事我走了。”
“坐下。”一旁抱臂装高冷的妈没忍住蹙眉,语调拔高,“本来就一天天的不着家,一年到头见不着几回,才坐几分钟又要走,你是来拜年的还是住宾馆的?”
她的脾气忽起忽落,和祝青时一样。
她说完静默几秒,不自在地问:“你俩在一起多久了。”字词含糊,语速极快。
虽然没具体指出“他”是谁,但我直觉妈讲的是祝青时。
……妈怎么知道的?
……算了不重要。
我别开目光:“…………”
妈:“…………”
爸扶着膝盖左右看看,刚准备打圆场,妈先吐气嘀咕:“算了,没一个省心的,养你俩真受罪。”
她起身摸了摸我的额头,唉声唠叨:“你咋没捡着我和你爸一点好基因,从小就这么虚呢,老发烧感冒,几年不见好,盼着你身子骨好些了吧,长大又染上这病。”
她手掌温润,贴紧我额头,像小时候我头晕脑胀,她探温测我有没有发烧一样。
我抬眸看她,她没注意我,仍在嘀嘀咕咕,数落我底子虚、不听话,小时候老把特意给我煲的补气血的汤喂祝青时。
不喂祝青时喂花吗?
我又不爱喝鸡汤鸽子汤。
这汤倒哪都不合适,喂花烂根,喂厕所浪费,不如喂嘴馋的垃圾桶,还能听声捧碗傻笑的谢谢哥哥,一箭双雕。
“妈,”我问她,“我是你们亲生的吗。”
她毫不犹豫:“买鱼送的。”
“我为什么和你们不一样。”
“抱你俩开摊卖鱼的时候人家看上你尾巴,家里正好缺钱,摘下来卖了。”
“祝青时为什么有?”
“蓝的发霉,人家看不上。”
“你在干嘛?”
“治病呢我干嘛。”
我躲开她的手:“我头没事。”
“你懂我懂?”
妈硬拽我过去,我挡住她强硬伸来的手掌,我俩的手在额前推脱,表演过年塞红包,妈汗都快淌下来了,怒而拍我手背一巴掌:“咋每次带你看病打针都这么费劲呢,又没针扎你,躲啥!?”
“我不要。”
“你又不要,你不要什么,一天天尽晓得逞能,这不要那不要,抽你要不?”妈转头喊坐沙发的爸过来帮忙,“祝新春你能别老跟个木头似的往那一杵不?瞅不见我按不住你儿子吗?过来!”
“我不要治病。”
妈说:“我的巴掌不长眼,到底放额头还是脸上,自己掂量。”
但她也没给我掂量的机会。
我就是不想治。
治了有什么用。
我总有一天比他们先死。
今天有胃癌。
明天就有车祸。
后天就能有各种疑难杂症或想不到的意外。
他们能一次次救我吗?
救下了,然后呢?
我突然想起幼年发烧,祝青时给我唱歌,我梦到自己被怪鱼吃了的那回。
我当时烧得视野混乱,头脑不清醒,但清晰记得腿被吃掉的痛感绵延到现实,迷迷糊糊瞥到床尾红到扎眼,像流了很多血。
没见过怪力乱神之前,我自然以为那就是一个普通的噩梦,可现在想想,那条怪鱼可能不是梦,是真实存在的,我的腿也可能真被咬烂了,所以那阵子爸妈才特别关注我的腿,所以明明腿部表面光滑无伤,却痒得我发疯,疯狂想抓破血肉抠开它。
如果不是爸妈驱散噩梦,我那时候是不是就该死在怪鱼的肚子里,或者进医院截肢一辈子卧床?
不想老了以后他们依旧年轻。
不想被他们看见我年迈不能自理的鬼样子。
反正都要死。
还不如死在这个年纪。
我挣脱他们推门逃跑,妈气急败坏的骂声在背后跳脚回响:“祝青月你个小牛犊子,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
最后一盘菜起锅的时候,祝青时回来了。
我放下盘子,转身回厨房,他跟着我进来,见我盛饭,立马伸手接,我躲碗避开他,他一愣,好像不理解这碗饭为什么不是添给他的。
“没做你的饭,滚。”
“我也没有很想吃。”祝青时放下手,“我怕你吃不完浪费粮食,帮你分担点而已。”
“哦。”
他背后灵一样随我出来,瞥着一桌子呛鼻的辣菜皱眉:“你为什么要弄这么多刺激性的,嫌自己命太长吗?”
我拉开椅子坐下:“医院给你们打电话又没给我电话,叮嘱你们又没叮嘱我,你管我吃什么。”
祝青时追问:“昨天喝酒今天吃辣,明天是不是准备头孢配酒?你这样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结果一样还在乎过程?”
祝青时:“……”
他突然抢过我的饭,抽椅子坐下,端盘下光所有辣椒菜,饿死鬼一样狂往嘴里塞,边吃边辣地出汗脸红,仰头倒回辣出的眼泪,然后生怕我抢一样,一秒不敢耽搁,眼泪没完全倒回去就赶忙低头,脸埋进辣椒饭里,筷子扒出虚影,快速光盘。
一盆凉拌西兰花只剩料底,其他菜也空的七七八八,盘底黏着青辣椒和挂壁的黄绿辣油。
祝青时平常吃辣,但也做不到一次性吃这么多,吃到后面基本靠肌肉记忆进食,两眼放空,那状态,就算下一秒趴下晚安我也不觉意外。
他手腕颤抖咽进最后一筷子拌饭,我望着这一桌残羹剩饭,问他:“你吃完了我吃什么?”
祝青时确实撑傻了。
他迟钝转头,望着我的脸想起什么来,随后弓腰提起他买回来的菜,脚步又虚又沉地扶墙进厨房,没多会弄了几道清淡的菜。
做完饭,祝青时恢复元气,端碗舀了几勺虾仁豆腐,和妈一样唠叨:“这些才是你吃的,你本来就吃不了辣,这会儿作什么妖呢,就因为我这几天没理你,所以生气报复我?”
我报复他?
“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祝青时露出一副「别多说,我都懂」的表情,把添好的份量合适的饭菜推给我:“别装了青月哥哥,喜欢我无须自卑,谁让老天拉满了我的各项维度,见到我自卑是应该的,为我痴狂为我恋爱脑也是人之常情。”
我戳碎豆腐:“什么拉满了,厕所吗?”
祝青时斜眼瞥我碗里的饭:“现在吃饭的是你,连自己都不放过吗祝青月?”
晚上睡觉,祝青时八爪鱼似的缠上来,他平常也发神经,但和今晚发的神经有些不一样。
他平常黏黏糊糊,脑袋贴着人的脸或者颈窝蹭啊蹭,时不时蹦出几句听了想打人的低智话,但今晚的他只缠抱不骚扰,就这么搂着我的脖子看我。
我不喜欢被人盯着看,即便那人是祝青时。
我刚想骂他发什么神经,别一直盯我,他先开口,问:“哥,和我在一起会让你觉得厌烦,觉得累吗。”
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吵了,太麻烦你,从小到大都在给你找事,总要你帮我收拾烂摊子。”
确实太吵了。
我想,如果有个和祝青时同性格的人站我面前,待我身边,不停地烦我,不停地叽叽喳喳,不停地犯蠢,我大概早把人踹出门,别败我心情碍我眼。
可是很奇怪,明明祝青时占据了所有我讨厌的点,我却厌恶不起来。
祝青时这人给脸就爬,我要是告诉他这些话,他能左脚踩右脚,翘尾巴蹦天上去。
“你知道就好。”
“唉,真没办法。”又来了,祝青时装模作样地叹了声气,一副「拿你没法子」的欠揍样,“那能怎么办呢,那就奖励你继续忍着吧青月哥哥。”
“哦。”我应,“不过我建议你重新找一个,虽然很难,但说不定有一时心盲眼瞎又没品的东西看上你。”
我陪不了你多久。
“哥,有没有想过像你这样自私歹毒,刻薄嘴欠,心肠黑出新油田,城府极深的阴险阳痿男世上绝无仅有,找不出第二个呢。”
我:“谢谢。”
祝青时:“没夸你。”
“哥。”
他又喊。
“死了。”
我回。
“你这个冷血无情的人。”祝青时说着挪挪身子,贴我更近,夜光荡漾的眸里映照出我枕上的影子,“祝青月,我下辈子也不想跟你在一起。”
他说完,我锁骨一痛,祝青时又像狗一样埋头咬人,咬之前的舔像在消毒,咬之后的舔也像消毒。
他这次咬得很深,也咬得很久,两颗虎牙深深陷入皮肉,像能深探骨头。
人年纪大了或命不久矣的时候,确实能看淡一切,就比如我以前绝对拎起他的后颈甩开,现在居然能容忍他咬这么久。
血液从牙与肉的间隙缓缓流下,他唇肉紧贴我锁骨的皮肉,殷红的下唇吮住那缕流下的血。
我在想这样卫不卫生的时候,他舔吮着我锁骨的伤痕,抬起眸。
这双眼眸色深沉,暗波涌动,中心的瞳孔在灰蓝色的夜光里逐渐缩小,化成非人的一粒,接着拉成一根竖线,不断在竖瞳和人瞳中切换。
这状态略有熟悉,不久前在衣柜里见过。
我毫不意外被他吻住唇。
他气息紊乱,受动物本能驱使,手探进我宽松的衣摆,在我胸口粗暴地乱摸一通,经过乳头时多停留几秒,接着手臂一路钻出松垮的领口,掐住我的脸撬开牙关,好让出更大的口腔空间,叫他更好长驱直入,顶喉深吻。
他双目渐渐爬上难以忍受的红,瞳孔切换的速度更快,口腔分泌的唾液像汪源源不断的泉,不断从湿润的口腔内壁洇出,像条饿得快发疯,所以看见肉排受到刺激,产生食欲,因此抑制不住唾液分泌的狗。
他尖锐的虎牙几次磨着我的舌面想咬,但生生克制住,入侵领地的舌像红皮暗蟒一样缠紧我,压舌钻喉的深度像要把人吃了。
单纯的亲吻消不灭他的火,反而助长了欲念,我感觉下面有东西抬起顶我,湿淋淋的前端点戳着我的腹部,拉出几根黏腻冰凉的透明丝。
他退出口腔,暂时结束单方面索取无度的吻,下体翘起,一顿一顿,腿微微张开,半搭我身上,受不了地顶蹭我的小腹,磨耳哑声道:“哥……操我……”
我还没做反应,他先翻身坐我身上,腰窝塌成S型,分腿的股缝蹭着我还没起欲的阴茎,一边反手撸动我的阴茎,一边耸腰带动腰臀,股缝紧贴肉柱磨蹭,唇角意乱情迷地露出一小截殷红的舌尖勾舔,微挑的眼尾平下,斜下的羽睫遮住半个瞳,瞥向我们贴蹭的部位。
结果他弄了半天也没摸硬我,手越弄越急,越摸越恼火,先前这股勾人劲没了,没好气地转头瞪我:“祝青月你不会真阳痿吧?你他妈站起来啊!”
他自己硬得不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充血的卵蛋搭在我肚脐上,根部一缩一跳,显然忍不了。
“你不行下面去。”他暴躁抓我翻身,“先让我射了。”
我趴着拉开床头抽屉,在他速撸几下阴茎真准备进来的时候反手摁下他,手里的仿真阳具插进他湿软的后穴,变化角度顶弄他的敏感点。
祝青时气急败坏,翻肚皮大喊:“我不要这个!我要那个!祝青月你老让我守活寡!你不行也不许我在上面,你个站不起来的混蛋阳痿男!!我要告诉全世界你阳痿你阳痿你阳痿你阳痿!!!!”
吵死了。
我冷眼瞥他嗷嗷大骂的破嘴,掌心包裹他吐水的阴茎,边转动手腕控制玩具找他体内的点,边上下摩擦他青筋暴起的阴茎。
手心打出湿腻的水,屋内,玩具的嗡鸣和他的骂声交缠,朦胧落在屋外由月光推动起伏的碎星海岸。
粗大的假阳具顶到某处,他忽然全身一僵,骂音变了调。
我抬睫看他一眼,他脸色通红,眸光散开,也许虚幻的大脑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话前后矛盾,大喊不要不要结果被玩具插爽丢了面子,于是散开的目光立刻回神,恶狠狠瞪我:“看什么看!?”
“爽吗。”
“一点都不!”
我懒得和他废话,开最高档和旋转按钮抵住那一点。
逼真的阳具电钻一样突突运行,表面凸起的青筋在他体内快速旋转,软硅胶激烈抽打浸湿的肉壁,搅出一摊水淌湿床单。
祝青时还在死要面子,咬紧下唇拼命抑制低喘的呻吟,括约肌收缩频繁,两条腿受不了地扑腾,一直想摩擦夹紧。
我俯身吃进他跳动的阴茎,他闷哼一声,顶出个臀桥,反手抓紧枕头,绷出小臂流畅的肌肉线条。
我舔弄他的阴茎,慢慢抽出被他体温裹热的假阳具。
填满的肉壁缓慢拔空,他深吸一口气,急地想坐起来。
我头也没抬地推他回去,舌尖钻进他湿透的铃口勾舔,攥住抽出一半的湿哒哒玩具。
“等、等一下哥……不、不要唔嗯……”
谁要等一下。
我猛然推进抽出的逼真阳具,整根没入他体内,只留个进不去的圆盘底部在外面。
玩具的震动频率比人高成百上千倍,我死死钉住不放,祝青时被重重顶到弱点,高潮一波接一波,当场全身颤抖地哭出来。
“不要不要……嗯啊……”他想跑,但命根子还在我的嘴里和手里,屁股一股一股地淌出淫水,哭着推我脸,“你放开我,别顶着!!”
玩具顶端钻着他,他连想自主结束高潮都做不到,身体抽搐,像条蹦上岸缺水的鱼。
“你不是要射吗。”我含着他疯狂跳动的阴茎,含糊不清地说,“射吧。”
“不射了不射了……”祝青时哭道。
我狠狠吮了一口他的前端,祝青时身体紧绷,深深倒吸凉气,一股股白浊流泪喷出,再也控制不住地射出来。
床乱七八糟,下面一滩扩散的深色水渍,上面点着喷溅的白点。
我冷哼:“早泄男。”
祝青时:“……”
我悠哉从他胯上爬起身,抽纸吐掉嘴里的精液,随便擦了擦上半身,找了身睡衣进浴室。
祝青时死鱼般瘫在床上,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在我关门前恨声说:“……祝青月,我恨你!”
而白雾萦绕的浴室,我并不知被他咬过的锁骨下显现出一个紫光暗纹,半成品的蔷薇纹路仅仅闪烁一秒,便隐于皮下。
更不知道在我们睡着以后,怀里的祝青时睁开眼,指尖轻轻抚摸着我锁骨的血牙印,沉沉仰视我片刻后,愈加蜷入我怀里,抱紧我。
「你不会独自面对死亡和分离的。」
梦里,我朦胧听见祝青时的声音自天外响起。
「哥,下辈子我们不在一起了。」
「我们,有这一世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