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好奇怪

-----正文-----

月光像褪色的帛，一层层裹住鎏金飞檐，角楼上的宫铃随风轻响。我顺着那声音望去，只看见重重叠叠的宫阙，在月夜下更显冷清，明明金碧辉煌，却在我眼中比结了冰的水面还要冷。

皇帝的指尖抚过我的眉眼，轻笑着说我像某个故人，侍女抬来一卷卷画册，画中皆是同一个人的模样，皆着祭祀服饰，衣白如鹤，像是我，又不像我。

他一张张画地拿给我看，似乎急于像我确证什么，

直到画册被翻到最后，唯有一张被虫蛀得斑驳的残卷，只剩一双与我相似的、褪了色的眼睛，在绢布上无声地与我对望。

我害怕地后退一步，反手握住掌心的玉佩。

殿中有冷风穿行，吹动帘幕，青铜灯盏中的火光明明灭灭，像是帝王此刻飘忽的瞳孔。

“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到我身边。”

我别过脸，因他身上的香气熏得人头疼，我下意识喊出口：“我讨厌你身上的香气。”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闪烁着惊喜的光亮：“你还是……你还是你啊……”

“若你不喜欢这龙涎香气，我便再也不用了！”

他大喊道：“把所有门窗都打开，让风透进来。”

“我的大祭司不喜欢这香气，此后一律不许燃香！”

所有门窗都被打开，冷风肆无忌惮，殿中薄纱如鬼魅般随风共舞，桌上画册被吹得飞散，帝王的指尖却越过那些纷飞的纸屑，狠狠掐住我的下颌，我的手刚要附在他的手腕，他又移开手，只留我一道孤寂的背影：“你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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