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新衣

-----正文-----

天光微亮，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村里人已经在为祭典忙碌了起来，昨日略微小憩，倒是不困，书生站在我面前，我见他身长玉立，但蓝白衣袍上沾了昨日的泥点，想来是昨日抓我时溅上的，不由得笑了一下。

书生见我在笑，有些意外，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打量，见我发现了他又旋即转身，对着一旁的村民高声吩咐：“快去烧水，水温要适中，莫要凉了，仔细着给这位贵客沐浴。”

我真心实意夸奖：“你倒是很体贴。”

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没有回头：“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说我。”

我也不想和他多言，不多时，热气腾腾的洗澡水被端了进来，人们退到门口，但那书生还站在我身旁，我歪头：“你不走？”

他冷冷道：“我就在这守着，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我利落地褪去衣物，踏入温热的水中。水汽氤氲，模糊了我的视线，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对着我的身影。

常年做水鬼，都快忘了泡在热水里是什么感觉了，渭河的水常年冰冷，像它的主人。

我想到了河神常年冷着的一张脸，比结了冰的湖泊还要冷上几分，想到他我就忍不住想笑，伸手摸到衣架上温润的玉佩，忽然觉得心情很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书生站在了我面前，他一脸冷漠：“要去见河神，你就这么开心？”

我咳嗽清清嗓子：“故友相见，自当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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