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搞头,琐琐碎碎,不建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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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府上下开了几天台。往常他们兄弟几个不是要驻守就是视察,今年难得都没了那些俗物,竟是凑齐了三两天。
本地没有守岁的习惯,除夕夜里他们吃了顿年饭,小孩子们有大人带出去放烟花,自在屋檐下追逐打闹。亲戚里长辈们另外开台,柏夫人要抽身解手,刚想叫奉星如替她——扭头一看奉星如那边也是吆五喝六的,倒是柏闲璋扶在柏兰冈身后,他们上下家都是亲近的堂表兄妹,想来他们兄弟是轮流换打。既然柏闲璋“闲”了,柏夫人喊他:“老大。”
于是柏闲璋来替。等柏夫人补好妆回来,已开了新局。她看了两眼,很鄙视柏闲璋的牌面,立刻挥手赶人:“什么手气——赶紧走,我来。”
对面的姑太太笑:“他打牌凶得很,哪里跟我们玩得起来。叫小奉还差不多。”
柏闲璋圆两句,也就起身了。姑太太随口笑谈,其实很中肯——她委婉地批评柏闲璋,他太咄咄逼人。柏闲璋固然心计深沉,这十来年已经很掩饰年轻时那股太进取的锐利,但他骨子里流着好胜掠夺的血。他们柏家的兄弟,都一个样。
姑太太说到小奉,柏闲璋侧身睃巡,找到奉星如,他展眼去,端视好一阵,感到荒谬而可笑:此人才是最成功的伪装。
亲戚们口里的奉星如文质、温和、而四平八稳。如此温良恭俭让,谁能想象他档案里军部印下的那些高危红标:“暴力”“殴打”“捅伤”“刀伤致使红k脾脏破裂”,柏闲璋甚至想起他某次伏击境外毒贩军阀的任务报告,其上赫然有军部复核的警告:“有激情犯罪的倾向,建议精神卫生中心介入”。
柏闲璋不能探究奉星如到底对那帮走狗做了什么——奉星如的档案是机密级别,被别有所图的人抛出来,幸好扣在柏闲璋手里,平息一场祸患。虽然他们兄弟几个都过了眼,也不能保证奉星如对此一无所知,甚至或许奉星如默许他们的知晓,总之,奉星如这份档案算是家里公开的秘密。
秘密又公开,很矛盾,但世上许多事情都是自相矛盾又并行不悖。知情人睁只眼闭只眼地宽容,以维持正常秩序的运转。
柏闲璋倒了杯茶,咽下不合时宜的回忆,踱到奉星如那桌,搭着奉星如的肩膀,观战片刻。都是同辈妯娌,没有谦让的需要,因此他们这一桌输输赢赢有来有回,彼此和气。
打过了瘾,夜色更深,亲戚们陆续告辞,满堂热闹骤然散去,余下的寂静衬得厅内陡然空旷许多。
檐下残留着小孩子们烧剩的烟火的硫磺味,柏夫人关上窗,招了招手:“再打两圈。”
果然奉星如陪着打了几轮,她就告乏要上楼休息。这天阖府上下忙着待客,俱是人仰马翻。而客如云散后,夜色漫倦,精神一旦卸下,疲惫便汹汹席来。奉星如坐着,渐渐地,感到丝丝阴凉蚀骨,他抽眼看向窗外,窗子都关俨了,也开了暖风,哪来的寒?他想不通,只好囫囵开解自己,南方的冬天就是越坐越冷的罢!
后来实在坐不住,他原本想让柏兰冈换,柏兰冈见他脸上已有疲色,不如到此为止,要携他回房。三缺一,也打不下去,于是都潦草地推了牌,柏千乐抻了抻腰背,不服气:“哥,为什么不陪我?”
“除夕夜为什么要陪你?”柏淑美呛他一句,转脸警告柏兰冈:“老二,他明天要陪我出去,他受不住累,你今晚别乱来。”
柏兰冈很不高兴听见他们有约,他看向东奉星如,质问:“又不用走亲戚——明天还出什么门,做什么?”
“初一走大运,你管我们做什么。”柏淑美眉心一夹,觉得不能够信任,拽过奉星如的手臂,严肃地盯紧他:“不许纵容老二乱来——不然明天我就是拖也要把你拖起来。算了,干脆你今晚跟我,明天吃过早餐我们就出门。”
柏兰冈仿佛勃然大怒,柏闲璋不嫌危机四伏,火上浇油:“你说话就说话,动他干什么——他几时不是陪你们几个,星如,你还记得我这个大哥?”
“你们就懂得要挟他说话,为难他算什么有种?!”柏兰冈拿下柏淑美钳制奉星如的手,握紧奉星如的手腕,一撇脸:“回去休息,别理他们。”
奉星如最怕这场面——这几个都是爷,他谁都得罪不起,也于心不忍,偏颇哪个总会伤了另一个的心,也正是他一再忍让放纵,这家里始终没有明文条约。今晚是除夕,过了零点就是新年头一天,男人的手攥得那么坚定、强硬,传递着他的滚烫的期待。奉星如不愿柏兰冈的心意落空。
他没有马上就逃离这硝烟弥漫的漩涡,而是用另一只手拂上柏淑美的面容,也不知道是他手凉还是柏淑美体温低,柏淑美的脸颊并不很温热。
柏淑美垂眸,安静下来,纤长睫毛在奉星如手心里扫过,带来微小而震动的心潮。他自然是伤心狠了的,那双对于男人而言太蜿蜒多情的眸子浸透委屈、失望、失落,连他眼下那颗最点睛之笔的红痣都黯淡。他许多衷肠难诉,满腔情意落空,多难过,但他很克制——只用一双盈盈地眼睇下来,还要避开奉星如的可怜。
他越克制,委屈自己,奉星如越是刺痛。他包着柏淑美的脸颊,像是徒劳的、杯水车薪的安慰和歉疚:“过了除夕夜,就是新年了,我还是想陪陪兰冈。今晚你也早点睡,不要再喝冷酒了——要用你的肠胃暖它,一整晚你都睡不好。明天我们多走走。”
奉星如发话,他们就算遗憾也不再争,柏闲璋烦躁地一挥手,“赶紧上楼,明天都早点起。”
夜里奉星如睡得不是很安稳——久久地,身体便微微寒颤,倒也不觉得很冷,只是莫名地便受了风寒一般瑟缩。后来他向柏兰冈挪近了,壮年的alpha永远像一膛不灭的炉火,即便深冬的夜,也保存火炭的余温。奉星如汲取到了暖意,茫然地又睡着了。
他起床后呆坐片刻,他依稀记得昨晚细微的寒颤——它来得莫名其妙,奉星如自认不曾受风也不曾衣着单薄而着凉,他没有头绪,最后只能归因于自己疏于锻炼,不比往常健康。
这股莫名的细微寒颤发作了两三天,直到初三那一夜——奉星如才顿悟,一切大事不妙总有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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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流水账有点无聊,老婆们忍一下
补:大家放心,大过年的鸡不会发刀的,甚至对一些狗男人来说可能还是天降好事(就是有点oo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