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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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索,不要。”
“等下,我要了——碰!”柏千乐掀开三张雀仔,踢出一条二筒。柏淑美撩了撩眼皮,不评价。远远地踱来一道身影,是奉星如,他放下托盘,飘来一股甜蜜回甘的热气,柏千乐皱了皱鼻子,随口抱怨:“又是罗汉果!”
奉星如自己斟了一杯,斜签在桌边看他们的牌面。柏千乐失手,踢出张一万,惹来柏闲璋嫌弃地“啧”。
奉星如好笑:“千乐,能不能专心点。”
“大哥今年给你包多少,不够的话要不要我给你赊个账?”竟是柏兰冈戏谑,他今晚手气不错,已经很赢了柏闲璋柏千乐几圈,他们牌面玩得大,他手边已码了一叠红钞票,份量可观。
奉星如瞄了一圈,他们四人手边都各有钞票,红红绿绿,甚至还见零星的散钱,这几位爷不知是谁输得这样狼狈,想必翻遍了裤袋钱包,最后也只摸得出这几张零碎,想到他们平日里一个比一个身光颈靓,而今晚上输得这样拮据,奉星如又忍不住微微一笑。
他的愉悦来得神秘而促狭,柏淑美觑了一眼,手下摸了牌,不合用又丢出去,说:“想到什么好事,笑成这样?”
奉星如不答,他摇头,柏闲璋没空分神,只扭脸,要水。他就着奉星如的手抿了两口,扣住柏兰冈打出来的一张七万,哗啦一响,手里一推,全部明牌:“胡!他妈的。”
他直接抓住奉星如的手一口气干掉杯子里所有剩茶,终于吐开连输几局的郁闷,连眉毛都抬高几分:“多亏星如,他一来,我风水都好了。”
“前几年也不见大哥少赢。”柏兰冈辛凉地讽刺,一边点钱,点够了随便一包就丢出来,仿佛很鄙弃;他心里唾骂柏闲璋,恬不知耻。前几年,意指柏闲璋没有染指奉星如的那些年月,果然柏闲璋受了他的机锋,手里码牌,冷嘲回击:“果然赢过几局了,讲话就是硬气。”
柏淑美闲笑一声,犹嫌不够风凉。老大老二的明枪暗箭那是他最消遣的戏码,奈何电话不知好歹,中断了他的兴致。他向奉星如抬脸:“替我打两圈。”
奉星如于是坐下来,接着他码好的牌继续摆。这一把柏闲璋坐庄,他摸牌,打出一张北,就平淡地开头了。
奉星如的上家是柏兰冈。男人的手经常从他面前探过抓牌,他手边一叠钞票,厚实得很,用一只手表压阵。奉星如对这只表简直太熟悉了——自从得知它的来历,男人几乎着魔一般与它形影不离。除非特别要配衣服或别的用途,他总戴着。时日一久,表盘表带都有些磨损。奉星如还提过要不要送去换个保养、换个表带,男人只是粗粗打眼,浑不在意:“以后再说。”
男人对它看重,奉星如说不动容那绝对是假话。他无意分神,收回视线时,倒和柏兰冈的目光相撞了。
若是柏淑美再这,说不定会啐上一句“眉来眼去”,但他们撤得快,加上旁人未必有柏淑美的尖锐和口快,因此也只有柏千乐防备地警惕:“哥,你不许帮二伯!”
柏兰冈刚要斥他,却听见奉星如难得地不再惯着他,打出一张發字,否认:“牌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彼此都摸了几轮牌,正焦灼时,轮到奉星如,他抓牌后扫了眼自己的牌面,忽然踢出一张八索。
“胡!”
柏兰冈越次截下,捞过他这张八索砌了,一跺牌码,在柏千乐惊怒的注视里亮明。柏千乐就差拍烂桌子就地起义了,他用一种遭受了背叛而伤情的目光看向奉星如,十分痛陈:“哥!!你居然给二伯点炮!”
柏闲璋也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一沓钞票,甩回给柏兰冈:“滚。”
柏兰冈收钱跺整齐,他嗤了一声,很看低柏千乐:“你怪他干什么,看不得我赢?输不起就不要玩。”
随后柏兰冈捞起他的手表扣上,表下镇压的钱一抓就搭在方才搜刮来得赢钱上,两沓一并扣在奉星如面前:“老婆,春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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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朋友教我打麻将,终于学会了,回家立马给柏家人速速安排上
老婆们春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