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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被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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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封虔觉得,程澄暗恋他实在太明显了。

这个实习生刚进公司的时候,就像只怯生生的小兔子一样,但跟着他才混了两三周,马上学得有模有样了,工作上从来没有出过一点问题,什么都事无巨细地为封虔准备好。

封虔某天发现仔细端详了一下程澄的样子——实在太瘦了,脸色也不怎么好,薄的像纸片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怎么压榨员工呢。

最开始是一个三明治,家里保姆做的,封虔不喜欢吃,随手给了程澄。

他很喜欢。

程澄吃东西的时候像只仓鼠一样,嘴巴塞的满满的,还时不时抬头往他的方向看一看。

封虔觉得很有意思。

自从那天开始,封虔在公司多了一个新爱好,投喂自己的小助理,把他养的肥肥的。

一块巧克力,一杯温水,一袋零食。

程澄是个很好哄的孩子,喜欢他给予的一切,总是弯起漂亮的眼睛,朝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封虔某一天突然发现,这孩子看着自己的眼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从崇拜和感激变成了恋慕。

封虔想,是很常见的目光呢。

那天两个人一起加班到很晚,程澄端着一杯甜味咖啡靠近他,用那样温情脉脉的神情看向他,两个人都融在一股甜丝丝的味道里。

封虔认为程澄在勾引他。

于是他吻了他。

咖啡被颤抖的双手泼在了地毯上,脱离封虔怀抱的程澄落荒而逃。

封虔擦了擦嘴角,回味着程澄柔软的唇瓣和舌尖,对这种半路逃跑的行为非常不满。

第二天他把人叫到停车场,封虔点了一支烟,问程澄愿不愿意做他的情人。

烟雾缭绕中,程澄凑过来小心地亲了亲他的下巴,问:“我可以吗?”

——这绝对是在勾引他!

程澄在封虔车子的后座上给出了他的第一次。程澄过程哭得很厉害,但却非常配合他,一直抱着封虔的脖子,叫的声音也很小,封虔得时不时叫一叫他的名字,生怕他昏死过去。

程澄在那方面一直非常听话,什么都可以对他做,也什么都学得很快,每一次被冷落之后也只会更加热情。除了那回他去和父亲安排的人相亲,回来一身香水味地抱着人做时被狠狠咬了一口以外,他们的每一次都很愉快。

不过封虔一直很有自信,他才不信程澄会因为这种小事离开他,但后来程澄总是找理由拒绝他的邀请,还不断和他吵架,让封虔反思自己为什么要招惹一个麻烦。

封虔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才说要给他一笔分手费。

结果想象中哭泣哀求的画面没有出现,一向乖顺的小兽发了疯,四处乱咬一通不说,还差点把自己搞死。

封虔接到医院电话时被吓得半死,以为自己是被叫去给程澄收尸。

等看到对方脑袋上缠着一大圈纱布,脸色苍白地倒在病床上时,封虔感到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掐住了。那辆车上就活下来程澄一个人,车子侧翻的时候他幸运地被背包挡了一下,最后居然只是撞伤了头。

封虔在病床前守了四个小时,一直没见醒,抓着程澄的手贴上自己的脸,低声跟他说话:“医生都说了你没事了,你醒醒,别吓我,我收回白天的话了,我只是吓吓你,以后不会了,你能不能睁一睁眼睛?”

程澄没有反应。

封虔眼眶一酸,掉下两滴泪来,他心里不舒服,擦了擦眼睛就转出了病房。

才走没两步,护士赶出来叫他。

“人醒了!”

封虔一愣,想冲回去,又不愿对方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洗了一把脸,总算弄得不那么难堪,封虔走进病房,准备好接受对方诘问的目光,开口道:“我回心转意了,你可以回来,不过以后要乖乖听话。”

谁知道程澄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您好?”

封虔顿时感到心空了一块。

封虔咽了咽口水,努力忽略这种痛楚,安慰自己:没事的……他正好打算甩掉这个麻烦。

-

程澄做了一场梦。

梦中的自己爱上了一个人。

他自知不配,所以无比卑微。

他义无反顾地把一颗心完完整整地献了出去,然后被对方随手放在一旁。

程澄看着那个形容可怜的自己,露出不解的神情。

——为什么还要留下?明明只要在第一次受伤时立刻转身离开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有所留恋?为什么不能下定决心?为什么就那么愚蠢!

梦中的画面渐渐蒙上一层薄雾,想看清似乎还要继续深入。

可程澄毫不犹豫地转过了身。

那里已经没有了值得他停留下来的事物。

过去,情感,思念。

他通通舍弃掉,他全都不要了。

……

记忆随着浓浓的雾气彻底消散,思绪像下了瓢泼大雨般胡乱,程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和封虔两人倒在床上抱成了一团。

程澄睡得发懵,眨着眼睛想了想,昨晚似乎是他自己把总裁搬床上的。

为什么那么做,已经不记得。

想起昨晚的事情,程澄心情不免又糟糕起来,一刻也不想在这个怀抱里多待。

可他只是微微挣扎了几下,抱着他的男人就仿佛马上要失去重要的宝物一样,重新把程澄整个人紧紧锁住,还委屈地哼了一声。

程澄:“……”

程澄想要狠下心来踢他一脚,可是一抬头却看见封虔眼圈又红又肿,一张俊脸哭得乱七八糟,看起来即便在睡梦中也没有停止哭泣。

程澄皱了皱眉。

他这是做什么呀。

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是要给谁看呢?

程澄慢慢转过头,不再去看封虔的脸。

时间似乎静止了,程澄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感受着另一个人温暖的臂弯,轻声叫:“老板,醒一醒吧,天亮了,别装睡了。”

过了一会,对方脱力般慢慢松开了手。

程澄心里好笑,这人原来真的在装睡啊。

程澄撑起身体想要下床,却被封虔拉住了手腕:“等一下,我还有话想说。”

程澄顿住了身体。

“我之前撒了谎,对不起。”封虔抬起头,眼中满是苦闷,“我骗你我们只是普通上下属,其实我们曾经……在一起过,你那时喜欢我,可是我辜负了你。”

程澄没什么反应,那个吻之后他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于是他开口:“我不记得你说的事情。”

封虔心室窒痛,但没有接话,他怕程澄连这点让他自我剖白都机会都不给他,用有些发颤的声音继续道:“我是个混蛋,我对不起你,那时候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那么认真。我现在也很后悔,我,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了。”

封虔紧紧抓着程澄的手,让他没办法抽身逃走,程澄笑了一声,露出为难的表情:“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根本不记得你讲的事情,你的道歉我也不会接受。在我看来,我们只是普通的上下属关系,也只会有普通的上下属关系。”

封虔张了张口,被堵得说不出话。

程澄突然看向他:“我们有好好分手吗?”

封虔挣扎道:“没……”

程澄:“那现在我们来分手。我可以正式跟你讲一次,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不要再纠缠。”

“程澄……”封虔视线一片模糊,在拉扯中又抱住了程澄,不停地说着“对不起”,程澄用力掰开他的手指,从他身旁远离。

卧室门砰地一声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封虔自己,阳光热乎乎地照了进来,映在程澄刚刚躺着的地方,两个人曾经会在这个房子的每一个角落做爱,然后依偎着倒在这张床上。

封虔看着那缕阳光,仿佛看见了自己再也抓不住的温暖过往。

空着的手臂垂了下来,泪水滴落在床单上,晕开了一个个圆圈。

封虔想倒在床上一蹶不振的时候,程澄敲了敲门,叫他收拾好快点出来,距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封虔一边想着自己可以直接给两个人批假,一边又舍不得能和程澄待在一起的时间,还是穿好衣服站起来叠被子。

铺平床单的时候,封虔想到程澄晚上还会躺在这张他们做过无数次的床上,住在两个人待了许多个日日夜夜的屋子,心里得到一点点安慰,好像暂时又没那么难过了。

毕竟程澄还在这里,还在他的身边。

抖被子时,一只钱包从床上掉了下来,封虔以为是自己的,随手放进了西装口袋。

等出了卧室门的时候,程澄正抱着公文包💼坐在沙发上等他,抬手指了指厨房:“我做了早饭,您吃完我们就出发。”

封虔点了点头,走过去前又问了一次:“真的不可以再喜欢我一次吗?”

程澄咬了咬牙:“总裁,您是很英俊,也很多金,您非常优秀,但我还是得告诉您,并不是所有人活该爱你。”

刺人的话语被大脑过滤,封虔眼里的程澄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咪,自以为气势汹汹的样子可爱极了,像在努力朝他抬起肉垫伸出爪子。

忍住了摸摸他脑袋这种可能会让对方更生气的行为,封虔苦笑着去吃了早饭。

认清自己的心意之后,封虔感觉心情阳光不少,程澄对他发火的样子他也喜欢得不得了,真想立刻把人重新拥入怀抱。

他觉得自己已经缓过劲来了,也想清楚了,不会再随随便便掉眼泪了,但如果程澄真的不会再爱他了,他也不会强求,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了,该犯的傻该发的疯该道的歉他都做完了,即便最后不能在一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毕竟只要程澄不离开,他还能看见他,还愁以后没有机会吗?

这样想着,封虔下午就收到了程澄的转职申请。

封虔:“……?”

程澄在申请单上写得明明白白,他要去国外的分公司,以后再也不回来。

封虔气得放下二郎腿扶住额头,喘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来。

他深深看了一眼程澄的脸,想要把他看出一个洞来:“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那么讨厌我?”

程澄摇头:“正是不讨厌,所以我才得走,我不想步过去的后尘。”

封虔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你的意思是,你怕自己以后还是会喜欢上我吗?”

程澄低下头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封虔撑着桌子站起来:“我得问明白,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两情相悦不是也很好吗?我是说,和我在一起对你没有坏处,我会对你好的,程澄,我喜欢你——”

“总裁!”程澄大喊了一声,“您的喜欢太廉价了……和你在一起之后又能怎么样呢?你对我好又怎么样?虚度的是谁的时光?消磨的是谁的感情?你只知道一时的享乐,也不想一想我们能有以后吗?你敢公开我们的关系吗?你敢跟你的父亲说你不想见那些千金小姐,而是想要和一个男人结婚吗?封虔,别这么幼稚,好吗?”

封虔哑口无言。

程澄把嘴唇咬出了一个白印,强忍着泪水转过身:“我已经买好了机票,请您快些同意吧。”

封虔看不见他的脸,但看到程澄的肩膀在颤抖。

封虔哽咽道:“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程澄深吸了一口气。

“我没有。”

程澄走出了办公室。

封虔看向他的座位,已经空了。

心脏像是被人血淋淋地挖掉一块一般,封虔没有失忆,他清清楚楚记得程澄两次逃跑,第一次他心中只有嘲讽和不可置信,而现在,他的心空空荡荡,里面的喜怒哀乐都跟着另一个人跑了。

封虔瘫坐在椅子上,掉不下眼泪,也没有什么表情。

他从黄昏坐到天黑。

夜深人静的时候,封虔泡了一杯极甜极甜的咖啡,沉默着慢慢饮尽,被苦得不能自已。

然后封虔拿起笔,在程澄的转职申请上签了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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