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发现老婆爱他，哭的跟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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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封虔开车漫无目的地走着，开了一半，看到熟悉的景色，骤然发现自己去的是程澄家的方向。

申请审批已经通过了，程澄现在应该也收到短信了吧，不知道他走了没有。

封虔并不知道自己去了能做什么，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但他没有犹豫，脑子一热，径直去了程澄现在的住所。

越靠近程澄家，封虔越激动，但他马上又打击自己，就算人家没走，见面他又能怎么样，难道要跟程澄下跪，哭着道歉求他回来吗？

程澄不会喜欢那样的。封虔一边这样想，一边又在思考如果程澄真的愿意再爱他一次，他能不能做到那个地步。

封虔无奈地意识到，他还真能做到。

曾经这段感情的主导者明明就是自己，现在怎么就成了程澄呢？封虔苦涩地想着，开进了公寓的停车场。

停好车出来，封虔抬头看见程澄家客厅居然还亮着灯，惊喜极了，想直接冲上去，又猛地想起程澄喜欢吃附近一家餐馆的鲜肉小笼包，如果提着这个跟人道歉也许效果会好一点？

封虔脑子乱糟糟的，各种各样的想法都涌现出来，甚至还在花店买了一大束现成的红玫瑰——他不太清醒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是想要干什么，他只知道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跟和程澄见面，甚至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次离程澄那么近，他感觉心脏里有一只疯狂奔跑的豹子，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想，他只知道——

——他要去见程澄了。

天哪。

程澄这个名字不知何时，居然变得烫嘴起来，封虔连在脑子里想一想都觉得自己炸开了花，他没去想程澄拒绝他该怎么办，他完全地，彻底地，忽略了这种可能。

因为程澄爱他啊。

无论失忆前还是失忆后，程澄一直爱他，他只是失去了记忆，但他的一切都在向封虔证明着自己的爱，封虔太清楚了，他太清楚了，他——

封虔来到了程澄的门前。

他激动地，雀跃地，提着热乎乎的小笼包，抱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轻轻地敲了敲门。

有人跑到了门边。

咔的一声，房门打开，一个穿着围裙带着蓝色一次性手套的女人探出头来，送上到下打量了一通这个奇怪的人：“您好？”

封虔感觉兜头浇下来一盆冷水。

心冷得发痛，但封虔还是开口问道：“您好，请问程澄在家吗？”

“程澄……你说程先生？他……”

门完全打开了，里面站着四五个从穿着能明显看出来是保洁的人，正在整理屋内物品，还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听到门边的动静回过了头。

他当然不是程澄。

陌生的男人站在两个人无数次亲密依偎的屋子里，用地毯蹭了蹭鞋尖。

“您就是封虔封先生吧，来得太及时了，我是程先生的律师，这边有个合同要您签，正愁找不到人呢。”

封虔抱着一大堆东西站在门口，像一个活跃气氛的小丑，他沉默了一会，而后开口：“请问程澄在家吗。”

“程先生今天下午就已经离开了，委托我们处理他名下这栋房子，屋子里的东西能变卖的全部变卖，无法变卖的直接丢弃，处理好后会将所得款的80%汇给您，并将房子转入您名下。”

封虔僵立着听完这些，缓缓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心情才回答他：“我现在可以签合同，东西不用卖也不用丢，程澄给你多少佣金，我付双倍。”

“他说不用卖了，”律师回头冲保洁们微笑，“大家不用干活了，而且这位先生会支付我们双倍的酬劳。”

律师又冲封虔微笑：“不过，程先生答应给我的佣金其中一部分，是变卖物品全额的20%，您不允许变卖的话，这可就说不准了呀。”

……

被那个笑眯眯的律师敲了一笔钱，封虔疲惫地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努力去回忆两个人的点点滴滴，却发现那也许只是自己一个人的甜蜜。

他一直仗着自己抓住了程澄的心，仗着自己拥有程澄的爱，他只把那份感情当做无尽的，从不知道被自己予取予求的程澄有多么痛苦。

他说自己会同家族安排的人结婚时，他责骂对方痴心妄想认不清身份时，他掏出支票要人家填一个喜欢的数字时……程澄，他该有多难过啊。

心情压抑到了极点，封虔不敢再想，也只能逼迫自己不再去想，都已经过去了。

他和程澄已经翻了篇了。

懊悔无用，自责无用，挽回更是无用。

封虔把花束和吃的扔在沙发上，离开了已经属于自己的，程澄的家。

下了楼，封虔又感到疲惫极了，根本没有精神开车回家，看24小时营业的超市还亮着灯，就想进去买一瓶酒喝。

都说酒能解忧，酒能忘愁，他只要喝上一杯，就能抛却程澄带来的苦涩。

封虔只买了一罐酒，可是到了收银台却发现钱包也落在了屋里的沙发上，翻到口袋终于找到一个眼熟的零钱包，封虔只希望这里面的钱够买一罐酒，让他今晚别再丢人。

里面只有四张一元的纸币，和一枚五角的硬币，还差一元钱，封虔摸出钱包内袋里还有两个圆圆的东西，抓着钱包边角让内袋完全打开，对着柜台的玻璃桌面倾倒。

叮叮当当，钱包里没有多余的硬币，掉出来的是两枚戒指。

是今年热卖的款式，大街小巷贴满了广告，都知道这款婚戒上的第三颗碎钻寓意“爱你一生一世”。

其实是挺俗套的广告，但还是有很多情侣抢购，免费刻字的同时还会赠送一张在店内拍摄的简易婚纱照。

封虔这才认出来，这只钱包是程澄以前用的，他早上不小心错拿了。

柜台小哥早就看出这男人表情不太正常，像是被老婆打了两巴掌赶出家门了，于是他露出友善的表情，玩笑道：“先生，不管您再缺钱，怎么也不能拿老婆的婚戒换酒喝啊。”

封虔没有理他，只是慢吞吞拿起戒指，希冀地看了一眼戒指内侧。

宽一点的戒指刻着一个英文的大写F，窄一点的刻着英文的大写C。

这种应该是对刻的，只要转到另一头，就能看到中文名字——

封虔被那两个字刺痛了双眼。

程澄他，把“澄虔”二字刻在了一起。

该属于封虔的那枚戒指只有一个字母，程澄把想要的都留给了自己，封虔甚至能想象出程澄当时的样子，红着脸庞慢吞吞说出名字，刻字的时候又害羞又忐忑，一个人拍婚纱照的孤单与寂寞——他是什么时候买的戒指？他当时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他难不成还想过要和自己在一起一辈子吗？

封虔从来都不知道。

柜台小哥敲了敲桌面：“先生，别买酒啦，和老婆吵架就赶快回去道歉吧，人家可能就是跟你发发脾气，用心哄一哄就是了，别留对方一个人晚上呆着，要不然可能明天就吵着拉你去离婚……”

封虔抬起头，泪不知何时淌了满脸，他几乎站不稳了，将将要跪坐在地。

“他……他……我不知道，我，我得去找他，我不买了，我去找他……”

封虔小心翼翼地把零钱装回口袋，把戒指珍惜地握在掌心，封虔感觉自己一生再也不会有如此悲伤的时刻，他彻底得到了程澄的爱，却再也等不到他回来。

封虔心扉痛彻。

那是程澄。

他爱着的程澄。

他怎么能弄丢了程澄呢。

程澄。

这两个字太过珍重，压在他心脏上流着鲜血的伤口，一直堵塞着他的感官，他看不见东西，听不见声音，他只知道自己摸爬滚打来到一个空旷而黑暗的地方，他跌倒在人群中，拉着每一个人的手询问对方程澄在哪，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他好冷，他好痛，他好难受，他哭泣着，哀求着，只要程澄回来。

……

封虔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家里，嗓子痛得要命，父母都在床边，封家的私人医生正在给他开药单，手臂上扎满了针，挂着各种瓶瓶罐罐。

封母埋怨他不注意身体，跑到机场大哭大闹一番丢了人不说，还因为急性胃痉挛当众呕了血，警察和保安一下也不敢碰，找了120，昏迷了三天，今早上才被家里接回来。

封虔眼神空洞，紧了紧手指，发现自己抓着的东西不见了，连忙拉住了母亲的手，母亲无奈地笑，把封虔昏迷前紧紧握着的东西递给他：“你是不是要这个？捏得可紧了，好了好了，妈妈只是保管，没有人和你抢。”

封虔的父亲坐在一旁，失望地看着他：“警察给我们看了监控，说你一直在找个叫程澄的人，那不是你的私人助理吗？给我一个解释。”

封虔嗓音沙哑：“我想和程澄结婚。”

没有人搭理他。

封虔又说了一遍：“我要和程澄结婚。”

母亲沉默着帮封虔掖了掖被角：“咱们把身体养好再说，行不行？”

封虔重复道：“我得和程澄结婚。”

“你想要和人家结婚，人家不一定还想要你，这三天该查的我已经查了，程澄在c国过得很好，在为新的上司工作，也许以后还会娶一个洋‌‍人‎‎妻‎‍‌‍子，生一个混血儿……”

封虔突然又呕了一口血，吓坏了众人，医生连忙检查，却不敢告诉封父，封虔是自己狠狠咬了一口舌头。

“父亲，”封虔眼底灰暗，嘴巴上还沾着血丝，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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