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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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忘归与御钧衡的比试已出了结果，玉离经能看得出云忘归未尽全力，他留在那处等着云忘归出来。带着草木气息的夜风轻轻拂过，他便不由得想起那片在夜风中翻飞的深蓝衣袖，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袖中小巧的瓷瓶。

“你还在。”云忘归说道，语气竟有些心虚，实在是个不会隐藏情绪的人。

玉离经松开了手里被捂得温热的瓷瓶，上前了两步，带着微微的笑意问：“被骂了？”

“没有。”

“为什么没尽全力？”玉离经忍不住又问。

云忘归的解释倒是十分符合他的个性，叫人拿不出话来反驳他，“能继续供你差遣，你也不用担忧我会有他事隐而不言吧。”他说道，听在玉离经耳里心跳竟似是漏了一拍，现在有事隐而不言可是他。

“真的好吗？”玉离经问道，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问谁。

“这是我的决定，相对的，快告诉我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吧！可不许隐瞒啊。”

玉离经笑了声，有些无奈地说：“知道了。”他虽是如此应允了，真去说却是不好将鬼麒主的事全数托出，那不可告予他人的悖德错事像是一根扎在心上的软刺，并不致命，却叫人难以轻易触碰。

一人独处时这软刺便像是化了活物，在玉离经心间游走，挑动着他的血液在其中涌动。玉离经咬紧了唇，察觉周身一时鬼气翻腾，几欲入魔。袖中那小小的瓷瓶从衣料中跌落出来，在桌上蹦跳着打了几个转，碰着了玉离经颤动的指尖才终于停了下来。封口的软塞松动了一些，瓶内属于鬼麒主的气息便泄露出来些许，其中还混杂了极淡的血气，被幽淡的香气衬着，变得极为暧昧飘渺。

玉离经抓着那瓶子，犹豫几次，终是合好了瓶塞又收回了袖口。身上的鬼族气息又被他暂且压抑下去，他抬手擦了额上的汗，决心去沐浴洗掉一身冷汗。

水是冷的，使得被水浸着的澡盆也变得有些凉。玉离经坐在里面，任由两只手因为浮力半浮在水中，凉水漫过他的脖颈触碰他的下颔。他闭上眼睛松了力气，将身子往下沉，让冰凉的水浸过了他的脸。

不能呼吸便不会嗅闻到那股仿佛会深入骨髓的气味，他轻轻吐了口气，便有一串气泡从水下翻涌至水面。有一双手轻轻拢住玉离经的脸，未及他睁眼已经被这双手的主人拽出了水面。玉离经下意识地呼吸一口，便被挂在脸上的水呛了下，不住咳嗽。视线虽然还模糊却已知道是谁将他从水里拉起来了。

“吓到你了？”鬼麒主坐在澡盆边沿上笑着问，他半个身子都在水上悬着，似乎稍有不慎就会掉进来。鬼麒主伸手去擦玉离经被水浸湿的脸，被躲过了也不生气，放下手去搅动澡盆里头冰凉的水，靛蓝的衣袖垂在了水里也不管。

“你又来做什么？”玉离经问道，他实在不知道该以何种情绪来面对鬼麒主。若他与自己并无血缘也非敌对，经过那事他定是要负起责任的。只可惜，那种假设并不存在。他无法坦然面对因入了魔而犯下的‌‌‎‍‍乱‌‍‍‎伦‌‍‌‎错事，也不可能因父子血缘而背弃正道。

“做父亲的来看望一下亲儿，不是合情合理吗？”鬼麒主说着抬头看向玉离经，“吾儿，你当真一点也不思念为父？”

“你说这些有意义吗？你不舍弃妖邪之道，我与你虽是父子也是陌路。”

“只想着要为父来迁就你，吾儿，你可真是贪心又天真。”鬼麒主笑了笑，将在水中搅动的手抬起，指尖溢出来一滴艳红的血，随着手上的水滴一起落在了水中，快速的晕开一朵血花。

玉离经愣了下，伸手抓住了鬼麒主的手腕，“你做什么！”

“你不愿意服下那药，为父只能以身为药来挽救我的亲儿……”鬼麒主说话虽轻，却不至于难以听清，后面几字玉离经脑子发昏却是听不进耳朵了。

鬼麒主的血液召唤着他，引起他体内血脉的共鸣，身体燥热得好似要将澡盆里的水都染上温度。鬼麒主伸手轻抚他的下颔，他脑子一片混沌也不知道去躲，便让鬼麒主得了手。素白纤长的指探入他口中，血液的腥甜于口舌间蔓延，玉离经喉头滚动作出了下咽的举动，舌尖在鬼麒主指腹舔舐，嘬吸着从指尖溢出的血液。

鬼麒主轻轻叹了口气，小孩子总是喜欢将握在手上的东西往嘴里塞，拨浪鼓的木柄，白骨扇的扇骨，或是父亲的手指头。用着小小软软的舌去舔，用着才微微冒了尖尖的牙去咬，把口水流得满下巴都是，实在可爱得紧。

眼前的玉离经却已不是不会说话的幼子了，他的牙齿磕在鬼麒主的指节上，带来轻微的痛痒，舌头吮吸的力道有些重了，好像要就此吃下他的一指。鬼麒主将手指退出一些，玉离经半睁着眼看他，伸手拽了他一下，他便如此落进了水里。

玉离经欺身过来，呼吸都洒在了他脸上，却只是伸手环住他，颤着手浑身湿漉漉地将他搂紧。玉离经的举止并未逾矩，身上的气息却是一时高涨，像是被人打翻在地的果酱，甜腻的味道充斥于呼吸间。鬼麒主隔空将半掩的窗合上，带着玉离经将身体浸在水里，将气味尽量阻绝。而他身为坤，此刻虽不至于春时至了那么意乱情迷，却也有些情动了，虽是在水里也察觉了自己股间有了不同于凉水的温暖湿意。

鬼麒主此时头脑清醒，却是做了个坏决定，他压着玉离经沉浸水中，俯身吻住了对方的双唇。唇齿间似乎还有血液的腥甜，在潮热的吻中变得愈加浓郁醉人。玉离经有些呼吸不过来，在水下连呜咽声也发不出，只用着一双手抓紧鬼麒主的衣襟，却不是要推开鬼麒主，而是要从他口里抢夺稀薄的空气。

也不知是谁最终败下了阵，两人浮出水上都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玉离经似乎有些清醒过来，腿间却已起了反应，更是觉得无地自容，想要从这狭小的澡盆中脱逃出去。鬼麒主身上的气息不似春时那么浓郁，却也足够撩拨身为乾者的‌‍‎‌‎情‌‎‍‍‎欲‌‎‎，因为血脉的缘故，这诱引的效果更为显著。

“……你我都该冷静。”玉离经环住自己的膝盖，尽量让自己与鬼麒主保持了距离。

“又不是初次了，何必拘谨。”鬼麒主笑了笑，也不去强逼玉离经，只将手探入自己的衣物，一手掌握了前端，一手摸索着将两指插入了自己的‍‌后‎‍‌穴‌‍‍‎‎。他因为插入的动作轻轻叹了口气，从嗓子里发出低吟，仿佛十分快意。

玉离经难堪地垂着眼，便见水面随着鬼麒主自渎的动作波动着，水纹一圈圈荡开，直荡到他的身边，激起小小的水花。腿间那物在水中变得硬得发疼，急需抚慰。他伸手去拿自己放在旁边的衣物，准备离开，就见鬼麒主低垂着头双肩颤动。风信子与松木的暧昧气味一时更甚，化了实体似的去包裹玉离经。鬼麒主伸手拉住了玉离经的小臂，也不知道是操弄‍‌后‎‍‌穴‌‍‍‎‎的那只手还是玩弄前端的那只手，掌心灼热，指尖仿佛带着电流，让玉离经轻轻颤了颤。

“吾儿，你懂及时行乐的道理吗？”鬼麒主轻声问道，将玉离经拉过来，在他未反应过来时便吻上他的双唇，诱使他沉沦。鬼麒主在水中褪去了自己下身湿透的衣物，却留着同样湿透了的上衣紧贴在身上，勾勒着肌理分明的身躯。

玉离经还在推拒他，腿间的硬物却是愈发难以自持了，只是在鬼麒主腿上蹭过就后腰发颤。等到他终于抗拒不得，被‌‌‍诱‌‍惑‍‌着将鬼麒主推抵到澡盆的边缘时他已眼角泛红。

“你是要以此将我拉入深渊吗？”

“呵，你会吗？”鬼麒主问着，双腿轻轻在玉离经腰上紧了紧。

玉离经抿紧了唇，额上的汗落进了眼里，让他忍不住眨了眨眼，将咸涩的液体逼出眼眶。

“我当然不会。”玉离经说道，他伸手推开了鬼麒主，眼睛微微合起，水珠都从眼睫上坠下来。“我与你……”

“你与为父，如何？”鬼麒主笑着问，凑过去跨坐在玉离经腿上，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在他脸上啄吻，一手引导着他灼热的阳物进入身体。阳物将微凉的水一齐推抵进去，鬼麒主忍不住轻轻吸了口气，双手捧着玉离经神色莫名的脸，俯下身亲吻他轻颤的睫毛。

肉体的交合引动水面的动荡，那些本来冰凉的水已染上了两人的体温，随着阳物的进出被带进了鬼麒主身体，这很不舒服，他却也没拒绝，任由小腹都微微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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