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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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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也慢慢散去,迎来一片清朗。

-----正文-----

【十六:让她降落】

张哲瀚破涕而笑,吸吸鼻子又把最后一抹泪擦了,拿手肘一格身边这人,和他渐收渐紧的手,“正经点。”他还是看着前方,两颊额头涂着白色彩绘的持火种者正闭目把烟气向四周吹散,嘴中念念有词,四周的哼唱愈响,和着迪吉里杜管的轰鸣,仿佛心跳也跟着共振起来。

哭什么呢?哭善因善果,哭一往情深,哭尤幸未晚。

那人也不在意,稍稍站正一些,只一会又去咬他耳朵,“我不喜欢别人揽着你。”

我不喜欢别人揽着你,不喜欢别人瞧着你,不喜欢别人碰着你。若果你对那些觊觎还以好颜色,甚至像满足我一样满足那些妄想,又或甘之如饴地雌伏旁人身下,我想到就要发疯。所以,我必须来。龚俊侧脸凝住身边这人,搂得更紧了一些,手指不安分地在腰际一掐,也点起了火。

反正已经走了这么多步了,差那一步且由我把它走完。

张哲瀚整个人被拢在龚俊的气息里,又一道隐在红尘烟火气中,本来心下就乱得不行。这人的手还不停作乱,闹得他不得安生,身下小兄弟隐隐有些不服管的势头,干脆当机立断抓住腰侧的手,递到另一侧,十指交扣牵牢了。

那手一开始似乎还不太适应,僵了一瞬,便更用力地回握住他,捏得他指根生疼。两人便这么牵着手直到祝祷完成,喻示宾客已经被这片土地所接纳,烟雾也慢慢散去,迎来一片清朗。

Stan回头看看他俩,露出欣慰一笑,走到人群围出的圆圈中央,“非常感谢!我们承认,Gimuy-walubarra yidi民众,是我们相遇在这片土地和水域上具有主权的第一民族。我们向他们过去和现在的长老,以及自创世以来一直关爱这片国土的所有后代,表示敬意。”

说完他略一抬手,“也很高兴请到我一位非常好的朋友。他一直致力于艺术史去殖民化的研究,在他的课程和专著中多有表述,不光是他的学生,我亦受益良多。”他鼓起掌来,“哲瀚。”

周围静了一刹,也跟着响起掌声来,声音不大却经久不息。龚俊这才松开手,轻轻在他后腰一托,把张哲瀚推向前,也跟着鼓起掌。

张哲瀚走到Stan身边,转过身才再一次对上龚俊的眼睛。他无疑已经进入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了,在成熟和稚气的交界,优雅又帅气。但眼神却不曾改变,有足以满足任何男人虚荣心的崇拜,还有满满的爱意和信任。

他收回目光,先和Stan交换了一下眼神,轻轻虚搂了一把又即刻收回手。“谢谢一直以来对我多有爱护……和信任的朋友们。”他环顾四下,不无感慨地说,“真的很开心,我听Stan说今年的展会规模比往年都要大,这恰恰说明了原住民艺术的价值和感召力。”

“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点火仪式的震撼。也很欣慰,从我近年观察所得,与我有同感的朋友越来越多,甚至能听到迪吉里杜管响彻国会,这都是近十年才发生的事,很难想象。”他顿了顿,又望了一眼龚俊。“我相信这部分归功于持之以恒的反思、辩论和交流。去看,去想,去反思。而不是扫到地毯下当作没有发生过。”他又加了一句玩笑话, “说真的,你们知道自己家地毯下有什么吗?听我一句劝,别去看。”

周围的笑声成功地让气氛活跃了起来,张哲瀚也笑了,又如和Stan商量好的,点出几幅代表作品谈了谈见解,便微微颌首,把舞台又交给了Stan,在一片掌声中回到龚俊身边。

龚俊的眼睛一直追着他,他方一站定又搂上他的腰, “张老师,”他附身在张哲瀚耳边轻声问,“你平时上课都是这样吗?”

张哲瀚有些不明就里,直到Stan宣布仪式结束,邀请大家移步展厅。人群散开,龚俊手顺着他脊线往上一划,就摁着他揉进了怀里,身下一贴,才反应过来,一下子脸又涨红了,“你!”

龚俊倒是很无辜,往后撤了一步,把西装扣子扣牢了稍作遮挡,又抬手揉揉他的头发。“很想你。”他的话和眼神都很直白, “先去忙吧。下午我送你回酒店。”

张哲瀚走出展馆时看到的便是龚俊倚在车头,抬手在拍天边的晚阳,笑容和眼神都很温暖,许是因为晚霞镀上的那层暖金色。他走过去,两人并肩而立,龚俊把手机朝他一递。“很美。”他看了一眼,又抬眼看龚俊。得了鼓励的小狗也难掩开心,把手机一收,边给他掐肩膀边把他往副驾推,极尽绅士。

待坐到车里,两人都没开口,安静了一瞬又同时开口了。

“去吃饭吗?”

“你怎么来了?”

龚俊弯弯嘴角,“来给你送礼物。”又自问自答道,“先带你去吃饭。”

张哲瀚目光在他脸上逡巡片刻,终是往颈枕上一靠,“还是回去吧,有点累,叫Room service就好。”

得了令,龚俊打着了车,载着两人静静地滑入归途的车河中。张哲瀚本来打算闭眼养养神,待到了地方再好好和龚俊梳理梳理两人的关系和打算。可晃着晃着,意识也慢慢散了,再一睁眼车早已停妥,看着像是在停车场,四周很暗,而龚俊盯着他的眼睛,很亮。

看他坐直身体,龚俊仍是趴在方向盘上朝着他,“昨晚没睡好?”

不止昨晚,这几晚都没睡好,梦里总有他和惴惴不安,再柔软的床和助眠的精油都难救。可方才,听着转向灯嘀嗒的声音,这不算舒服的车厢仿佛是摩耳甫斯化出的‌‌‎现‎‌‌‎代‍‍‌‌‎形态,轻松地引着他进了梦神的领地。

张哲瀚抬手抹了一把脸和一丝残留的惺忪,“你不上去吗?”

似乎没想到会被邀请,龚俊先是一愣,随即也坐起来,一口应下,“上。”

两人前后脚往电梯口走,张哲瀚这才觉出有些尴尬,该说些什么?又从哪开始说?一周前的不欢而散,还是六年之久的情根深种?他自己尚且心下大震,又真的能做出对两个人都负责的决定来?想到这,他猛地刹住脚步,正要转身,“要不还是……”

“走。”龚俊紧跟在他身后,手往他胳膊上一搭就把人架住了,“只管走。”电梯门也这么凑巧地打开,他拉着张哲瀚让过了里面下来的人,又推着人钻了进去。“几楼?”

“1209。”张哲瀚看着自己在合拢的电梯门上的倒影,竟然完完全全被龚俊的身形拢住,两人这么一前一后隔着镜像对视又让他想起了最后那个夜晚,愣了一会神还是开口了,“俊俊……”

“我没想到你会醒那么早。”龚俊盯着他眼睛,“我从健身房回去你已经走了。本来想让你自己静静,还是看刷卡记录才知道,你逃到这了。”住在一起的用度开销不可能每一笔都分清楚,两人头一个月就开了张联名卡,这么想倒是比一般情侣步子迈得还大。

张哲瀚被他的用词弄得一窘,看见人去楼空的自己,可不就是逃也似地上的飞机。他正待开口,龚俊又打来一记直球, “想我了吗?”看他懵在当场,也不似急着让他回答,而是直接从背后环住了他,让两人密不可分地贴上,才歪着头看向倒影里身子一下子绷住里的小猫,又重复了一遍,“我很想你。” 身下贴得更紧了,“他也是。”

刷开房间门的时候,两人嘴上还唇舌交缠着,手上都急不可耐地拽着外套。龚俊把一个小盒子往床上一扔,“礼物。”张哲瀚只偷了一眼,就被他托住脸吻住了,又凶又狠地吮着,被吻了个七荤八素头昏眼花。好不容易得了空换口气,就被推到在床上,龚俊压将上来,囫囵几下解开他的领带,舔上了他颈侧。

“呃啊——哈……”张哲瀚猛喘一口气,被这快节奏打得有些乱了阵脚,衬衫被拽得笔挺不再,前襟大敞着,龚俊的舌头便这么钻了进去,舔着他胸口两点。手也探了进去,顺着腹肌摸了一把,刷地把他裤链一拉,把身下硬得发疼的性器放了出来。大拇指又一碾铃口,溢出更多清液。

只消这么片刻,比什么绵言细语都更明了。龚俊又抬眼瞭了张哲瀚春情难抑的样子,低头把他含住了。张哲瀚算是彻底被他这一通连击弄得没了脾气,只懂岔开腿任他摆布。龚俊让他进得很深,下下贴着舌根,湿软又一刻不离茎身,甚至用了些巧劲去撩底侧有些敏感的神经。

爽感一波波地往头上涌,没一会张哲瀚就直呼投降,“俊……起来,我……”欲去推他头的手,却被一把扣住摁在了腹肌上。张哲瀚抬头,正和跪在床脚那人对上眼神,见他被噎得眼尾绯红更是不忍,还欲挣动,却引得龚俊更用力地攥住了他的腕子,又深深往里送了几下,终于让他在自己嘴里释放了出来,这才松了手。

张哲瀚方一得自由,就撑起身想说人,却见对方喉头一滚把他射的宝贝都咽了下去。龚俊今天应该打理了头发,看着凌乱又性感,衬衫也是敞着的,露出板正分明的腹肌,他就这么抬眼看着张哲瀚,微微张嘴,只见一点嫣红小舌,当真一滴浓白也不剩。看张哲瀚哑火的模样,他又乖巧地一笑,“对不起哥,别生气了。”

张哲瀚何止说不出话了,他只能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和忽然重了的喘息。我完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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