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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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尤断断续续地流着眼泪，幸嘉乐也没说话，就这么沉默地陪伴着他。

他拿起湿纸巾一点一点擦干净脸，半凝固的粉妆从脸上被剥落下来，带红了一小片，像是过敏起了疹子。

“我妹妹前两年检查出来尿毒症，医生说恢复情况良好，之后能做肾移植，虽然不能完全治愈，但是能得到很好的控制，还有很久很久的时间。”

陆尤自顾自说完就疲惫地阖上眼。他嗓子干哑得发痛，这几天都还没睡好，大脑一阵“突突”不停，闭上眼睛全是婷婷的脸。

幸嘉乐看着他胳膊下没挡全的晶莹泪珠，把车开得飞快，将导航上显示的时间压缩了一小半，在将近凌晨时抵达了桐市人民医院。

陆尤迫不及待地拉开门下车，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手紧紧扒着车门，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幸嘉乐连忙下车扶住他：“能走吗？”

陆尤推开他，幅度不大的点头，小跑着冲进医院大厅。

他跑得太快，没注意到大厅里坐着的人，却似有所感地折了回来，坐在长椅上的人抬起头，红着眼睛和他对视。

陆尤脚下一软，身体往后一仰，没摔到地上，被人紧实地抱住了。

“你怎么在这儿？”陆尤看着许久没见的老朋友，只觉得陌生，“你不是……”你不是应该在急救室门口等着婷婷吗？

“陆尤。”一米八的大男人红着鼻头，像小姑娘一样带着哭腔，“婷婷，没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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