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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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起初走得很慢,时时留意狼有没有悄悄跟上来。
确定那些狼只是远远地尾随,没有跟上来后,他们加快了脚步。
差不多走到一半时,徐暮实在走不动了。
他的脚腕肿得厉害,另一条腿因为伤刚刚好,也不能长时间着力。
“我背你。”林深在徐暮前面蹲下身,等着徐暮趴到他背上去。
徐暮看了一会儿林深因为穿了毛皮大衣更显得宽阔的肩背,没有动。
“想要公主抱的话不是时候,我现在抱不动你。”林深没回头,依然看着前方说道。
徐暮本来是不好意思,听了林深的嘲弄,也就不再客气,整个人扑在徐暮后背上。
他们差不多身高和体重,都累了一天,又都受了伤,一个人要背着另一个在雪地里走路实在困难。
用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他们才回到木屋里。
林深把徐暮放在椅子上,不再管他,转身去抱木柴回来生火做饭。
木屋里一整天没生火,早已冷得和冰窖一样。
炉火烧旺了,林深用剩肉和肉汤煮了面,端给徐暮。
他们谁也不说话,闷头吃饱了,徐暮才有回到安全地带的真实感。
林深又烧了开水洗漱。
徐暮的脚腕肿得厉害,林深丢给他一瓶云南白药喷雾剂,让他自己喷。
喷完脚腕,徐暮撩起衣服看了看腹部,青黑一片,是被林深打的。
“你肩上的伤要不要喷药?”
徐暮想起自己用手臂劈砍林深肩上的那一下,他用了八九成力,之前林深背他回来时,徐暮不小心碰到那里,林深立即疼得直躲。
“一会儿我自己来。”
“看在你今天背我回来的份上,我帮你揉一下,会好得更快。”徐暮说。
“你会?”林深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徐暮当然会。
以前师父时常受伤,都是徐暮帮着上药和搓揉的。
后来自己进了警校,当了刑警,受伤的时候也不少,他们师徒两人时常为对方上药、按摩。
再后来剩徐暮一个人,偶尔受了伤,徐暮也懒得去管。
反正伤总会好的。
但今天不同,徐暮和林深共同面对危险,林深不但救了他,还费劲全身力气带他回来。
徐暮觉得自己欠林深一次。
之前林深救他,徐暮不觉得亏欠林深,毕竟把他撞下去的人是林深。林深也许是因为不想杀人,也许是出于其他原因,不管怎样,林深救他只能算是良知未泯。
这一次不同。
如果徐暮被狼咬死,林深抛下徐暮,自己反而更容易脱身。
但林深没有这样做。
“以前爱打架,受伤后没人管,都是自己处理伤口,次数多了就会了。”
徐暮坐在床边,抬了抬下巴,示意林深脱衣服。
吃完饭后,林深又在火炉里加满了木柴,旺盛的炉火将木屋里的温度提高了不少。
林深脱掉衣服,裸露出上身。
林深右侧肩颈结合的部位有一片淤青,和徐暮想的一样。
林深的身材修长结实,匀称的肌肉和细腻的光泽,吸引着徐暮的目光。
徐暮不由自主地林深身上扫视着,目光最终定格在林深手臂上。
林深的右手臂上,接近手腕的位置,有一条长达十几厘米的抓痕。
抓痕上深下浅,深的地方没有愈合,伤口裂开着,狰狞可怖。
“你被抓伤了?”徐暮吃惊地问。
“被抓了一下。”林深倒是很淡定。
林深这时候才有时间观察自己的伤口,确实很深,需要消毒和包扎。
林深拿了双氧水和纱布,把双氧水淋在伤口上,泛起一层白沫。
徐暮把纱布拿过去,让林深坐在床边,熟练地包扎了伤口。
“你很擅长做这个。”
林深端着胳膊看了看,徐暮包扎的纱布整齐,说得上美观,一看就没少做过同样的事。
“我说过了,我以前常给自己包扎和处理伤口。”
林深笑了笑。
徐暮让林深转过去,背对自己。他往手上道了些红药水,开始按摩林深的肩膀。
林深伤在右肩,林深抬了抬左侧肩膀,意思是让徐暮一起帮他按按。
徐暮没有拒绝。
手心接触肌肤的触感让徐暮晃了神。
六年没有接触过其他人的身体,被遗忘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徐暮的指尖又开始颤抖。
一整天发生的事历历在目,他们攻击对方的力度,一起面对危险时的默契,以及此时此刻,说得上暧昧的触摸。
鼻端闻得到林深身上属于成年男性的气味,混合着荒野清凛的气息,令人沉醉。
林深突然毫无预兆地转过脸来,目光炯炯地看着徐暮。
他们贴得很近,鼻尖与鼻尖、嘴唇与嘴唇的距离近在咫尺。
林深没有说话,吻上徐暮的嘴唇。
徐暮感受林深嘴唇的温度和触感,几秒钟后,在林深第三次舔舐他的上唇时,张开嘴,将林深的唇舌纳入口中。
红药水药瓶滚下床铺,掉在地板上。林深把徐暮压在床头,按住他的肩膀,加深这个吻。
林深的吻凶猛霸道,徐暮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但他不想停止,想要继续,甚至想要林深吻得更加猛烈。
不论是他们对峙的立场,还是共同经历过的危险,现在都被抛之脑后,他们想要享受此时此刻,拥抱对方美好的肉体,感受对方的热情。
林深的手放在徐暮的腰带上,稍微停留了一下,他在征询徐暮的意见。
徐暮用有力的吻回应了林深的试探。
他们帮对方脱下衣物,赤裸着钻进被子里,继续亲吻。
当林深分开徐暮的双腿,火热坚挺的部位顶在徐暮敏感的地方时,他们停止了亲吻,彼此对视。
然后在对视的目光中,他们一同完成了插入的动作。
胀,而且痛,比想象中更加难以忍受的触感令徐暮微微皱起眉头。
林深没有动,看着徐暮,等待他适应。
徐暮深吸一口气,努力放松肌肉,再次吻上林深的嘴唇。
徐暮先是咬了一下林深的下唇,咬得很用力,林深禁不住“呲”了一声。
于是林深知道他可以动了,他们一边接吻,林深一边浅浅地抽动起来。
浅浅地抽动了十几下,林深才慢慢加大动作。
缺少润滑,甬道紧致干涩,两人都觉得痛,同时又觉得这种疼痛爽而痛快。
像是劫后余生。
徐暮用腿夹紧林深的腰部,林深终于放肆地动起来,不再顾虑。
他们结实的身体如野兽般纠缠,寂静的木屋里除了炉火的劈啪声,渐渐混杂进床铺的吱嘎声,厚重的喘息声,以及肉体撞击的声音。
这场性爱并没有因为双方都受伤了而有所收敛,相反,他们用上了所有力气和激情,在彼此身上放肆掠夺攫取。
性爱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炉子里的火早已熄灭,终于结束时,他们的身上、脸上都布满汗水。
林深趴在徐暮背上,他坚硬的部位还没完全软下去,还留在徐暮体内。
徐暮没有催促林深离开,他们像恋人般身体交叠,在彼此的耳畔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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