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执着于「生育」这件事情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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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每一年,姜南的发情期都如约而至。
厉怀鼎抱着他缠绵亲吻,很轻地舔舐他的后颈,陪他在床上整天整天的度过发情期,在他身体里抽插着让他无声哭泣的高潮,然后在omega柔软温热的生殖腔里成结射精,一次一次在他体内打下新的标记。
但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服用着长期避孕的药物,在他的omege每一次哭着自责,一遍一遍问他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怀孕时,不敢跟他对视,只能用仓促慌乱的亲吻无济于事地哄他。
姜南的情绪又开始出现波动。
他会在深夜里躲在床上无声地哭,长时间目光呆滞地望着自己的肚子,频繁地向alpha求欢。
厉怀鼎不敢接受,更不敢拒绝,他不敢想象可能发生的任何后果,他承受不起。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姜南住进这座宅子的第六年。
他的腺体依旧毫无动静,但身体和精神在药物调理下已经慢慢做好了生育的准备。在他精神濒临崩溃之前,厉怀鼎接受医生的建议,停止了药物的服用,开始每晚搂着他哄,跟他做爱,用亲吻和爱抚让他动情,花费大量的时间很温柔地顶开他的生殖腔,然后把精液射进去。
男性omega的生育率天生低于女性。
但低概率可以用更多的次数抵消,同时医生给他服用了更易受孕的辅助药物。
姜南在不久后怀孕了。
厉怀鼎一直提心吊胆地等检测胎儿发育正常,平稳地度过了三个月,姜南小腹已经开始轻微显怀时才告诉他怀孕的事。
姜南的情绪果然很快恢复过来,而且比之前高涨了很多,脸上常常是带着笑的。
他像只懵懂的雌兽,一味只想着为他的伴侣孕育后代,本能地保护自己的小腹,对着他的alpha时满眼都是喜爱和信赖。
你看,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性别都执拗地错乱,可偏偏还是知道自己喜欢这个害他失去腺体的混蛋,偏偏还固执地坚持怀上他的孩子。
这样想着,厉怀鼎绷紧的神经却随着他情绪的好转一点点放松下来。
他连最喜欢的书也不看了,几乎每天每时都好奇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侧耳听里面的声音,怕紧着肚子只穿宽松的睡裙,还会坐在厉怀鼎腿上,捉着他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
厉怀鼎就很轻的摸一会,然后手搭在他微微凸起的小腹上,跟他交换亲吻。
肚子一天天鼓起来,姜南小心地很,自己护的好好的,吐的再厉害都努力把东西吃下去,生怕饿着肚子里的小孩。
有时候厉怀鼎在床上搂着他亲吻,情欲渐浓时手伸进他睡裙里到处摸,硬起来的阴茎顶在他大腿内侧,难以克制地向前磨蹭顶撞,姜南都会突然停下亲吻,抱着自己已经大起来的肚子,委屈又害怕的问他,这样会不会伤到肚子里的小孩。
厉怀鼎好几次都无奈地笑,恍惚觉得他们又回到姜南没有结束的分化期,不能标记,不能进入。
但姜南过一会儿又忍不住来亲吻他,他于是把姜南整个人从睡裙里剥出来,一丝不挂挺着肚子躺在被子上,灯影下他白皙的皮肤仿佛发着光,代替他无法散发的信息素完成引诱的意味。
厉怀鼎安抚的亲他,说不会,又说我轻轻的。
姜南一贯很听从自己alpha的话,于是全然信赖地伸手搂住他,露出脖子来让他亲吻舔舐。厉怀鼎怕他大着肚子会累,大多数时候都是躺在他身后,让他半个身子都倚躺在自己身上,从后面亲吻他的后颈和肩背,手穿过他的身体伸到前面来,一只托着他的肚子,一只在他的胸前和下身交替着反复流连,胸膛贴着他的后背,阴茎顶在他的身体里很慢地抽送。
他很快就会在快感里沉沦,用力抓住alpha结实有力的手臂,头向后仰,无声哭喊着高潮,然后任由alpha在自己体内生殖道内射精。
高潮后的喘息里,alpha用点力地搂住他,手抚在他圆润鼓起的肚子上摩挲,带着安抚的意味,他于是把身体交给放纵后的疲惫,在硝烟的信息素包裹下沉沉睡去。
第七年的时候,姜南顺利地生下一个男孩。
厉怀鼎让姜南从一堆纸条里抓阄,按着辈分,抓到个厉泗衍的名字。
姜南初次生育后,跟大部分男性omega一样,胸倒是发育了一点,但没有奶水。开始时对自己生出来的小东西好奇的很,总要去看他,厉怀鼎没办法,只好把儿子和保姆一块接到宅子里住着。
但是姜南很快的再次重复地沉溺于对「生育」的执着。
医生说他的认知偏差是记忆的错乱,大概是精神崩溃时只隐隐约约抓住了最在意的关键信息,于是成了他懵懂脑海里仅存的深刻印记。
他并不是过分地喜爱小孩,他只是执着于「生育」这件事情本身。
于是养了半年多之后,姜南再次怀孕。
注意力又很快重新回到自己的肚子上。
这次怀孕之后,医生告诉他,姜南的腺体检测到了开始苏醒生长的信息。
厉怀鼎加倍小心地护着,为了照顾姜南,把有时会半夜啼哭的婴儿连同照顾的人送去了另一所住处。
但是这次怀孕的姜南又出了新的问题。
他抱着肚子哭,告诉厉怀鼎说想一直怀着他,不想让他出来。他还记得自己上次生产后,很久都没从那种失落的空虚感中缓过来。肚子会突然空下去,忤逆他执着生育的本能,让他茫然又恐惧。
厉怀鼎没有办法。
医生被姜南逼着用药物调节了激素,减缓了胎儿的生长速度,但撑到十二个月已经是极限了。再长下去,胎儿过大,就很难生出来了。
厉怀鼎抱着他哄,跟他保证生完后养好身子就直接马上让他再次怀上,即将临盆的胎儿又在肚子里一直闹,姜南不情不愿地上了生产台。
月份太久,这个孩子比上一个大了很多。姜南在生产台上哭着挣扎了一天一夜才终于生出来。
跟胎儿同时生长的,还有他后颈皮肉下很多年都没有动静的腺体。它在「生育」时的激素的刺激下开始苏醒,长大,开始能够在发情期散发出很淡很淡的兰花香。
姜南住进这座宅子的第十一年,信息素的浓度缓慢增长,腺体也逐渐长到分化前的大小。
又一次发情期的时候,厉怀鼎顶进他生殖腔内,同时咬破了他后颈对于分化成年后的omega来说过于小的腺体。
兰花的气味仍然很淡,只有动情的时候才能隐隐约约闻到一点,但已经足够接纳alpha的信息素,被他完全标记了。
后颈有轻微的痛,勾起他一点隐藏的恐惧来,又很快被温水浸泡般的满足舒适冲淡。
他的alpha像是许多年前第一次碰到他衣服下的身体时那样,情动到难以自抑,被本能和冲动支配,动作粗鲁到失了分寸。结果他还没有哭,alpha先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良久有一点轻微的湿意。
这次发情期结束后,被他完全标记的omega,第一次开口跟他说,想看看外面了。
从隔绝外界的宅子走出去,从隔绝外界的内心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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