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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凑不了的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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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门里和门外,梦里和梦外。

#ooc

-----正文-----

“简简,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去找你的时候吗?”

“声入人心第六期录制那会吧,你来找我谈选曲的事。怎么了吗?”

高天鹤第一次去找他,得感谢暗中写剧本的星元,一手安排了这么个“初见”。梁朋杰躲在房间的被子里,把灯关着,拿着手机在群里给星元发消息,简略一下内容,刨去表情包,大概意思就是,听到门响了,没放鹤哥进来,点开朋友圈,豹豹发了个满地狼藉的照片,估计是从相册里找出的旧图,配字懒得劝了。计划通。

那会的简弘亦正在录制电台,刚录完打算休息一下,门就被敲响了,心想着,大概是凯哥或是笛哥来找他讨论事情,还有可能是琦琦,上次说要等节目结束后一起办个演唱会的。开了门,门外站了只小鹌鹑,紧张的搓手深呼吸,原地转圈给自己做心里建设,见门开了,整个人愣在那里,僵硬的好像一座石雕像,但是下一秒就好像要转身逃跑。简弘亦意外高天鹤也意外,简弘亦倒只是因为门外站着的不是那些个“老朋友”。高天鹤就想的有点多了,从节目组偷袭查寝到私生饭,对简老师连问都不问一声就开门进行强烈谴责,还有对自己还没组织好语言不知怎么开口,更还有因为紧张把刚编好的词给忘了的不知所措。

“啊,鹤鹤是吧,我看见导演组发的消息了,下一次是我两合唱对吧。你是来找我商量选曲的?”他好像对每个人都一样,喜欢起一些小小专属代号。

“简老师,那个什么…”

“进来说吧,走廊上多冷啊。啊…,我刚录完简约,房间还没收拾,有点乱,别介意啊。”

“不用了,简老师,就在这吧。”

“诶……,还是进来谈吧,敲定好曲子之后。我们还可以交换一下想法,确定下怎么唱,既然你都过来了是不是。”

简弘亦慢悠悠的声音催眠一样的,就把人哄进了屋里,他声音好听,语速不快不慢,说什么都像是一个绵长的故事,细听下去,心都要跟着飘走。捎带着勾了把门把手,门在背后关上了,简弘亦在前面按开了盏亮一点的灯,又往前走了点,把房间全貌让了出来。节目组给他安排的是个一人间,他平时宅,不太活跃,就算是来了梅溪湖也基本上算是窝在舒适圈里,录制过半了也还是停留在和几个熟悉的老朋友和老朋友带来的朋友们中,出去约饭,也很少能看见少年组的年轻面孔。

就算是高天鹤,这个第一期就对着他说,这是我歌单里的男神,看起来挺大胆的自己的小粉丝,却从来不跑到自己面前刷好感,甚至有点躲着他的意思。自己还纳闷了好久,是不是自己什么人设崩掉了,自己稀有的粉丝又掉一个。于是印象也只停留在前几期录制的时候,唱歌的时候是天地间最自由的鹤,没有什么可以困住他,一阵傲人的风。台下就成了一只腻乎感性的鸟儿,不是挂在谁的肩上就是趴在谁的背上,甜甜腻腻的,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有时说到动情了还会落下泪来。可真和他聊起来,谈论梦想,谈起未来和现在,谈起歌曲,又是另一个样的高天鹤了,另一个样的,眼里闪着光的,对未来抱有希望的,走在一条冲破壁垒路上的高天鹤。很漂亮也很骄傲。

灵魂的镜子,映照出两个分明不同的相同灵魂。

北京的小房子里正被看不见的星光笼罩着,同时被笼罩住的还有两个陷在回忆里的人,那三个月,改变一切的三个月。在聊天的时候也是,不由自主的就会谈到那三个月里发生的故事。虽然时间一直向前奔涌着,但总有人会想逆流而上,回到过去,回到泛着黄昏一般色彩的过去。

时间大约是不早了,因为看着怀里的高天鹤越发精神,不安分的在简弘亦耳边吹气,撒娇,说自己好久没见到他了,说自己真的好想他。简弘亦不经逗,就算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撩完仍然可以收货一个熟透了的简老师。闹完了的高天鹤表示不收拾残局,立刻坐姿端正,远离火源,乖巧的坐在那,仿佛是个肥啾手办。

简弘亦干脆起身去卫生间洗澡,他难得早睡,说是因为鹤鹤回来的缘故,工作都快了许多。高天鹤在床上等他,水声在不远处响起,本来应该是个颇具有氛围的感觉,长久未见的爱人,暧昧的灯光,哗啦哗啦的水声,和心知肚明从未换过地方的,床头柜抽屉里的物件。这本来应该是个浸润爱意的夜晚。但可能真的是因为工作太累了,趴在床上没一会,生物钟强行提上来的神就被困意击倒,没等到简弘亦出来,高天鹤就已经趴那睡着了。

梦似乎是接着上集做的,又好像不是,时间好像过去了一点。回到梦里时,人已经霸占了简弘亦房里唯一的床,卫生间里传来的水声停下了,接着简弘亦也出来了,他好像又换了件白 t,站在床尾看着高天鹤。

“你怎么有那么多件白 t 啊简大哥。”

酒,液体的火焰,理智如同书本,掷入火中只会让火烧的更加的旺盛,仅此而已。高天鹤醉了,或许还醉的没有那么厉害,但清醒的弦被人亲手松开了。他放任自己醉过去,把这一切当做是一场幻觉。简弘亦也好,什么都好,享受当下而不顾及未来,反正迟早梦会醒来了,醒来后就会失去一切。

简弘亦头疼的看着这只醉酒的鸟儿,他只是接到了他小舍友的来电,说是鹤鹤在日料店喝的有点多,他实在没法把这个天天健身好舍友,弄回酒店去,只好求助于舍友现任搭档兼男神。其实当简弘亦赶过去时,高天鹤已经过了那个半清醒阶段,撒开了被当了半天抱枕的可怜四月,睡过去了。简弘亦从梁朋杰手里接过已经安分了的高天鹤,本来意思是直接把人送回他们住的那一间就行,但后来还是改了注意,让朋朋早点回去休息,自己留下来陪他。

把人带回自己房间的路中,高天鹤醒了一次,不过很安静,也没挣扎,简弘亦问什么,也只是轻轻嗯一下,当做回答。一路上回去,其实沉默的时间占了绝大多数,一是因为平时都在说话的鹤鹤现在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二则是简弘亦本身就不太怎么爱说话,加之刚刚接受的信息量太大,他需要一个缓冲时间。爱这个词,本身不可能被传统束缚,它永远所代表的是,美好自由以及多样化的。简弘亦虽然在刚来梅溪湖的时候,就听说过高天鹤的性向,也知道他们经常腻在一起的几个人的关系,不过这是他的自由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可今天才得知,自己陷入了一场单方向无条件付出的爱恋,高天鹤喜欢他,喜欢到能强迫自己远离他。

洗完澡出来后,看见高天鹤也清醒了,便打算着,怎么把人哄去洗个澡再上床睡觉,自己倒是可以凑合的躺一躺沙发。思绪才刚刚规划到这一步,就被一个吻打断了。高天鹤从床上起身,勾着简弘亦的肩膀,轻轻的在他的唇上过了一下,一个几乎算不上吻的吻。他看着他笑了,很甜的笑容,奶呼呼糯叽叽像只幼鸟发出的第一声鸣叫,他眯着眼看他,又离了远些,瞪着眼睛看。

“你长的可真像我简大哥,可简大哥不会离我那么近的,你是谁呢?”他又仔仔细细的看向他,手也从肩膀挪向脸颊,轻柔的,几乎触碰不到的感知他。“你可真像他啊。”

“鹤…鹤鹤?”

“嗯,他也是这么叫我的,你果然很像他。我最喜欢他这么喊我了。我最喜欢简大哥了。”

接下来的事,发生的混乱。高天鹤想要从床上下来,却一个没站稳,差点滚下去。简弘亦担心他发生意外,赶紧去扶,被人埋了个正着。他埋在简弘亦的肩膀上,呼出一口还带着酒气的轻语。“你可以爱我吗?假装你是他,今天晚上。”细密的吻,或者不是吻,猫咪舔奶一样的架势,虔诚的一路吻了上去,高天鹤以为自己会被推开,或者说一定会被推开,他已经在心里做过无数次预设。他想要死心,想要借由简弘亦的手来斩断自己的念想,这样他就有理由逃开这致命的蛊惑,去哪里安静的渡过这个夜晚。然后再回来道歉,毕竟没有人会怪罪一个醉汉。

可简弘亦没有如高天鹤期望的那样推开,他甚至都没有闪躲,他甚至配合的低头,让一个吻更加轻盈的落下。那就把这个当做醉酒后的一场梦境吧,高天鹤又一次这样想到。这是个放纵的借口,人类偶尔需要一些理由,所以他们创作了一些蒙骗自己的谎言。

他睁着眼却假装睡了,他亲吻他的唇隔着衣服亲吻他炽热的胸膛,听他有力且慌乱的心音,此刻,他就像个恶作剧中的孩子,对面的每一步惊慌失措都是他快乐的源头。他本想要接着向下,可简弘亦拦住了他。他以为是反应慢半拍的简弘亦终于缓过神来了,该被推开依然会被推开,就像好梦终有尽头一样,失落感涌上来化成泪珠已经摇摇欲坠,就着姿势一抬眼,又可怜又无助的样子。

可他却认真的蹲下来,像是在哄一个不太听话的孩子,告诉他已经替他放好了热水,让他先洗个澡再睡。睡,一个字多种解读,是怎样的睡还没思考明白,就已经被人塞了件他的白 t,送进浴室去了。洗完澡出来之后,酒精被蒸发出去一些,人也清醒了一些,也就最多到脚底不飘的程度。当然他也没报什么希望,就算看到一个空荡的单人间也毫不吃惊。

简弘亦不一样,和所有的他认识的人都不一样,他们不是同一类人,所以大概也不太能理解他们这种阅后即焚式狂欢,或者说享受当下。如果是一个空荡的房间,他也能去找仝卓或是星元凑合一夜,或者就这么睡去也不是不可。落荒而逃的场面他也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

可偏偏简弘亦还在房里,坐在床沿上,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思考什么。于是高天鹤扑上去,两人跌倒在柔软的被褥上,交换了一个薄荷味的吻。吻是一簇火苗,点燃目所能及的一切,清醒的人也昏沉了。

“简老师,爱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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