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半月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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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用大拇指试去宰相眼底的眼泪,可是宰相的泪水却止不住,越擦越多。
“没有子嗣又如何?哈哈哈哈哈哈……”宰相仿佛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狠狠地大笑后便直勾勾的盯着皇帝:
“陛下,您告诉我,您如若没有子嗣…将来这天下谁来继承?啊?是您那一无是处的弟弟吗?还是您那风流倜傥的哥哥生下的孩子?陛下…您到底有没有把抚朝放在心里啊…您如果没有子嗣…您知道天下人会怎样看您吗?啊?您知道吗?”
宰相挣脱开皇帝,向后退了几步,又继续哽咽开口:
“您又不愿意让婉妃给你生皇子…每个月您也只去婉妃那里一次……后宫的新来的妃子有那么多…可是您一次也没去过!陛下,陛下!您为什么不去?您为什么不让那些女人给您生孩子?哪怕一个也好,啊?您没有子嗣……没有子嗣…我该怎么向我爹交代啊…”宰相哽咽的渐渐说不出话来,啜泣一声比一声大,脸上涕泪横流:
“难道要我以后给我爹说……陛下您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吗?”
皇帝急匆匆的想要靠近宰相,想要可以触碰的安抚,想要触碰来安抚自己极速下坠的心。宰相的眼睛反着银光,把皇帝的灵魂吸进去又吐出来。
他感觉开口困难:“阿牧……”
“陛下,您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吗?”
皇帝欲说还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说出第一个字。
因为他是。
恍惚间他想起昨天通往云朵的路,那藏在他眼睛里的光又重新出现,皇帝一把握住宰相的肩膀:
“阿牧,阿牧,你相信我,我爱你,我爱你!我是抚朝的皇帝,我怎么可能丢下丢下抚朝不管?我每天都勤勉政事,阿牧,你是知道的!”他急匆匆的抓起宰相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
“阿牧,我发誓,我们的关系绝对不会对抚朝带来任何影响,如果……如果两者真的有冲突,我…朕一定选抚朝。”宰相微微睁大了眼,眼眶四周逐渐又湿润起来。他刚刚明明才决定把抚柳庭的灵魂全部吐出来还给他,可是现在他又仔细地把抚柳庭完完整整的灵魂放在心里,用最新鲜的血液温存着。
宰相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忍住不准眼泪掉下,撇撇嘴开口:“那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呢?”
“我们…”皇帝看着窗外刚刚出现的月亮,“我们……是月亮爱人。”
“白天为君臣,到了夜晚月亮出来的时候,我们就是爱人。”皇帝用着他最温柔的嗓音说着世间最动人的情话。
右手绕道宰相身后卷着他的头发,“我们会一起看栀子花的初次绽放,我会在那个时候吻你,这样我们就不仅仅是月亮爱人了。”
“那我们是什么呢?”宰相靠在皇帝肩膀,轻轻开口。
皇帝和宰相十指相扣:“我们就是一对爱人。”
“那月亮爱人不算爱人吗?”
“算一半。”
原来我们只能做一对半爱人,竟然连完完整整的一个都算不上。
宰相又偷偷给他们自己取名,他想,我们不是月亮爱人,我们顶多只能算:半月爱人。
他们的爱永远不完整,永远都接受不了太阳的全部照耀。
可是就这样就可以了,就这样他就满足了。半月爱人也是一对爱人,完不完整他不在乎,他只要他们在一起。
宰相踮起脚,吻住皇帝的嘴唇,蜻蜓点水。他面色微红的开口:
“抚柳庭,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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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