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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醉 番外 莫求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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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公孙策X白玉堂/展昭X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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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醉 番外 莫求缘

CP:公孙策X白玉堂/展昭X白玉堂

大梦初醒之时人都会有种惫懒之态,不喜动,而思绪尚沉浸于梦境中,却怎样竭力寻觅也留不住那些冰消雪融的梦境碎片,仿佛燃尽的纸草人形,还留着惟妙惟肖的形态,却是不堪碰的,一触即碎。

白玉堂压着太阳穴以手肘撑起身子,脑子里一片乱哄哄,那些似梦似真的影像狂涌而至,有极绚丽的,也有极压抑的,有极畅快的,亦有极郁结的,好像哪个都不甚现实,可每一个片断竟又真实得可怕。

他忆起言之窃窃,那素未谋面的男子语意柔昧举止审慎,温情霸厉融成一片,强硬的拥有却不惹他厌憎,只令那心神萦之不离。

他忆起夜之靡靡,三人或两人的糜浪行径带来从未有过的欢愉,透骨入髓,沾了便再也离不开,尝之难舍。

他忆起万象之扰扰,绝壁峭然水色莹然星光粲然,花木之清飞檐之逸叠幔之华,傲峻山色秀丽园林富丽内饰,又有地牢阴湿机关巧致,仙境之幽谧帝胄之华彩炼狱之酷烈,万千妙象尽聚一处,见之难忘。

他忆起那般如梦似幻境遇,竟也摆脱不下心上的一个影子。

他今生究竟是遭了什么孽,怎就抛不开那不可得之人!

一牵及那些纠结成团的混乱情绪,五爷心头那气闷就不打一处来。蓦然注意到自己又睡在了展昭房里,顿也不顾其他掀了被就要翻身下床。不曾想竟在霎时露了一身莹白滑润肌肤出来,胜雪肤光上点点落红直如那残梅飘零,深的浅的艳丽光华黏着眼珠叫目光一时脱不开。

恰在此时,房门也开了。公孙策掌中掂着个小小碧玉匣,嘴角挂丝清冽笑意走了进来,回身关门落闩。

猝然发觉那梦或许非为梦,又突地被人看光了身子,白玉堂脑筋一时有点僵滞,只呆坐在床沿迎上那类似狐狸的奸诈笑容。直到公孙策把唇贴到他耳边,吐息如兰边笑边亲吻他耳廓时才回过神来,却已是迟晚了。

公孙策一把抓住他肩,指尖在肩胛的尖峰上轻缓摩挲,身子便愈加贴近了,一点一点覆住他身体将他压回床上。而白玉堂竟也乖顺,却不是他情愿,而是公孙策拿的那东西隐隐散出丝冷冽清苦香气,也不知怎么个道理,他一闻那气息便骨软筋酥提不起半分内力,身上也绵绵软软惫懒得使不上力了。

“玉堂你这是湿邪入体,调理不当起了疹子。”狐狸毫不客气地伸手就点上他锁骨处一道红痕,轻轻重重地揉着,弄得愈发鲜艳欲滴。“学生特地给你调了些膏药,擦过身子,再打通经脉行一行血,这便能消下去了。”

那狐狸脸上笑得娇娇柔柔清清透透,唇却暧昧地贴了过来,薄薄嫩嫩的皮儿擦擦蹭蹭地磨着少年的唇,越蹭越热。再加上那狐狸爪子不老实地沿着颈线一路抚揉,若有似无地掠过胸前珠果,顿时撩起一片孽火。

白玉堂从鼻腔里低低地呢喃出一声。习惯了情爱欢娱的身子不待他反应就自行兴奋起来,立时扭蹭着拱起腰背贴紧狐狸纤秀微凉的手掌,肌肤相擦发出低糜声响。

少年立刻羞红了面目,抬手勉力推拒。

“死狐狸……你少瞒骗!这痕迹如何得来爷爷尚看得清……呵、嗯……那些事情……也都是真的罢……”

所有抗争尽在那欲孽被人握在掌心温柔对待的一刻宣告失败。

“何必执着于真假呢。”狐狸依然笑吟吟的表情,一手捉住少年娇红秀气的嫩笋搓揉‌‌‍套‌‎弄‎‍,一手沾了药膏上上下下地在落红之处碾压,轻轻按揉。“有些时候,人需要个后悔的机会。”

白玉堂只觉得头上面上热血狂涌,那麻酥酥的快感冲上来让他脑子里一片混沌,狐狸的话灌进耳里,却更似随着快意直冲进心窝,扎得他心口微痛,郁结感又升了起来。

后悔的机会……他白玉堂何须后悔,难道要悔他竟把持不住爱上了展昭,难道要悔他全不顾旁事冒冒失失便诉出爱慕,难道要悔他一怒之下投了他人怀抱,难道要悔这污浊身子再回不去从前?

不就是一只官猫,何至于令他牵肠挂肚反反复复,多了牵累少了洒脱,变得不似自己了?

一想这些便又有怒气顶上,又清晰忆起前一夜那闷骚猫的态度。五爷身子里中着药,按捺不下,想着将就下便宜了那猫儿也罢,他却是那般态度……展昭,你究竟有心抑或无心?!!

他便又恼了,愤恨恨咬了咬唇,横着心仰面叼住狐狸粉薄的唇,探舌进去,却柔顺地任人调弄。身子放松下来,腰身挺动,随着‌‌‍套‌‎弄‎‍渐渐痉挛似地绷紧,鼻息间溢出舒适愉悦的吟喘。

公孙策盯着他清亮又茫茫的眼,看透那心思幻变,遂淡淡笑了,加力侍弄。百般手段使出,只揉得初尝‍‍‌‎色‎‍‎‍欲‍‍‌‌‎滋味的少年神思迷离满身情潮;却在将要释放的前一刻停住手,转而在那玉石般莹白光洁而今染透情红的面上细细轻吻,看丝丝吐息掠过他绝艳姿容,撼动浓密绒长的羽睫,吹得额顶发丝散乱飘摇,一派靡靡却又清丽的景致。

狐狸叹了口气,目光里带上些怜惜。

“玉堂,你别以为轻易就真能抛开了……我早说过,这人啊,总是为色相所迷,辨不清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可有些东西是丢不得的,丢了就再也寻不回来了,可有时,不失去,又不知该珍惜什么……你是个玲珑剔透七窍的心肝儿,那么些日子,还没想明白么?”

白玉堂仿佛还沉浸在难耐的欲念之中,又仿佛真听进了什么,眼神定定地在那里思虑,弯弯迷迷的桃花眼,瞳仁里一片幻惑。好容易那眼睛深处隐现出来点清明意思,却见他嗔怪地斜眼儿瞪了狐狸,身子一挺便将堪堪开了一星半星的娇嫩菊口送到狐狸身下,贴住那滚圆秀气的两颗玉丸,不住地磨蹭开合。

这一下只折腾得狐狸差点没泄出来。费力把持住,再看那没心没肺装着不明白样子的人,火气也烘上来了。照准那粉白丰翘的臀,抬手就是两巴掌。

他……他这是犯的哪门子的贱哟,明明也喜欢着这人,喜欢到恨不得锁起他来只给自己看着,喜欢到连看见统碰了他心里都是酸溜溜地灼热,可又惧着他一分一毫的不喜不愿,只敢小心翼翼接近……这么个白玉堂,这么个让他喜欢也明明有些个喜欢他的白玉堂,他偏要把那红线抓在手里,再送给别人!人家伤了心要把那喜欢专心一意堆到他头上,他还要苦口婆心地劝着,亲手把那人,一分一分推出怀抱。

他何苦呢,反正依白玉堂脾性,真铁了心要遗弃,是纵然揪心追悔一辈子也绝不要回头去捡的。他搂住这少年,护他疼他一生,叫他掩埋了那些伤痛,又有何不可。

他这是何苦呢……

公孙策心里想着,又一阵委屈哀凄,渐渐地眼圈儿竟红了。白玉堂狐疑看他,颊上挂红眉梢染艳,摩动着,拿身子顶弄他示意他。洁白贝齿却咬着唇,锁住惹人脸红的呻吟。

看他这模样,公孙策胸口又是一气苦闷,指尖蘸了他特别带来给白玉堂行血消淤的膏药,在那‎‍‍穴‌‍‎‍‌口‎‍‌‎‌上微微挑开一点,狠狠‍‎插‌‍‌进‎‌‌‍‎去,直戳到底。白玉堂身子猛地一弹,怒嗔嗔地瞪他,却不敢开口。他便也嗔怨怨地瞪回去,咬牙切齿道:

“展昭对你那是真疼到肺腑里去了,你别看他一再推拒,敢情那死心眼儿的是认准了只要还余一分心思没投到你身上,就绝不答应生怕委屈了你。他那是真花了十二分的心思给你……自己可还不明白,亏得我看得明白,提点几句才开了窍。你可也是,倔着什么呢,那几天还没看透么,少了他你乐呵得起来?不就是当初糊涂说了点错话做了点错事,有什么好计较的,偏要拧着让双方都不舒坦……”

说着话那妖妖的狐狸眼也亦愁亦怨地撩了起来,尾角红彤彤地甩下几点碎泪残珠,细齿发了狠地在嫩唇上肆虐,手下也发了狠地在那滚烫甬道里翻搅戳刺。只弄得白玉堂身子不自觉地发着抖打着颤,由下至上全身都是麻酥酥,说不清是痛极还是畅快的感觉逼得他想喊叫想杀人。可一看狐狸那一张脸,却也觉出哀怜来,素来冷硬的心思软下几分,竟也没打没骂,只压抑着喘息淡淡道:

“可我们还能回头么。他知我做了什么,我也记着他昨天那怂样儿。爷做到那份儿上他都要跑,难道爷爷是洪水猛兽就叫他那么不敢碰?爷的脾气他又不是不知晓,还敢回头重来就怪了。狐狸……白爷明白你心思了,也挺中意你的。你何必……到了手的缘分都不抓着……”

狐狸便又笑了,分一只手出来轻轻抚触他面颊,指腹一点一点碾过眉睫、鼻梁、嘴唇,最后探进齿隙里夹住舌尖,轻柔地绞缠。

“傻子。”狐狸笑得有几分哀然。“缘分这东西,定下就是定下了,只有遇上了不敢要的,哪有说换就换说给就给的。我的缘分就挂在庞统身上,你的……可不是牵在我手里,你说给了,可心里真能忘了旁人?”

“那又能如何!白爷便忘了他!”白玉堂颇气恼地截住他的话,扯下已在自己口中舔得湿滑的手指径自插入下身,自己扶着抽动。“爷说了给你便是给你,你还推脱个什么劲儿!”

狐狸就着他动作又加了跟手指进去,在那‍‎‌‌小‎‎穴‎‍里尽心搅弄,一面又带着得色地笑开,神气与之前大是不同。

“我何时推脱了呢。”他笑着含住那微开红唇,在上面轻轻地噬咬舔吻。“你这身子又甜又嫩,送上来多少次,我都不会拒绝的……只是,你这心……”随着语声,一只纤手摸到颈项上,还挂着从‍‌‎‍后‍‎穴‎‌‍‎带出的黏液,便轻轻抹在了微微凸起线条优美的胸膛。“不是我的,我不会去拿。你……留好了,给该给的人罢……”

一听了这语气见了这笑容,白玉堂心里立时打了个突儿,下意识地就想把身子蜷起躲过狎弄,却怎么也挣不过。狐狸一边用小指在他腿根处骚刮,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还是不要挣的好。之前你曾服了一夕香来压制七日醉,可就留了隐患了。如此你身上药便无法可解,今后,一遇上一夕香,药力便发作得狠……所以,可要小心这个了……”

“莫怕。”说着他便将手指抽出,换了自己坚挺的欲望,滚烫灼硬地抵住软‍‎‍‌嫩‌‍‌‍‎穴‌‎‍‎‌口。白玉堂这时却拼命地挣,也是看出苗头不对,后悔了最后把这身子予他缠绵一次。只是挣不动,眼睁睁看着那贲张物事在入口蹭了蹭,便直挺挺搠进自己身体里,又一次激得他身子痉挛地紧绷,一份说不清的酸麻痛涨感疯狂上行,扩散开,渗进血肉深处。

白玉堂无处推拒,身子被抽动带得上上下下的滑蹭,把铺面揉成一团烂腌菜也似,快意混着痛麻侵入骨骸,冲得他脑子里连迷茫带模糊,万事又都混沌如浓雾了。

“展昭是跟着包拯面圣去了。包拯今后也不得宠了,做事情束手束脚,他何必留下。”

“你放心,我告诉了他七日醉是‎‌‍‌春‍‎药‍‍亦是幻药,你这一觉睡过来,中药那几日的事情便像做梦似的不真切了。他以为你忘了那些,对你只存着歉疚呢。过会儿他回来……你就别再死犟了罢……”

“反正,也不过是场梦。人这一辈子,又有多少时间没在做梦呢……坏事都成了噩梦,这日子才过得开心……”

白玉堂愣愣地看他,似乎被惊呆了,幸而眼里还存着灵黠的神气,那神色一忽儿清明一忽儿迷乱。狐狸在他身体里进进出出,终于逼着他‌‎‎‍‍浪‎‍‌‍‌荡‍‎地呻吟出来。

恍恍惚惚间眼前仿佛又看见一张猫脸,唇紧紧抿着显出刀锋般的一条硬线,眉头蹙着,瞳仁深漆漆望不见底,似乎蕴了极深切的欲望,又交杂着极刻骨的哀切,冰冷孤寂郁郁寡欢的模样,又扯得他心口揪痛起来。

蠢猫,爷知你牵挂甚多。可凡事再一再二……不可再三,白爷付了这么多心思出来,你若不真心看待……便莫怪爷爷无情……

狐狸的动作不知何时激烈了起来,包裹他的湿热甬道也越来越紧,密密匝匝箍上来,迫得他脑顶发烫,热情益发勃然。便压住身下人精细的腰杆,往那身体里狠捅了几十个来回,最后那几下捅弄得少年一阵剧烈抽搐,顶住他掌心的欲望一颤白浆便喷了出来,连带着‍‌‎‍后‍‎穴‎‌‍‎死命绞拧,绞得他无比痛快舒畅,低叹着‎‍‎‌‌射‍‎了‌‍‎出来。

都‍‌‎高‎‎潮‌‍过了,再搂着怀里身子细细喘了片刻,公孙策才压着白玉堂的腰慢慢抽身出来。萎软的欲望摩擦着柔滑的‎‍‍穴‌‍‎‍‌口‎‍‌‎‌,带出粘稠白浆,看得他又一阵脸红心热,差点便按捺不住要再一次猛冲进去。

狐狸刚起了这么点旖旎心思,便听白玉堂冷森森咬牙道:“狐狸,你竟设计白爷。”

公孙策身上一抖,立刻收起狎昵意思,一边暗叹可惜,一边站了起来,拿来帕子给白玉堂擦拭身上腿间的污迹。不经意间向上一瞟,便对上双又冷又厉的眸子,潮润润的颜色,却闪出慑人寒光,骇得他心里直打颤,话在胸臆间盘旋上几个来回,才轻轻慢慢地吐出来。“玉堂,我可是在给你牵线,关系你一生的幸福呀……你便是拿点谢媒礼出来,又有什么不舍得……”

白玉堂懒洋洋伸个懒腰,撑起身子捡了衣衫来披上,半笑不笑地斜睨狐狸。“那你可要把事情办稳妥了,也叫五爷这谢媒礼拿得值当。那包黑子你乐意怎么收拾不干爷的事,可若是走漏出风声来招惹了猫儿担心……你自己担待着。还有那赵祯,恐怕没那么痛快就能放人,你看看……”边说,边慢慢打量身上。‌‍‎‍情‍‎色‎‍‎‌的红潮渐渐褪去,而前些天留下的印痕也统统消失无踪。一提气,内息也在经络间流转开,那几天如梦似幻的日子,竟真是半点痕迹也没留下。

狐狸也笑了。“你只管放心,兵符在我手中,赵祯他做什么便要顾虑到我,免得哪天招得我恼火了就把东西给了庞统,他就更是寝食不安了。这么来,给他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为难你们。只不过……”说着话,最后伸手在白玉堂脸颊脖颈上摸了一气,只摸得少年脸上又开始泛红眼神却渐露威胁意味,才收了手笑言:“倘若哪天展昭不好了,你依然可以回我这里来,或是去庞统的若隐山庄。记得了?”

白玉堂瞪了瞪眼,转身不再言语。公孙策呵呵一笑,拿好自己东西便退了出去。

展昭牵着马走在路上,包拯的轿子在前面先抬了回去。不知为何大人的辞职皇帝并不同意,却命他重查当年出了过错以致他竟要引咎辞职的案子。展昭看着天子冷冷冽冽的面色,隐约想起公孙先生那种狡诈若狐的笑容,心底便闪过丝不太妙的预感。可这时节他已没有多余心思去顾虑别人了。白玉堂,那让他掏心掏肺地爱着可由于迟钝而屡屡伤害了的人,若再不全力抓紧,便再无机缘重来。

那是得到了他十二分的爱慕,全心投入的人。除了那人,他竟真的已无暇思考更多。于是冒失提了辞呈上去,引得满朝文武看疯子一样地看他。谁知天子竟笑呵呵应允了,随后又给包拯下了死命令带罪复职,留守京亟勘查旧案,不得离开半步。一系列变故只看得他心跳如狂根本来不及反应。待尘埃落定,再回想一切,倒有点恍惚了,分不清那些话那些事他是不是真的说过,做过。

现在他一人牵了马慢慢地走。包拯的轿子已先行回去,护卫的位置留了个空缺,也已与他无干。先生说玉堂不慎中了极烈性的‎‌‍‌春‍‎药‍‍,因而才有了若隐山庄里一次又一次的‎‌‍‌‍淫‌‎浪‍‎‌行为。可那药怪异,若非对心上人思念成狂,便不会发作——这样说来,玉堂竟是对他用情至深。可他竟一次又一次地辜负……为这最后的机会,若能挽回一切,便是叫他再放弃更多,他也甘愿。

……那样风一样的性子,平白因他而委顿于此,他……他实在应该,多补偿一些。

可这毕竟是他效力了四年的开封府。早朝上的几句话,从此断绝了他与此地的所有联系,心里未免要空荡惆怅。但因之再想到白玉堂,他和这人的关系竟没一分牢靠,也是说断就断,且断了便再无重续的可能,不由得又急了。当下弃了马,让那识途的自己找回去,他却一展身形,飞也似地往回赶。

最后他竟是在包拯前面回了开封府。颇有感慨地掠过平日熟悉的路径,回到自己房间,脚步一缓,又起了忐忑。站在门前,只是不敢推开。

门内传来唏唏簌簌的响动,似是纱质的外罩与丝质的织物摩擦的声响,伴着发丝在衣衫上滑落摇荡的微声,听得展昭有点发楞,不自觉地遐想起屋里那人懒起倦梳头的风姿模样,脸上微微发了烧。

门“吱扭”一声打开,白玉堂披头散发怒气冲冲的面孔出现在展昭面前。五爷小指上勾着个精致的小酒坛,开了门,斜斜瞥他一眼,二话不说又走回去坐回桌上。举起酒坛大大灌了一口,抬袖子抹抹嘴,才眉峰高挑一双眼黑沉沉地看过去。

展昭苦笑着迎上他的目光,对视良久,白玉堂又撇着嘴角转头不看他了。沉默半晌,却开了口,嗓音沉沉哑哑。“死猫,你回来这么早做甚。待五爷喝空这坛酒,歇够了,自会离去。又不会脏了你的地儿,你跟着包黑子一路回来便好,急个劳什子!”

言罢又当展昭不在一样,擎起坛子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倒。倒空了,便在指端旋着摆弄,看那滴溜转的瓷质器皿,看得眼前发花,心里也茫茫起来。

……这么做,未免不是存了耍手段的心思。可他实在,放不开这缘。可也放不下身段抹不开面子,合该这猫儿要乖乖在那里等着被他骗,然后两厢情愿,就忘了这前尘……

展昭只是苦笑,慢慢走到白玉堂坐着的桌前,站住了,解开系带摘下帽冠放在桌上。然后便是解衣,除下大红官袍,叠起置于桌角,将官帽压上去。如此他身上便只余素白中衣,白玉堂却是穿得齐整,半透明的薄纱罩衫随着手臂的动作飘飘扬扬,衬得这人好生飘逸,那身影再压着背后打开的窗子里辉映进来的灿阳,边缘就染了圈微芒,看着愈发不真切起来。好似随时都会消失掉,从此有他的日子便只是南柯一梦,镜花水月的,再也触之不及。

展昭立时就觉得整颗心窒闷似的慌乱。生怕这人真的只是个幻影,真要从眼前消失掉,连忙着慌地夺了那空酒坛抛在地下,猛地抓住那只灵动修美的手,狠狠握进掌心里。

白玉堂微微皱了下眉。展昭抓得他手掌有些疼,他下意识就想给甩开。没曾想一眼扫过去竟看到那御猫眉目间深重的慌乱愁结,心里一软,便没有动。只是眨了眨眼,带点疑惑,带点挑衅地看过去。

再一次被那样的目光攫住,展昭但觉脑顶一热,连心里带身上都躁动了起来,一个冲动,就手把白玉堂从桌上扯了下来,揽进怀里死死地搂着。

这一下只惊得白玉堂抬手就攻向他腰眼,被一式海底捞针拦了,手掌被制住,带着贴住那猫精健结实的腰线滑向后背。五爷心里不甘,便又抬膝攻他胯下,足尖径点膝下犊鼻及阴陵泉,却被他左腿虚晃向外一荡避开攻击,荡回来反而缠绞住小腿定住下盘。

白玉堂又羞又恼,定定神敛一下气力,刚想使力挣开禁锢,却被展昭拽着他手臂给扯进怀里,略一偏头贴住他的唇,轻咬,舌尖冲开门禁搅进去,好一个缠绵深吻。

五爷这便怔住了。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展昭会如此急躁。回想昨日情形,他对这猫的忍耐力算是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却想不到,下定了决心的展昭……也会急切得令他略感招架不住……

愣怔好一会,直至被那闯入者细细舔遍内壁齿龈都掠夺够了,白玉堂才猛地抽出双手,推开展昭抬腕扼住他颈项。展昭轻轻舔着潮润的唇,一双眼乌洞洞烧起烈烈炽焰,深深切切看着怀里人,任他掐着自己脖子,却不肯松手拦架,宁可窒息也绝不放他离开自己怀抱。

白玉堂空出一只手抹去唇上沾染的余沫,冷冷一笑。“展昭,前次白爷说喜欢你时,你不是说愿生生世世只为兄弟,今日怎的又这样了。可有你这样对待兄弟的么,展、大、哥?待兄弟该是何等礼数,你不曾忘记罢?”

展昭神色一变,毫不掩饰露出那刻骨哀凄,万事不顾地发着狠把白玉堂搂进怀里,身上止不住地颤抖。白玉堂居然也没下死力去扼他颈子,任他搂得自己身上发疼,凑在耳边一面低诉一面喷吐出热气。

“……玉堂、玉堂……那时是展某愚钝,没认清自己心思,怕贸然应了会委屈了你,可又不舍得放你离开……这几日可没把展某后悔死……你若不在,我这心就不在腔子里了,整个人也就是具行尸走肉,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几日?”白玉堂身子一抖,被那热气在耳后冲刷着,只觉腿上发软,脚下打飘。

展昭立刻悟出他是不记着那七天里事情了,心里哀叹一声,也不知是苦是甜。甜的是这般玉堂便能忘了他昨日那狼狈相,却苦这那么些天里的两相痴念、相思纠葛的酸苦滋味,竟只他一人记得。

“玉堂……你中了毒,一直昏昏沉沉的,先生便带你去了个安静地方调养,昨夜才送你回来。你竟都不记得了么?”

白玉堂茫然摇了摇头,那眼神看得展昭心里酸痛,忙又把他搂紧了,凑在眼睛上亲吻,迫得他闭了眼,也敛了那样迷茫无措的神色。

“不记得也好。”展昭似喜似怨地笑着,吻着。“那七日的辗转不宁晤寐思求,展某一人记得便够了。玉堂……我是个呆子,不明白你心思便罢了,可竟然连自己的心也看不明白,若不是先生提点,恐怕今生……也就那么错过了。”

白玉堂心里想着你这只猫可不是呆傻么,竟一而再地说错话办错事,若不是公孙狐狸有手段,再给你百十次机会也不够你糟践的。嘴上却什么也不说,只是闭着眼,羽睫微扇,薄唇轻颤。

展昭看着怀中少年阖了眼之后玉面沉静,秀眉轻颦,微微抖颤着的淡粉的唇,忽地一股热流就从下腹腾了起来,嗓子眼儿里开始发干。

“玉堂,今日展某是后悔了,回来求你原谅的。你……可还情愿?”

“后悔?”白玉堂终于缓缓睁开眼,微勾着唇角冷煞煞地笑。

“五爷是那种随便性子,你说要便来,你说不要便走?也不是说离了你就活不下去,赶着急着求你收留了爷,也不是说五爷就合该被你折腾,只因为爷爷先说了爱你。你说,这么下来,倒叫白爷怎生原谅你?”

展昭倒抽了一口冷气。白玉堂一睁眼,那双眸子就精光四射地闪,厉厉光芒又一次剜得他心口刺痛,逼得他哑口无言,却还是不甘心就那么松手——

他情愿放弃一切,若这样的顺从能挽回曾经的铸成的错误。

“玉堂,展某已辞了官。今后便陪你纵情江湖,再无牵挂。”

白玉堂干脆一把推开他,挑眉,冷笑。

展昭但觉头皮发麻,实在不知怎生是好。想了想,勉强道:

“玉堂,展某这一辞官可就断了生计了,日后的生活,还要仰赖五爷安排才是……”

白玉堂还是不说话。

展昭终于急了,咬着牙根,一闭眼,狠声道:

“那展某便卖身为奴,任凭五爷差遣,鞍前马后,端茶送水,绝无半句怨言!”

“别忘了,可还有暖床一职。”

白玉堂轻抖眉峰,冷冷淡淡的声音就钻进展昭耳里,展昭顿时通红了一张脸,目光转开也不知当不当看他了。

白玉堂却拊掌大笑,揉着肚子向后仰在床上,一肘撑起上身,飞扬着眉眼,眼波一荡一荡地送了过来,又看得展昭发了呆。

“真是是呆笨猫儿,被五爷迷了心窍么,这等卖身的话儿都冒出来了。爷要的就是你那头一句,次一句也还可以考虑,那最末一条……展大侠您说归说,可做得来么?”

言罢便弯了一双柔波荡漾的桃花眼,那瞳眸里流的光溢的彩,涨满整个眼眶。多出来的水波便都堆叠在眼角,似有若无地扬起来,飞散开,衬得整张面孔都熠熠生辉。他动着薄薄的透粉的唇,唇角弯出个愉快又含着嘲讽的弧度。

“五爷我可不要不甘心情愿的家奴。谁晓得哪天上了床却不听使唤,爷倒要踹了你还是废了你,这郁闷又要跟谁说?”

“白玉堂……你……又耍我!”展昭恨恨地咬牙,眼里冒出火来,却也分不清怒火还是‍‍‌‌‎欲‎‌‍‍火‌‍‎‎‍。扑上去,把那人狠狠压到床里面,暴力地扯开衣服,合身覆了上去。

白玉堂心里也是突儿突儿地颤,只觉得不该瞒了展昭那些,可又不想当下就说出来毁了气氛。那猫儿一腔热血他是看见了,见他说到那种地步,便不忍相逼,如此也就饶过了,虽然心下尚觉着便宜了他。

可再多折腾他又有何用,说到底还不都是折腾自己。白玉堂忿忿地想着,回神儿过来正看见展昭光溜溜的肩膀在眼前晃,张嘴就咬了上去。

展昭吃痛,探进他下体的手指便粗暴地向内一冲,硬硬的指甲在肠壁上刷拉一划,剧烈的痛麻激得白玉堂腰背一挺,嗓子里闷闷地哼了出来。

那里面出乎意料的松软润滑,手指抽拉间会带出逸着腥气的黏滑白液。展昭一见这些就是一皱眉,有点想停手。可他既不甘心放过身下这人,那欲望也不许他停下。再看看白玉堂意乱情迷飞娇染艳的面容,轻颦的眉尖卷曲起来蕴着痛苦和快意,便抽出手指送到他唇边给他舔,一边柔声问道:

“这是谁的?”

“唔?”白玉堂半眯着水汪汪的眼看他,不太情愿地探出粉嫩舌尖在展昭指上轻轻一点,随后便又颦着眉撇着嘴把脸扭向一边。

展昭看他满脸的糊涂样儿,心说中了那样的药,出什么事也不能怪罪他,心里便又起了深浓的疼惜意思。跟过去吻住那薄薄的两片唇,含在口中不住吸吮啃噬,酥酥麻麻的感觉惹得白玉堂脖颈一软,嗓子里咕哝出舒适的轻吟。

展昭淡淡笑着,一边毫不客气把那两瓣软嫩品尝个够,一边分开他双腿,单手揉抚着渐挺渐硬的嫩笋,另一手扶住自己欲望,轻轻抵上微开的蠕动开阖的‍‌‎‍后‍‎穴‎‌‍‎口。

白玉堂情迷中觉出抵住后身的炙热,心里直发毛,又想要又畏惧,一双腿忽而开得更大,忽而又阖起来夹住展昭腰身,似是推拒,却更像一种邀欢的表示。

展昭哪抵得住他这么折腾,只觉得身上腾腾地烧几乎焚了身心,强压住欲念在他唇上又咬了一口,低声提醒:“放松,挺住。”这才狠狠地直冲进去,贲张的欲望把甬道塞得满满,只涨得白玉堂‍‌‎‍后‍‎穴‎‌‍‎疼痛,腰间却散开一片舒畅的酸麻。立刻浑身软了下来,想推推不开,想骂骂不出。一开口,满腔子都是柔柔腻腻的旖旎软调,空惹出满脸赤红,话也说不利索了。

眼见他明明泄了气力却还硬撑着抬起双腿狠夹自己腰身,那光润温暖富于弹性的肌理在自己同样光裸的肌肤上滑蹭,展昭只觉得说不清的麻痒感在心底丝丝缕缕地扩散开,浸润了整颗心整个人,又有捺不下的躁气自丹田升起,冲得孽根愈加粗壮,进出也更加有力。

展昭冲进来的那刻,白玉堂是狂喜着绞紧包裹住了他。身体里又硬又热满涨的充实感让他舒服得只能仰高脖颈喘息,说不出话来,也无力做出什么动作回应。展昭一下一下地抽动起来。起初是缓慢而深入的插入抽出,次次皆能抵上那令他痛爽的一点,身子便跟着狠狠痉挛,随着抽出放松下来,然后又跟着进入的力道抽搐。

渐渐地那频率便加快了。展昭被他滚烫柔软的内部缠绞得舒爽,欲望逐步攀升,渐渐淹没了理智。‍‌抽‌‎‎‍‌插‎‍‌‍便成了快速猛烈的碾揉搅弄。白玉堂痉挛得越来越厉害,零星泄漏出的呻吟声里渐渐带上破碎糜腻的鼻音,听得展昭血脉贲张,便愈加发狠地揉搓折腾他。终于在一个深进之后白玉堂身体一震剧烈颤抖起来,哑声长吟,灼热白液便喷溅出来,后面也绞得展昭牙根发酸眼前发花,禁不住射在了里面。热液击打内壁,刺激得他又略略抽搐几下才平缓过来。

一轮情事过去,看着白玉堂恹恹染红的眉目,展昭只是觉得体内情炽如焚,没有半点满足的意思。于是也不拿出来,在里面蹭了蹭令欲望再次挺起,便搂着白玉堂坐起来,自己倚着床内板壁,一下一下地颠弄。这一下又颠得白玉堂浑身绵软,整个人如坠云端,飘飘悠悠神思一片迷离,没有半点抗拒地随他掠夺,时不时餍足地哼上两声,听得他心里火烫,收不住欲念,便一次又一次地继续下去。

也不知做了多少回,当展昭停下来的时候,汗水已汪了半片床褥,湿腻腻地往下渗,翻个身都能听见“唧唧”的水响。

白玉堂不客气地压着展昭,专拣舒服的地方垫身,搂紧了怎么也不肯放开身下这极温暖舒适的褥子。

“猫儿。”白玉堂撩了撩眼皮,老大不情愿地仰脸看过去。

“何事。”展昭轻轻抚摸着他散了满床的长发,一丝一丝拢到掌中,倒是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白玉堂眯了眯眼,夺回头发压在肩后,慢慢道:“你先把这边残留的事情打点了,过两天陪爷爷走一趟若隐山庄。”

“若隐山庄?”展昭身子一震,‎‎‌‌情‎‍欲‍‎‌‎‍尽褪。一翻身坐起来,把那差点滚落到床上的人扯进怀里,仔仔细细打量他面上神色。

“有什么好看。爷爷没忘归没忘,可记着的还是一堆乌七八糟的鸟事,适才刚刚悟了,理清了头绪不成么。”白玉堂眼眉一竖,开口又喷了满腔火气出去,心中却是一半窘迫一半羞愧。

他实在不好说清那些纷乱事情,但瞒着腋着也不是他性子。展昭又不是傻瓜,与其等他发觉不对问上门来,倒不如自己先把话晾开。

展昭涩涩一笑,紧了紧手臂。“展某不曾怨过玉堂,你这又是何必。那些事,再给揪出来,还不是你心上难受。”白玉堂眼神里揉了几分歉疚,其余便是寂然、落寞、无可奈何,及一分堪破之后的空灵。看着这样一双眼,他也猜得出那是怎样纠结的经历。玉堂已经伤痛如斯,他还怎么忍心怪责。

可白玉堂是万事求个明白的脾气。他只是挑了挑眉毛,不容置疑道:“五爷已看透了,跟你摆明白,不过是图个心安。等说明白了那些糟事儿,要去要留,随你。”

展昭语塞,只能搂紧了这人,心中发誓从此再不放开。

还有什么事,能重要得过和白玉堂在一起。

还有什么过去的事,值得他为此抛弃自己今后的生活。

朝中格局大变,家国大事,以他之位,能管得多少,最后又能留得什么。

不若从此纵情江湖,逍遥余生,不愧天地,不泯良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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