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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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裙子卷得更皱,露出赤裸光滑大腿。杨宙恶趣味地将长袜剥到膝盖以下,细细抚摸勒出的罗纹痕迹。
许时曦缩在他怀里,抱住他的脖颈,努力分开双腿好让杨宙的手指触碰发热的性器官。他在里面穿了一条蕾丝和缎带拼成蝴蝶结的内裤,奶蓝色。杨宙的手滑过蝴蝶结,从内裤边缘钻进去,摸到一片潮润。阴茎和女穴都正淌水,被裹进杨宙手心后愈发湿漉,许时曦抬起右手揉眼睛,生理性眼泪浸透眼眶。
灵活的手指分开湿热滑腻的阴唇,寻到那粒微微探头的小蒂。仿若春天细小的莓果,被雨露打湿哀哀颤抖,在男生指尖挺立肿胀,快感细细密密蔓延全身,乳头都隐隐发痛。许时曦特意穿了这么短的上衣,抬手就能将衣摆拉至胸上,露出下半边软嫩微凸的奶包。
他实在是在勾引杨宙这方面费了大功夫。
杨宙果然上钩,埋头在他胸部咬了一口,一圈牙印明显。许时曦闷哼一声,穴腔里吹出汁液,润滑着让杨宙的手指揉弄得更顺畅。
男生认真揉着那个小小鼓鼓的肉屄,水声掩在裙摆下隐约作响。两瓣胖乎乎的阴唇被揉得发颤,花蒂被揉捏,被拧弄,被拉扯,痛觉藏在快感里变得支离破碎。那样绵延不绝的快感,从下体一直烧到灵魂,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受到类似于追逐太阳的战栗,于是杨宙赋予的痛便不值一提。
暗恋就是持续膨胀的痛和快乐反复共振。
许时曦虚着焦距,不知该看自己画的杨宙,还是该看身边真实可感的杨宙。前者倾注他不切实际的幻想,后者猜不透心思却与自己在肉欲中沉沦。那手勾了些他粘稠的汁水探入穴口浅浅戳弄,里面紧致的软肉立马吮住入侵的异物,修长的手指撑开粉润穴肉,引得汁液淋漓。
许时曦难耐挪动臀部,腿侧贴上男生勃起的性器。花穴被慢悠悠玩得透湿,裙子上已有水渍,他腾出一只手摸到杨宙胯下胡乱揉弄那根阴茎,因着两人交叠的姿势,又碰到自己的腿肉。杨宙缓缓添加手指,将穴道拓开插软,好方便一会儿换上自己硬热的阳具。
性器精神勃发隔着校裤蹭许时曦的手心,他揉了几下便娇气地嫌累,干脆收回手摸进衣服里揉奶头,找着杨宙刚才留的牙印小心勾勒形状。
内裤扯下跟长袜乱七八糟绞着卡在膝弯,许时曦很喜欢这条内裤,买来还是第一次穿,为了杨宙才穿的。男生两指并作剪撑开黏膜在腔苞内捣弄汁液,许时曦条件反射般蹬了蹬腿,喃喃道:“内裤都脏了……”
杨宙低声地笑,那笑声闷在胸腔内发沉,他抽出手,给许时曦展示指间黏连的湿液:“你也知道弄脏了?”
许时曦脸红,别过脸看纸上的杨宙,看他利落的眉弓和含情的眼神。真实的杨宙忙着亲他的耳朵,解开校裤扶住阴茎顶进去。
许时曦小小声喘气,被顶得太满太胀,只能勉强撑着杨宙的腿抬臀配合侧入得更顺畅。藏在腿间的穴被插得直冒水,眼泪根本没法儿控制,簌簌地落。
“许时曦,”杨宙横着胳膊揽紧许时曦的腰,挺胯插动,每一下都慢而重,“为什么画我?”
他问得漫不经心,好像只是随意提起这话题。可许时曦顿时警铃大作,原本还昏昏沉沉浸入情欲,此刻却绷紧神经,主动扭腰套弄杨宙的肉刃,试图拿这样乖的姿态麻痹猎人。他低声道:“因为你……你好看,比较好画……嗯、好酸,你太用力了……”
这个回答似乎没能让杨宙满意,好看的人那样多,好画的人更是。从许时曦编造的谎言来看,杨宙是危险的,为什么要把危险如此直白地展露在纸上?
许时曦大概被这个问题吓到,穴里绞得更紧,似乎有无数湿软唇舌在那甬道内,密密匝匝吮着入侵的性器。衬衫下瘦削的背脊随着性交动作绷紧,杨宙低头在节节清晰的骨骼上啄吻,排列齐整的骨头勤勤恳恳记录欲念,浮动震颤间像有浪潮翻涌,吻痕是海上生明月。
感官似乎被无限放大,杨宙的速度不快,相厮磨的水声愈发绵密粘稠,像是某种叹息般的长调。杨宙将他扳成背对着坐在怀里的姿势,性器在那水穴里转了大半圈,把许时曦磨得一晃一晃,在杨宙怀中变成一颗被迫旋转的小星球。
“……许时曦,”情欲把嗓音熬得沙哑,杨宙握住许时曦的腰,瞥见柔软细韧的皮肉上有两个小小深深的腰窝。这副身体的确生得很诱人,造物的偏爱在其上显露无疑,杨宙轻揉着那两处小漩涡,如同君王以指腹丈量欣赏他的领地,“知道吗?这里有个别名,叫‘维纳斯之眼’。”
许时曦被攥住命脉一般呜咽一声,像极了小兽哀鸣。杨宙的手、声音、性器,统统成为具像的存在,蜿蜒在他年轻的身体上。
男生柄权杖般的阴茎在花苞内驰骋,许时曦被顶弄得直往前倾,又被杨宙坚实的手臂揽住。他下意识扶住画架,泪眼朦胧间裙子下的花穴再次高潮,甘美刺激的快感冲击理智,腿根受不住地抽搐瑟缩。
就在这样庞大如同失重的感觉中,他晕晕乎乎地、又仿佛蓄谋已久地用嘴唇贴了贴画上杨宙的嘴唇。
——然后一切仿佛尘埃落定,他几乎能听见天地间有钟磬齐鸣,万物倒转着消失,又晕眩地重建,他落在杨宙手心,或许可以拥有自由。
“杨宙……”
许时曦闭着眼睛掉眼泪,阴道被插得发麻,被暗恋对象肏着还要去吻画上的人,这一傻到不行的举动带来莫大的羞耻感,他抽抽噎噎,汹涌的委屈和不安缠紧了他,让他头一回在跟杨宙的做爱过程中害怕想逃。
“我不想、呃……不想要了……”
他作势要挣开杨宙的桎梏,往前蹭着,双腿都还在颤抖,被杨宙用力钳住腰拽回来肏得更深。许时曦哭得眼皮通红,努力拍打掐拧卡住腰的胳膊,力气倒是不小,在结实肌肉上留下骇人红痕。
杨宙吃痛地吸了口气,却没松开手,只是将许时曦搂得更紧。骨头和骨头的撞击混乱无比,清瘦的、勃发的生机在男孩子每一寸皮肤上形成规模浩大的革命,连同角力般的较劲,让这一场原本松散缓慢的结合变得粗暴。
许时曦有格外纤细的部位,胯骨突出得要命,杨宙握紧了,挺动下身焦躁地往那个巢穴里顶,把层叠绵密的软肉顶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被动含裹那根筋络有力的阴茎,分泌更多汁液好让人肏得更尽兴。他像个纤细的玩偶,裙子被弄脏,腿没有力气,某种酸涩的情绪漫溢胸腔,尖锐的快感却如影随形。待他喘着气又被肏射,杨宙将他抱得不能更紧,脑袋埋进他肩窝,呼吸粗沉地射满痉挛的穴。
那精液射得许时曦浑身发麻,难以自持地又射出些近乎透明的汁水,彻底染湿裙摆。
杨宙发泄完拔出阴茎,蹭过肿胀肉缝时许时曦感觉传来一阵痒意电流般直钻心里。杨宙搂着他喘息,擅长解答难题和外语演讲的嗓音蒙上情欲,宛如绸缎滑过钝刀,亦有砂糖在其上缓缓流动。许时曦很没有办法地觉得好性感。
杨宙慢慢抬头,给许时曦看伤痕累累的胳膊。那些抓挠痕迹红肿发热,在原来的皮肤上浮出很立体的效果,看得出许时曦下手不轻。
“许时曦,你是小狗,还是小猫?”杨宙这样问他。
听起来不像是生气的语气,还有点懒,有点粘。
许时曦认真想了想,回答道:“不知道——杨宙,我刚刚说不要了是乱讲的。”
他很容易满足,杨宙拿小狗小猫哄他,或者这根本不算“哄”,只是随口抛出不新鲜比喻。但说他像毛茸茸的小动物太可爱也太亲密了,许时曦心里那些酸溜溜的想法瞬间一扫而空,心情又变得很轻松,赶紧讲一些好话,以免杨宙真以为他以后都不想要了。
他转过头,眼睫哭得东倒西歪的,黏成一绺一绺,眼睛亮晶晶。
杨宙一下子撞进这样的眼神里,没忍住勾了勾唇角,不明不白地“嗯”了一声,又拍拍他肉乎乎湿淋淋的屁股,要他先从身上起来。
许时曦看他笑得好看,胆子大起来,耍赖拿大腿蹭杨宙,不肯起身。
杨宙无奈道:“是没有力气了吗?”
许时曦乖乖点头:“好累,腿也麻掉了。”
杨宙道:“腿麻了还乱动?”
蹭着他的腿立马停下。许时曦眨眨眼,抱着杨宙的脖颈道:“再坐一下,就一下下。”
漂亮男生的撒娇总是管用,抑或是杨宙还处于云收雨歇的状态,对他的小心思毫无察觉也无甚兴趣。两人叠着坐了会儿,许时曦才依依不舍地从杨宙怀中起来,白袜子堆在膝骨那儿,勒得皮肉通红。
杨宙垂下眼,有点想帮他把袜子提高一些,又忽然想了什么,问道:“要换回原来的衣服吧?”
许时曦说:“嗯,都弄脏了。你很喜欢这套吗?”
杨宙噎了一下,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许时曦心知肚明,点头道:“那下回我再穿一次。”
杨宙挫败地抬头,实在不愿意帮他整理衣服了。
许时曦偷偷翘嘴角,弯腰拉高长袜,痕迹斑驳的腰背朦胧形成曲线,直起身后身量清瘦,又把内裤穿好。绀色裙子弄皱弄湿了,衬衫也遍布细褶。
他想了想,勇敢地把裙摆撩起来,正对着杨宙,在男生吓了一跳的反应中颤着声音,又装作很老练地道:“喜欢这个颜色吗?”
鲜嫩的蓝色,玻璃一样的、最浅的海水一样的,那样的蓝色。裙子却是绀色,那样安定的、最深的蓝色。杨宙沉默片刻,看着他的眼睛轻轻说道:“baby blue,很好看。”
许时曦几乎是逃进了洗手间,用力关上门后蹲下身捂住脸。
他好像又硬了,并且不切实际地想,如果杨宙可以叫他“宝贝”、“宝宝”,把蓝色的他抱进怀里亲他的嘴唇,那该多好。
“什么维纳斯之眼啊,”许时曦揉着眼睛自言自语,眼泪铺在虎口上闪闪发亮,“你才是维纳斯。”
杨宙缓了缓,站起身整理校裤和衣领。
他习惯性地戴上耳机,站在那幅画面前怔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依照心意,伸手将画纸取下来,撕下那张大头像收进包里。
莫名其妙的,刚撕完就后悔,可撕都撕了也没法重来,就怕许时曦生气。
想曹操曹操到,许时曦从洗手间出来,覆着层薄红的脸上带着些水珠,裙装换掉了,鞋带也系得好好的。
“回家吗?”许时曦问。他朝这边走过来,没费多大劲就瞧见了那幅残缺的画,一时呆愣。杨宙撕得仔细,边缘都很整齐,好像画上的杨宙消失掉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杨宙没来由地有些心虚,便说:“走吧,你不方便,我陪你坐地铁回去。”
许时曦看着他,终究还是没问“为什么撕掉”,他怕杨宙给的答案太锋利,那会让他觉得自己确实是个笑话。
杨宙太坏了,可这能怪杨宙吗?他又不知道许时曦暗恋他。许时曦告诫自己不要太上帝视角,暗恋是私人的事情,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跟杨宙没有关系。
只怪他百分之十二点三好了。许时曦想,剩下的通通怪我吧,是我要喜欢他,又骗他跟我做爱的。
或许暗恋是牙齿变成什锦糖果,在单方向的凝视中融化,混成酸涩、甜美、忧郁的一团。舌头变石块,嘴巴不能说话,只能不甘地沉默。又像对着玻璃自说自话,那些自以为是的骄傲和自欺欺人的快乐不过是自己的倒影——一个自恋又自怜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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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喜欢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