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身体里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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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宙一整晚没睡好,只要一闭上眼,许时曦低而轻的呻吟就好像仍在耳边萦绕。他被亲的时候总要努力撑开眼皮,不会闭眼,也不懂怎样换气,好像从没接过吻。
凌晨三四点杨宙勉强睡着,睡得很浅,满脑子都是许时曦。五点半他实在受不了,努力从梦里醒过来,先去厕所偷偷洗了内裤,然后换好衣服出去晨跑。
回到家老妈还没醒,她从东南亚回来像做了个美黑,昨晚吃完杨宙随手做的咖喱饭就睡得天昏地暗。杨宙花了好大功夫才让她确信自己没欺负同班同学,老妈表情狐疑,直说你别看人好欺负就犯浑。
杨宙比窦娥还冤那么几十倍,恨不得一股脑把那些事都说了,好让老妈评判一下欺负人的到底是谁。
胡乱吃了几片吐司,杨宙挂着俩黑眼圈上学去了。
到了教室坐下,英语听力变催眠曲。杨宙实在撑不住,趴桌上睡了,一条胳膊往前伸,修长手指松松散散耷拉着。
学校环境确实最适合补觉,杨宙这回睡得沉,直把早读也睡过去。等意识慢悠悠回笼,他忽然感觉有人在往手心里塞东西。
杨宙惊醒,猛地抬头,脸上压出一道红印。
许时曦被他动作吓了一跳,眼睛瞪圆又放松,手跟杨宙的手贴着,虚虚兜着一条巧克力。
还是kisses。
杨宙道:“这什么?”
许时曦认真回答:“巧克力啊。”
“给我干什么?”
许时曦悄悄贴了贴杨宙的手心,说:“嗯……陈桑说你低血糖。”
陈桑在旁边竖着耳朵听他俩的动静,闻言翻了个白眼——许时曦献殷勤跟他哪有半毛钱关系!
杨宙握住巧克力,看看认真削铅笔没搭理这边的陈桑,半信半疑地说:“我没低血糖。”
许时曦弯着眼笑起来:“那你当零食吃。”
他转回去翻开课本,背影看起来似乎挺高兴。
在教室这种公共场合,杨宙实在不太敢往那方面想,只觉得许时曦心理状态不是一般强,该说他从容不迫吧,也能说句没心没肺,总之挺强大。
杨宙摸摸眼底,不用看都知道黑眼圈快挂到下巴。
他盯着许时曦的后脑勺,心想,挨操的轻轻松松,操人的魂不守舍,简直世纪谜题。
这么听了两节课,杨宙实在有苦难言,都别说早恋了,早早开荤确实影响学习。这也不能怪谁,只能怪自己心思不纯,看人家许时曦不就听得好好的,下课还把课本借给陈桑抄笔记。杨宙偷看了一眼,许时曦的字算不上好看,但很整齐,文字旁边的空隙还画了插图,画的是……
胸部特写。
杨宙:……
他实在混乱了,许时曦长了一副白白净净乖巧懵懂的样子,怎么就在某些方面这么,这么直接。
杨宙也没想自己这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刻板印象,人美术生画个速写练手再正常不过的事儿,给他看见就变成偷偷发浪的证据。反观陈桑就很镇定,压根没理会那几个十分写实的小画,抄完便还回去,没施舍杨宙再次偷窥的机会。
杨宙从抽屉里抽出薄荷糖,又一口气猛嚼三颗,好歹冷静了一些。他也不是那种总为尚不能解决的问题不停发愁的性格,许时曦也没在大家面前展现出跟他有了什么额外的交集。除去主动给巧克力,许时曦依旧该干啥干啥,仿佛回到之前和杨宙不太熟悉的状态。甚至杨宙想找他说话都找不到好的机会,给人发消息也不回。
就这么一直拖到许时曦单方面“约好”的那天,杨宙不得不直面事实。
体育课许时曦不在,老师先盯着大家跑了三圈,然后才说自由活动。
因为这节连着午休,偷懒的同学早就溜回教室或提前去食堂便利店,杨宙推了陈桑打球的邀约,欲盖弥彰地先去便利店买了袋奥利奥,胡乱揣进兜里才往器材室走。
学校有几个器材室,足球场那边那个是最旧的,放的东西不多,没什么人去。杨宙自然而然把器材室和旧教室联系在一起,他想许时曦可能真的对援交那套很熟稔,像一只狡猾的兔子,有好几个用来乱搞的窟。
器材室只有一扇小小的窗,还被里面的架子挡住,形同虚设。杨宙走到门口,发现没上锁。犹豫片刻,他推门进去,坠进一片燥热的阴影之中。
许时曦的声音响起:“杨宙?”
杨宙没吭声,许时曦又道:“为什么不理我,记得锁门。”
又是相同的开场白。
杨宙心里涌上些烦闷,但还是听话锁好门。器材室内没开灯,窗户也没能放太多阳光进来,环境格外昏暗。空气中悬浮着斑斓尘埃,地上乱摆着军绿色海绵垫、破篮球、棒球棍之类的杂物,许时曦正坐在一张垫子上,眼睛亮得像两颗水洗过的玻璃糖。
他没穿裤子,但穿了球鞋和白色中筒袜,球服下摆虚掩着赤裸下体。许时曦的小腿很漂亮,裹着妥帖白袜笔直纤细,膝骨小巧隐约泛着含羞的粉。
许时曦双手撑在身后,就这么大剌剌地朝进来的杨宙展露下身,眨着眼埋怨:“你好慢啊,我等你好久。”
杨宙有些狼狈——他只消看一眼就硬得不行,阴茎精神地勃起,顶得校裤胯部凸起莽撞的轮廓。他不得不承认许时曦精准抓住了自己的性癖,干净白皙的男孩子在脏乱环境里敞开腿,热情的运动感和青春蓬勃的肉欲交织。好像色情片里用身体安抚球员的球队经理,在更衣室里乖乖等待球场上未发泄尽兴的球员,用粉嫩的穴榨出精液,为球队获得更多荣誉做“幕后贡献”。
专业的白袜包裹性很强,罗纹收口处勒出一小圈肉粉色。杨宙走近跪在垫子上,盯着那处桃花一样的颜色发愣。
他本来是想来拒绝许时曦,可许时曦穿成这样等他来摸,他一时哑然。
“许时曦,”杨宙嗓子发干,“要是进来的是别人,你也这样给他看吗?”
许时曦看着他,声音很轻:“……但来的是你。”
杨宙不知如何回答。
会有吗?会有别的男孩和他做这样的事吗?有没有别的男孩分开他的腿,吻他的雀斑和眼睛。又为什么偏偏是杨宙?这些天来性欲的刺激和惶然的不安两相拉扯得厉害,如果是别人,也会一边想推开许时曦,一边让他哭吗?
杨宙垂下眼,刘海松散挡在额前。
“……做吧。”
许时曦闻言乖顺岔开腿,给杨宙看自己半勃的阴茎和那道隐秘的肉缝,歇了一天后阴部仿若从未被侵犯,白胖肥厚的阴唇掩着殷红的小蒂和贪馋的孔窍。杨宙伸手拨弄鼓鼓的阴阜,那里恢复如初,只微微肿着,无声昭示杨宙前天干得有多不留情面。
杨宙才摸了没几下,许时曦就低声喘着淌出水来,透明汁液把阴唇弄得湿乎乎的。
许时曦低头看了一眼:“杨宙,你把我摸出水了。”
说着他挪了挪,把自己肉嘟嘟的小屄挺过去蹭,很急色似的,想骑杨宙的手掌。
杨宙不太招架得住如此热情的反应,手又没理由移开,只好裹着多揉了几下。许时曦软嫩的腿根震颤着,好像很受不了杨宙这样,又好像很享受,只是装出不堪承受的娇柔。他蹬掉一只鞋,只穿中筒袜的那条腿踩住杨宙骨骼锐利的肩,那道甜美的缝隙便更多地暴露在杨宙面前,无声发送邀请。
稀薄阳光从窗缝间落在许时曦脸上,将他分割成明媚和晦涩。两性天然的矛盾在他腿间恰好融合,杨宙低头去看,如同注视一枚打开珍宝山洞的钥匙,目的地是孕育火种和青果的花园,潮热甘甜的丰沃泉眼。它所承载的有关性与生命的意义如此重大,落在交媾这一字眼上又显得轻佻,以至于杨宙的十七岁浓缩成一个瑰丽的雨天,干渴龟裂的土地因为许时曦而长满植被。
杨宙叹了口气,然后深深埋进男孩腿间,咽下唾沫吐出舌尖,舔开瑟瑟湿润的阴唇,含住动情饱胀的阴核。杨宙面对人事总维持某种宽和自矜,此时此刻却失了风度,狠戾暴虐的念头飓风般纠集翻滚。他发了狠,以犬齿去磨,拿粗糙舌面整个儿地用力舔蹭敏感肉缝,把许时曦舔得娇气地掉眼泪,勾在杨宙肩头的腿像暴雨打湿的树枝,簌簌地要抖下薄叶来。
腿根被握着,手指按出甜美的小窝,大小阴唇水光湿漉,穴眼儿微微张开,也在哭,流的泪腥的甜的通通给杨宙吮了吞了。舌头钻进去,勾着内壁蹭,把紧致的软肉舔得无力招架。许时曦哭着,颤巍巍夹住他的脑袋,嗓子哑了,叫着杨宙的名字高潮。腔苞里痉挛抽搐涌出汁液,杨宙猝不及防被浇了一下巴,舌头被绞得发酸,淫水和涎液混在一处淋漓地淌,汇作一条波光潋滟的暗河,染脏本就年龄不小的体操垫,洇出一汪浓缩的湖泊。
杨宙将许时曦高潮后失神咬唇喘气的模样收进眼里,声音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伸手抹抹下颌道:“许时曦,你好敏感。”
许时曦把另一只鞋也踢掉,不管不顾似的,两条腿都架上杨宙宽阔的肩膀,把自己折起来,暄软的屁股摇着,湿穴往他那边蹭,好像听见了什么很新奇的事:“嗯……你进步了,会说这种话了。”
杨宙的手抖了抖,一时不察在许时曦腿上拧了一把。
许时曦喘得更急,声音藏在喉咙里:“……有点痛,但好爽。”
杨宙闭了闭眼,撑起身拿嘴唇堵住许时曦的嘴巴。身体叠得很近,嘴唇黏在一起,杨宙为了不让许时曦再说些害臊的话,勾住他软软的舌头含吮,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滴答坠落。灼烫呼吸相糅着持续升温,亲得许时曦眯着眼快要窒息。氧气一点点被凶狠掠夺,杨宙好像很喜欢这样凶地吻他,许时曦很着迷,又不得不推他胸膛呜咽着求他给自己一些喘息的间隙。
杨宙硬凸的性器凶悍地抵在他下体上,唇舌分开,许时曦大口呼喘热气,胳膊几乎撑不住身体,红着脸催促:“插进来,里面好空。”
他凑到杨宙脸旁,拿软乎带热的脸颊贴杨宙的脸,被杨宙滚烫的鸡巴插进穴里时细细地呻吟。
杨宙又填满他了,异物入侵的感觉还是有些怪异难受,好像身体里从未在意的某个缺口陡然被人发现并弥补。杨宙的阴茎又硬又粗,轻易顶到很里面最酸软脆弱的点,龟头狠狠撞着那处,随便抽送几下那些滑腻的淫汁就淌出来,慢慢润湿穴腔,好让性器插得更顺畅。
许时曦为学习理论知识看了很多小黄书小电影,他偷偷打量杨宙发力时微微崩紧的咬肌,对比着那些主角,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是有一点淫荡,不然为什么被操得这么舒服,恨不得裹紧杨宙的阴茎让他操进更深的里面去。
也有可能只是因为操他的是杨宙。
“杨宙……杨宙,”许时曦揉揉眼,呻吟被撞得破碎,“我看到、看到你往这边来才脱的裤子。”
他看不清杨宙的表情,只感觉男生的动作顿了片刻。但落在身体里的雨回来得很快,杨宙的声音也像雨,吻着他干涩的嘴唇,只是一句短促的“我知道了”,也能令他重新变为饮饱雨水后沉默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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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了!大家的评论都好有意思
时曦大概是雨,也可以是花,是“想和你玩耍,待在你身旁”,也是“我不够透明,我不够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