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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恪,自我泥塑第一人

-----正文-----

仇恪渐渐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了宋笙贻家里。

一些衣服、洗具、重要的资料,还有他珍藏了好久的茶叶和酒。

宋笙贻的家不大,储物空间不算多,但他特意扔了好多旧期刊,给仇恪留了一整个大柜子,还用了他喜欢的消毒液细致清理。

他做这些的时候,仇恪就给他端水喝,还加了很多的蜂蜜。

“好甜。”

“真的?好喝吧。”仇恪得意笑道。

“你也试试,多喝点。”

仇恪闻言喝了好一大口,眉头却一下猛皱,“靠!这他妈......咳……我再给你一弄杯。”

蜂蜜放太多了,他被齁得头疼。

仇恪想回厨房再给宋笙贻弄一杯喝,转头却发现宋笙贻在笑。两只狡黠的眼睛亮晶晶的,好看极了。

“骗我。”他哼了一声,轻轻捏了捏宋笙贻的脸。

仇恪在书房门口站了一会儿,看了好几眼那个清瘦的背影,这才缓缓走向厨房。

他其实想过带宋笙贻回去。

回那个,他们曾经相处过近两年的地方。

不过踌躇许久,他终究开不了口。

根本不存在试探,其实他自己都过不了心里那一关。毕竟那里真的发生过太多难过的事情了。

故地重游,怕触景生情,更怕梦醒时心惊。

再说......仇恪转头看了看那只蹲在沙发跟前安静舔毛的小猫,小甲这猫儿子怕是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新环境。

那……为了下一代的健康成长,更为了家庭氛围的和谐营造,就他妈这样吧,挺好的。

仇恪之前天天上床后都要抱着宋笙贻说上好一会儿话。

以前人渣的时候爱说下流垃圾话,现在不人渣了又说腻歪傻逼话。

“宝贝你真好。”

“我爱你。”

“媳妇儿,我好喜欢你。”

“你别不理我啊。”

宋笙贻一直忍着不开口,任他一个人说,实在被仇恪挠痒痒逼得极了,才狠狠瞪他反驳道:“谁是你...媳...”

“你啊,我老婆你啊。”

“不是!”宋笙贻一口否定。

“啊?!”仇恪把他抱得更紧,急得声音都有些虚了:“怎么不是?!”

“你不是答应我了吗?我们可还有共同的下一代呢!”

“你说得对。”

宋笙贻忽然笑了,他清了清喉咙,一字一顿提醒道:“小、甲、妈、妈。”

“操!”

仇恪不想说话了,一头猛地钻进被子里。

那天他为了求宋笙贻原谅,什么没脸没皮的话都敢说,后来宋笙贻时不时就用这点嘲笑他几句,让他老脸一顿通红。

看不出来,宋笙贻其实还挺坏。

小坏小坏的,好可爱......

被子突然猛地掀开,宋笙贻看着仇恪面色诡异地冲进了浴室,连鞋都来不及穿。“你...”

回答他的是一阵淅沥水声。

四十几分钟后,仇恪心如止水地重新上了床。

他看着身旁睡得香甜的宋笙贻,不由凉凉地叹了口气。

*

仇恪这几天总是早出晚归,神色间掩不去的疲惫。

回家也没精神说什么骚话了,他抱着宋笙贻看了两眼就开始闭眼睡觉,有时候甚至半夜都会接到电话急匆匆出门。

但事情烦乱,忙归忙,他还是记得早上到楼下铺子买包子和黑米粥,用保温桶装好了带回来,把他们放到桌上,把早饭准备好再出门办事。

宋笙贻知道他忙,但没问他是什么事。他唯一做的是晚上见面了,给他一个轻柔的拥抱。

他觉得因为仇恪的身份,很多事涉及机密,不好问。但仇恪却主动告诉他,说跟他有关。

那天仇恪回来的时候把军装外套随意挂在手臂上,神情却严肃而庄重。他说:“阿笙,人带回来了。”

宋笙贻在那一刻仿佛被冻住,彻骨的寒。

宋雷和宋均回来了。

他的父亲和兄长。

杀死他母亲的人。

“他们现在在四处关着,找了人好好看着。”仇恪停顿了很久,终于问:“你要去看看他们吗?”

宋笙贻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坚定无比:“去,当然去。”

这场闹剧。对于鲜血的轻视与算计,必须由他亲眼见证主谋者最终的横祸与非命。

他来见证,凶手的丑陋结局。

“我陪你。”

他抬头看见仇恪眼神里的担忧。

但除去那层担忧,里头有更耀眼的东西,像在无声地说:

“有我在呢。”

宋笙贻经过四层近三人高的大铁门,经里头电梯通往地下几层,又经过两扇宽大结实的指纹锁门,弯弯绕绕走了好久,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空气稀薄,隐约流窜着血腥味,还夹杂着刺鼻药水味和肉体腐烂的臭气。

银灰色的铁质墙壁亮得可怕,四处镜面一样疯狂反射。宋笙贻往墙上看了一眼,看到好多个相同的自己,一样的眼睛鼻子,他们就这样茫然地盯着他。

头顶是惨白冰冷的灯光,空旷悠长的走廊上,每隔二十米就悬挂着一个硕大的显示屏,画质不高,青白色调。

那些神情萎靡的人们,病态的干瘦。他们像被抽干,只剩下个丑陋空壳子。他们瞪着一双双阴暗麻木的眼睛,疯了似的在屏幕前无声大笑,用好多眼泪积攒一场悲凉的雨,致敬不怀好意的肮脏一生。

下贱,恶毒,死不悔改。

直至悬在头顶的铁剑一刀斩下。

他们仍是无可救药。

“跟我来。”

仇恪牵着宋笙贻来到审讯室,让他转头看。

单面玻璃后,宋均被铁链牢牢绑在椅子上,他满是污垢的身体可怖地乱扭,他牙呲嘴咧,猛烈撞击坐椅靠背,发出失心疯一样的怪叫。

他的头发长了很多,油腻腻地搭在肩膀处。人瘦了,脸色发青,清晰显出颧骨,两只眼睛也病态地夸张凸起,偏偏吵闹个不停,活像只恶心聒噪的大头苍蝇。

“啪!啪!”

审讯室里头,坐在最前面那人冷冷使了个眼色。宋均旁边那人立刻狠狠打了他几拳,红色印子刹那间浮现在他脸上。“清醒没?”动手那人问。

“没醒还有别的法子。”

宋均愣了愣,不再说话了。

他那双丑陋的眼珠子往四处看了看,发出一种诡异的让宋笙贻熟悉到恶心的精光。

审他那人说:“老子问什么,你乖乖答什么。明白?”

“明白!”宋均咳嗽了一会儿,忽然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说。

“宋均,你杀害了你继母朱慧,你承认吗?”

“我认,是我干的。”他甚至轻松得意地笑了笑。

宋笙贻不可自抑地捏紧了拳头,指头捏得生疼。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这他妈还有为什么吗哈哈哈哈哈?”

他看自己又要被打了,赶紧大喊道:“别别!别动手!我说我说!”

主审那人抬手示意,拳头带来的疾风刚刚擦过宋均的脸。

宋均装模作样思考,最终感叹道:“为什么啊?我想想。嗯,大概......大概因为她贱吧,她命该如此哈哈哈哈!”

”她嘛,疯婆子,爱犯贱。我看不惯觉得恶心咯。”

宋笙贻忍无可忍想冲进去,却见仇恪早已率先进入了审讯室,又快又准地抓住宋均的脖子,把他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往铁质桌子上狠狠撞击,声音响得让人心悸。

“她就是贱!贱不死她!”

“她跟她生的小杂种一等一的贱!都是他妈的发烂下贱的臭婊——”

“啊——啊——”

血红喷涌而出,弄脏了桌子。

宋均一开始还能继续发疯,后来血喷出来,他活生生吓晕了。

仇恪把他扔垃圾一样的丢到了地上,叫人拿来干净毛巾擦手。慢条斯理擦了会儿后,他才让人给宋均包扎。声音冰冷至极:“把他狗命吊着,想死没那么容易。”

坐在最前头的那人看到宋笙贻也进来了,转头对仇恪说:“仇哥,那我这边就先走了。”

仇恪点点头。

审讯室里就只剩下了宋笙贻和仇恪。

仇恪慢慢靠近他,声音低沉:“对不起。我——”

宋笙贻摇摇头,“你说对不起干什么?”

他看着银色桌面上的那摊血,很快冷静下来了。

刚才的怒火,倒像是个笑话。

“我其实,一点不想来看他们。但我又总有些疑问。”

他对仇恪说:“比如我想问宋均,我妈从来没对他不好过。虽然暗地里可能也骂他,但至少表面上,她从来没有。她生病了,况且能控制自己不伤害别人。所以我就好奇,他凭什么?”

宋笙贻顿了顿,接着说:“还有宋雷。我真的,很不想承认他是我...是我父亲。烧死。他到底怎么忍心下的手......”

“阿笙......”

仇恪握住了他。

“但是现在不用了,不必问了。”

宋笙贻控制不住地眼眶发红:“甚至没看到宋雷,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在他们心里,偏见和嫌弃一直存在,从一开始我跟我妈在他们眼里就他妈不是人!”

仇恪抱着他,沉默着抚摸他的头。

他埋在仇恪的肩上,把眼泪死死锁在眼眶。

好久他才抬头,在仇恪耳边说:

“走吧。”

仇恪摸了摸他的脸,“就走了吗?”

“嗯。”

宋笙贻叹了口气,”之后公诉机关会行动的,对吧。”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柔软的纸,仔细擦拭仇恪的手指,“我不想再跟他们有什么瓜葛了。”

他重新抱了上去,“我们,我和你。我们都别再脏了手。”

“好。”

我们都有更宽阔温暖的路,因为有你,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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