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散雾

-----正文-----

闲来无事，他坐在琴椅上，开始弹钢琴。

流畅的乐曲自指尖流泻，他脸上平静无波，垂头看着黑白分明的琴键。

“小寒，”母亲说，“你们班的毕业照片给我看看呗。”

他停下来。

未等他回应，母亲解释道:“看看你们班有没有好看的孩子。”

看来是太无聊了。

“在我书桌那里。”

裴寒衣继续弹奏起来，心乱如麻。

他还在想栖林。

栖林就像是一缕可望不可即的轻烟，笼在自己身边，近在咫尺，却又无法碰触。尽管自己说尽了好话，但他总是没有安全感，像是一只孤独的猫，离得很远，以一副戒备的神态看着自己。

“小寒，书桌上没有呀？”

“你再找找。”

母亲哦了一声，书房静寂下来。

许是母亲还在看照片，过了许久，她都没有出来。

裴寒衣合上钢琴，琴声停止了。

母亲却在此时匆匆地出来，脸色却有些不正常。

他不解地看了母亲一眼。

“有几个孩子挺秀气的，”母亲强笑着说，“我都看傻了。”

等等……

栖林的信在抽屉里！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起来这件事。裴寒衣没有回答，下意识想立即奔到书房里去看个究竟。可他不能露出太多的情绪，他努力控制住自己慌乱的心跳，轻轻嗯了一声，假装自如地走向书房。

书桌好像没什么变化，栖林的信还好好地躺在抽屉里面。毕业照压在桌皮底下，上面的人脸模糊而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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