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

-----正文-----

栖林靠在门上，站了很久。他凝神听着，手贴在门上，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裴寒衣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了。

楼道里传来一声钥匙开门的声音，许是邻居回来了。他这才惊醒，脱力一般从门上滑下来，蹲在地上。

信给他们也好，不给也罢，总归自己都是要走的。

只是带着栖枝，的确麻烦了些。等栖枝出院，他们会立刻离开江州，但也只能在医疗技术好的城市落脚。医生已经警告过他们，栖枝必须定期检查。

但——想要甩开段誉他们，就必须甩开裴寒衣。

他叹了口气，缓缓起身。检查了一遍房间，确定没什么东西落下后，他打车去了医院。

栖枝正怒气冲冲地瞪他。

“我马上就要出院了，你竟然不接我的电话？哥，你心里还有没有我啊？你是不是跟同学出去玩了？”

哪来的同学，和我出去玩呢？

栖林笑了笑，没说话。他只是拿包容妹妹撒娇的眼神笑着望她，栖枝果然小小抱怨几句，便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话锋一转，问:“那个阿姨怎么样了？”

栖枝问的是那个捐肾的人。

“给了她很多钱，还看了她好几次，她说能帮你很高兴，毕竟自己的器官能帮助别人活下去，倒也是件好事。”

提起这个话题，二人都有些不自在。开心确实开心，但这自然也夹杂着对于一个生命即将消逝的遗憾。

栖林坐下来，开始玩一款栖枝之前发给他的解密游戏。画面阴森而诡异，墙角斑布着血迹。时不时有一只蜘蛛自网上爬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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