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不怕,尽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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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李云祥坐稳了三公子身前伴驾,每一日都发觉,自己原先不晓得的事情比从前更多。
比如三公子几乎千杯不醉,除非他想。再比如三公子从不借酒消愁,实在一醉虽解千愁,却解不了他那千古的愁绪重担。
他只有在高兴时敢醉,欢喜要讲给信得过的人听,一面讲还要一面撒娇,像是养熟了的主子,同人相熟亲近,某一天就对人翻出柔软的肚皮来。
头一回撞见三公子撒娇时,李云祥不及多想,只觉得自己赚到。后头他自己咂摸滋味儿,凭他短暂伺候主子的体会总结了经验,那就是:主子赏脸的时候最好识趣,要抱给抱要亲给亲,莫在那里胡乱矫情,磨耗了主子的心情,再要哄回来,又岂是一般地吃力。
眼下他就很识趣,顺从地钻进三公子胳膊底下,叫三公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搂住李云祥套个圈,一双金瞳倒映着池水莹莹发亮。李云祥忍不住把他揉在怀里亲吻,一口就含住唇珠,又甜又滑还有淡淡酒香,就是冰过,要自己慢慢温热才行。
“今天这么开心……是哪个绕过我哄到了你?同我讲讲。”
李云祥玩笑地吃醋,招惹得三公子手摸在他脸上,指腹贴在卧蚕底下反复摩挲,一双眼睛朦着雾,却也看透了他。
“你也来逗我开心……你不必逗我开心,只要你站我旁边,我就可以天都不怕了……”
他笑起来,李云祥登时也觉得自己过了酒气,要一道醉了,又伸手去捞过那冰杯来一口饮个干净,压一压心膛里的抽痛。精英透亮的酒液在他唇边遗漏下一滴,叫三公子一歪头亲去了。李云祥就越发昏头,眼中只有三公子,看不见东南西北、上下左右。捞着腰身的手一路摸到金属脊柱上头……这天材地宝铸造得无比精巧,在人身上摸着还玲珑,在龙身上就化作大面积的金属机械,分明是神话才能缔造的产物,却充满了人类这小小蝼蚁意在与天争命的工业野心,它们碰撞、冲突、发酵到极致,甚至用生命去交换,才混得出这独一无二的性感味道。
酒气这时候才熏着喉咙。李云祥半沙哑了嗓子,亲着三公子的耳钉许下战神的重诺:“我在这里,在你身边,在你身后,在你身前……再不叫你需要怕我。而且我还要逗你开心。”
他有别样的逗趣玩法,只有三公子得用,且打心底觉得他李云祥是天下第一,百试不爽。他用一双玩火的手在冰龙身上作弄着各种法术,逗得龙尾轻蜷,从泳池底边翘起来扫在黑色石砖上,好似一片玉雕的叶,又像一尾蓝白的羽毛,优雅惬意随波逐流,舒展晃荡,无比轻盈。
李云祥对三公子已然无比熟悉,乃至于熟门熟路就在那人鱼线往下摸到几片幼鳞,手指拨开就能揉到本该藏好的水润湿软的腔。他曾好奇问过龙身人身何以奇异不同,三公子只道生就如此。那时箭在弦上,谁也顾不得追根究底,就像此刻李云祥也是迫不及待把火枪填进龙腹里去,绵密的肉快活地围裹上来,冷得龟头一紧,无比刺激,又像是生出无数双手热烈贪婪地拥抱、抚摸、压榨汲取热度,让李云祥不禁闭笼双眼,一息之间便登临仙界,畅游云顶,身边还有游龙相伴,受万众顶礼高不可攀的美人欣然投怀。
如此极乐,天神也要被蛊惑了。
李云祥只觉身下团团灼热,欲火狂燃,蒸得他口干舌燥,额角滚出汗珠。他在这要命的热里颤抖,因为生怕龙还是一碰就碎的,万万想不到这冰龙更会撩火,龙尾一蹭一卷,便叫人什么也顾不得!
“天都不怕了的三公子,”他到底留了点理智,攥紧龙腕按在玻璃上的手青筋暴突,气息不稳,“怕不怕叫我给干死了?”
三公子敢舔了他脸上的汗珠,这会儿连舌头也是温的,十分挑衅冲他挑眉,
“一点不怕,尽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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