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萌眯起眼睛，嘴角还来不及收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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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作为老师的责任心，知道了顔愹平日里并没有和父母一起生活，季萌便充当起了临时家长的身份。早晨叫起和晚上送回家的工作一件不落，周末两天还自动上门提供免费补习服务。

然而早已习惯了独立的顔愹虽然觉得季老师似乎把他当成了小鸡仔照顾得过了头，却没有反抗他的安排。某天佟勉上来找他的时候，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当下窜进房里对着季萌笑的一脸八卦相。顔愹也很好心地赏了兄弟一拳让他闭嘴，然后麻利地丢出门让人滚蛋。

期末考试很快结束了，成绩发下来的那天，顔愹走到讲台面前，看着自己年级排名那一栏的“1”，朝着对面的人龇了龇牙。

季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抬手扶了下镜框，叫了下一个同学的名字。“季老师，”晚自习放学后的校园显得空空荡荡，顔愹站在车旁，两颊被冻得通红，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季萌。

等人走近了，忽地把下午刚发的分数条举到了他的面前，食指得意地点了点，笑道：“有奖励吗？”

“上车。”季萌把人推进副驾驶，打开空调，这才回答道：“什么奖励？”

“不如简单点，一个吻怎么样？”

一路无言。自从他说完那句话，季萌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顔愹从后视镜里看着他，完全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丝毫的情绪。车里的温度逐渐升高，可他忽然觉得一股冷风从心底里窜了出来，似乎要把他冻僵。

家离学校并不远，十多分钟的路程，他却觉得开了一个世纪。不怕他说好，也不怕他说不好，最多回答一句玩笑话，也不会让他感到这样的窘迫。

“老师再见。”告别的话语说的飞快，想要开门下车，可门锁却没被人打开。

季萌从抽屉里翻出一把备份钥匙，递给他，说：“以后在车里等。”

“不怕我自己开走你的车？”顔愹拿过钥匙，在手里把玩着。

“只能开车门，打不了火。”

“靠……那不就是冻死在车外还是车里的区别吗？”还以为终于可以开车玩了呢……

季萌看着他，笑起来，“算是你的奖励，不要可以还我。”

“当然要。”迅速地把钥匙收进包里，接着道：“有总比没有好。我……要下车了……”

“恩。”打开车锁让他下车。

季萌看着顔愹的背影，想起他在校园里的邀吻，摇了摇头，不过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他倒是有那么一瞬间当了真。

前面的人忽然转过身来，对着他的方向，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季萌眯起眼睛，嘴角还来不及收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起来。

下车，看着那人笑意盈盈的面容。

“顔愹，你是学生，我是老师。”仅此而已。清冷的声音在夜晚冰冷的空气中飘散，带着屡屡白雾，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季老师，时光很短暂，不过弹指一挥间罢了。”

那天晚上，少年这样回答他。说完，冲上来，在他猝不及防之时，终究还是被他抢到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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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但是……季老师本意还是想当个好老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