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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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做到快三点赖有泽才心满意足地从陈醒身上下去。好在是周六，两个人痛痛快快睡到了12点。

陈醒爸爸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他迷迷糊糊在床头柜摸了一阵没摸到，又被不断响起的铃声吵着烦，于是重重踢了一脚赖有泽：“手机！”

赖有泽嘟囔了几声，把被子扯了扯，翻身又睡过去。

陈醒在心底翻了几十个白眼，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眼睛。探出半个身子在床底捞手机的时候，腰部的酸痛还差点让他摔在地上。

他一把撑在地面，摸出手机的时候刚好又一个电话打进来。

陈醒手上都是灰，翻了个白眼后用指节接听，按下免提，然后径直去洗手。

“这都几点了你们是不是还在睡觉呢！”老爸声若洪钟，看来病是好得差不多了。

“起了起了。”陈醒有气无力地答道。他洗好手出来，一路捡着昨晚被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睡袍松松垮垮没系好，露出的肌肤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老爸教训了几句，没再揪住他俩生活习惯不良这件事不放，定了晚上六点回家吃饭以后就忙不迭要挂电话，准备下楼和社区老大爷们下棋。

电话挂了，赖有泽倒是一直睡得安稳，期间动作都没换过。陈醒自己都疑惑昨晚被翻来覆去操弄的那个人是赖有泽而不是自己了。

陈醒低头再看看臂弯里挂着的一堆衣服，回忆起刚刚的一手灰，嫌弃地把衣服都塞进洗衣机里。

陈醒去刷牙洗脸，出来的时候才想起来洗衣机烘干功能坏了——他最后那条‍‎‍‌内‍‍裤‎‌在里面。

按暂停是来不及了，洗衣机已经在欢快地转啊转的。

这个死样，和赖有泽一模一样。

“你妈的。”陈醒不是爱说脏话的人，但最近这三个字已经快要变成口头禅了。

他回房间一把掀开被子，尽量平心静气地叫赖有泽起床，“你妈的能起来了吗？”

赖有泽哼唧两声，发现拉不到被子才慢悠悠睁开眼睛。

陈醒身上跟‎‌‍‎‍荡‌‎‌妇‌‍‌‎‍似的，赖有泽晨起的生理反应被刺激得更挺立。

赖有泽笑着要拉陈醒手臂，准备再来一场晨间运动。

陈醒躲开他的手，顶着比圣母还正经的表情，一字一句说：“今天晚上要去我家吃饭你妈的可以起床了吗？我以前就叫你做爱的时候你妈的不要乱扔衣服你妈的还记得吗？你妈的家里这么脏我做饭的时候你妈的摁个扫地机器人很难吗？你妈的洗衣机坏了这么久你妈的到底什么时候修？你妈的我们能不能换一个？”

陈醒一大段跟天问似的砸的赖有泽发懵，脑子运作的瞬间下身就萎了，他撑着床垫坐起来，茫然地看看陈醒又看看房间，问：“怎么了？”

陈醒憋着的那口气仿佛被赖有泽戳了个洞，瞬间就瘪了下去。

他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什么都没说，去厨房做起早餐。

等到两个人都吃过早餐，赖有泽也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陈醒还是那幅衣衫不整的样子。

陈醒坐在沙发看电视，不过也不能说是看，就是拿着遥控器，隔十秒换一个台。

赖有泽没敢说话，坐在旁边拿着本书装模作样地看。

洗衣机脱好水，连接不上烘干功能，发出了刺耳的长长报警声，陈醒还在刚好换了台，赖有泽装作没听见，十分“专注”地看着书。

响了快一分钟陈醒才过去关掉，从一堆衣服里拿出‍‎‍‌内‍‍裤‎‌，用吹风机烘干。

也许是吹风机的声音没法再忽略，赖有泽看了一会儿陈醒，突然搭话：“你没‍‎‍‌内‍‍裤‎‌了？待会出去顺便买新的？”

陈醒没理他，眼睛盯着电视里的抗日剧。

赖有泽喝了口水，语气轻松：“要不穿我的？”

陈醒瞥他一眼，说：“不用。”

赖有泽点了点头，又摊开书开始看。翻了一页以后，突然抬头问：“你怎么吹这一条？我记得前段时间我看脏衣篓里不是还有另外几条吗？”

“没干。”陈醒低垂着眉眼，换了个面吹，“这个面料薄。”

“哦，南风天是这样的。”赖有泽得到回答，干巴巴附和着。他往晾衣服的阳台看了眼，突然疑惑地“咦”了声，“我的衣服都是干的啊。”

陈醒手里的‍‎‍‌内‍‍裤‎‌已经差不大半干了，他关掉吹风机，准备进房间换衣服。路过赖有泽的时候，抬眼看向他，举着手里的吹风机轻晃了晃，似笑非笑的，说：“我吹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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