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与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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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预警在午后响起。程予晟站在事务所落地窗前，看着乌云压境。手机震动，是林妍发来的消息：「听说你们抄袭了Mark Sui的设计？」

他皱眉拨通电话："什么情况？"

"行业论坛都炸了，"林妍压低声音，"有人匿名发帖，说你们参赛方案和Mark三年前的作品雷同。"

程予晟立刻打开电脑。匿名帖子里，他们的设计被与Mark的作品并置对比，刻意选取的角度确实有几分相似。评论区已经一片哗然，最刺眼的一条是："果然国内设计师只会抄袭"。

电话突然响起，是苏星宇。他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你看到了吗？"

"别担心，"程予晟抓起车钥匙，"我马上回来。"

公寓里，苏星宇正对着电脑屏幕发抖。小幸运不安地蹭着他的脚踝。程予晟俯身查看，发现苏星宇正在浏览Mark的个人主页——那是他在米兰的导师。

"这不可能巧合。"苏星宇喃喃自语，"那些细节只有Mark知道..."

程予晟按住他的肩膀："你怀疑是他泄露的？"

"上周我拒绝了他的合作邀请，"苏星宇痛苦地闭上眼，"他说会让我后悔。"

程予晟的血液瞬间冻结。他打开苏星宇的邮箱，最新一封未读邮件来自Mark：

「亲爱的星宇，看来你需要重新考虑我的提议。在中国，信誉一旦失去就很难挽回...」

"人渣。"程予晟一拳砸在桌上。小幸运吓得窜进沙发底。

危机来得比预期更快。第二天，客户要求紧急会议。会议室里，对方代表将设计稿摔在桌上："我们需要解释。"

程予晟刚要开口，苏星宇却站了起来："这份设计最初灵感来源于我十二岁时的涂鸦。"他打开平板，展示一张泛黄的画纸——上面歪歪扭扭的画作确实与争议元素神似。

"这是..."

"予晟哥当年帮我保存的。"苏星宇看向程予晟，眼里有微弱的光，"所有创意过程都有记录，可以证明是我们‌‌原‍‎创‌‌‎‍。"

客户将信将疑地要求提供更多证据。走出会议室时，程予晟拉住苏星宇："为什么不早说有童年画作？"

"因为..."苏星宇攥紧衣角，"那其实是你画的。我...我这些年一直带着你给我的所有东西。"

这个告白般的坦白让程予晟心跳加速。但没等他回应，苏星宇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脸色骤变："Mark要来中国。"

当晚，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程予晟发现苏星宇在整理行李。

"什么意思？"他堵在门口。

苏星宇避开他的目光："Mark在业内影响力太大...我暂时离开对项目比较好。"

"又是这样！"程予晟声音发抖，"十五年前你不告而别，现在又要逃？"

"我不是逃！"苏星宇猛地抬头，眼眶通红，"你知道我为什么回国吗？因为在米兰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如果你在该多好！但现在我只会连累你——"

"谁允许你替我做决定？"程予晟抓住他的手腕，"你以为那些设计是怎么来的？每一个线条，每一处结构，都是想着你会不会喜欢才画出来的！"

空气凝固了。苏星宇的眼泪终于落下："...你说什么？"

程予晟却突然松开手："算了。你想走就走吧。"他转身走向书房，"这次记得说再见。"

门关上的声音像一记耳光。程予晟滑坐在地，小幸运蹭到他腿边，脖子上挂着苏星宇留下的字条：「照顾好小幸运 和 你自己」

窗外，暴雨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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