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可以‍‌‎‍诱‎‍‍‎惑‌‎‎‍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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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李荀去洗澡。阮元元觉得不能就这么含含糊糊过去，于是脱光衣服打开浴室门。

李荀头发黏在肩头，丝丝缕缕弯弯地勾着，回首看他，苍白的皮肤和发白的嘴唇让他心脏紧缩。

“你进来干什么？”李荀极其平淡地问。

“让你干我，你想吗？”

阮元元心脏猛烈地跳着。说出这句话耗尽了他毕生勇气，当初站在法庭面对毫无道理的定罪认服都不曾如此费力。

他想过更加委婉的方式。比如等李荀睡在床上，自己坐到他身上去亲吻，慢慢来。但浴室的水声如同窗外雨声一样让他不安，他没办法说服自己再等片刻。

而当他打开浴室门，具有修辞意味的一切话语都说不出口了，会有种遮遮掩掩的虚伪感，他害怕李荀有哪怕一丝的误会。

不过他没料到，李荀没经过任何思考就回绝了他。

“不想。”

李荀挤了点洗发水，甜甜的柑橘香味随水汽弥漫开来。他把头发捞起来，堆在头顶，很快揉起一团团的泡沫。

阮元元尴尬地站在那里，却听他补了一句：“但你可以‍‌‎‍诱‎‍‍‎惑‌‎‎‍我试试。”

他咬紧下唇，深吸口气，“我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可能靠门坐地上，双腿张开，然后扩张给我看看吧。”

阮元元当即脸红了。

事实上他想象的是李荀看到他赤身裸体，听他说愿意，就自己来引导他，插入他。

他真的没想到李荀会对裸露的自己无动于衷，甚至闭上眼睛，在那缓慢地揉头发。

他太平静了，好像一个小时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好像要跳桥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至少得知道你那里长什么样吧。”李荀又说。

“好。”阮元元咬紧牙关，从门上滑下去。浴室地面并不冰凉，但很硬。坐起来不舒服。他双腿微屈，向两侧打开，露出了那个向内缩的狭小洞口。

手指按上去之前，他才想起需要别的东西助力。但姿势都摆好了，又起身去拿必然显得滑稽可笑。

他忍着羞耻小声道：“能不能把润肤乳给我一下……”

李荀还在揉他泡沫丰富的头发，对那细蚊般的声音无动于衷。

他面皮抖动，放大声量：“能不能——”

李荀就着泡沫抓来润肤乳扔了过去。

阮元元挤了一些润肤乳在手心，把手指送进去，异物感让他浑身不适。

为了缓解难受而紧张的感觉，他试着想象……是李荀的手，那双修长的、细腻的，光看手就让人遐想其容貌无比漂亮的手。

幻想中的亲密感让他稍许放松。他抬眼去看李荀毫无掩饰的身体。

李荀正在冲头发，长发从脸侧垂下，水帘自发梢下滑，一串串地落到地面。

阮元元想象里，柔软的发梢像是落在他肩上，围绕着他，形成一个甜蜜而封闭的空间。他喘息变得粗重，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脸色已经潮红。

快感并不是‎‌‍‎‍后‍‎穴‎‌‍带来的，他前端已经挺立。

想去摸一下。

下午的触感还有所残留。

但他忍住了，仍然认认真真开拓后方。异物感渐渐消失，甚至有点痒。

李荀洗完澡，身上皮肤变得粉红，看来体温已经恢复了。

他擦干净走过来，低头说了一句：“挡到我了。”

阮元元感到羞辱，甚至有点愤恨。

因为李荀从头到尾都没看过他一眼，他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跟你不一样，我对这件事并不热衷。”

“可你叫我给你看！”

委屈和羞愤同时漫上心头，阮元元能感受到一股热流从喉间上涌，像芥末一样令他要流出泪来。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因为这么小的事脆弱难过。

但李荀仍旧语气平淡：“我没感觉，你‍‌‎‍诱‎‍‍‎惑‌‎‎‍失败了。”

李荀回房睡了。

阮元元花了很长时间才从挫败中走出来。

他说服自己，他虽然有受辱的感觉，但李荀并不是有意羞辱他。

李荀只是因为自己多次拒绝而缺乏安全感罢了。

有的人需要在一遍遍对对方的刺激中施以考验，由此建立安全感，仅此而已。

而李荀恰恰是最需要得到确定感受的那个。

……但他对自己没感觉了。

比起李荀的言语刺激，这个事实才是最令他痛苦的。

此时天已经亮了。

阮元元忽然想起什么，迅速从早已冰凉的地面爬起来，出去后看了眼床头柜。

他笑了。

药瓶盖子还没关，杯子里只剩半杯水。

李荀果然吃过药。

他白天就觉得自己不对劲，至少出门前就吃过药。

阮元元穿好衣服，一动不动坐到床头。

李荀的睡颜他太熟悉了，无论发生什么，依旧美好。他的眼皮带着睫毛微微颤抖。是的，他压根没睡着，也不可能睡着。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李荀不愉快地睁开眼，看向床头坐着的阮元元，“你到底在干嘛？”

“等你药效过。”

“你非要今天做吗？”

“我可以等，你不可以。”

李荀拉开床单，“已经过了，你先把它弄起来吧。”

阮元元如获大赦，翻身上床，俯在李荀两腿间，愉快地拉下了李荀的裤子。他这一刻也不再去想什么男人不男人的问题了。比起失去带来的恐惧，剩下的都不重要。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细致地直面它。要说完全没有抵触情绪是不可能的，尤其当想象到这个东西一会儿要进入自己体内后。

他连自己的手指都觉得撑。

“怕就算了。”李荀起身，阮元元急忙把他按回去，随后低头含住它。

它很快硬了。阮元元一方面急于证明，另一方面在舔舐的过程中变得心痒难耐。

他看李荀脸色逐渐泛红，薄唇微张，连眼眸都变得湿润，被欲色渲染，艳丽迷人，亲密与占有的欲望盈满大脑，他仍然想要拥有他……

换一种方式也一样是拥有。

他知道李荀不可能跟其他人亲密至此。这一切都是他的。

此前的顾虑已经完全消失了。阮元元现在只想看李荀为他意乱情迷。

他着急地坐了上去。

肚子都要被顶开的感觉从下方传来。

好难受……人原来可以容纳这种东西吗？

虽然滞涩难行，但涨满的瞬间，阮元元竟得到了难以想象的满足感。

他倾身在李荀唇边亲吻，含糊说着：“是我的、都是我的……”

再醒来已经是中午。

阮元元从昨晚就没吃过东西，很饿，但稍微动一下就觉得很不舒服。

他昨天自己坐那闹了很久，甚至自己找到了敏感点，非常痴迷地一遍又一遍调整位置让李荀碾过那处。

‍‎‍‎高‍‎‍‌潮‎‍来临时他几乎叫出来，而李荀于同时泄出，却先于他睡着了。

阮元元去简单洗了个澡出来，李荀仍然维持着平躺的姿势。

不太对……他昨天睡的时候就是这个姿势。而且他睡眠是很浅的，稍有动静就会醒。

阮元元赶忙去摸了一把，李荀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

他竟然发烧了。

阮元元拿李荀手机找了他医生上门，姚乃锦也来了。

李荀睡着时，姚乃锦和阮元元到阳台坐了会儿。

“……我本来以为他好了。”

“蠢货。”姚乃锦瞥了他一眼，烟灰抖进半圆的烟缸里，“他不可能好。你永远无法战胜一个已经死了的人，除非你穿越回去把人杀了。”

姚乃锦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向这个他并不认同的对象妥协，告诉阮元元自己这些年对李荀的了解。

带来伤害的是李荀自己的父亲，除此之外他并没有遇见过第二个足以承担养育责任的亲人。

而在这过程中出现的却是比他年龄更小的阮元元。

阮元元顺利地成为他的精神依托，却又被迫离开一次，主动离开第二次。

如果能因为物质的匮乏挣扎求生，或许他会被激发出更坚强的意志力，让过去成为一道疤。但他什么都不缺，人又聪明，他能够轻松地得到一切，也能轻松地赢得挑战。

打游戏可能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难又最有趣的事了。可很快，他还是通关了。

回忆再次趁空涌来。具体的画面都模糊了，但痛苦的感受却未曾停歇。

“和精神有问题的人谈恋爱，是很麻烦的。无法控制的情绪会催生很多常人难以理喻的观点和念头。而他头脑清醒，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这会让你分不清。他只是把你当成救命稻草，真不一定多喜欢你，你也不用觉得有负担。你要受不了就把他送来住院吧，有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他。而且他不反感住院，心情好他还会逗护士玩儿。”

阮元元皱起脸，对姚乃锦说的每个字都感到厌恶。“我不愿意。”

李荀说过，爱情于他就是对的时机对的事对的人，他无法选择。他不喜欢自己？怎么可能。

姚乃锦走后不久，李荀就醒了。

阮元元煮了粥拿到床边，“吃完我们聊聊？”

“不聊。”

“你这都不信我吗？”

“没信的基础吧。你现在孤家寡人一个，说再多都是空头支票。扭头你哪个亲戚又回来找你，嫌你和男人在一起，揣测你卖屁股，你不一样掉头就走。”

“我不会。”

李荀拿过粥碗，吃自己的，懒得理他。

“我都让你草了。”

“那又如何？你不爽就草回来吧。”李荀把碗一放，又拉开床单，直愣愣照床上一躺。

阮元元有点急，忙把他裹起来。“你生病了，别胡闹行不行！”

李荀别开眼不去看他。

李荀本来昏昏沉沉，不说话一会就又睡了。

阮元元看他的脸，忽然笑了。

能耍脾气，挺好的。

姚乃锦真该来看看，李荀多么喜欢自己。

他不信是因为没安全感。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才没安全感。

不信也没关系。反正一次不信就做两次，两次不行做三次，做到信了，也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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