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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

-----正文-----

湿漉漉的李荀阮元元偶然见过几次,大都在热气氤氲的闲适环境里。像此刻这般狼狈,头顶粘着水草还是第一次。

但这一次仍让他觉得无比动人。

李荀只穿了一件白色队服t恤,紧紧贴着他莹白的皮肤,连下面的两点粉红都隐约可见。

他嘴唇被亲得殷红湿润,对比让冰凉湖水浇得苍白的脸,显得极为艳丽。

他面色不再是淡淡的、死气沉沉的,而是满脸的气急败坏,生动极了。

阮元元喉头动了一下,握住他肩膀,又亲了上去。

李荀负着气,又被阮元元黏上来,胜负欲顿时攀升,一把把阮元元推到湖边亭的基石上,再次开始吸吮他的唇舌,品尝他的贝齿。

阮元元一度以为自己要窒息了,产生一种飞升般的轻飘飘的感觉,站都站不住,全靠李荀拦腰托着。

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指,从李荀唇边挤进去,用自己的手指和灵巧的舌一并搅弄李荀的口腔。

“唔……”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李荀更加沉迷,嘴里咂咂的水声过于响了,思维彻底消失,脑子里再容不下其他。

他几乎无法呼吸,感受到阮元元不断往自己身上蹭,好想在催促自己,于是他向下伸出手。

或许是因为湖水遮掩,降低了阮元元的警惕。对于溜进来的水草他丝毫没有抵触甚至欢喜相迎。

它们冰凉、形状美好,如它们的主人一样让人心醉。

那一瞬间,阮元元差点晕厥过去。

他歪着头靠在李荀肩上疲惫地喘息。心想,他要让这具带着凉意的身体如他一般温暖,他要永远拥有他。

“哥……李荀。”他无意识地喊李荀的名字,仿佛喊名字就是在宣示主权。

“你不要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好不好?我错了。”

李荀不会跟他说,阮元元发的每条短信他都会看,阮元元每次打电话过来,他都会盯着屏幕出神地想他会说什么。他不接电话,是因为惧怕那边传来的还是那些他不愿听到的话。

他疲惫、不带感情地出声:“你的女朋友。”

“这件事很复杂——”阮元元抬起头,正在想怎么去解释,目光忽然瞥见湖边亭旁,柳树下方的梁金祥。

而此时李荀眼神飘忽,好像对他的答案不感兴趣,盯着他嘴角,歪头亲上来。

梁金祥一手夹着落灰的烟,一手拿个小烟灰缸接着。

他是出来抽烟的,因为李荀不喜欢烟味,他们要抽烟都得自己找地方。

而他抽着抽着就发现李荀在水里和他的前队友阮元元接吻。

李荀早就看见他了,却压根不在乎,反而亲得更狠。

他觉得尴尬极了,想走,却不料李荀又瞪了他一眼。

他之所以打五号位,并不是因为他不会一二三四,而是他就喜欢当辅助角色。他很擅长察觉别人的意图。而李荀跟他合作这么久,游戏里一抬手他就知道对方想攻击还是撤退。

李荀并不是让他走,反而在让他留。

这就很让人为难了。他也没观看别人亲密的爱好啊……更何况那还是两个男人。

李荀和阮元元的关系,他和费扬私下讨论过,基本上也有所猜测。教练杨盼虽然没跟他们聊过,大概率也知道一点。只有钱周率还在那兄弟兄弟。

但知道是一回事,现场赏析又是另一回事啊……

李荀让他留下,大概率是想搞完了跟他聊聊吧。就算知道对方并无恶意,他仍然如坐针毡。

正当他苦着脸站那,抽烟都没心情的时候,阮元元抬头看见了他。

随后,他便见阮元元反射性地推开了李荀。

李荀当时明显僵了一下,随后整个空气都像下降了几度,他冷着脸转身,双手撑住旁边的观赏石,准备借力上岸。阮元元显然也是急了,忙去拉他手臂。李荀重心不稳,随之跌倒,两人又溅起一片水花。

但这一次没再发生梁金祥以为会有的亲密接触,李荀起来简短地说了点什么,让阮元元定在当场,眼睁睁看他离开了。

李荀走后,阮元元又朝梁金祥这边尴尬一笑,他身上淌着水,实在狼狈。

不料梁金祥却犹豫了一下,把烟灰缸放栏杆上,向他走过来。

“那个,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你是不是一直以为当初被除名是因为有了犯罪记录?”

有风吹过,阮元元身上好冷。

“其实你也应该想过吧,W社一个外国公司,怎么会因为国内的犯罪记录除你的名呢。”

“你是什么意思?”

“当时我们队里有人打假赛被查,然后正好你出了那个事,他就拿你的名字去顶了。”

“……张吉?”

梁金祥点点头。

阮元元叹了口气。竟然也没太愤怒。那之后的生活境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不关张吉什么事,反而对方还一直照顾他。就算怀着歉意,情谊也在。

那天在基地会议室与李荀见面之后,阮元元回去便心烦意乱,周玲打了几次电话给他他都没接。

次日去上班,迎来周玲藏了许多话的目光,他知道这场徒具其型的恋爱应该到此为止了,但他精力完全被李荀占去,无法分心去思考如何更委婉地提出分手,于是一避再避,并没有给对方私下谈谈的机会。

他当时一直在想,他或许对李荀真的有那种感情,他渴望与对方拥有更多的亲密。

但那是否仅是因为李荀实在漂亮,令他有所混淆呢?

而且不管是不是,他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他有钱,同性恋就只是一种特别的性向;他有前科,那就是变态、恶心、‌‌‎‍‍淫‍‎‌乱‍‎肮脏。

李荀不会也不愿去感同身受。

可是……

他仍然想亲他,抚摸他,拥抱他。

残留在唇间的触感至今未能散去,他想要看李荀为他意乱情迷。

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这样耀眼的人如此沉迷于他了。

他在回味与埋怨与是否应该妥协的矛盾交织中,完完全全忽略了外界发生的事。

当他回过神来,周玲已经申请调到其他区域,与他一同看店的换成了他不认识的人。

而且,这已经是两个星期后的事了。

周三中午,他拿了饭盒准备去微波炉加热,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接了竟发现是张吉。

张吉约他去了一家很贵的餐厅。

他当时心情不佳,很难顾及旁人,凳子拉开未及入座,便嘲讽道:“你现在很有钱吗?”

当年因为他出事,队伍解散,张吉却一直和他维持很好的关系,从没怪过他,对此他十分感激。但此前梁金祥提到的事,着实让这段兄弟情冲淡不少。而且张吉这段时间做的事也实在令他失望。

“因为你,一元战队得赔联盟两千多万。你倒好,直接人间蒸发。”阮元元翻开菜单,更是怒火中烧,大几百一道菜,这种时候,张吉怎么敢的!

他当即扣了菜本,准备走人,张吉立马按住他手。“元哥,我来付,我来付,你放心,这点钱还是有的。你不知道,战队平时吃的食材都是这个水准的,没有那些便宜货色,没关系的。”

阮元元看他干脆把菜单拿过去自己点了,叹了口气,道:“你至少得回去跟李荀道歉。”

张吉熟练地点完菜,让服务生为阮元元倒餐前酒,随后看着阮元元的眼睛,道:“元哥,我想帮荀哥做件事当赔罪。”

阮元元莫名警惕起来,“你找我出来是为他?”他现在感觉自己并不了解张吉,第一反应是都这样了他难道还想归队吗?

“嗯,只有你能帮上忙。”张吉仍然凝视阮元元。

隔着绿植墙,隔壁桌传来细微的清脆的杯盏碰撞声。

“我有一个女性朋友,她有个女朋友,有抑郁症。前阵子她和女朋友在电话里因为小事吵完架不久,她女朋友就跳楼了。”

阮元元声音沉下来,“关李荀什么事?”

“元哥,你知道我这个朋友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她就不该和病人吵架。”

“不是的元哥。她们俩是恋爱关系这件事,我甚至都是才知道。因为女生亲密点很正常嘛,然后她自己特别介意别人的看法,从来没和别人讲过。而她女朋友因为小时候经历不太好,很缺爱,很没安全感……你懂吧。”

阮元元着急否定道:“我不懂。我只知道她没照顾病人的经验,她就不应该和病人吵。你得顺着来,我很清楚——”

“但如果她们能公开,情况绝对不至于此!她们吵架,我们所有人都可以去劝她,也不用自己承受自己消化——”

“根本就不是这样!你才不懂!人一旦有精神疾病,再是亲密的人久了都会耐心消磨,都会嫌烦。而且没有任何人有义务去承受精神病人的人生。能一劳永逸的方法就是治好他——”

“诱因在哪病就在哪,怎么治得好?元哥,他非常需要感情上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在这瞎说——”

“我知道你们的事!”

阮元元突然大吼:“你怎么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他为什么连你也要说!”

“荀哥从来不说这种事,但你表现得太明显了!”张吉拉住阮元元因激动而颤抖的手腕,“你冷静点元哥,你想想,当初你哥对谁都很冷淡,哪怕是帮你忙,也是随随便便的样子,毕竟对他那种人来说,不过就是举手之劳,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你对他的态度和对别人真的太不一样了。你是不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们出来聚餐,你一直在说他,说他漂亮说他皮肤好,还说你喜欢摸他头发,哥,你不会要跟我说这你都没那个意思吧?”

“我没——”

张吉舔舔舌头,接着道:“你这样真的很伤人。但他真的对你很好了,就算吵架分开,他还想着给你找工作。他怕你不答应,都不让我跟你说。”

阮元元忽然抬眼,“是因为你朋友去世,你才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朋友去世,你还是会假装不知道吧。你是不是知道李荀有病?”

“我只知道你喜欢他,我们这么多年的好兄弟,我想帮的是你,元哥。”

正说着,张吉电话响了,他皱了皱眉,急忙出去接。

让阮元元浑身不适的谈话氛围被打断。

他刚才简直如有千万根银针刺骨。

都要吵起来了,却因为张吉不断地提李荀,他脑中竟不断重现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李荀被咬破的嘴唇如同跗骨之蛆挥之不去,甜甜的腥味令他光是回想就心潮澎湃。

而与此同时,本来不该让人知道的事好像在一瞬间被撕裂在阳光下,让他无处遁形。

在想要和想逃的矛盾交织中,他几乎窒息。

隔壁传来谈话的轻笑声。

他又想起生日那天,那个令他如鲠在喉的女人。她想要李荀的联系方式……

明明不是同一个人,隔壁甚至完全不知道李荀是谁。但他就是非常没道理地产生了东西即将被抢走的危机感。

张吉过了很久才回来,回来时阮元元脸色发白。

汤和前菜已经上了,阮元元在那搅汤盅,声音很大,频率不齐,心烦意乱。

张吉已经有了把握。因为阮元元自己并不知道,他对李荀的执着事实上超乎寻常。

张吉当然并不理解这种感情。一如他看不起那些为爱要死要活的傻缺。病人就去治病吃药,病入膏肓就住院,何必来烦扰普通人呢。

“元哥,你知道吗,荀哥参加线下赛后的第二天,基地就堆满了粉红来信和礼物。我那个事之后不是有人黑他吗,马上就有粉丝组织反黑。喜欢他的人非常多。还有,你认识费扬吧,就我们——一元战队的四号位,他世界赛拿过三个亚军,人气不错。他还长得可以,但比荀哥肯定差远了。但他老婆很漂亮,蓝山毕业艺术学校毕业,家里搞拍卖的,有钱得不得了,可她追了费扬一整年。荀哥这种……”

“张吉,行了。我问你一件事,”阮元元忽然打断他,“你是不是想帮我和李荀和好。”

张吉整个人放松下来,阮元元终于松口了。

“是的。荀哥最在乎的就是你,比游戏还在乎。我想帮他。这件事比还他钱重要得多。”

“那我会去找他。”

“元哥,这样,虽然是你们两个的私事,但我作为你哥们,又是他前队友,我来当这个和事佬。你俩现在就是针尖对麦芒,一见面就容易吵起来,不如你安排一个局,我们三个人一起吃个饭。”

阮元元看张吉滔滔不绝地兴奋地说着,心越来越冷,“你为什么要泼你前女友脏水?”

张吉愣了一下,“好好的说这个干嘛啊。”

“她没做错什么吧?竞圈什么鬼样子你不清楚吗,怎么能这样把人丢粪坑?”

“不是,元哥,这是我感情上的私事,很多细节你不知道。”

“什么细节?”

“她、她,那个富二代——”

“你是不是找那个富二代借过钱?”

“你在说什么啊元哥!”

“我和李荀也是我感情上的私事,你为什么突然这么热心?”

“那是因为我是你兄弟!”

阮元元把勺子往餐盘上一丢,“放屁!是因为你想找李荀借钱!我之前不是没接过催债公司电话,你刚才接电话那个样子我太熟悉了。那个富二代也是个怂货!我之前就摸到过他账号,他在那号里畏畏缩缩地说什么没想到找他借钱的还打假赛之类的话,却不愿出来帮他追求的女生说哪怕一句话!我当时没在意,现在看你这样……你是不是在赌钱?”

张吉傻了,他没想到阮元元竟然这么快就看穿他的意图。“不是的元哥,你得相信我,我是真心想让你们和好。”

“那你赌钱了吗?”

“几万块小钱而已!”

“多少?你说实话。我不会拿这个事去找李荀,也不会替你约他。但你是我兄弟,我最低谷的时候你也站在我这边,我帮你。”

“你帮个屁!你欠人一百多万最后是你自己还清的吗!我欠了五百万!!”他抓住阮元元的手臂,恳求道,“你帮我约你哥好吗?只有他能帮我了!求求你了!我现在园区都进不去了……”

阮元元在网上也看到过无数赌狗的案例,眼前的张吉已经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叙述自己有多惨,当年又是如何为他掏心掏肺他不能恩将仇报之类的话了。他和那些案例没有任何区别地重叠起来。

阮元元毫不犹豫地拒绝替他约李荀的要求。

或许是因为阮元元态度过于坚决,张吉自知无望,随后又转而找阮元元借钱。

“元哥你帮帮我吧。一万块就行,否则他们就要去找我爹娘了。我爹娘在村里要知道了,会被人戳断脊梁骨的啊!我哪里还有脸面回家!到时候我只能去偷、去抢、去杀人放火了!这是你逼我的!”

阮元元不知为何想到了当日大伯拿出妈妈房产证的瞬间。

因为披着血缘的外衣,那会他并不觉得恶心。可现在张吉绿森森的眼光却让他醒悟了。

他们有什么区别呢?都想对自己敲骨吸髓。

在他开烧烤摊有稳定收入前,张吉确实帮过他很多。那时候都年轻,虽说张吉理亏,但也算讲义气,两个人都穷,他还能一块钱为兄弟掰两半花。

但这在他知道自己帮张吉背假赛锅那一瞬间就两清了。

他拿出手机,“我现在就三千块钱工资,没什么钱。扣除生活费,只能给你五千。我们以后别联系了。”

多年兄弟,一朝了断,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张吉收了钱,忽然站起来,“我早知道你是这种人了!你被你那些臭吊亲戚排挤、被职业圈退货的时候谁在帮你?谁在收留你?漂亮话说得震天响,兄弟义气就几把是句空话!你哥那么舔你,你一句话的事,这都不愿帮!去你的兄弟!烂‌‌‍‍‎屁‌‍‌眼‎‍‌‎‌的死同性恋!”张吉骂骂咧咧地转身就跑,饭钱都没付。

阮元元看着他仓皇逃窜的背影,发现听到他最后几句话远没有自己想象中可怕,甚至毫无波澜。

他终于明白,他到底在在乎些什么样的目光。

你能给他们钱,你和李荀就算在他们面前做爱都没人置喙。

而你要是不能,你的一切都成了缺点。

可李荀却是真真实实为你而存在的。

那之后,阮元元就开始为李荀送饭送菜。

李荀喜欢他,所以他总有一天会有所回应的。

这么想着,他感到无比愉快。

直到他直到李荀压根没吃过他做的东西。他开始慌了。

当时一元战队海选已经赢了,顺利拿到了去世界赛的名额,离比赛还有一个半月,半个月之后他们就会集体去国外和外国队伍集训。

他通过邓赟阿姨想办法骗李荀出来。

他其实准备了很多说辞,想要把自己的感情和曾经犯下的错误明明白白说清楚。但在见到李荀的瞬间,舌头就像打结了一样,涌上胸口的只有无边的情绪。

而事实上李荀也没给他机会慢慢解释。

他着急间扑了上去。

触碰到李荀的嘴唇,紧贴对方的胸膛,他感到一切都得偿所愿。

这不是爱情还能是什么呢?

他们亲密地分享彼此的气息。李荀用手的时候,他几乎能听到胸膛里的尖叫。余韵中除了令人疯狂的甜蜜,还有难以用语言描述的不满足感。

不是那种贤者的空虚,他这次真真切切明白了什么叫欲壑难填,即使他们在这样空旷开阔的地方。

而就在此时,他看见了梁金祥。

其实他并没有真的想推开李荀,那完全是他下意识的动作。

他急迫地朝李荀看去,却没在对方眼中看到以为会有的失望或受伤。李荀的眼神变得极其冷淡,好像在说“看吧,果然如此”。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着急抓住李荀的手,两人再度跌进水里。

李荀再站起来时,只说了一句话:“水里也没人能看到,你现在蹲下去,给我口。”

阮元元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脑中想象那个画面。

即便从来对此有所回避,他也知道李荀那里尺寸可观。且不论他的口腔是否能容纳,在水里,他要如何呼吸?

他想用这些细节去否认这操作的可行性,又觉得无论自己怎么挣扎,到最后还是会照李荀说的做。一直以来皆是如此。

但李荀并未如往常一般,冷静地等待他服从。他的耐心好像耗尽了,就在阮元元犹豫的片刻里便走了。

而阮元元知道自己伸不出手,因为被逼倒罢了,如果此刻自己主动挽留,让人围观做出这样的行为,便成了他自己的特殊癖好。

可是,在李荀上岸的瞬间,他又后悔了。

他明明可以做到的……如果做到,李荀就是他的了!

但他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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