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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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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st 1

盛夏，市区街道，汽车追尾，撞毁了大半个车头。

等救护车和警察赶到，邱秋已经从剧烈的头痛中缓过了神。一摸额头，摊开手掌，全是血，差点吐了。

有只结实有力，肌理分明的胳膊伸进车门，一拽一拉，把懵逼的邱秋从驾驶座救了出来。

邱秋从男人身上闻到了浓重的硝烟气息，崩溃地抓紧他的领口，“咳.....大哥......我的脸......”

那男的眼神鄙夷地扫了他一眼，“脸，怎么了？”

换其他时候，邱秋被个身材这么好的警察叔叔公主抱，早美滋滋心思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毁容了毁容了，他靠脸吃饭睡觉的啊！

“我，我好看吗？”

邱秋泫然欲泣，哀求地望向男人，“我现在？”

那男的被他彻底打败了，“你......你他妈的就非得现在关心这个？”

邱秋：“呜.......”

男人咬牙切齿，“好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邱秋知道他在敷衍，还没死心，“那我额头上那伤严重不？你看，你觉得.....会留疤吗？我是疤痕体质，很难恢复的.....”

“肯定留，丑死了。”

邱秋眼泪又哗啦啦流，“我就知道......哪个混蛋不长眼，非要跟我挤一条车道，诅咒他也毁容！”

男人忍无可忍，终于把他塞进救护车了。他就是顺路路过，帮同事个忙，先处理了，现在同事赶到，他自然就准备走人。

结果他刚松开手，邱秋突然眼前一黑，啪唧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最后一件事，是摸着男人性感的胸肌，啵啵亲了两下帅哥的嘴巴。

医院，邱秋再醒来，第一个见到的还是那个帅哥警察。

帅哥懒懒坐在另一张病床上，“醒了？”

邱秋摸了摸脸蛋儿，感觉还是软软的嫩嫩的，挺好的么。他焦急打开手机，仔仔细细研究了会儿那道疤，撇着嘴问，“哥哥，怎么称呼你呀？”

帅哥：“110。”

邱秋冲他抛了个媚眼，“1还是0？”

男人面露嫌色，“......”

不对啊。邱秋自认gay达不错，当时这哥哥抱自己出来时，就感觉他抱得特别......哪有直男抱屁股的！他明明就是在耍流氓，越摸邱秋心跳越快，差点都忘了这是车祸现场，不是在dating了。

邱秋还在纳闷，男人已经起身，面无表情翻开证件，“程竞，市局刑侦支队。撞你的司机涉嫌毒驾，是我们追捕的逃犯，现在在逃。需要你之后配合做笔录。”

邱秋慌了，可怜巴巴拉住他的手，“啊？那他是黑社会吗？会不会有人来找我啊？但、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是受害者呀......你别走。”

程竞想把手抽回来，但看他抽泣的样子，又于心不忍。邱秋，他以前还见过几次，只不过这位小少爷恐怕早忘干净了。

那时候也跟现在一样，看着男不‍‎男‎‍‍‎女‎‍‌不女的，他妈就爱给他套小裙子穿，光着脚丫全家上下乱跑。

程竞十二岁，抱着奥特曼玩具路过弟弟，妄图让邱秋露出羡慕而渴望的神情，最后伴随着“哇”声，然后成为自己的小尾巴。结果邱秋在玩芭比娃娃的镜子，软声软气问那个死镜子谁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朋友。

没眼光，没话好说。

十八岁，宴席间又见过一次。程竞当时纯粹叛逆分子，蹲酒店外抽烟。

他远远看到邱秋被一个男人又搂又抱。高大的男人想去亲他的嘴，被他尴尬地偏头躲过。那衣冠禽兽当场黑了脸，强硬地想带走他。邱秋才多大，骂了几句就不会动了，像兔子被揪住了耳朵，怪可怜的。

活该，谁叫他每天把自己折腾得花枝招展，到处勾引男人。

干脆穿裙子出门得了。

程竞男子汉大丈夫，血气方刚，最瞧不起小白脸。

再可爱也一样。

他碾了烟，转身进酒店，叫了保安，算救了这位小公主一次。还没暗爽多久，想着怎么也该喊自己两声哥哥吧？

结果邱秋就根本没注意到他，连个眼神都没给，匆匆从他身侧擦肩而过，垂头丧气，黑着脸溜进会场了。

.......

搞得好像自己碍着他发骚了似的。

妈的，最烦同性恋。

程竞二十多岁，依旧最烦同性恋。

邱秋眼珠子一转儿就开始卖惨，“哥哥，你别走嘛，我家里人都不管我的，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好害怕呀，哥哥你陪我坐坐好不好......哎呀！”

程竞敲了下他脑袋，“已经通知你爸妈了。”

邱秋闻言色变，这下是真的害怕了，“你别走，别走.....爸知道我又开车出去玩儿，不去好好上班，肯定要打死我的！”

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就差咬着程竞手不放了。程竞咬牙心想他确实欠揍，这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爱折腾的人？一会儿要人夸他漂亮才高兴，一会儿哭得惊天动地，弄得人医生好像以为自己欺负小孩儿似的。

程警官就怕人哭。

前女友掉颗眼泪，他就要下跪喊大小姐了。

邱秋其实跟他前女友有几分相似，皮肤白，小尖脸儿，桃花眼。这么梨花带雨一哭偏偏更像了。程竞黔驴技穷，硬着头皮道，“我说了要走吗？你先别喊了成吗，祖宗？”

邱秋泪眼汪汪，“你答应我呗。”

“我不走。”

“那你过来。”

他啪啪拍了两下床，“你陪我。”

程竞一眼扫到他的唇，保养的不错，软嘟嘟的。他心里泛起阵异样的痒意，没怎么多想，就几步过去，坐到了邱秋身边。

他牵着邱秋的手，陪他等父母来。邱秋一会儿嘟囔自己亲爹有多凶，一会儿又出神照镜子去了；一会儿跟程竞唠嗑，说他要是来gay圈，恐怕会抢手到一晚上睡八个，一会儿又瞪着眼软绵绵警告他，你别告诉我爸妈gay不gay的事儿啊，这不是你们警察该管的！

程竞说行，行。反正别哭，怎么样都行。

等到下午，他爹姗姗来迟，进门甩了邱秋几记耳光。

程竞从小被打到大，习惯了这种教育模式。但他看邱秋被打，心里就特窝火，特难受。他细皮嫩肉，也不禁打，伤都没好，就被几巴掌扇肿了脸。

最后一巴掌，程竞直接攥住了邱父的手腕，冷淡道，“叔。”

邱父在商场上精明势力，惯会息事宁人。对邱秋却严厉、暴躁，好像难以接受自己唯一的孩子，是个整日里只会化妆打扮，柔弱无主的蠢货，于是那种羞恼就化作一次次拳头，毫不留情地落在亲儿子身上。

邱秋不会跟他顶嘴，怕他打得更痛。

今天他妈妈没来，挨打完也没有人能抱着撒娇说委屈了，邱秋抽抽嗒嗒，闷声哭。等程竞随便借了个调查的由头，冷脸将邱父送出门外，他才敢哭得稍微大声一点。

程竞：“把衣服脱了。”

邱秋边哭边震惊，“你好变态啊......”

“脱了。”

邱秋怪不情愿的，双手撩起病服一脱。

雪白的后背布满了骇人的淤青。

程竞问，“你爸打的？”

邱秋嚷嚷，“那不然谁敢打我？”

“你知道哭，怎么不去你爹面前多哭哭，就喜欢被揍啊？”

“我越哭他打我越凶！”邱秋还是后怕，颤声道，“你能不能晚点走？或、或者你把我带去警局吧，我要不先在你们那儿凑合一晚.......”

程竞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漫不经心道，“我留下来陪你。”

邱秋本来还以为进门的是他爹，吓得抱头躲进被子里，卷得像个饭团。看到程竞眼睛都放光了，顾不得自己大腿上也有伤，唰啦钻出来要扑到他怀里去。

“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邱秋笑嘻嘻说，“你要是gay，我肯定就.......”

哥哥哥哥，小时候甜腻腻，奶声奶气的一句都没听到，现在变小鸟了，哥哥这称呼都不值钱了，这小屁孩特么天天喊，到处喊。

程竞稍微低头，在他发丝间嗅到了柑橘淡香，“就跟我睡觉？”

“嗯。”

邱秋舔了舔唇，“哥哥，你肯定不亏。”

程竞又开始生无名火。

他小时候性教育到底是谁给做的？

怎么可以对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警察，说出这种不堪入耳的话？邱秋应该走上正道，好好工作，谈场恋爱，结婚，生小孩儿，过幸福完美的一生。而不是又成了同性恋，又到处乱撩人约炮，把自己弄成块脏抹布。

程竞还以为邱秋在家里也跟小公主似的，没想到还挺灰姑娘。其实也想不明白，邱秋被揍得睡觉翻个身都要喘口气，怎么还能每天这么有活力，蹦蹦跳跳的，一点儿心事都没有。

他都要气死了，邱秋还在眼巴巴望着他。

邱秋躲他爸，住医院住了大半个月。大半个月程竞都在他床边。

他已经难以分辨程竞是真的好心，还是对自己藏有其他难言的心思。但程竞说了自己是直男啊，还每天跟前女友聊天，刷视频看漂亮小姐姐。邱秋时常被他抛之脑后，只当自己是保安，除了保护邱秋不挨揍，其他什么事儿都跟他没关系。

邱秋最喜欢他这种类型的1，人家还面冷心热，明明自己那么忙，还说陪就陪。他越喜欢人家越不愿意明说，就只会旁敲侧击没话找话，“你别开那么大音量嘛，我要睡觉了。”

程竞在看美女热舞，“你、刚、睡、醒。”

邱秋恼羞成怒，“你看那些有什么意思，我现成的就在这儿，我也会擦边，你干嘛不看我？”

程竞：“擦一个。”

邱秋撩起衣摆，露出半截细腰。很快又后悔了，搞得好像自己在卖似的，连忙转回身，“你搜秋天的秋，秋秋，搜的出来的。”

秋秋。

也像个女孩子的名字。

程竞早刷到过了。小屁孩长大了，越长越不像男的。

漂亮归漂亮，程竞却看得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异样的火。不知道是气他没家教，搞得像网黄似的拍那些性暗示极强的照片，还是觉得小时候单纯乖巧的弟弟现在多了分媚态，什么时候被‌‎‍‎‍开‌‌苞‍‌的不知道，错得离谱。

他鬼使神差，真的又搜了一次。

真是太不乖了。

评论区还有那么多恶心人的评论，同性恋也太他妈恶心了，上来冲一个小孩儿说荤话，问他多少钱一晚。邱秋还乐呵呵回复他，哥哥你开呗。

程竞把手机一搁，起身，压迫感极强，“你每天靠这个挣钱？”

邱秋撒娇：“对啊，一晚上累得要死。”

程竞脸色铁青，“我他妈是警察！”

邱秋本来就有对制服play一类的性癖，被他这么一说，更蠢蠢欲动，心痒痒的不得了，“我知道呀，你们难道没有性生活吗？总不能一年到头都禁欲吧？”

“你也没有女朋友吧？”邱秋没注意到男人越来越沉的脸色，已经紧攥的拳头，“要不然还能陪我这么多晚呀，你女朋友早就要气死了。反正如果我是你女朋友，我肯定忍不了，我早就闹到医院来了........”

程竞此生最讨厌同性恋，此刻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脱掉。”

邱秋：“啊？”

“脱掉，买你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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