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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分手

-----正文-----

当晚江慈不肯老实睡觉,半夜还爬起来拱到季屿时怀里,把人闹醒。

在对方下意识亲过来时,他又躲。

季屿时凶巴巴地把人摁回来,“卖什么萌?”

江慈就凑上去啃季屿时的下巴,把人彻底吵醒。

怀里人在黑夜里睁着溜圆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啃一口又啃一口的。

季屿时就把人抓过来压倒,手伸在他睡裤里,捏了把手感比从前更好的屁股。

“干什么,找操?”

季屿时清醒过来,就没那么容易睡回去,他单手就拽掉江慈的睡裤,顺便抬手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两度。

“季屿时,我梦到你要跟我分开。”

“嗯?”

“你怎么……”

季屿时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好,干脆把人拖到身底下做,性器‌‌‎‎插‍‍进‎‌‎穴里时,他才按着江慈的手问:“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是不是天天在想我什么时候跟你分开?”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江慈垂眼不回答,想去抓枕头。

“别人三两句话就能把你激成这样,宝宝,你让我觉得这一年来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

季屿时也有点脾气,他没哄人,胡乱做完一次之后,把江慈抱在怀里亲吻。

“你想我怎么做?”

“我要怎么才能给你安全感?”

江慈抱住他的脖子,“对不起……”

“又对不起?你每次一跟我聊心事,就着急忙慌地道歉,小慈。”

季屿时摁开了小灯,也没有继续做的兴致,他拍拍江慈的背。

“手上都还戴着我的小狗绳呢,谁会不要你?”

“能不能不胡思乱想,小慈?”

江慈从他怀里探出头,“你是不是很生气?”

季屿时叹道:“能不气吗?”

“是不是只有把你带回港城关起来,你才能不那么患得患失?”

季屿时这些话憋了很久。

他很早就从江慈的反应中看出来,对方的安全感有多匮乏。

公开的场合,季屿时从来不避讳提及他是自己的男朋友,可若是没有他介绍,江慈绝对不会主动提起他们的关系。

小慈确实很乖巧,也是个十分合格的伴侣,可无论季屿时怎么宠着他,江慈都学不会越界。

说好要上房揭瓦的人,其实每回季屿时一冷脸,他就立马低头道歉,还总是做什么都先过问季屿时的意见,连别人向自己的男朋友示好,他也从来不说什么,只是晚上躲在人怀里悄悄吃醋。

起初季屿时觉得他这毛病能矫正,可恋爱一年,小慈还是这副样子。

这让他有点挫败。

明明撒娇的时候那么可爱,怎么就这么不自信呢?

在江慈眼里,任何一个人都比自己优秀。他觉得能跟季屿时在一起,完全是因为月亮瞎了眼。

江慈始终认为,总有一天,月亮会回到天上去。

“你太好了。”

江慈说,“我不知道怎么办了,季屿时。”

“我很害怕。”

“我怕别人靠近你,更怕自己留不住你……”

季屿时抱紧他,感受到肩膀的潮意,“又掉眼泪?”

“那明天出国吧,我们去把婚结了。”

江慈摇摇头,“不,太早了……”

他怕季屿时后悔。

季屿时都明白,他齿尖咬着人的耳垂,也没有再说好听的话,而是威胁:“宝宝,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还不能把自己的心态调整好,我会对你进行强制干预。”

江慈眨眨眼,“那是什么?”

“24小时对你进行监控跟人身控制,彻底剥夺你的自由,让你连脑子里都只能想着我。”

江慈:“听起来很可怕……那可以试试吗?”

季屿时拍了他后脑勺一下,“没人受得了的。”

“你最好别有这种想法。”

江慈还有点遗憾,他骑在人腿上,凑上去亲人,讨好似的,“还做吗,季屿时?”

“不做。”

“老实睡觉。”

江慈垂下的睫毛还沾着泪水,显得格外可怜。

“我想,好不好?”

季屿时深呼吸了两口,才没把人掀倒,他们睡觉之前已经疯很久了,再来江慈明天肯定起不来去上课。

江慈听不进去,贴着他蹭,最后被人掀翻,把性器塞嘴里才老实。

季屿时太大,江慈每次替人‍‎‎口‌‌‎‍‎交‎‌‍‌,都免不了口角酸痛。

对方心疼他,极少让他做,这傻子还乐此不疲地凑上去。

江慈被‌‌颜‍‌‍射‍‌‌‍过才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地趴在人怀里睡觉。

季屿时照旧醒得很早,给人做好早饭后把人叫醒,饭桌上他告诉江慈,打算去注册公司。

“这么急吗,才大一,季屿时。”

“嗯,你不是跟我说怕?”

“我尽量少在学校露面。”

季屿时上这个大学原本就是来养老婆的,经管院的课程,他学不学,影响不大。

老婆不高兴,他当然得想办法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种程度。”

江慈舍不得他受累:“又要上课又要忙工作,你会很累。”

“我精力够。”季屿时摸摸他脸,亲亲:“倒是你,别有出去做兼职的想法,先把我给你的钱花完,实在要胡思乱想,可以多研究一下晚上跟我用什么姿势。”

江慈把脸埋进碗里,小声地回应:“哦~”

季屿时这样的人,到哪狂蜂浪蝶都不会少的,他年纪轻轻就能把公司经营得有模有样,同龄人还在图书馆占位置复习怕期末挂科的时候,他已经在商圈混得风生水起,那些比他大一轮的老总,见了他也得恭敬叫一声“季总”。

江慈周末会来他的公司,一来就会留一天。

通常那一天里,江慈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仅仅是看见季屿时穿正装,就挪不开眼睛。

季屿时跟撸猫似的,空下来就把他抓到怀里亲亲摸摸,并且保证猫猫身边一天到晚有粮,不会饿着。

江慈就这么看着季屿时忙忙碌碌,有时候对方回家,给他做好饭,都没顾得上吃一口,就抱着电脑去开会。

季屿时已经着手接管家里的事务,所以这人有时候需要连轴转,难免忽视他一些。

江慈独自吃过饭,来到书房门口,他望向椅子上坐着的人,见对方神态自若,流利地切换三语在开视频会议。

季屿时看到他,抬头对他做了个口型,示意等一下。

江慈没有动,也不打算往里走,他好像被钉在原地。

江慈不禁想:他跟季屿时的差距,似乎从一开始就隔着天堑。

他有些无力,摸了摸手腕上的金饰,那还是季屿时高中时候买给他的。

买了很多款,到现在也没换着戴过几次。

季屿时经常送他礼物,每一样都是对方仔细挑选的,且价值不菲。

江慈不知道怎么回报对方的喜欢,他甚至隐隐觉得,自己的存在束缚了季屿时。

他什么也不会,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学生。

连吃住都是季屿时给予的,除了陪人睡觉,提供不了任何价值,何德何能霸占着港城的大少爷。

“想什么呢?”季屿时走到他面前,打了个响指,把人抱起来,“发这么久的呆。”

江慈环住他脖子,“季屿时,今天的饭很好吃。”

“哪天不好吃?”

季屿时把他抱在腿上陪自己吃饭,吃完又不准对方动手去洗碗筷。

他收拾好厨房,抱着人一起洗完澡就滚到床上去,下半身都进去了,见江慈还心事重重的,不由停下来问:“又怎么了,祖宗?”

江慈不肯说,只抱着他肩膀告诉人:“我爱你,季屿时。”

“你这两天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又有人去骚扰你?”

季屿时上回委托律师去警告过那些发消息的人,

之后双双换掉号码后终于清净。

“没有的。”

江慈抱住他的腰撒娇,想说的话到嘴边又舍不得说出口。

他就将这件事藏在心里,直到季屿时因为生意,跟一个同样来自港城的名流共进晚餐。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可江慈却觉得刺眼极了。

郎才女貌,就连一颦一笑看着都登对。

江慈极度自卑的心理被再度激发,他想起曾经别人发给他的消息。

对方说他迟早会被季屿时抛弃。

江慈如同陷入诅咒一般,无法抽身,他控制不住去想,又忍不住难过。

江慈太爱季屿时了。

可爱是有占有欲的。

然而江慈不能表现出来,毕竟他除了季屿时的宠爱,一无所有。

他不能强求季屿时留下,也没有自信对方能喜欢自己一辈子。

所以他活生生把自己憋出病来。

季屿时回到家的时候,摁开灯,见到自己让人送来的饭菜,江慈一口没动。

他心疼地抱住沙发里窝着的人,小声询问:“乖宝,是哪里不舒服吗?”

江慈贪婪地盯着他的眉眼,看了好久好久。

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眼泪也不争气地滚下来:“季屿时,我想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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